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要扒就扒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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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盘颓然的模样,我并非完全像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相反,倒是真的有那么一丝的伤痛。毕竟,他也算是赵妮拖油瓶带来给我的义子了。要是他不是象小说中系的那样阴狠想要了我的命的话,我也不会对他这样绝情。可是,作为未来的秦始皇,他果然只在乎他能够掌握的权力,毫不在乎人与人之间的亲情。我不清楚小说中的项少龙是怎么考虑的,但是我却绝不是一个束手待毙的人,既然我知道有这样的危险,那么我就要早做防范。现在,我的所作所为,在局外人看来,实在是跋扈到了极点,可是在有心人看来,我的这种跋扈,却是他们极为需要的一种姿态。
昨天晚上参加我府里密议的那些将军们,就是这些人中的一部分。他们知道、或者怀疑赵盘的身份,可是却没有力量与胆量站出来。现在我这么一闹,倒是整合了他们的心意——我与吕不韦这两大外来户相互掐架,他们不正好可以从中渔利么?当时徐先不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找上我的么。
至于我现在掌控的权力,说实在的,还真的很少人能够看出其中的意义。历史上弑君篡国的乱臣虽然不少,可是却鲜有像我这样当面跋扈的。如果有这样的能力,还不立刻就把王上咔嚓一刀了事了?还像现在这样,摆个小台子演得哪出戏!所以,即使是想徐先这样的睿智之士,都只认为我这是在作死,而不认为我有篡国之意。因为不管我怎么样笼络手下的官兵,一旦我篡国自立,那就什么都完了——大义的名分不在了,内忧与外患将会立刻将我的势力连根拔起,绞成碎末。所以他们都在安心的看着我、甚至是配合鼓动着我横行霸道跋扈嚣张,只因为,他们认为我将同吕不韦一样,终究有恶贯满盈的一天。
他们有这样的看法,不能说他们就是错了,只不过是他们的眼光受到了历史的局限,只看到了周公恐惧流言以及三家干脆分晋的这两种比较极端的对权力的处理方式,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哲学叫做《唯物辩证法》,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质量互变。
没错,我现在是不能够明目张胆篡国自立,一是因为吕不韦的掣肘,而是东方列国虎视眈眈,三么,就是我的手下绝大部分还都是秦国人,根基还不坚固。但是我却知道,权力这个东西,那可是一沾上了手,就不容易放下的。如果仅仅是一个审理案件的的权力还不足以把那些秦国本土派的家伙们拉拢过来的话,那么,接下来我要宣布的功勋元老会,将彻底的把他们这些人跟我紧密的绑在一起,共同掏空秦国王室的大权,并且不离不弃的抵死维护!
功勋长老会,其实在昨天晚上徐先就已经看到了这个名字,然而,生于纪元前、长于大秦国的他,又怎么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呢?我相信,即使在我宣布之后,他也同其他的所有人一样,看不出这个元老会中的道道吧。就像三国分晋一样,权力一旦分散,再想集中起来的话,那么不经历血雨腥风,是绝不能够成功的。然而,现在我这是将全力分配到了几乎秦国的所有功勋贵胄的手中,我就不相信,到底谁能够将所有的这些将门子弟全部杀光——即使是我,在现在掌握了绝对的兵力的情况下,也不敢做这种疯狂地事情自绝于天下!
但是,我却有着另外的手段,那就是利用我现在势力以及了解元老会运作程序和看得清历史发展方向的优势,借着外力,不动声色的,渐进的,把他们引进一个个的陷阱,或者让他们自己没落,或者让他们依附到我的旗下。这样的话,在我有生之年,完全可以真正的控制住秦国以及全天下!
这个元老会,就是我给他们安排的一个大大的水磨,不声不响,但却绝对有效。当他们一个个的在里面被研磨成碎末之后,等在外面收获的却只有我!不过,在现在这个时候,能看出来这一点的,却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当蔡乘被定罪并被推出斩首之后,我接着掏出来的另外一张写着“功勋元老会”字样的绢帛,并开始宣读“功勋元老会”对于昨天晚上宫卫叛乱的定罪时,整个政德殿里面没有一个人能看到这个名字怪怪的机构的巨大能力。
“左相国,”吕不韦现在也不再跟我套近乎了,哪怕仅仅是表面上的客套都免了:“这个‘功勋元老会’是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权力来决定……”
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是不需要解释的,自有别的人上来跟吕不韦抬杠,那就是被我内定为元老会首席元老的鹿公。既能够削弱吕不韦的权势,又能够防止那个实际上是吕不韦儿子的嬴政掌权,最后还能够给老头带来权力和荣誉,老家伙不拼命维护,那才叫怪了呢!
“右相国!”鹿公现在可谓是横眉立目,他一直就对吕不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不惯了,现在理直气壮的跟他叫板,更是中气十足:“请注意你的用词!‘功勋元老会’是为我大秦立下汗马功劳的功勋们议事的组织,其中的每一个人的家中,都有人为我大秦抛头颅洒热血、建功立业,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大秦的功勋——真正的功勋!”
“……”吕不韦被噎得直翻白眼,同时心里也在大骂蒙骜,要不是他把几十万大军败坏光了,现在在秦国,谁还敢这样对他说话!唉,往事不堪回首,人还是现实一点儿的好,且故眼下吧,当下一使眼色,旁边左监侯王悺只好道:“鹿老将军,像这样给宫卫定罪的事情,应该是大王……咳咳,是太后的权力吧?”
“太后?”鹿公粗声粗气的道:“这可是宫卫在叛乱,难道我们还要经过宫卫的许可进到王宫里面向太后禀告宫卫们叛乱了么?白痴!”
“……”王悺也是被老头噎得说不出话来。想想也是啊,谁知道昨晚上宫卫的行为到底是叛乱呢,还是奉命行事。如果指使宫卫血洗咸阳的就是太后本人——照老头看来,这种情况的可能性极大——那真是白痴才会进攻向朱姬禀报呢。
“所以,”王齿接着鹿公的话道:“我们为了不丧失战机,当机立断平定了宫卫的叛乱,要不然,现在那些乱臣贼子说定已经……”
“从这件事看出来,”徐先也不怠工,马上开始了引申:“现在我们大秦的临机处理机构实在是太不理想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改变这种不利的局面。”
“还想什么办法!”鹿公不满的叫道,不过我却知道他的不满针对的可不是徐先:“我们这个‘功勋元老会’不就很好么!在昨天晚上的平乱之中,不是已经表现出了它的作用了么!”
“嗯,”我也开始点题了:“还有廷尉,我看这个廷尉就不必再设了,就按昨晚那个审讯杜璧的程序,设立一个法庭,专门负责审理案件——就附在元老会下面,由元老会负责适用法律的起草就行了……”
这下子那些昨晚就已经进入元老会的将军们是一定不会反对的了,可是,吕不韦他们这一伙可就不干了,这“功勋”二字,他们一点儿也沾不上边儿,能不着急么!
“还有,”我补充道:“为了让元老会不至于太盲目,在‘功勋元老会’之外,再设一个‘议政元老会’,同‘功勋元老会’相辅相成,除了审查认定‘功勋元老会’的律法草案之外,还负责监察指导各个行政机构的的权责……”
“嘶——”吕不韦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终于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了,我这是要将这整个大秦国的群里划分彻底打乱,当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这些权利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却能够不慌不忙的调训军队,为日后的争夺积攒力量。可是,虽然他这样想,但看着他的那些手下一个个眼睛贼亮的看着他的表情,他却知道,这“不同意”三个字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尽管吕不韦咬着牙附和了两个元老会的设立,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出我的全部后招来,如果他真正看懂了我的这些手段的话,恐怕即使是面临着他的那些手下的集体拆伙,他也要誓死反对了。哼哼,军队,我早已经训练完毕了,只等着穿上军装,拿起武器,就是五十万雄兵了,我又如何还会只在一边儿干看着呢?搅风搅雨的时刻已经到来了,下面等着他们所有人的将会是一连串的手段,不论是他吕不韦的人,还是徐先那些心怀叵测的家伙,都必将在我看不见的指挥棒下面东奔西走,一刻也不能够停下来!
现在大殿之上,吕不韦是犹豫踟蹰——他虽然看出了我在分化他的权力,可是那个“议政元老会”的设立,对于他也不是没有半点儿好处;而他的手下则更多的是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虽然上不了战场,可是在权力场上面的争斗,从来就强过“功勋元老会”的那些在他们眼睛里的二杆子们,所以他们现在看着鹿公等人的眼光,那真的像是再看自己的玩具一样;鹿公倒是一脸的从容,他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弯弯道,虽然对于我提出的“议政元老会”感到意外,不过倒也表现出了不争权夺利——主要是没看出里面的争权夺利来——高风亮节;徐先虽然也看出了其中的一些猫腻,可是,他显然多想了一层,既然两个元老会是相辅相成的,在“议政元老会”审查“功勋元老会”通过的草案的同时,那些本来属于“议政元老会”下面的那些职权,“功勋元老会”是不是也可以通过法案来干涉呢?所以看向我的目光中倒是多了一层考虑与请教;最后,就是朱姬和赵盘“母子”了,赵盘现在大事一副呆呆的样子,好像大殿里面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似的,而朱姬望向我的目光中却尽是愤怒与……绝望!
然而不管别人怎么样想怎么样做,现在我所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那就是给我的手下要几个可以上殿议政以及配的上进入两个元老院的官职,毕竟,现在不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在以后的“两院”(很熟悉的名字,^_^)中,有资格位列其中的,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乌应元了。所以我现在就不适合在表现什么了,而是要在别人将权力分配已定的情况下再出手,到那时,除非他们愿意让已经分配好了的权力再出现波折,否则就必然不会给我的提议使什么绊子。就这样,闹哄哄的一个上午过去之后,我怀里揣着五份“委任状”(就是王旨了),走出了政德殿。五份任命文书的内容分别是:一、乌卓,上将军,具体负责练兵;二、陈三,将军,协同乌卓练兵;三、滕翼,将军,归属左相国府,并掌管城卫及骑都卫;四、周子桓,将军,负责掌管宫卫;五、纪嫣然,太傅。
吕不韦捏着鼻子认下了我的这份分赃名录,跟着我就要走出大殿,却在殿外被我拦住了。
“岳父大人,”真诚的呼喊只换来了吕不韦不知是恶寒还是恶极的一哆嗦,我却视而不见,继续着我的关心:“您怎么能就这样走了呢?要是他们一不小心,在议政元老会里漏了您的名字,那您可就……”
“哼!”吕不韦掩饰不住声音里面的颤抖:“不劳关心,只要我死不了就行了!”
“呵呵,”我带着在吕不韦眼里怎么看都像是奸笑的微笑,仍然一副关心死人不偿命的样子道:“岳父大人,您看将您精神矍铄,还有的活呢,怎么能就死呢——不是野话儿有说么,好人命不长,祸……那个活千年么……”
“项少龙!”吕不韦咬着牙指着我道:“我看你才能活一千年呢!”
“呵呵,借您吉言!”我蛮不在乎的道:“我只要能活一百年就满足了,没您老人家那样贪心,一定要活够一千年才算对得起自己。”
“你!”吕不韦戟指着我硬是忍下了他自己的那一哆嗦,大概是觉着我有想让他做飞行部队的阴险用心,跺了跺脚,转身自顾的走了。
“岳父大人!”我到没有那么阴险,相反,倒真的是为了他的老命着想的——谁叫我已经娶了他的女儿呢——当下朝着他的背影叫道:“保重身体呀,再多的权力,那也换不来天伦之乐的,能活一千年总比活不了一年的好呀……”
“原来左相国还这么关心别人哪!”吕不韦没有搭茬,我身后一个冷嘲的声音倒是响了起来。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心说该来的那还是要来的,虽然我这么做现在看起来是在欺负你,可是联想到历史上你的所作所为以及后来的结局,我这样做才是真的为你好的呀,最起码,你的两个小儿子不会被你的另一个不管是名义上的还是真的儿子给摔死了呀——朱姬!
我转过头来,看到的却是那美妇人一副冷到了彻骨的表情:“左相国大人,您这次可是真的把我们全都扒了个精光哪!”
“朱姬,”我摇了摇头,道:“你本来就非常美丽、迷人,何必非要往自己身上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难道把那些东西扔掉,让我来保护你,你还不放心么?”
“你……”朱姬的身躯陡然一颤,望着我的目光顿时复杂了起来:“你这样就是保护我们孤儿寡母了么?”
“孤儿寡母?”我依然摇头:“你不会明白的,有些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的,因为……你不知道,也因为,你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相信!”
“……”朱姬定定的、探究的望了我一会儿,然后转过身,离开了,只留下了她的一句话:“是的,我……不相信……”
“师父,”这是跟在朱姬身边的赵盘:“您是不是很生我的气?”
“为什么?”我微笑着道:“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你年纪这么小,就能有这样的心思,我真的很是……佩服你呢。”
我说佩服他倒真的不是反话,历史上的秦始皇,虽然我十分不喜欢,但我却是十分的佩服。
“师父,”赵盘看着我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畏惧:“您真的很生气……可是,我不管怎么样都还是您的徒弟,我就是掌了权,那也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你不用害怕,”我伸手轻抚着赵盘的脑袋:“我不会杀你的,虽然我会一直的打压你、剥夺你的权利,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振作,因为我希望你以后为赵妮争气,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忘本,你在这个位子上做的再出色,那也是嬴政,而不是……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相反,如果你碌碌无为,我反而会有点失望呢。”
“可是,”赵盘疑惑的道:“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还怎么可能在做回赵……”
“希望吧!”我打断了他的话:“像我一样,希望吧……人,只要在心里面有了目标,那就永远不会丧失希望!”
希望……
赵盘喃喃的念叨着,虽然他现在还不是很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他显然在试着理解它。
“呵呵,”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道:“你可以慢慢的想,总有一天你会明白这句话的。只是,现在我就不陪你了,因为我还有要事要做。”
“什么事……”赵盘随口问道,不过随即他就住了口,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要紧事,还会告诉他吗?
不过出乎他的意料的是,我一点儿也没有隐瞒的意思——我要做的事情本来也就没办法向住在王宫里的他隐瞒:“我现在真的要去把一个人给扒光了……嘿嘿……”
**的笑容让赵盘马上明白了我要去做什么,不仅又想起了以前在我身边的无忌本色来,接口笑道:“师父,您还是那么的……厚脸皮呀……”
“嘿嘿,”我依然是一副贱笑的模样:“过奖过奖,所谓物极必反,脸皮厚到极致,那就变成薄脸皮了,嘿嘿,再说了,这不就是英雄本……色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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