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回 繁弱弓振罗刹海 楞伽岛化温柔乡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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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七但思道先哄这国王,那料这般贴紧,双手轻轻推了一下,但见那女儿国王却顺势退开,玉手牵着支七,向女官说道:“喜得良人,快些备上酒宴。”
又与高树、胖月儿道:“你们二人有功,赏你们珠玉一箱,黄金二百两,待良人与我成婚,拜为男国王,再有重谢。”
高树与胖月儿自是大谢不止,道是国王洪福,天赐良缘,不敢夺功。正要拜退,那女儿国王又唤道一起酒宴。
支七在旁,忙道:“国王陛下,在下修佛求长生,那能与女子结婚。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另择他人。”
女儿国王俏眉一蹙,道:“七郎,你此言差了。你想,若个个都信了佛门,不成婚,不育子,这人间岂不绝种,又何来你我今日相会。”
支七道:“他人自有他人的缘份,我心已定,还望陛下不要为难。”
那女儿国王一听,柳眼儿泪水扑簌滴下,涰泣不止,呜咽一声,扶在玉椅上半晕了过去,半哑说道:“你莫非是嫌我丑貌,配不上你?”
胖月儿忙道:“支国王,我王对你一片痴心,相见如故,你这般说话,却是不好。不如与我王成婚后,产下一儿半女再修那佛法也不迟。”
高树也悄拉了支七一旁,道:“小兄弟,你看国王这模样憔悴,游气如丝,还是先哄她为好,莫要出了命冤,便是冤债。”
支七叫这话一说,无奈只好应道:“先说好,要哄她自是可以,但成婚却是不行。多则三月,迟则数日,我便离去。”
两边一番解说,那女儿国王只当是支七回了心,又勉力站了起来。此时,已有一干蛮服宫女,奉了佳肴美酒上来。女儿国王一扫那愁眉怨脸之样,在那数十盘山珍海味上都挟了个遍,又往支七嘴里递来,不依不饶,见得支七嚼下,又是把酒来敬。那胖月儿更是说笑连连,与高树也往支七相敬,一般的女官都恭喜贺喜不断,争道要来敬男国王支七一杯。
这支七连饮了数十杯,竟也头昏沉沉,眼前望去,那女儿国王真似狐女阿杏一般,有说有笑起来。又过了一会,支七终不胜酒力,脸上红酡万分,醉言连连,呼的一声竟趴在女儿国王香肩之上睡了过去。
其他人等见得,便纷自告退。女儿国王自扶了支七上那象牙大床,正要宽衣带解,却听得支七口上喃喃叫“阿杏”二字。女儿国王眉上一紧,悄出了帘外,唤来女官一问,方知支七同行尚有一名女子。那女官做了个砍头手势,女儿国王却止住,叫那女官带她前去。
支七进去已有二三个时辰,狐女阿杏在那偏阁左等右等。她原想出去,但这阁四周却是古怪,任她往那处都走不出去。只道是自己受伤法力不支,又回了偏阁,但那能静得心来,急得在这阁中来回踱走。
此时门外一开,走进一人,狐女阿杏看得两眼大怔,这对面之人竟与自己一模一样,若不是那王冠金裳明霞耀眼,真疑则是自己。
女儿国王围着狐女阿杏打量了一圈,轻轻一笑,道:“怪不得我那七郎犹豫不决,原来叫你蹑足先登了。”
狐女阿杏道:“你却是谁,为何变我模样?”
女儿国王道:“是嘛?难道不是你变我模样。”说罢,玉手一抬,一道黑光罩向狐女阿杏,狐女阿杏那能让它罩着,清光出掌,轰然一拍。女儿国王银玲轻笑,道:“原来还有几分本事。”两眼黑瞳一转,闪出眩目光华,那狐女阿杏正与相望,着了道儿,晕倒过去。女儿国王又召来这偏阁宫女,吩咐一番,道是每日午时,与她服下药水,莫叫醒来。
次日支七醒来,见那女儿国王羞涩偎在怀里,惊了一跳,但却想不起昨晚到底如何。轻轻下了床,见得衣裳也挂在一旁,自个赤条条的只余一条里裤。大是慌乱,急忙着了衣裳,出了门,碰上昨日那两个女官,忙问道阿杏在那。女官引了支七到偏阁,只见狐女阿杏沉睡未醒。女太医说道是重伤相冲,伤了神智,已服下灵药,待过几日便醒。支七也不疑,在狐女阿杏身侧守了一会儿,又有宫女前来,说是国王请他去赏花看草。
女儿国王见着支七,便羞呼了声:“七郎。”把玉手挽来,娇躯紧偎,二人一齐去了御花园看景。只见这阿罗花白如雪,军娜花香如茉莉,俱逊婆花红蓝如脂,雨时花若玉散芳,于伽花郁金有香。那女儿国王一一说与支七听,都是佛经有载之花,支七一听,便也兴趣大起,仔细观赏,摘了一枝金波罗花,想起释迦如来当时拈花微笑,便问道:“陛下,你可知那楞伽岛在何处,我想前去拜谒我佛当年讲经之处。”
女儿国王笑道:“七郎,这便是当年佛祖讲经之处。”
支七不解,那女儿国王又道:“这儿便是楞伽岛,自世尊在处讲经,降伏众罗刹女,便换了名字,叫丝兰女儿岛。”
支七手拈金波罗花,恍恍然,道:“这王宫便是讲经之所?”
女儿国王道:“是呀,你若要寻佛祖坐的那个石头,我却不知。”又带了支七,往假山池榭之处转了又转,唤上菜色,小饮一番。
支七晚上又去看了狐女阿杏一番,见得未醒,探手过去,却无异状,只好央请女太医好生医治。那女儿国王又摆宴,这一回是连这女儿国中诸般文武大小官员,都一齐赴宴。支七坐在国王之侧,那高树与胖月儿两人有功,坐了下首。支七恐又喝醉,不肯多喝,但经不起那数十个官员轮番相贺,高树与胖月儿又连连叫哄,又灌得半醉。
待散宴之时,女儿国王又唤人把支七扶到寝宫,却说一身酒气,叫人弄来芬芳池水,搬上香木浴盘,把支七脱个赤条条。又让宫女退下,自个也褪去衣裳,进了浴盘中,只见:这玉鸳鸯粉色,那滑鱼儿娇嫩。搓个背,把玉肤相摩;擦个身,用雪股来拭。兰香荡泊,春色氤氲,娇唤一声七郎儿,细叫一声七郎儿。丁香舌勾遍,纤玉指引就。那支七醉里糊糊涂涂,半摇半晃,眼中那人真是狐女阿杏,也喃喃叫应。女儿国王又扶好支七,擦了个净,方一起拥进象牙大床之上,掩下帘纱。只见两条身影,一个环抱,一个拥转,忽而鱼跃,忽而雀飞。这寝宫之中,娇柔口啘啭不绝,媚姣眼迷离相望,玉股相交,丰臀轻托,兢兢款款,滴滴汩汩。摩挲乳肚,撩拨尘根,肥滑浓香,一时不在话下。

那支七次日醒来,却如换了个人般,不再去看那狐女阿杏,与女儿国王终日厮混。这女儿国王更是娇媚胜前,国为一岛,素来无事,也多不临朝,吩人选个良辰吉日,便只管与支七画眉描红。这般日子过了半个月,支七每见女儿国王,便唤作小杏。那女儿国王按她国中原名香曼,自支七唤她小杏后,便遂了这名字。
这一日,便要到了支七与女儿国王完婚之时,也是支七当这丝兰女儿岛男国王之时。这满城美女,盛装打扮,一干肤色不同男子,也纷往王宫相贺。高树与胖月儿更是得意,两人便要当伴娘伴郎,高树更是赐了个乐坊总管之官,这国叫唤作马莉亚,管一众乐妓舞女,乐得不可开交。
支七与女儿国王正坐在寝宫玉椅上,突然有一戎装打扮的女武将急急来报,见着支七,先缩了一下。
女儿国王道:“但说无妨,七郎即日要为这岛国王,岂能不知朝事。”
那女武将道:“禀陛下,那天妃娘娘率了一干水仙来犯,指名道姓要见我王。”
女儿国王闻得脸上一白,道:“天妃娘娘?她不是在中土南海么?怎的管到我这处来!”又召了宫女,说让那成婚之辰押后一下,自率了几个女武将,出宫探看。
只见满岛之上,云压如崩,风啸连吼,那海边波涛滚动,如山之高,飞沫扬白。这波浪之上,有一珠冠女子,容端秀正,着云水道袍,踏浪玉履,正是那天妃娘娘。并立了一人,手执青华玉圭,便是那新任东南海域黄巢帝君的杨嘘白。天妃娘娘身后又立了一人,却是澎霸,手奉一牌,正是当时黄父所给的黑峰水火木。
女儿国王香曼率了十数女武将,迎了上去,娇笑一声,道:“天妃娘娘不在南海享福,来我这荒岛野地却是何为。”
澎霸踏进一步,喝道:“妖女,快把中土百姓放出,不然踏平此岛。”
女儿国王哈哈大笑,道:“我记得你,三月前狼狈逃过此地,也不过是个妖道之属。怎么一转便成了天妃娘娘裙下之臣。”
澎霸那脸不红不白,哼道:“我今弃暗投明,好修功德,你若是放了中土百姓,天妃娘娘自不与你计较。”
女儿国王婀娜一步,道:“那些中土百姓在此,安乐相居,自不回去,关我何事。天妃娘娘若是不信,要到岛上寻个人问一番。”
澎霸叱道:“你休当我等是三岁儿童,谁人不晓你们是罗刹女,好食人血。那些凡夫俗子,不过是你们养的种猪般罢了。”
女儿国王身边那武将也跨步叫道:“你这妖道,休得胡扯,我等自佛祖降法以来,那有食过人血肉。”这话一起,其余十来名女将也纷纷叫嚷,道是这澎霸搬弄是非,当受极刑。
此时杨嘘白宽袖飞扬,喝道:“本神前数日巡行海域,见得有数百亡魂飘飘荡荡,凄苦无比,一问之下,方知俱是此处游来。又有东南高氏妇人,数年来夜夜焚香,四处祈告寻她丈夫。本神与天妃娘娘一会,方知这中土商贾,一经此地,多半不曾回乡。连日打听,方知在此处。你只要把那些中土百姓交出,本神可保你等无豫。”
女儿国王娇媚一笑,道:“好说,只是那些百姓未必肯回去,既然尊神如此说话,可到城中登高一呼如何?”
天妃娘娘沉吟一下,道:“澎霸,你前去城中,寻那些中土百姓,说与他们知晓。”
澎霸应了旨,便往城中飞去。那些女将也不阻拦,任他进进。这澎霸到了街中,显了手法,飘在半空,周身银光流转,唬得一干城中男子,俱道是天神。澎霸又在空中扬音,说此处为罗刹岛,诸位身侧美女皆是索命罗刹,今番天妃前来相救。
那料那些男子哄然大笑,有些已跪下的也站了起来,叫道:“那有罗刹这般美丽贤惠的,必是你诳言。”澎霸再三解说,都是不信,那些美女也站了出来,叫骂这澍霸污言清白,一时涕泪有加,那些男子更是大怒,拿了石头鸡蛋鱼肉往空中澎霸飞砸。
澎霸无奈,正在回去返旨,却见飞上一人,一见竟是当时黄父岛中所见的支七,忙拱手道:“这位支兄,别来无恙,你怎的也在这罗刹岛中。”
支七看去,澎霸那脸上戾气倒已淡了不少,一脸平和,便道:“澎兄久来无恙,不知今日在何处修道,却来到这儿?”
澎霸便把话在再一番,那支七一听,却道:“胡说,我那小杏是这处国王,那是什么罗刹女,她自巫山随我一路到此。”澎霸不信,道这罗刹女千变万化,能随人心思而改变容貌性格,又问支七那小杏可有异样。
支七道:“不曾,她在蜀中几番舍命护我,决非罗刹之类。”突然支七脑中一痛,叫将起来,道:“怎么我记不得是如何到处的?”支七脑中,只记得别了雀离佛爷与宛青仙子,这中间却是一段空白,任他如何想来,只得头痛如刀割,在半空中竟痛得难受,叫号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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