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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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画面立着三个小孩。这三个小孩都穿着古代服饰,一个立在图画上方,另外两个立在图画下方,形成一个接近等边的三角形,脸上喜笑颜开,好像在做游戏一般。
最为醒目的是,每个人手中都举着一颗圆型的类似于皮球的东西,在这圆球由中心向外有一些呈放射状的花纹,却辨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在三个小孩四周,点缀着一些祥云瑞草流苏缨络莲花之类的装饰。
我虽然对国画没有什么鉴赏水平,看到此画也感到人物栩栩如生,应该是大有来历。
王凯歌用手指向画面的右下角,道:“这里有字!”
就在图画右下方的一块石板上,隐隐露出几行密密的蝇头小字。王把覆盖在上面的碎片清开,露出下面的字迹来,只见上面写着:
“先帝为吴逆所轼,已二十有三年矣。余昼夜寝食难安,须臾不敢忘怀中兴大业。后虽蒙指点,得造化洞府以经营藏兵,奈何资质驽钝,终不能斟破此图以成兴复大业,何其憾也!望苍天降我汉家英雄斟破天机,驱除鞑虏复我大明江山,余虽于九泉之下亦慰然矣。
然此图关系华夏气运,如若胡虏者敢上窥天机,吾炎黄子孙当合力守护,宁玉石俱焚,不可失诸于敌。切切!切切!定泣书”。
我们读了这段文字,心中咯噔一下,自然联想到龙老头所称的戴笠遗命中的天机,莫非就是定王所说的这幅图中的秘密。
想到此,我又仔细端量了一下这幅三子擎球图,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个门道。转念一想,那李定国都想了多少年,尚不能解此奥秘,我哪里又这个本事。
于是希望自然又落到王凯歌身上,见他正对着图发楞,便道:“王专家,看出什么了没有?”
他头也不抬道:“自然是看出来了。”
说罢指着图画说:“你看这画面虽然简练,但用笔纤细富有弹性,尤其是衣服褶纹多用细笔紧束,带有明显的‘曹衣出水’的风格,再加上三个小孩的发髻和服饰都是唐人装束,可以断定这副画应该是唐代的作品。”
我苦笑一声,对王凯歌说:“对于画的风格流派我不太懂——也不打算懂,麻烦你再看看里面有什么线索没有。”
王凯歌白了我一眼,道:“科学研究是需要耐心,你不要着急嘛。”
然后他又端详了阵子,忽地一拍脑袋,奇道:“咦——这幅画我怎么看着眼熟,在哪里见过来着?”
我听着有门,赶快道:“你快想想,在哪里见过?”
王拧着眉毛作冥思苦想状,自言自语道:“确实眼熟啊——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哪里呢——”

这时候旺美过来,怯生生地对我说:“唐老板,我倒是有一个异想天开,不知道能不能讲?”
我正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听旺美如此说,便道:“好啊,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出来,错了也没关系,大家一起研究嘛。”
旺美听到我话很欣慰,运运气,挺起胸脯道:“各位大佬,小弟对中国画虽然没有厉害的造旨(诣),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过一些世面的啦。这幅画嘛,小弟虽然看不出来好坏,但是可以肯定——”
说到此,他向四周扫了一眼,只见我们所有人包括阿驼在内都在聚精会神地听他的高论。
看到傻子都在听他讲话,旺美更是信心百倍,继续道:“这副画一定是大有来历的。我记得中国有一幅古代画非常得有名气,就是那种,呃,前面没有人,后面也没有人——反正是很厉害的就对了啦。所以九十巴仙可以肯定的,这个图一定与那幅厉害的古画有关系!”
说道此,他又环顾了我们一遍,问道:“你们哪位大佬已经想出来了,这副厉害的古画是什么名字?”
听他说到这里,我们几人更是鸦雀无声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幅图竟与我国的一副著名古画有关。
我自问能叫得出名字的中国古画最多五幅,老卫充其量最多三幅,于是我们的眼光都集中在王凯歌身上,指望这位才子回答出来以挽回我等的颜面。谁知王凯歌脸上显出尴尬之色,竟也是答不上来。
我心里大叫:惭愧惭愧,我等自小生长在神州大地蒙中华文明雨露熏陶,还不如一位缅甸华人。不过平日里倒是没看出来旺美这小子对古画也有研究,可见真人不露相,心下倒是对旺美生出几分久违的敬意。
旺美等了片刻,不见我等回答,更是有几分得意,小胸脯拔得倍儿高,大声宣布答案:“这幅画,就是那个著名的——清明上坟图!”
话一出口,大家哗然,我对他刚刚生出的那点敬意也顿时飞到了爪哇国去。老卫二话不说,一伸手便将他脖领子拽住,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到一边凉快去了。
就在此时,王凯歌一拍脑袋,指着壁上的图画叫道:“没错,就是它!”
听到王凯歌如此说,我急忙问道:“是什么?你想出来了?”
王凯歌一脸由衷敬佩自己的样子,点点头道:“总算没有逃出我的法眼,这幅图出自一部古书里。”
我忙问:“古书?什么古书?”
王凯歌背起手,悠悠长出一口气,缓缓道:“《推背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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