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万象血案铁手怒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阿大原已存了舍臂护剑之心,左手伸出,不等断臂落地,已将倚天剑收回剑鞘之中。
杨逍赞道:“好家伙!纵然战败,也誓要剑不离手,八臂神剑,果真不负八臂英明!”
颜天瑜道:“他的断手虽已离臂,但五指仍牢牢握着倚天剑,这才是真正的剑手。”
这一战无论是功力和剑法,阿大显然已惨败于张无忌之下,然而敬重对方是条汉子,张无忌亦未有再上前与他争剑。
阿大走到赵敏身前,躬身说道:“主人,小人无能,未能斩下那姓张的两条臂膀,只能力保倚天剑不失而回,甘愿领罪!”
赵敏对他全部理睬,道:“张教主神功果然令人佩服!今日瞧在明教张教主脸上,我们就放过武当派,走!”她手下部属抱起阿大、阿二、阿三的身子,向殿外便走。
赵敏率领随众已步出殿外,就在此时,张无忌忽地醒觉一件事,纵身挡在他们面前,道:“且慢!不留下‘黑玉断续膏’,今日休想走下武当山!”
赵敏笑道:“张无忌,别以为击败我三个家仆便可阻我离去!”
张无忌突觉两股无声无息的掌风自左右袭到,事先没半点征兆,一惊之下,双掌翻出,右手接了从右边击来的一掌,左手接了从左边来的一掌,四掌同时相碰,只觉来劲奇强,掌力中竟挟着一股阴冷无比的寒气。
张无忌一愕之下,九阳神功还未及随念而生,两个黑影空出的两手又狠狠一送,已双双重中张无忌胸前。但随即他们就感到另有一股真气自张无忌体内生出,不仅将他们的掌劲反震回去,更是将他们逼退数步。只见从张无忌身后走出一个人来,原来是及时出手相救的颜天瑜。
颜天瑜道:“你们击出的掌风至阴至寒,想必是‘玄冥神掌’吧?报上你们的姓名!”
触目所见,适才突袭张无忌的竟是两个老者,他们其中一人黑面白须,长相威严;另一个却俨然相反,一张青白如纸。
二老同声道:“玄·冥·二·老!”说着两个单掌击出,两股阴寒掌劲合二为一,向着颜天瑜轰来。
寒风刺骨,气血翻涌,但颜天瑜却不以为然道:“雕虫小技,还给你们!”登时催起北冥神功六重天的移花接玉,将他二人的掌劲原原本本的反卸回他们那边。二老一拼之下,又后退三四步。颜天瑜不禁暗叹道:“这两人的功力果真非同小可,虽将他们的掌劲反卸回去,但双掌仍有些发麻。”
青白老者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是慕容复?”
颜天瑜道:“在下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慕容复,我名叫颜天瑜。”
青白老者道:“没想到除了南慕容的家传绝学‘斗转星移’,竟还有人能使出这般借力打力的巧劲,你这叫做什么功夫?”
颜天瑜道:“移花接玉!”
黑面老者道:“好!我们玄冥二老便领教一下你的‘移花接玉’有多么厉害?”
玄冥二老催起八成功力,掌心登时生出冰寒之气,四周的温度立时下降了下来,忽地殿外有大批大宋官兵冲了进来,随即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到颜天瑜身前,单膝跪地道:“卑职御林军副总管林枫拜见颜公子!”
颜天瑜扶起道:“我无官无职的,林大人不必如此。”
林枫道:“不!皇上吩咐,见到颜公子后,卑职等人必要恭敬待之,不得怠慢,否则人头落地。”接着又回头说道:“来人!把这些契丹人拿下!”
颜天瑜道:“算了,放他们走吧。”
张无忌道:“可是颜兄,那‘黑玉断续膏’……”
颜天瑜道:“此事不急,若再对峙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六大门派还落在他们手上,且张真人有伤在身,需要静养。”
张无忌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无奈道:“颜兄说的在理……”
林枫大手一挥,殿外的官兵立刻让出一条路。赵敏看了看张无忌,又把目光停在颜天瑜的身上,随即转身道:“走!”
待到赵敏众人下了武当山,林枫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封,道:“皇上命卑职要将这封信亲自交到颜公子手上!”
颜天瑜接过信封,取出里面信笺,眉头微皱,只见上面写道:天瑜:近日朝廷动荡不安,干禄王府血案还未侦破,又有数名王公大臣家上下被人灭门,诸葛先生三弟子追命亦被对方囚禁,朕希望你尽快回来,会同诸葛先生将这些凶徒绳之以法,以安民心。最后还盖了一个玉玺印。
颜天瑜寻思道:“不仅武林六大门派被人囚禁,现在就连朝廷大臣接连惨遭灭门,事情发生一前一后,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情况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张三丰道:“这一下虽然凶险,可是终究让我们认出了对头的面目。”
张无忌道:“太师傅,你也认出那两个玄冥二老了?”
张三丰道:“嗯,当年我百岁大寿之日,二老其中一个曾假扮军官挟持你上武当,我更在这三清殿顶,与其中一老交手,说来惭愧,直到今日,老道还不知是二老中的哪一老。”
杨逍道:“那个赵敏不知是何来历,连玄冥二老这等绝世高手,竟也甘心供她驱使?”
颜天瑜回过神来,说道:“眼下我们有两件事要办。第一件是去夺取‘黑玉断续膏’,好治好俞三侠和殷六侠的断骨;第二件是打听六大门派等人的下落。这两件事都着落在那赵敏身上。”
张无忌道:“那么就请杨左使、韋蝠王、说不得大师三位,和我同一下山追随赵敏等人!至于铁冠道长、周颠、彭大师,你们就暂且与不悔妹妹留在武当,禀承我太师傅张真人之命,居中策应!”
众人应道:“是!教主!”
张无忌又对殷天正说道:“外公和舅父就前赴江南,整顿天鹰教旗下教众,侯命抗敌!”
殷天正道:“好!”
张三丰初时还忧心他小小年纪,便当上明教教主,如何能统率群豪?但见他指挥若定,实不失明教教主风范,心下甚喜,暗想道:“他能学到我的太极拳和太极剑,只不过是内功底子好,悟性强,虽属难能,还不算是如何可贵。但他能管束明教这些大魔头,引他们走向正途,那才是了不起的大事!翠山啊翠山,你有子若此,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颜天瑜拱手道:“张真人、张兄,在下还有要事要赶回洛阳,若打听到六大门派的下落,还请派人捎信到太傅府。还有就是,张兄若得到‘黑玉断续膏’能否留一点给我。只要一点,在下师门便能研究出它的药物配制,以便今后之需。”
张无忌道:“颜兄客气了。这点小事包在我的身上。”
颜天瑜道:“这便多谢张兄了。”随即对凤欣如道:“凤姑娘,你去简单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动身。”
凤欣如脸色略显些忧愁,点头道:“嗯!”
颜天瑜道:“有劳林大人为我们准备两匹快马。”
林枫道:“是!卑职马上去办!”
颜天瑜见他始终对自己一副恭恭敬敬地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但他亦是无可奈何,只因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敢违抗皇上的旨意。
武当山下——
林枫恭敬道:“颜公子,时间紧迫,卑职等人好不容易才从中选出这匹快马,真是非常抱歉!”
颜天瑜道:“林大人太客气了,在下实在是过意不去。”随即对身后的凤欣如道:“凤姑娘,不如我们共乘一匹马,如何?”
凤欣如羞涩道:“那……好……吧……!”
颜天瑜扶着凤欣如坐上马鞍,自己随即坐在她的后面,对林枫道:“我们先赶回洛阳,林大人,你们便慢慢赶回去,在下先行一步!”说着蹬了一下马腹,那匹快马登时如疾风般,大开步向前奔驰而去。
万象峰位于洛阳以南,巍峨高耸,上连天下接水,境色因时变易,灵秀壮阔兼收并蓄。从武当到洛阳,这里是必经之路,颜天瑜快马加鞭赶了数天路程,当他路过万象峰下一片茂密的树林时,忽地从左边的树林里飞出来一根粗壮的断树枝,颜天瑜急忙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并施展弹指神通的“弹神通”,劲随意发,聚于指尖,指劲隔空弹射而出,绵密指气如剑如箭,快疾、锋锐、准确无比,漫天指气将那根断树枝催成无数碎屑。
颜天瑜下马道:“凤姑娘,你留在这里,我过去瞧瞧。”
凤欣如道:“颜大哥,你可要小心呀!”
原来刚才的那根断树枝是四大名捕排名第二的铁手和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激烈碰击后所造成。铁手年约三十,温和仁厚,胸怀豁达,四人之中内力最高,凭两条手臂名动天下。只见此时铁手却是满脸怒不可遏,贯劲于右手道:“司马荒坟,你给我滚下来!”炙热气劲将身前的巨树连根打飞。
那叫司马荒坟的男子跃下来,讥笑道:“嘿,出了名脾气好的铁手也动真火了,看来老子亦得认真点!”
铁手喝道:“铁某曾视你为一条好汉,谁知原来是一头残酷嗜杀的走狗,今日我定要将你逮捕归案!”
司马荒坟道:“好大的口气,就只怕你没这本事!”他的拳劲强得可怕,不但轰碎铁手的“铁画银钩”,更波及数丈以外,巨树纷折,无一幸免,狂笑道:“神捕铁手,不外如是罢了!”
铁手喝道:“别高兴得太早!”只见他劲聚单掌,一股赤红气劲逼出,将司马荒坟的拳势尽拒于气墙外,这手于刹那间爆发出体内真元的绝技,消耗极巨,若无深厚修为万不能办,但见铁手随心而发,功力之精纯,已是武林中极为罕见。
司马荒坟拳出连环,势如排山倒海,但始终无法攻进铁桶般的气墙内,徒费力气。只听他收拳道:“太好了!你这守招极有看头,够资格见识我独门绝学!来!看我悟自‘横死之乐’的拳招!”

铁手立时感到适才那强横的杀力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份莫名的宁静和诡秘。然而铁手亦是个武学行家,登时明白其中奥妙,原来他收敛心神,是要将全身真气蓄于一臂之内,破自己的赤壁,招式于自己异曲同工,但问题是到底是盾强还是矛利?
随着司马荒坟一拳击中铁手腹部,答案随即知晓,司马荒坟的“小安息”顺着“赤壁”而走,稍遇破绽,瞬即全力爆发,直捣黄龙。拳劲聚焦而发,威力更是强劲,铁手如狂倒飞出去。
司马荒坟暗道:“中拳之处有如击中炙热钢板,触手生痛,看来这一击未能令他重创!”
铁手刚落地之后,便立刻奋勇扑前。司马荒坟兴奋道:“完全没被我的拳意影响,依然士气如虹,铁手果然非虚传,内力不但是四捕之冠,意志力亦是惊人,好对手!”
凶猛罡拳扑面而来,但铁手此次却不作硬拼,身子一旋,已翻至司马荒坟身侧,接着用赤手凶拳中最强的一招“十里惊雷”直轰他的要害腰肋,命中如此强猛的一拳,司马荒坟却是十分享受的样子,兴奋叫道:“多么强烈鲜明的痛楚!爽死我啦!给我再来!哈哈……”说着左拳反击而来。幸好铁手及时擎掌,化去五成力道,否则吃此重击,怕已七孔流血,重创当场。
司马荒坟一脸失望的样子,说道:“太失望了,你虽已很强,但仍非老子一直在等待的人,空欢喜一场,可惜!”
铁手道:“司马荒坟,你在说什么鬼话?”
司马荒坟道:“像你这种凡夫俗子,自然听不懂老子的话,你更不会相信,打从一开始,我便盼望这一仗赢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他手指着铁手道:“我深深希望,你的实力能远超我估计,不但击败我,更能赐给我一个最震撼、最轰烈、最惨痛的死亡!”接着又理直气壮道:“因为,不得善终!轰烈横死!就是我司马荒坟一生追求的心愿和目标!”
铁手道:“疯子!果然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司马荒坟笑道:“世人笑我疯癫,只因未明死亡的真谛,强如四大名捕亦不例外,唉!算了,再说下去亦只是对牛弹琴,既然你没杀我的能力,莫再浪费老子的时间,速速受死吧!”气势骇人的朝着铁手走去。
铁手喝道:“疯子之中,你肯定是最大口气的一个!谁生谁死,还言之尚早呢!”
司马荒坟踏步间,身上噗噗连响,已被数道无形指劲贯穿身体。只见颜天瑜身子轻盈的飘落在两人之间。
铁手道:“颜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颜天瑜曾与四大名捕有过数次切磋比试,双方都被对方的武功所佩服,彼此亦成为了知交好友。
颜天瑜道:“这个男人就是灭门血案的元凶吗?”
铁手道:“没错!他正是十三元凶之一,司马荒坟!”
两大高手激战,恶斗下来,司马荒坟的功力明显在铁手之上,幸好颜天瑜及时赶至,双方形势立时逆转过来。
司马荒坟全身上下被贯穿数个血洞,却依然笑道:“竟连江湖名声大振的颜天瑜也来了,能同时决战两大高手,哈哈……何等难得啊!”
铁手扑上前道:“司马荒坟,铁某再来领教!”贯满真劲的“十里惊雷”向司马荒坟席卷而去,同时对手亦以横死三式中的“小安息”对抗:“老子欢迎之至!”
颜天瑜出手道:“别太大口气,破!”颜天瑜巧劲一旋,先前还残留在司马荒坟体内的指劲立时连续爆破,裂痛攻心,正是弹指神通的“破神通”。但更要命的,是铁手的拳劲同时轰到,避无可避。司马荒坟登时被这拳轰飞出去,力道沉猛,连折两棵大树方止去势。
司马荒坟嗑血道:“颜天瑜你来得真及时,使我又再燃起希望,合两大高手之力,该可以带给我一个激烈痛快的死亡了吧!”
颜天瑜道:“疯言疯语的,他到底在说什么?”
铁手道:“嘿,这问题我也不懂回答,唯一肯定的,是这家伙不但厉害非常,而且更是十三元凶中重要一员,若被他溜掉,必会后患无穷!”
司马荒坟站起身,道:“溜?两位未免也太小看我司马荒坟了!今日我若离开此地,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们两人联手也杀不了我,最终命丧老子拳下!”
颜天瑜道:“你口口声声说求死,既如此讨厌活着,何不自行了断?”
司马荒坟失望道:“皇帝身边第一智囊,竟也说出如此愚昧问题,实在教人泄气!生与死,根本是两码子事,老子追求激烈震撼的死亡感觉,作最灿烂的终结,不表示我讨厌生存!这点必须弄清楚,绝不能混淆!”谈到“死亡”,司马荒坟竟是一脸认真,神情严肃,颜天瑜与铁手虽阅人无数,亦觉难以理解,不禁对眼前这怪人泛起强烈好奇。
司马荒坟指着颜天瑜道:“由你刚才的话,更加证明我的见解正确,在这世间,所有的人对死亡存在偏见谬误,人云亦云,习非成是!”随即握紧拳头道:“告诉你们,死,其实并不可怕,因为它不但代表一段生命流程的终结,更是**和灵魂得到真正解脱,升华至另一境界的开始!由我第一次接触到死亡,便深深被它神圣的气息迷住了,那一刹那,我才惊觉人生中原来隐藏着一件如此动人,如此刺激的物事!多得它,我的生命不再灰暗无光,得见绚烂色彩!”
司马荒坟,原名司马平,生于大富之书香世家,他的命运,就仿似掉进一条平坦却不见尽头的胡同中。命如其名,司马平的人生果真平淡如水,每天被逼规行矩步的他,童心被夺,活得犹如傀儡。十年如一日的环境,纵是任何精灵聪颖的人,亦会变成行尸走肉,迷失自我。直至一天,司马平举家迁徒,命运终于恩赐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们遇上了马贼,一颗血淋淋,仍在跳动的活人心脏,改变了司马平的一生。
司马平看着手中跳动的心脏,喜悦道:“红彤彤,会动的,好漂亮,好可爱啊!嘻嘻……刀子砍进身体的声音,原来是这么悦耳!所有人都叫得这么响亮,定是在玩着一个很快乐的游戏,我也很想玩!”
“平儿……快……逃呀……”司马平之父奄奄一息的爬到他的身旁。
司马平道:“爹,你常教我勤有功,戏无益,怎么说一套做一套,自己却玩得乐极忘形,冠歪发乱?”
看着神色有些不对劲的司马平,司马平父亲忧心道:“平儿你吓傻了吗?快逃呀……”
司马平却不理会父亲的话,拿起身旁一柄沾满鲜血的钢刀,道:“平儿不依,平儿好久没玩过了,爹,求你破例准我玩一阵吧……”他站起身,将刀高高举起,笑道:“我知道这游戏很好玩,爹,就由你当平儿的玩伴吧!”说着钢刀用力砍了下去,顿时鲜血四溅。
马贼疯狂杀人,收获甚是丰富,正待他们离去之际,一个马贼道:“老大,好邪门,这小鬼定是吓疯了!”
只见司马平左手握着血淋淋的钢刀,右手拎着数颗人头,脸色喜悦的对众马贼道:“叔叔,这游戏果然好玩,我还未玩够,你们陪我继续玩下去好不好?”
望着司马平的笑容,那马贼头子竟然不由自主的遍体生寒,提不起勇气斩草除根,下令道:“兄弟们,走!”众马贼骑着马,纷纷离去了。
没有人知道,究竟司马平是积压成痴,还是惊吓过度,以至魔由心生,但这一天,他是千真万确的感到快乐,一种强烈得深蚀骨髓的快乐。
命运仿佛早已开展了新生命的他安排一切,马贼去后,一个江湖异人恰巧路过,发现了小孤儿司马平,他便是江湖退隐已久,不问世事的南泰斗。他不知就理,只觉司马平孤苦可怜,逐将他带回隐居之地“天南峡”,收之为徒,授予绝艺。
司马平生性聪颖,得遇南泰斗,就好比千里马遇上伯乐,进展好比一日千里,只用十年之功,司马平已尽得其师真传,更隐有青出于蓝之势,得此佳徒,南泰斗亦老怀大慰。但虽武艺有成,但司马平多年来一直郁郁寡欢,南泰斗还道爱徒心绪灭门血仇,至无法释怀。为替爱徒解开心结,南泰斗亲携司马平下山,重回旧地,终寻得昔年败寇下落,师徒俩直捣匪**。
南泰斗万料不到,这番爱徒之心,到头来却招杀身之祸。经过一昼夜撕拼,两人尽剿贼寇,而这时,南泰斗终于首次看见,司马平那张独一无二的恐怖笑脸。仅是一瞥,南泰斗已心中发毛,大感不妙。
司马平狞笑道:“原来练好武艺,这游戏更加好玩,平儿意犹未尽,不如师傅当我的玩伴好吗?桀桀……”
残害恩师后,司马平孤身踏上真正属于他的江湖路,从不断的杀戮中寻找那份只有他才会明白的亢奋和快乐。但无奈的是,快乐的感觉并未持续多长时间,随着不断杀戮,这种感觉渐渐变得平淡而乏味,慢慢的,司马平又再次堕入迷茫苦恼的深渊中。
就在此时,他遇到了另一个改变他生命的人,一个拥有无上智慧与惊世武功的人。这个人的出现,令司马平茅塞顿开,眼前再现曙光。只听他对跪倒在脚下的司马平道:“快乐不再,只因你一开始已走错路,追随我吧!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明白你的渴求,只有我能满足你的渴求!你生下来便不是平凡的人,让我赐你一个新名字,荒坟,司马荒坟!”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