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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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尔利马他们出门闲逛,分散丹尔娜的注意力的时候,德尔只有留下来与碧瑶独处,他有些不适应,好在碧瑶也不是个话多的人,她只是自己静静的坐在一个角落,**着手里的水晶球,没有干扰德尔,这让德尔松了一口气,他自己也静静的冥想,修炼自己的精神力——虽然已经是高级魔法师,但是他不过是因为经过一系列的大起大落之后,精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勉强达到了高级魔法师的水平而已,比起东尼奥提还是差了很多,这个他是有自知之明的。
最主要的是他虽然能够释放几个高级魔法,例如火系高级魔法火龙术,水系高级魔法晶璧障,光系高级治疗术,但是对于土系和风系的高级魔法还是一无所知——能够释放的这些高级魔法都是东尼奥提无私的传授给他的,契安德夫魔导师在他们离开帝都的时候倒是有过承诺——向东尼奥提承诺的,在他们游历结束,回到帝都的时候,魔导师会送给德尔一本集合了所有的魔法属性的高级魔法口诀和运用方法的书,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够收集到那么详尽了资料,可就算他,也要花费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整理完,他是看在自己最疼爱的孙子的面子上才会这么做的。
德尔离开帝都的这一年内,从来就没有懈怠的时候,为的不仅仅是提高自己的实力,达到自己一直期望的目标,也是不想让那些对他关心的人失望,除了他最亲的亲人以外,还有很多关心他的人对他抱有期望的人。
“冥想结束了?”在德尔结束了功课,站起来的时候碧瑶开口了,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午了,德尔点点头,看了一眼碧瑶,仅一眼,德尔就发现碧瑶的身上有了巨大的变化——她的脸色红润了一些,精神也好了不少,甚至长了一点点肉出来了……
“你……”德尔微微的停顿了一下,道:“就这么一会的时间,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碧瑶扬起一个笑容道:“你发现了。从昨天晚上看过你之后,我的身体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很多从来没有过感觉的地方开始活动,就像忽然之间注入了生命力,活了起来。在昨晚之前,我的身体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什么活动的迹象,更不用说有新鲜的水注入了,每次为人预测的时候,就会耗费我七八成的力量,需要两三天才能回复过来,这也是我每三天只能为一个人占卜预测的原因。而现在,仅仅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我不仅恢复了所有的体力,还感觉到身体的很多机能在运转,哪怕是在做一次占卜也是没有问题的。”
“很多传说中,占卜师有被称为神灵的代言人,所谓的占卜不过是从神灵那里得到一些需要的有用信息,所以每次占卜都需要消耗占卜师的生命力,难道你不是这样的吗?”德尔记得昨天晚上碧瑶曾经说过透支生命力的说辞。
“不是!我说过,我是预言师而不是占卜师!”碧瑶摇摇头。
“有什么区别吗?”德尔昨天曾经想过两者是否不同,但是预言师这个职称他第一次听说,无从比较。
“占卜师只能通过向神灵——或者是传说中的神族,也或者是传说中的魔族,甚至可能是传说中的冥族,这些已经在大陆上看不到的超越了人类的存在,他们中会有一些能够通过特殊的神秘手段,与人类中的某一些达成一个供奉协议。人类通过这样的供奉,可以得到一些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得以窥视命运中的既定事实,在使用这样的力量的时候,他必须用另外一种不对等的方式,向他所供奉的这个‘神’贡献自己的某些东西,或者是信仰、或者是生命力、或者是灵魂,就看对方需要的是什么了!而预言师不一样,预言师天生就有了窥视未来的能力,不用耗费除了体力以外的力量就能够预测未来所发生的一切,但不是预言。所谓的预言,就是改变某一个人或者某一件事的轨迹,朝另外的方向发展,预言才就需要消耗预言师的生命力。”碧瑶很详细的为他解释。
“你也有这样的能力吗?”德尔有些毛骨悚然的问,这样的能力显然不属于“人”该有的,就连神灵恐怕也不该有。
“对!”碧瑶爽快的点点头道:“所以我才是预言师啊!不能预言就不能被称之为预言师!”
“这样的人有多少?”德尔不认为碧瑶能知道,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很少!预言师之间都是有奇妙联系的,我在知道自己是预言师的时候就知道早我之前有几个预言师,从有人类开始,我是第九个!”碧瑶的话让德尔微微安心,这样的几率还算可以接受。
“那么你知道现在大陆上有几个预言师吗?”德尔再问。
“就我一个!而且在我有生之年不会有第二个,我死后百年之内也不会出现!”碧瑶肯定的道。
“这也是你预见的吗?”德尔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命运之神确实是眷顾自己的,大陆上唯一的一个预言师也让自己碰上了。
“那倒不是,我可没有能力预见那么久远的事情!”碧瑶坦诚自己的能力不足,道:“而是因为出现一个预言师就会使很多人,甚至整个种族的命运发生变化,如果同时出现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预言师,他们的生命一旦有了交集,哪怕是他们预见的某些是有了交集,而他们用预测来干预或者改变这些人或事的发展,就会发生空间的崩溃,这样的灾难就连神都无法挽救,所以,预言师的出现也是有规则的——不能同时出现,先后出现的时间不能太短,要让被前一个预言师改变的命运回到稳定的轨道上以后,下一个才能出现!在我之前出现的那个预言师据今有六百年,我们两个人之间已经是最短的了!”

“那我们的相遇是命运的安排还是你的预言呢?”德尔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不过他觉得碧瑶硬贴上来的几率更大。
“是命运的安排!”碧瑶肯定的道:“只不过唯一可以改变这样的安排的我接受了这样的命运而已!”
“为什么是我?”德尔还是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想改变这件事。
“我说过,如果我不接受,那么我将活得很艰难,到现在为止,我生命的中就没有一点点让我留恋的,你是我唯一可以获得新生的希望,我只能抓紧这个渺茫的希望,那怕代价再高也不能放弃!”
“不能改变了吗?”德尔还抱有最后的一丝希望。
“代价是我和你都无法接受的!”碧瑶不认为德尔能够接受那样的结果。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无法接受?”德尔不认为有什么比与一个自己连喜欢都谈不上的人成为夫妻更难接受。
“代价是我和你喜爱的那个女孩都不会留在你的身边!我会化为乌有,死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的痛苦;而她,不会死,但是会比死更难过;你的未来我是看不到的。你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吗?”碧瑶反问。
“还是顺其自然吧!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件事是你错了,能够放过我!”德尔当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那样也好!”碧瑶没有反对,她虽然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承认了德尔在自己未来的生活中将要扮演的重要角色,但是她对德尔的感情并不比一个陌生人更多,德尔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件事带来的冲击和震撼,她也一样。
或许,有一天,她会发现自己宁愿死也不愿意与德尔成为夫妻也难说,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她不想也不愿从德尔那里得到什么承诺。
“你认为你这几天能够改变自己的外表吗?”德尔虽然亲眼看到了碧瑶的变化,但是短短的两三天之内,要有截然不同的面貌还是很难。
“一半把握!我的变化很明显,不是吗?”碧瑶再次恢复笑容,道:“短短的半天之内,我就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不是吗?虽然在看你之前,我就有过这样的预感,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有这么明显,我现在宁愿死,也不愿意回到以前那种不死不活的状态了!”
“只有一半?”德尔故意忽略了她后面的话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让你的变化更多一些吗?”
“你是魔法师吗?”碧瑶想了想问,她对德尔算是一无所知。
“是!”德尔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能够用光系或者是水系的恢复或者治疗魔法吗?”碧瑶再问。
“没问题!可是,你不是抗魔体吗?”德尔记得东尼奥提曾经为受伤的碧瑶作过治疗,可是没有任何效果,也是因为个原因,他们才会将昏迷不醒的碧瑶带回酒店,也才会出现后面的这些事情。
“谁说我是抗魔体?”碧瑶不解的问。
德尔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而后看到碧瑶一脸的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我不是什么抗魔体质,不过是无法接受除了你和‘她’以外的任何人的治疗而已!”碧瑶的话里有些伤感。
“什么意思?”德尔更迷惑了。
“任何人都可以用魔法伤害我,但是能够用魔法为我治疗,让我的体质增强的人却只有你和‘她’——我的情敌,其他的我无福消受,就像以前我无法过的更好一点一样。”
“还有这样的事?”德尔显然无法相信。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好吧!”德尔还是忍不住好奇,尝试着一个光系的恢复术加持在碧瑶的身上……
碧瑶整个人笼罩在温柔的光辉之中,似乎很舒服,脸上的表情祥和而又安宁,同时也发生着显而易见的变化——她本是皮包骨头的脸上多了些,下陷的眼眶慢慢的平整起来,脸颊也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中丰满起来,就连没有包扎好的头发都恢复了正常的黑亮,唯一没有改变的是唇上的那一抹青色……
原来她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没有洛雅的爽飒风姿,没有南倩的高雅气质,没有法兰克娅的纯真甜美,没有爱雅的热情,可是她仍然是一个有着独特气质的美人,就这样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不会给人惊艳的感觉,却让德尔有了一种百看不厌感观,与之前判若两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碧瑶的变化,德尔根本不会相信,刚刚那个丑小鸭一样的女孩能够蜕变的如此美丽和迷人。
“我现在有变化了吗?”碧瑶察觉到德尔已经停止了魔法,不是很确定的问。
“变化很大!”德尔只能这样说了。
“我去照镜子!”同每一个女子一样,碧瑶也是在乎自己外表的,如果不是因为无法摆脱的命运安排,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走到房间的镜子前,碧瑶没有睁开眼,就已经将自己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了,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滑落,她喜极而泣了……
“碧小姐……”德尔有些无措,与所有的男人一样,他也害怕女人的眼泪。
“谢谢……真的谢谢了……我从来就没有想到我还能有这样的一天……”碧瑶向德尔行了一礼,这样变化她根本没敢想,对于她而言这是太过奢侈的梦想,而今却实现了……
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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