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天方魔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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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一边狂奔一边后悔不已,自己就不该仗着修炼了魔功,在前几rì将李勋派来保护自己的那两名高手遣走。虽没见过那两人出手,但想来不会是庸手,哪怕敌不过这和尚,帮自己抵挡一下也是好的。
耳畔回荡着呼呼风声,萧然听不清后面的脚步声,却又不敢回头,不敢浪费这片刻时辰。桃源村离城中有些远,眼下道路两旁只有些稀稀落落的破败民宅,亮着依稀的灯火,萧然想寻个地方躲避也是不能。无奈之下,他只期盼那藏空和尚比自己慢一些,让自己逃到人多的地方也好。
愿想是好的,奈何总是事与愿违。不过奔行了百多丈,萧然便感觉从耳畔飘过的风声似乎盛了几分,他面sè有些慌乱,不知何时会有一个坚若铜铁的拳头轰在自己的后背上。这种清醒地知晓死神随时可能降临的感觉,直让萧然全身涔涔地冒着冷汗,寒冷的夜风透进他的衣衫里,凉飕飕一片。
后背忽而感受到了一阵劲风袭来,萧然面露骇然之sè,他知晓那是拳头破空携来的拳风,当即不敢再有迟疑,顾不得破败的青石路上布满了石砾,他双手护着面门,身子猛然往路面扑去。身子与路面接触的瞬间,火辣辣的疼痛袭遍了全身,萧然咝了一声,无暇顾忌疼痛,身子就势一滚,滚到路旁的草坪里,随后立即翻身而起,将真气灌到拳头上,猛然回身看向身后。
只看了一眼,他便放下了拳头,全身气力一泄,他的身子软软地栽了下去,箕坐到了草坪之上。
砰!
一声宛若金石相击时发出的轰然声响传来,震彻了这寒深霜夜。
看着如同及时雨一般出现的李闯与藏空和尚对轰了一拳后,二人平分秋sè地各退几步,萧然只觉后怕不已,暗道幸亏自己有自知之明,没有傻不愣登地去与那和尚对轰,否则一条手臂怕早已废了。
藏空裸露着微微泛着铜芒的上身,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李闯,道:“施主是天朝的小将军李闯?”
回答他的是一只仿佛比砂砵还大的拳头。
萧然浑身生疼,痛得直皱眉头,他又想笑,因此笑得很怪异,李石头跟自己说话向来都是惜字如金,哪里会理你这疯和尚?
藏空双手交叉于胸前,抵挡住李闯这势大力沉的一拳,身子后退间,他皱眉道:“阿弥陀佛……施主不讲理?”
李闯一拳逼得藏空疾疾后掠,只见后者的双脚在青石路面上犁出两道浅浅的石壑,那双棉布鞋的鞋底已然被磨穿,徒留两个鞋面耷拉在脚踝上。
“要李闯跟你讲理?”
萧然嗤笑一声,看着李闯一拳接一拳,左拳接右拳不停地朝着藏空身上轰去,便觉无比舒坦,这脑子有毛病的和尚就该被活活轰死才好。
砰!砰!砰!砰!砰!砰!
藏空和尚那宛若铜铁的身子不停地响起铿然的声响,在李闯的连番轰击之下,他的嘴角终于溢出了血丝,起初只有细细的一丝,随后越溢越多,渐渐地凝成了一道小血流,将他胸前的铜sè肌肤染成了血sè。
“阿弥……”
砰!
“李施主……”
砰!
“你这……”
砰!
藏空频频想要开口说话,却是频频被李闯的拳头打断,他终于有些承受不住,借着李闯的拳力,他的身子猛然后掠。在离李闯十多丈的草地上站定,他望了望静坐在那边的萧然,复又将目光移到李闯身上,道:“你们天朝这是要包容邪魔一族?”
秋夜寂寂,寒风中夹杂着藏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不是邪魔。”李闯终于开口说话,面sè没有变动半分,他的拳头紧握着,“就算是,也无须你插手。”
藏空不知何时又拿回了那串念珠,他拨了拨念珠,道:“施主想必已知晓,近月来南方颇有异象生出,天劫将至,邪魔一族又有重返人间之迹象,这是整个人间之劫乱,岂分国界?”
他指了指萧然,说道:“便是不能断定萧檀越是潜入中原的邪魔,小僧也不敢冒险任危险滋生。若是小僧错了,我愿于佛前忏悔百年。”
“阿弥陀佛。”藏空目光中再现悲悯之sè,说到:“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早点入地狱去吧!”萧然听着藏空的话,没来由觉得一阵恶心,他对李闯说道,“石头,我要气死了,你快些帮我轰死这秃驴!”

萧然直觉一股憋闷之气在胸腔里郁结着,只怨自己技不如人,不能生生揍死这个和尚。他左顾右盼一番,奈何找不到一块大些的砖头,只好脱下布鞋,运起真气,将鞋子远远地朝着藏空扔了过去。
那只鞋子携着呼呼的风声,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竟是朝着藏空的脸面奔去。
啪!
那和尚竟是不闪不躲,任由鞋子拍在脸上,然后坠落。萧然看着神sè未变的藏空,不由得好生佩服他的脾xìng,这厮竟似先天缺失愤怒这种情绪一般。只是对方愈是如此,萧然便觉自己在对着一堆牛屎发怒,愈发憋闷得慌。
“阿弥陀佛……”
看着李闯的拳头又在蠢蠢yù动,藏空再次宣了声佛号,沉默了片刻,黯然地转身离去。
萧然看着藏空离去,他的身形看似走得极缓,却很快地湮没在浓浓夜sè里,一如从未出现过。
“阿弥陀佛……萧檀越……小僧还会回来的……”一道隐约的声音从如墨的夜sè里传来。
萧然将将站起的身子差点又跌坐下去,这话怎么听着那般熟悉?
萧然正自忿然,眼见李闯朝自己走来,登时不满道:“你怎么不杀死他?”
“他是西灵寺传功大长老的弟子,杀了会有些麻烦。”李闯微微蹙起眉头,“若他不顾一切,杀起来也比较麻烦。”
连李闯都说麻烦,而且还说了两个麻烦,萧然知晓那便是大麻烦了,当即不再纠结于此。他露出浓浓的疑惑之sè,看着李闯,问道:“那邪魔又是怎么回事,我如今还觉着有些莫名其妙。”
李闯说道:“邪魔不是指北方的魔道,而是十分神秘的邪恶一属,只因他们修行理念与魔道有几分相似,因此才被称为邪魔。传闻中他们生活在天方的一个漂浮的岛屿上,无人能觅得踪迹。每逢天地动荡时,他们便会侵入人间,祸乱四方,使得生灵涂炭。”
“天方?”萧然眨了眨眼睛,皱眉看着李闯,“那是何方?”
李闯道:“我也不甚清楚,只听将军提及过,有人曾得过一本名为《天方魔谭》的古著,作者不详,其上有记载,天方指没有水的地方,不过也有传闻说是南方,种种传说,不一而足。”
“那本书呢?”萧然问道。
李闯道:“早已失传了,便连这本书是否存在过也未可知……这世界远不止你我所见所闻的这般简单。”
萧然皱着眉头,心中疑云重重。
李闯又道:“我先走了,那和尚受了重伤,近期不会找你了,就算遭遇了,你也能逃脱。”
萧然点头,抬头时却见李闯已走到了十丈开外了,他忽而想起一事,对着李闯的背影问道:“如今我的魔功造诣,大概相当于道门什么境界?”
“地法……”
……
回到自己简朴的屋舍内,萧然打了盆水,狠狠地洗了把脸,随即褪下衣衫,将身上的尘土与血渍冲洗了一番。
自从修炼了魔功以后,萧然便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往强韧了许多,在这寒深霜重的秋夜里,当几yù成冰的凉水淋在身上时,也不觉如何寒冷。
梳洗完毕盘坐在床上,他又往往常一般,修习起那人皮卷上的魔功来,只是今rì他先是遭遇了那名和尚,后来又与李闯谈了一席话,如今心绪纷乱,如何也静不下来了。
他索xìng躺了下来,两手手指叉在一起,枕到脑后,眼睛圆睁着,盯着房顶,胡思乱想起来。
三个多月来,萧然还是第一次这般躺着睡觉,不知是不习惯了,还是心绪不宁的缘由,他竟是一丝睡意也无。
翻身起来,萧然趴在床沿上,从床低摸出个约摸能容一斤酒的白玉酒壶,揭了壶盖,他仰着头,咕咚咕咚地灌了好一会,这才将酒壶到了地上。
“明rì愁来明rì愁……”
一声满是酒气的话语萦绕在屋舍内,窗外传来落叶落地的声音。
(不知不觉又三点了,真是恨透了自己这龟速……看来明rì上午那章又得推迟了,白天不知有没有机会偷偷码字……用苹果开发工具XCode来写小说,我也算是一朵奇葩了……未免失望,大家还是晚上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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