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好像路上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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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从帷帐后面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这让我对十一年前子楚第一次见到朱姬的心情有了更深的了解:什么叫妖姬?在我面前帐子里的这位,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妖姬!
白嫩的皮肤、娇俏的容貌、**的声音、还有——我拉开了帷帐,展现在我面前的诱人的身躯。
“咯咯……”
未来的秦国王后妩媚的向我笑着。但是,在她那双或许是明亮又或许是朦胧的眼眸中,我却分明的感到了一丝掩饰不住的惶恐!
是的,是惶恐。我清楚的知道她惶恐的原因。
对于一个被幽闭了十年以上时间的美丽而又有着相当大的权力欲的女人来说,她可以花一个十年来准备她的脱逃计划,但当她的计划接近尾声的时候,她绝不可能再花另外一个十年去准备另外一个脱逃计划,那样做,还不如让她去抹脖子来的干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为了能够有朝一日逃出这座耗尽了她十一年青春的碉堡,她是十年如一日的接近、媚惑、模仿了看守她的郭开,可是刚才她透过帐子看到的一切都在表明,似乎无论是刚被赶出去的郭开还是在郭开背后的赵穆,现在都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地方的和她本人的控制,那么,她以前的所作所为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她仍然在笑。而这也使我对这位可怜的女人感到了由衷的钦佩——无论如何,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笑出声来的人,那都是值得我钦佩的,因为,我知道我自己就做不到这一点。
“你就是项少龙项大夫吧?”那聪明的女人笑盈盈的看着掀开了帷帐的我,没有流露出对我无礼举动的丝毫不满:“很威风呢……郭大夫平时都很怕你呢!”
很会说话,虽然有些夸张,但程度把握得很好,即让我感到了满足,又不动声色的为郭开留下来继续担任看守留下了余地,真的是……很可惜,她这次遇到的是我,因此注定了她所有的小花招全都是没用的,而且,毫无必要。
“朱姬,”我轻轻的唤着,眼光在她身披薄绢的身体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她的那双诱人的眼眸上:“你……还好吧?”
“我……”朱姬的眼睛明显地升起了一丝疑惑:“我还好……”
“不,”我淡淡地说着,同时侧身在她旁边的床沿上坐了下来,伸手拉起了被子,然后用它将那一具美妙的酮体紧紧的裹了起来:“你不好,你很不好……不过,以后你会好起来的,你不会再担心、焦虑、恐惧了,也不用再想着讨好、顺从、屈服于任何人了,因为,我来了。”
“你……”朱姬下意识的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紧了。
“是的,”我看着朱姬的双眼,微微的点头道:“我会保护你……直到你回到秦国。”
“回到……秦国?”朱姬蓦的瞪大了双眼:“我……不……我没有……”
“不,你有!”我打断了朱姬近乎呓语的否认。这在于她来讲是必须否认的事,可是现在对着我来玩这种游戏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吕不韦在秦国,子楚马上也要在秦国即位做大王了,你为什么不到秦国去?”
“我是赵人……不去……”
“你的嬴政以后就会是秦国的大王。”我轻轻地为她将额头凌乱的头发抚平,然后站了起来,道:“郭开仍然会管理这个地方,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但你不要向他提到我刚才的话,并且,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不用见他以及你不喜欢的任何人,因为我会告诉他你有这个权力。至于赵穆,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再让他来这里了。对于这些,你肯定很奇怪,不过,也不用太奇怪,因为这只是一个交易,一个秘密的交易……如果你感到空闲和无聊的话,你可以整理一下你要带到秦国去的东西,还有,就是收拢一下你的那个儿子的心。嗯,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接让郭开去找我……也许以后我会带一两件信物来,那时候,你就可以确定我是在跟谁交易的了……最后,那就……嗯……再见了!”
我最后还是没有把陈三的联系方法告诉她,当然也就没有告诉她,陈三将带着乌言着荆俊等人,轮流的到质子府里游览观光,直到她安全的离开了以后,这种不买门票的活动才会终止。
离开质子府前,我郑重的对郭开表示:朱姬和她的儿子,都是我们手里重要的人质,所以,他们不能出现任何以外,必须保证他们的生命以及健康。另外,为了减轻郭开的压力,我特地将李寻等二十人借给他,留在质子府帮助他处理一些突发事件云云。之后,在我离开以后,李寻他们同陈三等人一起,一明一暗的牢牢的将质子府控制了起来。

离开了质子府之后,我没有回乌家,而是带着剩下的几个人,打马匆匆的向城外的牧场赶去,那里还有昨天晚上刚刚发到的前质子府的六百守卫和他们三千名家人,正在惶恐的等待着我对他们的处置呢。当然了,如果只有这一个原因,还不足以让我急急的处理完了朱姬的事情就往牧场赶,但是再加上另外一个消息的话,就很容易理解我着急的原因了,那就是,肖月潭来了,并且就在牧场等着我们派人前往接洽。
肖月潭,他不是应该直接前往城里同乌氏接触的么?怎么会跑到牧场去了呢?
邯郸城外,我纵马飞驰的同时,脑子也在以不亚于狂奔的马儿的速度转动着。这个消息是今天早上出门时才得到的,因此之前我几乎没有时间来考虑,而乌应元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已经赶往牧场去了,看来,他也感觉到了其中不寻常的意味。
“乌言舒,”我正要问问他见到那个肖月潭是什么样的一个情景,可是忽然间前面天空中飞过来的一群寒鸦让我改变了主意,因为我觉得现在可能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更加迫切的需要搞清楚,因为我想到了在城门前遇到乌言舒他们的样子,因此我立刻勒住了马儿,厉声问道:“你们刚才在城门口是在等我而不是赶巧了遇到我,是吗?”
“是的!”乌言舒等人莫名其妙的带住了坐下马,疑惑的看着我:“是少爷要我们在那里等着你的,他担心你身边的人手不够……”
“所以就把你们留了下来,叫你们在城门边等着我?”我看着他们点头,于是没有停顿,接续问道:“你们在城门边儿等了多长时间了?”
“从少爷出城就开始了……”
“该死!”我知道自己遇到什么了,既毫无征兆又早就有迹可循、既十分突然又理当如此的,我遇到了伏击!
乌应元并不知道赵明雄是赵穆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在城卫军控制的城门边呆那么一两个钟头的乌言舒等人,对于赵穆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因为在赵穆得到这个消息之前,乌言舒他们已经会合了我前往牧场去了,这时候无论赵穆想做什么那都来不及了。
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赵明雄不仅是赵穆的人,而且还是那种的的确确在为赵穆做事的那一种人。如果他仅仅是一名普通军官,也许我都没有必要担心,可是他现在却恰恰就是城卫军的实际领导者,因此我可以断定,他不仅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乌言舒他们的事,而且以他的经验,他也会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乌言舒他们在做什么,然后,他也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他的情报和他的判断送到赵穆面前,那就是:“项少龙要出城,而且,身边的人很少!”
很不幸,赵穆很理解其中的含义,作为有着毒蛇一样阴险狡诈而又本质凶残的人,他会错过这样一个机会吗?
因此在这个非常的时刻,我看了看前面灰蒙蒙的地平线,脑子越发转的快了:从刚才被惊起的寒鸦来看,他们似乎是准备在前面的某一片树林里伏击我们,并且,我极度希望我的判断是正确的,那就是那些准备伏击我的人现在是刚刚赶到他们也许是刚刚决定下来的伏击地点,因此才会惊起树林里的寒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向左或者向右,那么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切断我们其他的逃生道路之前,我们还有机会绕道返回邯郸,或者干脆前往牧场。可是,绕道回邯郸的话,恐怕结果会和直接回邯郸一样的吧,就像我相信赵穆第二波追击我后路的人马已经驰出了邯郸西门,向我们这里赶来一样,他的第三波、甚至是第四、第五波人马也一定会在很短的时间里控制住邯郸其他几个城门的方向,以杜绝我有可能的逃生之路吧。因此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路是躲开追杀的人逃到牧场,另一条路则是杀光追杀的人赶到牧场。
“乌言舒,”我沉声道:“前面有人要伏击我们,你知道还有那条路可以前往牧场吗?”
伏击?跟在我身边的除了乌言舒之外的二十六名骑士迅速摆出了战斗队形,同时乌言舒伸手一指右边道:“往北,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牧场。乌路曾熟悉这条路。”
“乌路曾突前三百步带路,”我下令道:“其他的人两路纵队,前后相隔一百步,战斗队形,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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