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嗵！”
路天睁开了眼睛，满头的大汗，满脸的泪水。
一个超短裙妹妹手拿的两罐可乐掉在了地上。
面前大液晶满屏幕上闪着几百个红红的问号，最上面一行字：“说话啊？说话！战神，说话！战神，你死了不成？？？”
竟然睡着了。看看时间，睡了近一个小时。路天抹一把脸上的汗水与泪，心脏犹在扑扑的狂跳，一切都太过逼真，难道那切都真的发生？——可是自己确确实实一直坐在这个新开的网吧里，旁边黄毛小青年依旧戴着耳机投入地鏖战三国——阿弥陀佛，那都不是真的，只是午睡的一个梦。
可是，路天还觉出了某些变化发生。
首先是自己变沉了——不是体重增加，而是心灵更加负重和深沉，好象快速地又多活了一世。他闭起眼睛使劲回想，梦中的一切都很清晰，除了最后黄球没入头顶那一秒钟有关卓婳二十年生活的全息记忆。只记得在那一秒中痛哭着很清楚很感动地看到某些重要的东西，并晓得了某些地方出了错、有些误会发生了，但现在那些看到的内容就象被烈日和大风散尽的浓雾一样，再也寻不到一点点痕迹。
这种感觉让路天郁闷抓狂，心性暴躁倍增，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连同头皮一把扯下，如果那样能让他回忆起一切的话。
怡口莲的短发美女头像还在闪亮，路天费力地回了一行字：“睡着了，做了个可怕的梦。”
“有多可怕，工作丢了，还是女朋友丢了？”
“更可怕。我把她杀了。”
“是她吗？”
路天不语。
网络那端也不再说话。
“真的被吓住了，小男孩。过来吧，姐姐这里有一坛‘醉生梦死’酒。”怡口莲先开了口。
“我这就去。很想喝酒。你在哪里？”口袋里还有一二百块钱，打的吃饭够了。
“汉阳，鹦鹉大道。”
……汗！
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说：“四点钟的班机，七点前到武汉，你定个地点。”
“好。发个照片过来，这样在人群里我能一眼找出我弟弟。”
路天顺手将天涯热贴的链接发了过去，“主角就是我。”然后等着版砖拍过来。
没有。
一个详细的地址和手机号码发过来，附带一个声明：
姐姐免费提供食宿，额外赠送一坛醉生梦死酒。此外其他费用一概不包。
靠！广告打出去，一单生意马上就成了。路天顺指敲过去：介绍一个三镇富婆，中介付你15%。
一行红字回复：速来。面见。详谈。
越来越象真的了，真他妈什么人都有，什么事都会发生。
八点整。鹦鹉酒店大堂。
按照约定，路天攥着拳站在大堂中心。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面反射出的样子很傻，自己觉得。
喝筒可乐的功夫，一个T恤牛裤的短发姐姐踱到路天面前停下。
路天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恐龙，而且颇有三分姿色，很成熟妩媚的样子，网上说比路天大两岁。
“怡口莲？”
“是的，战神。”怡口莲歪下头伸出了手，两根手指同路天握了握。“您是我握过手的第五个名人。”
“哪四个是谁？”一夜间被提升到名人待遇，路天还有点不习惯，原来成了名人就可以骗吃骗喝了。
“赵老师、余老师、安妮宝贝和张靓影。”怡口莲有点自得地介绍。
路天差点没吐出来，没想到自己这素质还和诸位老师明星平级了。
“吃得惯辣么？”怡口莲一边领着路天向外走，一边侧头问。
“吃得惯。”路天想起深钏街头抬头可见又红又辣的武汉鸭脖。
于是，怡口莲领他进了一家韩国料理店。
？！
料理无甚可说。无论味道还是量价，都比东北菜差了几个等级。只是怡口莲大谈什么五色五辣的韩国特色，仿佛在这里吃饭很有品味的样子。路天只好点头赞成：“嗯，一看《大长今》就知道了，皇帝也就是天天火锅泡菜，吃顿馒头白菜就算改善伙食了，颇得菜根谭之真谛啊。”
怡口莲笑笑没跟他计较，也可能没听懂。
“酒呢，醉生梦死。”既然是名人了，路天也就不客气了。“有酒上酒，无酒买单。要是没有生意，呆会儿我就坐红眼航班回去了。”路天挟起吞下铁板上最后一块牛肉。
怡口莲无可奈何地喊过侍者。鸭子就是鸭子，哪怕是极品的，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空有一付好皮锦囊，如此清雅正宗的韩流时尚，却只知鲸吞牛嚼不解半点风情。
酒存放在怡口莲的家里。路天迈出的脚步慢了一下。
“他出国了，下个月回来。”怡口莲被充一句。
“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他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之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怡口莲看着路天说，意味深长的样子。
对小资这些爱好和作派玩艺，路天腻烦得要命。一天到晚什么丽江啊、韩流啊、王家卫、春上村树、匡威鞋啊挂在嘴边上，一看就是一帮去不了巴黎城、读不进福柯书、买不起伯爵表，物质和文化上的双重半吊子。偏偏这帮家伙还自我感觉良好自恋的要命，时不时象孔雀一样要翘起尾巴亮亮，根本不想人家走到它后面会看到什么，实在让人胃抽搐不已，尤其是刚吃饱了泡菜牛肉和拌饭。路天十分后悔，要不是走过半个深钏实在无处可去，打死也不会跑到武汉来，来这欣赏一个有品味的小资姐姐。
怡口莲抱出一个青花瓷坛，不用说，里面装得肯定是矿泉水。刚好口有点渴，路天一手拎过来直接就灌了半坛，仿佛真被灌得大醉一样，仰身倒在擦得油光锃亮的地板上，四肢舒开闭上了眼睛。啊，可能“醉生梦死”真的有效，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路天开始一点点忘记。
有人吻上他的嘴巴，湿湿的。路天不愿想她是谁，他的灵魂和**都已经迟顿麻木，也许这正是醉生梦死的妙处。
最后的不习惯过去，路天粗犷质朴、开阖随己的大气作风渐渐将怡口莲深深吸引。
一男一女两个网友见面能做什么呢？就象网上流传的那个笑话，你若不让床，从街道大妈到公局警察叔叔全都鄙视你！何况一个婚后少妇和一个闻名网络的极品鸭子。怡口莲全身发热如一块火炭，伏上了路天这块冰上，双手蛇一样游走在路天的全身。
路天慢慢有了反应，男人就他妈的有着不可根本的臭毛病，碰上漂亮女人，下半身总是抢在上半身前头发言。上半身，下半身，这两天争论的很厉害。路天对小弟弟一向很照顾的，上半身就拿出一个叫爱情的东西使劲地晃，好象把下半身说服了，连小弟弟都点了点头。但是呢，上半身正晃着呢，自己先挨了一个大耳刮子，手里当作宝贝的东西也不见了。下半身一看，操，就这本事和下场，还不如让我上场痛快呢，小弟弟一旁拚命点头。
但是看到怡口莲发情发骚样子，路天很想整整她，先把她从身上翻下去，大咧咧地说：“拉倒吧，你付不起那个价的。”
怡口莲脸真的红了，好象走进一间专卖店试好了衣服，被店员嚷了句你买不起的。而且，还是自己真的买不起。
路天继续训她：“你这样做，对不起你老公吗？这房子是人家买的吧？”成熟社区里的三房两厅，堪称中产的配置。
“我付了三分之一。”怡口莲说，“他是搞理工的，一根筋，没情趣，三分之一时间外派国外。”
“那你随便给人家随戴绿帽子。”路天看见墙上大大的结婚艺术照，小伙子笑得很严谨，一看就是老实听话的好孩子。
“他不会知道的。谁知道海外他有没有情人呢，大家都这么年轻，总不能大半年时间守活寡吧，我不会压抑自己的。”怡口莲满有自己的主见和道理。
路天笑道：“我看你真不是个善善茬，老实说，采了多少蘑菇了？”
怡口莲扑哧一声笑了：“没有一斤也有半筐吧，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室，**在床，咏而归。”
“那你和鸡鸭有什么两样，对了，你不收钱。”路天哈哈地笑了，“今晚，我们是同路人，我宣布免费。”说着翻身把怡口莲压在身下。
什么都不必多想了，改不改都是一样了，失去的全都失去了……不如由着性子痛痛快快一路干个痛快。
于是路天痛快地在干！愤闷的、烦躁的、暴怒的、郁思不解的、纠结不堪的、漆黑无边的、走投无路的、悲怆绝望的……所有负面不快的东东全部统统在这急速堕落般的疯狂**中排出消解掉……
怡口莲配合路天一样的疯狂，狂喘娇啼香汗淋漓，越堕落，越快乐，请加猛一把劲，让我快乐至死。“鸭子！鸭子！！鸭子！！！”她快乐地无意识大叫。
路天的瞳孔瞬间收缩，这个称号炙痛了他每一条神经，他的全身一下崩直，坚硬的下体停在怡口莲的身体里问她：“说，你是不是很贱？”
“我很贱，女人很贱，男人很贱，大家都一样贱。”怡口莲扭动着身子，含混不清地说，她不能忍受路天这个时间的休工。
路天听清楚了，抱住她的脑袋正过来对着自己，认真对她说：“我告诉你，你不管，而我路天，可以杀人放火，可以玩翻女人，但我不贱。”
“嗤～说什么呢，鸭子……快点吧，我受不了了……你真是极品的。”怡口莲使劲抱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路天可怕地笑了：“好，我满足你，还有什么心愿？”
“就让我死在**里吧。”怡口莲的指甲插进了路天的后背肉里。
“好，就满足你。”路天开始强有力的持继猛攻，怡口莲遭电击般地大呼小叫，路天越攻越猛，怡口莲越叫越疾，路天双手捧住她的脑袋，以打桩的力度和冲刺的速度将她送上从未抵临的**之上。
一声抑制不住的撕破夜空的长长尖叫，怡口莲全身如弹簧般绷紧，如离水跳起的鱼一样弓起身子竟然将上面路天顶了起来！
就是此刻了，路天下面开始激射，上面牢牢捧住她脑袋的双手尽力猛向左右一扭，轻微的噶吧声和极乐的叹息声，一切安静下来，怡口莲整个人象面条一样软了下来。
路天下体仍坚硬似铁一动不动地停在她的里面。
“我答应了你，你该满足了。”路天对着一动不动的怡口莲说。
突然，路天摔手连扇了怡口莲十几个耳光，不由自主狠狠地骂道：“你既然和人家结婚，就不要背叛诺言！背叛承诺就会死得很惨！”（奇怪，怎么有点象卓婳的口气。）
怡口莲的脑袋被打得左右摆动，半闭的眼睛空洞地看着他，没有意见。就在这时，她的全身泛出了一层淡淡的绛紫色的光，绛色的光亮快速地由下往上消失，由头顶挤出一个绛紫色的圆球。
路天惶惑又有点恐怖地望着这个飘到自己头顶的绛紫光球，如上一次一样，光球不容分说不容他逃避地缓慢地压进了他的头顶百会，强烈燃烧的炙痛感！
——不过这次时间很短，也没有奇异画面的出现，光球似乎很快消化在自己的四肢百骸之内。
路天不明白这最后一幕到底是怎样回事，又究竟意味着什么。总之，他现在体内已吸取了两个光球。
从已渐渐冰冷的身体里，路天抽出自己的家伙，小心地擦干净，冷静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好。走过大厅，看了一眼墙上巨大彩照中严谨笑着的小伙子，说了一句：“兄弟，下一个老婆，希望你运气。”
他大步离开房间，就在开门的时刻，他听见高楼窗外一阵哈哈的笑声，接着一个声音大声道：“战神就是战神！痛快！利落！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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