第二章 玲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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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大人!”
“什么?”
“有一天,玲死了,杀人丸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忘记玲啊!”
这还是几年前,小小的玲高兴的去采摘路边的小花时,偶尔看到路边的墓碑,似乎不经意的对杀生丸说的话。
杀生丸低头望着熟睡中的玲,几年间,她已经由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长成一个清纯的少女,人类的岁月,真的是很快啊,再过几十年,她也会变老了么?象任何一个人类的老婆婆一样?她也不能避免这样的命运吧,甚至再不久的将来,她就可能老死了!
不知为何,最近这样的思绪总在脑海里徘徊,然而,想起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不快啊!人类……!
玲,离开了人类,选择跟我这个妖怪一起生活,终日奔波,餐风露宿,可是,她看来总是很快乐!她真的快乐吗?
为什么熟睡中的玲总是微微皱着眉头?是我的错觉吗?不自觉的,杀生丸伸手轻触她微皱的眉心。然而,这小小的碰触也惊醒了她。
迷朦中玲睁开双眼,便看到那张熟悉的绝美的面容。今晚的月色格外的温柔呢,不,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是杀生丸大人眼底的温柔么?
玲用手撑起身子,月光下仰视着那张俊美的脸轻声说:“杀人丸大人。”
杀生丸抬头望着清冷的月亮,良久。
“玲,你快乐吗?”
玲笑了:“是的,我很快乐!只要跟杀人丸大人一起,玲就会快乐!”
杀生丸依然望着天空,低声说:“睡吧,玲。”
“是,杀生丸大人也早点休息吧!”
玲依在杀生丸大人身边,静静躺下。把自己舒适的埋在杀生丸大人那柔软的皮毛里的邪见早已发出均匀的鼾声,双头马阿呒也安静的卧在一旁。
玲觉得杀生丸大人今晚很有些不同呢,我快乐吗?当然是快乐的,可是……
“到那时候身为人类的玲早就已经死去了。”
这是那时候邪见大人说的话。
那时候玲还很小,听到这句话,才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与杀生丸大人的距离,想永远跟随杀生丸大人的心,从此朦上一层薄薄的阴影。然而玲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和杀生丸大人一起生活,哪怕对于妖怪来说短短的几十年,却是人类的玲的一生,永远跟随杀生丸大人的心,从来没有改变。
树林的早晨格外的清新。
在清新的晨雾中,缓缓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身后是跌跌撞撞跟随的邪见(邪见大人似乎老是跌跌撞撞走不好路的样子),和牵着阿呒的玲。
今天的玲似乎太过安静了呢,没有说话也没有象往常一样唱着自己偶尔听来然后便随意改编的歌。
杀生丸微微侧目,眼角的余光刚好够看到玲那纤瘦的身影,意外的看到平日蹦蹦跳跳的玲,走得缓慢,而且……那原本总是挂着灿烂笑容的脸上满是隐忍的痛苦的表情。
“玲,坐上阿呒。”杀生丸保持着冰冷的语调。
“是,杀生丸大人!”玲的声音也带了几分虚弱么。她有些吃力的爬上阿呒的背,然而,阿呒站起来的时候,玲虚弱的身子晃了晃却一头裁了下来。
白色的身影飞速向后掠去,接住了摔下来的玲。
“受伤了么?”杀生丸看看怀里痛苦的玲,皱皱眉头,最近根本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怎么会这样?
“杀生丸……大人,玲,玲的肚子好痛!!”
“啊,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血……玲的……血?!”显然受惊的邪见恐怖的盯着玲的脚踝处那一行细细的鲜血。
“邪见,你留在这里。”
杀生丸抱起玲,迅速向树林外掠去。没有受伤,刚才已暗中检查过玲的身体,并没有受伤,但……怎么会这样?是生病了么?
对于人类的病痛,杀生丸就束手无策了。
树林的不远处有一个村庄,那个叫桔梗的巫女应该就在那里。
在这个妖怪横行,战争频频的时代,难得有这样宁静和睦的村庄呢。
一个白衣红裙的美丽女子静静的向村子走去,来来往往的村民们看到她总会恭敬的鞠躬:“桔梗大人。”
她便是保护村民们免受妖怪侵袭的巫女——桔梗,她脸上总是带着宁静的温柔的微笑。
身后那位俊美的男子,则是奈落,那个因为喜欢桔梗而把灵魂出卖给妖怪的鬼蜘蛛和一群杂碎妖怪变化而成的半妖。曾经为了追求力量不择手段,吸收了大量的妖怪,并且为了夺取具有强大灵力可以使他妖力大增的四魂之玉残杀了无数的生灵。就在他得到梦寐以求的完整的四魂之玉时,被桔梗用自己的灵力加上四魂之玉的力量净化了。
净化了那颗贪得无厌的邪恶的灵魂,本来就拥有思慕桔梗之心的奈落心甘情愿的留在桔梗身边,与她一起保护着人类的和平。
而桔梗也担心奈落再受别的邪恶力量的污染,只好让他跟在拥有强大灵力的自己身边,也许这样,会比较安全。
至于那个自己无法忘记的生前的恋人——犬夜叉(请参考动漫《犬夜叉》),桔梗早已不愿再与他,以及他现在的恋人(也是桔梗的转世)戈薇再纠缠下去。死过一次的自己,现在不过是墓土和陶做成的假人而已,对于感情,早已应该放弃。
就在桔梗与奈落走向小屋的时候,村里引起一阵骚动。
“桔梗大人,有妖怪!!”
村民们大呼着匆忙拿起武器拥了过来,奈落嘴角轻轻勾起一抹难以觉察的笑容:“杀生丸!”
桔梗镇定的对村民们说:“大家不要慌,回屋里去,这里有我和奈落大人就可以了。”

这边正安抚村民,那个白色的身影就已经停在眼前。
杀生丸抱着虚弱的玲,走向桔梗,完全无视旁边那些村民的骚乱。
“哟,杀生丸,好久不见呢!”奈落好玩的看着面无表情,但内心其实应该很焦急的杀生丸。
然而,这颇带挑衅的话不起半点作用,杀生丸继续无视他的存在,只冷冷说:“桔梗。”这表示,他要找的人是桔梗吗?是为了他怀里那个叫玲的小女孩吧。
桔梗早就看到那个女孩子痛苦的样子,“玲怎么了?”
“……”杀生丸径自走进屋子,轻轻把玲放了下来。
村民们见那个“美丽”的妖怪并不是来袭击村子的,也就各自回去了。
枫也跟了进来,“杀生丸么,你这家伙还真会找麻烦呢!”枫是桔梗的妹妹,然而,做为人类的枫已经是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婆了。
这个老婆婆的形象,让本来就很不快的杀生丸更加的不快。他放下玲,便静静的走了出去,人类的屋子,并不是他喜欢待的地方。玲,总有一天也会变成那样么?在他出去的时候斜眼瞥了一眼枫那老迈的身影。
屋外的奈落一直饶有兴致的看着杀生丸的一举一动。这个自以为是的大妖怪,不是没有感情的么?他也有今天!也会为了一个人类担心焦急!奈落在心里坏笑。看来难逃此劫的妖怪,可不止我一个呵!
早就注意到奈落一直盯着自己,而且还带着那样莫明其妙的笑,杀生丸一字一句冷冷的说:“奈-落,想-打-架-么?”
奈落不至可否的表情,但总算是收回了肆无忌惮的目光。
两个大男人(不,是男妖怪)在屋子外面各自想着心事。
只到听到屋子里传出轻笑声,杀生丸心里才稍微舒缓了一点。
玲没事了么?
屋子里,玲换上了桔梗的衣服,虽然明显大了些,但依然衬托出玲少女的身材。换上这样的衣服,玲也感觉有几分新奇。自己好象一瞬间长大了呢。
“玲还真漂亮呢!”这是枫苍老的声音。然后,桔梗和玲都笑了,一个是温柔的,一个是娇羞的。然而,桔梗那温柔的笑里似乎还藏着隐隐的担忧。
枫一边生着地上的火,一边低声咕噜着:“玲,跟着杀生丸那样的家伙,不会觉得闷么?”
“不会啊,杀生丸大人其实很好的。”玲用虚弱的声音为杀生丸辨护,但显然得不到认同。枫撇了下干瘪的嘴角说:“杀生丸很好??大概只有你这丫头才会这么说吧!哼!”
这时火已经生起来了,桔梗在火边的地上铺上被子,示意玲过去休息。
跳跃的火光中,桔梗轻声说:“可是玲,总会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呢。”玲低垂了眼帘,把头放在膝盖上。不方便的地方么,就象今天这样……
桔梗抚着玲的长发,温柔的说:“如果玲愿意,可以留在这里。”这孩子没有地方可以去吧,离开了杀生丸,对她来说,会很痛苦么?
玲抬起头,有点不知所措的说:“可是,我不想离开杀生丸大人呢。”
桔梗温柔的笑笑:“你休息一下,杀生丸应该很担心了,我出去看看。”
当桔梗真的面对杀生丸的时候,才发觉要跟这个大妖怪解释玲的痛苦还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玲没事了。但是……”
杀生丸冷冷的看着桔梗,这个女人,有什么话不能一次说完么!
“但是,今天她得留在这里。”桔梗别过头看向远方,不愿正视杀生丸的眼神:“而且……玲最好能在这里待几天。”
“……”杀生丸只是冷冷的听她说,因为他知道话还没有完。
“以后的每个月,玲都会有同样的痛苦。”桔梗再次开口,虽然很困难,但还是得说啊。“这是人类的女孩必须经历的痛苦。”
桔梗收回目光,直视着面前这个俊美而冷酷的妖怪:“杀生丸!玲长大了。”看不透这个妖怪的心,他一直是那样的面无表情。但,他内心肯定不会象表面这样平静。
“玲长大了?可以嫁人了么?”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奈落,不失时机的刺激杀生丸。果然,那冰冷到足以杀死人的眼神冷冷的扫了过来,然后是更冷的两个字“无聊!”。
“那就让玲在这待几天吧。”
孤寂的身影,化作一道白色的影子迅速的消失在天空。
邪见还在杀生丸和玲离开的地方坐立难安。“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怎么还不回来!!”他在阿呒旁边走来走去,象念咒语一般咕噜咕噜:“杀生丸大人带玲去哪了呢,杀人丸大人……”
在他第N次转身的时候……“砰”,被什么撞倒在地,抬头一看,是那个熟悉的高大的白色的身影:“啊,杀身丸大人!!”看看杀生丸后面,“咦,玲呢?”再看看杀生丸怀里,也没有。“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玲呢?”以他那小小的脑壳实在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啊!难道说,杀生丸大人终于感觉到玲那个丫头很麻烦了么?终于要丢下玲了么?”邪见为自己这个想法惊讶得瞪大了双眼。然后是……
“砰!!”头上被重重敲了一下,双眼只打转。
“邪见,走了。”白色的身影径自向前走去。可怜的邪见忙晕头转向的牵着阿呒跟了上去。
“是我的错觉么?今天的杀生丸大人感觉格外的孤独呢。”
“砰!”头上又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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