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离开大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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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傅家家主如何怒火滂溥,唐子谋已经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舒舒服服的靠在车厢内,坐在柔软的皮毛上。
“净手、换衣。”
麟帝面色冷冷,仍记恨着两个下三流之地出来的女子,在某人身上又拿又捏,竟亲手拿起毛巾替唐子谋擦洗起来。若不是某人动作算快,就差帮忙宽衣解戴。解了外衣,换了一件麟帝早就准备好的同款紫袍。
这算什么?父子装吗?
“多日不见父王,气色差了点,身材削瘦许多。”
离开傅府之后,唐子谋这才有空闲打量有两三年未见的麟帝。比较最后一次见面前,麟帝明显瘦了,黑了。拥有了更加尊贵的身份,显然过得并不容易。
“谋儿倒是白了很多。”
麟帝眯眼,亲自替某人净手时,滑腻温润的手感,颇有些让某人舍不得收手。宽大的手掌在细腻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
“不想两年不见,谋儿也喜欢带香囊了。”
闻着鼻尖诱人的气味,麟帝眯着眼睛,低头更加靠近。熟悉的气息,陌生的香味,唐子谋离开之后,麟帝曾设想过各种重逢的场面,也曾设想过如何面对对方。
惩罚他?囚禁他?鞭打他?还是狠狠拥紧眼前这个人。
他想,他有答案了。
想做就做的麟帝,毫不犹豫的伸展长臂,狠狠拥紧眼前之人。原因,身为东秦的王,他不需要任何原因。破要有什么原因,他只是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什么香味?”没有计较麟帝过于亲昵的接近,唐子谋严肃的问道。
什么香味。
麟帝俊挺的鼻尖蹭在肤若凝脂的脸蛋上,嗅着诱人的香味,锐利的眼神多出了一分沉醉。虽然他不太喜欢带有香味的女人,但谋儿身上的味道却异常的迷人。不仅不觉得不喜,反而想要凑得更近,索要得更多。
“什么香味?”麟帝有些迟钝的想了想,“孤从未闻到过如此诱人的香味。”
果然。
唐子谋面色严肃,原先作掩饰的香囊,早在进傅府时,便丢了那腻人味的香囊。麟帝突然过来接人,他还没来得及重新伪装。身上应该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味道才对。提起袖子,干干净净,确实没有任何味道。
“你能确定你能闻到?”他仍不敢相信,麟帝居然会闻到他身上的问题,不得不重复一遍的问道。
“怎么?”
麟帝毕竟不是常人,他很快从这种迷醉中清醒过来。看到唐子谋难得的严肃,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唐子谋挑挑拣拣,除了一些涉及到自己的事情,把事情简单大概的告诉麟帝,包括李治身具龙血之事。
“谋儿果然是特别的。”凝神听完事情经过的麟帝,笑眯眯的嗅了嗅那诱人的香味,张张嘴,刚准备开口继续说什么。
“主上,傅府暗中的人马有些动作。”一同登上马车的青衣,低声向车厢里的麟帝低声道。
麟帝冷笑:“果真是养不熟的东西,不过也罢。经此一次,傅府已经暴露,没有任何意义。本看着傅家也曾跟过孤一段时间,给他们一点体面。可惜了,孤给对方机会,对方似乎不太愿意接受最后一个机会。”
想起在傅府时某个碍眼的画面,以及某人的所做所为,麟帝的脸色冷厉得厉害。
“通知青衣卫,傅家上下,一个不留。还有,孤很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是。”
青衣接令后,便以青衣卫专有的传递消息的方式,传给潜伏在傅家的手下,准备进行灭口行动。青衣卫的职责,便是潜伏。一般傅家这类接触过麟帝,为安全起见,都会派一两个青衣卫进行潜伏,以方便其灭口行动。
灭口自然也有分类,像傅家家主得罪了麟帝,就算被灭口,死得也不会有多么轻松,特别是麟帝亲口表达了对傅家的不满。
青衣的眼底,一抹暗光闪过。
傅家的下场,已经被注定了。
唐子谋一直被送出了城门,在此期间,顺利的简直有些过头了,再次侧面证明了麟帝早年便对大楚有所图谋。不出意料之外的是,城门虽未被封,但早已被严格监控起来。进来容易出去难,每一个出城的人,都必须经过细细盘查。特别是一些年轻男子,更被比着画像,细细查看。若是有胡子遮脸的东西,城门官可不能这样放人,直接刮了胡子再出去。
马车特意在城里绕了一个圈,差不多午时三刻时,重新出城。
其中一个城门小官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长得虎背熊腰。看到黑色的马车停在城门口时,面上不动声色,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来。

静静的靠在车厢里,唐子谋此时既没有易容,也没有带香囊。就这样干干净净的坐着,摆着一张原貌。本来他还想着让青衣帮忙,却被麟帝拒绝。
开玩笑,好不容易那个碍眼的影子滚蛋了,难得的二人世界,麟帝可不想看到一个顶着陌生脸孔的唐子谋。
既然某人如此自信,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依对方的力量而言,想离开这里,并非不可能之事。
果然,那中年大汉掀开马车,拿着画像,仔仔细细的看。眼尖的唐子谋,一眼便认出了画中之人便是自己,显然出自于段无涯的手笔。来自于画师段无涯的手笔,自然是十分神似,简直就似照镜子一般清楚。可明明一个大活人坐在那里,大汉粗粗的手掌拿捏着画像,左查右看,愣是像没看到人似的。
“仔细”的查了一遍之后,马车很快被放行了。
马车在官道上行驶了半个时辰后,便直接拐进了一条小道,约走了一柱香的时间,便看到连人带马车守在那里。
“主上。”
诸人行了一个跪礼,下了马车的麟帝轻一摆手,小心把唐子谋扶下来。在麟帝的记忆中,自家谋儿还是三年前那个柔弱需要保护的易碎品。自是千般小心,万般疼爱。
“青衣,你便护送谋儿回东秦。希望,你不要辜负孤对你的期望,把人安全的护送回去。”麟帝对青衣交代道。
“你不回去。”唐子谋皱眉问。
“孤来大楚,还有一些公事必须处理,你一种小心便可。不出半个月,孤便回东秦。”
“此事非陛下不可吗?”
“若孤行事,事半功倍。”
“那子谋希望陛下与在下一同回东秦。”唐子谋期望的看着麟帝,他知道如何更好的跟眼前的这位帝王沟通“陛下是整个东秦的陛下,东秦离不开陛下。有些事情,陛下可以适当的放权给自己的手下,不必事事躬心。”
青衣拼命的在心中点头,他虽然不敢直言说出心里话,内心里其实不希望麟帝亲身身临敌国,以身犯险。再大的利益,万一被发现,必定引起大楚反弹。
唐子谋能说的话,他并不能言。
一向不喜唐子谋的青衣,这时倒对对方加了点好感。但一mimi的好感,永远比不上内心对对方的不喜。
“谋儿可知,孤到此处,所为事?”
“不知。”
“既不知,谋儿便乖乖回去,待孤处理完琐事,必会尽快回来。”
“无论陛下有何要事,最终的结果,不过是拿下整个大楚。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对整个东秦而言,陛下才是最重要的。这些事情,陛下只需直接下命令便可。若东秦臣子知道我把陛下一个人丢在大楚,只怕回到东秦也逃不过一个死字。”
“谁敢。”麟帝横眉竖眼。
“当然有人敢,您的部下只知道,陛下是因为我之顾,您才会亲临大楚。我平安归秦,而陛下仍身处险地。无论怎么样来,都是我的不对。以后行走东秦官场,更是难上加难。只怕陛下回东秦后,收到的,怕是在下不值一钱的尸体。”
麟帝抿唇,棱角分明的五官藏在深深的阴影之中,锐利的眼睛紧紧看着唐子谋。居高临下的气压,任是在一边的青衣,都不禁满头大汗。唐子谋却笑眯眯的站在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好胆,青衣不禁暗暗佩服唐子谋的胆量。
眼前这状况,说好听点,那叫劝说。若是说难听点,这不就是威逼嘛。
陛下千古难得一见的君王,从未有人敢胆威胁。真正有那个胆子的,坟头的草不知道长得有多高了。
大眼瞪小眼,麟帝冷眼在旁,唐子谋笑颜以对。最终,唐子谋取得最终的胜利。
麟帝撩起衣摆,踏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替我把车厢里的包袱拿过来。”
从马夫手里接过一个包袱,唐子谋被拉上马车。麟帝的手下想替他保管包袱,却被直接拒绝。
“什么好东西?如此藏着掖着?”麟帝好奇的道。
“一些晒干的药材罢了。”
唐子谋轻轻笑了笑,轻轻抚摸着防水的包袱。如此得他重视的,自然是宝贝。轻轻的抚摸着,里面的药材,自然是千辛万苦从九幽之禁采摘晒干的药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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