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曹府？”蒙面女子微感吃惊，“敢问先生所为何谁？”我顿时有些犹豫起来，也不知道此事与一个曹府“丫环”说妥不妥当？
蒙面女子大概看出我的为难来，当下道：“先生既不方便，那还是不说的好。”此番话她说得也是淡定从容，可是我从她语气间却听出了不少生分之感。我当时也不知是作何感想，只觉一股热血之气，直冲脑门，冲口而出道：“为了一个相交不久，却是相交甚深的朋友求访名医。”
听了我这句突然冒出的话，蒙面女子收眼中隐约跳出几分喜悦之色，接着问道：“为了相交不久的朋友？”她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请问先生，你这个朋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朋友？”我思索了半晌，答道：“一个值得托付生死的好友，”我又忍不住强调了一句，“情比手足，吻颈之交。”
“先生此去，还需小心。”蒙面女子想了想，又道：“先生所教之棋，小女子定当细细揣摩，待得来日先生顺利归来，小女子再向先生讨教。”
闻过此言，我先是一楞，继而哈哈大笑道：“只怕我这个心是反将不下，有道是：冰，水为之，而寒于水，青出于蓝而甚于蓝也，这本就是天地至理。”说罢，我深深地看过那蒙面女子一眼，“能教出你这么个聪慧的女徒弟，即便超过了师父，也并非不是什么丢脸之事，若此棋能在姑娘手中发扬光大，更是一桩美事。”说完，我转身而去。
蒙面女子望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那么一丝不可抓住的喜悦神采。
“小姐，人都走了，还望什么？”冰儿取笑道：“再这么望下去，只怕小姐得便成‘望夫石’了。”蒙面女子白了冰儿一眼，道：“不知死活的丫头，莫非那般处罚，你还没受够？信不信我再告将到夫人那儿去？”听得蒙面女子这么一说，冰儿伸了伸舌头，果然不敢再多言了，“冰儿，你猜此人是谁？”蒙面女子又突然问道。
冰儿却是三缄其口，不肯说话，蒙面女子自然觉得奇怪，随即明白过来，“扑哧”一笑，道：“你这个鬼丫头，莫非挨了那次处罚，还当真收敛了？”继而认真说道：“上次所受之罚，又并非是我告将到夫人那里去了，你用得着给我脸色看么？”冰儿却是赌气般，撅着小嘴儿，道：“小姐也不是说要告冰儿么？想自大夫人去后，这曹府之中除了小姐和大公子对我好外，人人皆给我脸色看。”说到此处长长地叹过一口气，就在蒙面女子有感伤怀间，“主公近日大肆的招揽人才，这府中食客没有近千，也有数百，你教我如何猜得？”
“好你个鬼丫头，竟敢戏弄于我？”说着便要动手哈冰儿的痒，说来也是一件怪事，冰儿平时里聪明伶俐、活沷可爱，也不惧怕曹府中的“家法处置”，却独独怕这蒙面女子哈痒这招。冰儿急忙躲过一旁，气喘吁吁地反问道：“我说我猜不着，我就不信小姐能猜着，莫不成你变成了仙女不成？”冰儿这番话有转移视线之嫌。
蒙面女子也未过多计较，整了整微乱的秀发，安静地坐了下来，看了冰儿一眼后，说道：“你以为我也像你一样笨啊？”冰儿也被蒙面女子带起了兴趣，陪笑说道：“是！是！是！小姐是聪明伶俐、秀外慧中，是名动天下的才女，又哪里是冰儿这样的笨丫头能赶得上的？”说着走到蒙面女子身后，摇起蒙面女子的后背来，“好小姐，你就快点说吧！我想知道这看起来笨笨傻傻的小子又能是何方神圣？”
蒙面女子仿佛也是被冰儿这番似赞非赞，似夸非夸的言语逗乐了，白了她一眼，说道：“什么叫‘笨笨傻傻’的小子？单从他制作的这象棋，就可以看出他不笨不傻，而且还是胸怀大志，聪明之极。”“他要是不笨不傻，为何不敢和小姐再下了，而且他也坦认了再下下去不是小姐的对手……”隐隐看着蒙面女子有发作的征兆，冰儿又连忙改口，“好！好！好！就算他胸怀大志，聪明之极好了，小姐倒是说说他到底是谁？”冰儿更似乎对我的身份感兴趣，居然也不和蒙面女子斗嘴了。
“汜水关下，生擒华雄；虎牢关下，独斗吕布，未见胜负。”说到此处，眼睛中现出一丝崇拜的目光。
冰儿却是听得一头雾水，迷惑问道：“什么汜水关？什么虎牢关啊？小姐你到底再说些什么啊。”“你这个鬼灵精，平日里叫你好好用功跟着我多念些书，你偏生不肯静下心来，现在倒好，连这两个简单地名都不知道，以后在人前千万别说你是我丫头，免得给我丢脸。”看着蒙面女子绷起了脸，冰儿连忙伸了伸舌头，道：“好了，小姐，大不了以后我就多用点儿功来看书，你就快告诉我吧！”说着冰儿不依的拉着蒙面女子的手臂摇晃起来。
看见冰儿如此可爱的模样，蒙面女子也实在拿她没办法，最后长叹了一声，正色说道：“如果没有猜错，他应该就是‘常山赵子龙’。”
“他？”冰儿张大了嘴，只道出一个字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主公他上回借回家书，说要给小姐介绍一位青年俊秀，当时说的好像就……是……，对！就是这个‘常山赵子龙’,当时小姐还推故不见，莫不是眼下又动心了不成？”冰儿用戏谑的眼神在蒙面女子身上来回扫量。
蒙面女子有些不堪冰儿扫量的目光，低垂下头，说道：“父亲大人借书信回家的时候，我尚且不知这‘常山赵子龙’到底是怎么一个人，自然不便相见，只是父亲大人从未推崇一个人，倒也让我升起几分好奇之心，所以……”不待蒙面女子说完，冰儿一口接过，道：“所以怎么样？以后呢？”蒙面女子一时沉默，“所以小姐暗中留意上了这个‘常山赵子龙’，以后都在打探着和他相关的一切？小姐，我说得对不对？”冰儿自作聪明地自问自答起来。
“你少在那儿自作聪明了？”蒙面女子突然抬起了头，脸上仍旧残留着一丝尚未退尽的绯红。“小姐被我说中了心事，还不肯承认？”冰儿撅起了小嘴，“不过我就奇怪了，小姐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你就是主公信中所提的哪个‘常山赵子龙’了。”“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蒙面女子说着站起了身。
“他先前讲解‘马’的用途时，提过除了铁骑之外，很难想到其他兵种能问鼎天下……”“那又怎么样？”冰儿又忍不住打打岔，道。
蒙面女子白了冰儿一眼，继续说道：“其中他还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一个是吕布手下高顺的‘陷阵营’，其中语言间，他对公孙瓒恭敬有佳，而对吕布却是一笔带过，由此可见，他和公孙瓒关系非同一般，而‘常山赵子龙’曾代表公孙瓒军作为开路先锋，所以我……”
“小姐你是不是有些想当然了……”
主仆二人争论不已……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