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夜乃良宵宜鬼出 云为妖气得机来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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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蝠大王三人,在妖云之上,已候了二天二夜,益发无聊。
眼见云下那云梦妖国,妖来妖往,一如往昔。虽有猫武馆在些偏泽僻泽带人呼枪弄棒,只弄得山鸡飞山狗跳,到了第三日也自寻乐而去,那管得银蝠大王他等何在。
而那支七,自吃了一吓,镇日只守着阿杏郡主,毕竟是保命稻草,也忍了眼前丑陋,只管虚与委蛇。而那阿杏郡主,当是支七吃了一吓,晓得她家厉害,心中定是万分同意那婚事,也乐得相拥。若非夜里怕春猫叫声,又勾动天雷地火,她差些已睡进支七床里,只得在隔房悄宿。
却说那灵均郡王,得了黄父所送鬼姬,待回了王府,初时尚忍得住,把这妩媚媚鬼姬冷落一旁。那知到了晚上,听得王府猫妖春叫,多年禁欲之心,不禁似枯木逢春,古井起波。但披了件宽袍向鬼姬房间行去,推门一看,只见那鬼姬梨花带泪,轻轻啜泣。灵均郡王忙问道:“你,你怎么哭将起来了,是本王对你不好?”
那鬼姬把玉手轻抬,拭去珠泪,卟的一声又哭将起来,泣泣道:“不是,我只是冤我命苦。”
灵均郡王见这鬼姬哭中带娇,比殿上那风情犹胜一筹,心中便起了恻隐之心。道:“过去的事莫要再想,起来吧。”说罢,伸手要扶那鬼姬。
鬼姬趁势一跪,只把上身贴住灵均郡王双腿,随那泣声身躯轻摆,任那灵均郡王左劝右劝,便是不起来。灵均郡王此时已勾起三分欲火,但碍于身份,只得把鬼姬扶起,抬手擦去那粉腮泪滴。见那鬼姬勾魂双眼,带泪含媚,不禁看得痴了。鬼姬此时又泣泣涕涕,说道:“想我未为鬼之时,也是好人家女子。那知沦落为鬼,服侍他人,似那物件一般,呼来喝去,全然身不由已。今番又叫主人当作礼物,送与衰帝,那知衰帝又厌我出身,送与王爷。可王爷把我冷落在这房内便是二日,茶不呼饭不招,怎不教人命苦呀。”说罢,又把粉肩斜下,粉头枕上灵均郡王之肩,泣泣涕涕,直把鼻端呼息,口唇香气,悄然吹递。
那灵均郡王嗅得体香幽幽,又有软玉在抱,自是舒服,便作意相哄,说道来这王府,便不用做些苦活,不复忧虑。双手只在香肩上轻拍,悄悄抚摩。那鬼姬泣涕之声也渐息了下去,伸出一只**悄在灵均郡王袴下撩拨。灵均郡王此时怎能按捺得住,肥腰一伸把鬼姬便抱了起来,一把抱进牙床,口中呼道:“你莫要再自怜伤势,跟着本王便有福可享,待过些日子,本王纳你为侧妃。”鬼姬听得,自是欢喜,把脸贴上,直呼道:“王爷真好。”两手悄在后面解开灵均郡王腰带,只把玉膝轻顶,香手摩挲。一夜这灵均王府,春叫连宵,连那半天之上,银蝠大王都听得欲火直冒,说道要去小解一番,自个一扇不知扇到何处。
又过了一日,支七听闻猫武馆说四处寻不见银蝠等踪迹,又有阿杏郡主说道这衰帝厉害非常,又兼她父王手中那红宝书,银蝠大王之辈,想是那日吃了大亏,不敢前来了,方自宽心不少。此日那灵均郡王又是背疾大发,唬得那鬼姬一旁大惊失色,怕人责是她连夜勾起。见得王府一干人呼了阿凤,又刮莎推背,方知是灵均旧疾。而那支七,便在一旁又看住阿凤手法,默记下来。
说来也有趣,这日下午,衰帝无名特写了首诗送与灵均郡王:
一树梨花压海棠,颠狂最在夜时香。
莫将春水都吹皱,惊却池中有鸳鸯。
灵均郡王看得老脸一红,分明说他夜里颠狂太甚,连在皇宫中的衰帝夫妇也听得,打扰了人家新婚。看罢连忙握碎,又斥了众猫妖一通,说是他等久不见训,夜里作乐,影响了他人休息,此后呼叫须细声。
众猫妖莫明其妙受了一通教训,但那敢说辨,俱唔唔应道王爷教训得是。
及夜三更,灵均郡王又摸起鬼姬房里,便又要行事。那料鬼姬微嗔说道:“今日你不是嫌我夜里叫得大声么,吵了皇上休息。”
灵均郡王陪个不是,道:“那里,爱妃叫得好,只是皇上耳敏了。”
鬼姬把手一推,道:“那还不是怪了我。只是你看这纸糊的窗,你府里那些侍女护卫,那个夜里不是寻欢作乐,高叫连连。”虽是推开灵均郡王,但把玉指悄在灵均手上画圈,媚眼含春,只把娇声轻说。
灵均郡王道:“爱妃莫恼,不如以后你就寝我处,那儿有间密室,我已唤人打扫一番,置了牙床诸物。”
鬼姬依了灵均郡王,到那密室一看,见缀着粉明之珠,挂了春宫之画,又有一牙床宽大,薄纱轻帐,置了竹夫人俏奴家诸物,顿时含羞,行乐起来。过了一更鼓,灵均郡王毕竟年老体胖,累得油汗浸背,呼呼大睡而去。那鬼姬悄作轻推,又在灵均郡王耳边轻唤,见灵均郡王把背一转,摆手梦中呢喃不知说甚。那娇脸一紧,媚眼冷峭,一指指向灵均郡王,也不知施了何术,听得灵均郡王鼻息渐沉。披了轻衣,化作轻烟飘出窗外,出了府门,一路向皇宫飞去。

这皇宫华灯连连,四处都有侍卫宫女,饶是四更天,也不见松懈。鬼姬怕人发觉,又恐衰帝妖力高深,只在那墙边小心飘行,觅得后院花园,空静无人,悄立了亭里。这鬼姬算了时候,见离天明尚有一更,时候无多,把心一横,在这偌大皇宫四处打探起来。
半更过去,那鬼姬飘遍半个皇宫,浑不见黄父所说之地,心中疑虑,若是在那衰帝无名寝宫,那将如何是好。
原来那黄父送此鬼姬,要她在这皇宫之中,寻一叫紫雨之城所在,说是那紫姑转世之后,修得罗汉,法称婆利沙迦罗紫尊者。与他曾有过节,逃遁到了这云梦之国,寄庇于衰帝无名。但他曾派人来此寻找,翻遍云梦之国所在,除了衰帝皇宫,俱不见踪迹。又道这婆利沙迦罗紫尊者,性喜凿地而修,所在之处必称紫雨之城,闪紫暗之光,最是好认。故今番借得银蝠大王寻那支七,安排她这能虚渺阴魂之躯,来此再行查探。只余半更时间,鬼姬柳眉紧皱,心道是要冒除进到那寝宫一探,还是待他晚再来。
此时云上那银蝠大王看得真切,心道机会来了。他虽不知鬼姬所为何事,但那黄父自不会无缘无故白送衰帝一礼。心中轻笑一转,与霸红颜道:”你那鬼姬在衰帝宫中打探,想必是为了你师父所咐。你快些下去劝她回来,那衰帝法力高深,一个不好便把她拿下,到时反生口舌。“
银蝠大王见鬼姬那身体,又是阴魂之躯,想必是黄父所养剌客一流,未必不能隐瞒过衰帝。而那霸红颜虽是法力高她,但一路上粗脚粗手,要他下去,正好弄出个动静。
那霸红颜果如银蝠大王所料,听得鬼姬身负师父所托,急忙忙展了身形,手中悄握墨玉长剑。他身形一落亭内,便惊了鬼姬,一道阴气绕向霸红颜心口,阴惨惨如链似绳。她正行探剌之事,那敢让人发觉,一下手便是狠招。霸红颜一个闪避不及,只得手中墨玉长剑迎上,那墨玉长剑乃鬼火所化,专噬阴魂。那阴气只在剑身一砸,砸个轻颤,便被化得干干净净。此时鬼姬方看清是霸红颜,急声道:”少主人,你来此何事。“
霸红颜急道:”你快些离开,莫要让衰帝知晓。“说罢拉起鬼姬,便要飞退。鬼姬一甩霸红颜之手,把身一隐,钻进了地下。
突然闪起黄光,连那皇宫整体罩住,霸红颜飞身不起,又捏了妖诀隐身不去,只得落回地上。只见那寝宫之门一开,头戴通天冠,身着锦黄龙袍的衰帝无名,正步将出来。衰帝口中冷冷一笑,说道:”霸兄不在云上安居,到我这后宫所为何事。莫不是看上那个宫女,苏某自当厚送。“
霸红颜脸上一紧,道:”冒犯衰帝安寝了,适才在云上一时立足不稳,坠了下来,还望见谅。
“哈哈!”衰帝大笑,道:“霸兄你这话真乃好玩,在云上立足不稳。哈哈,这苏某许久未曾如此开心,霸兄你继续说,可还有这等好玩之事。”
霸红颜也是脸上一红,口不择言之下搪塞了这憋脚理由,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在云上闷得很,与他二人相玩,不小心坠了下来,也是情理中事。”
衰帝见状收起笑声,仰头望了半空之上,道:“呃,下次我也学你们一遭,在云上玩耍个看看。”见霸红颜在原地怔怔,便手一挥,那黄光顿时消去,道:”霸兄请回吧,下次可别再在这云上摔下来。“
待霸红颜回了云上,衰帝有意无意睨了地下鬼姬藏身之处,又佯探看了四处一番,便走回寝宫,闭了房门。鬼姬此时藏伏良久,见得衰帝回去,屏住阴气波动,悄悄在地下跟上,随那衰帝见了寝宫。见得龙凤大床,有一美女正安然寝息,衰帝轻声步上,随手披上衾被,然后走进旁边书房。鬼姬一转,把这寝宫之底,看到无遗,见有密室一间,却不闪紫暗之光。正疑黄父所言不实,掉转身形,便要回去,突觉得左角有此腥臭得很,乃是茅房所在。虽是鬼躯,也禁不得恶臭袭来,正捏住鼻孔,却见那茅房之下有紫暗之光轻闪。心头大喜,悄近了一些,果见这茅坑之下,有微城之状,若不是那些脏秽之物在上遮盖,必是一座城型居所。想来紫雨之城必是在此,只是那婆利沙迦罗紫尊者隐居茅房之下,真是鬼神莫测。鬼姬自不敢再前一步,借着那茅坑又有臭污冲落,急忙自地下溜出皇宫,回了灵均王府。回了密室,见灵均郡王酣睡未醒,悄溜进被里,也装作沉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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