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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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休息时间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卡尔利马最先支持不住,他第一个爬到了树上,几乎同时菲利普斯也上了树,剩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跟着也开始爬树……
至于被狗咬伤的学生也没什么问题——就在放狗出来的时候,就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医护人员进来了,他们很是熟练的将这些倒霉蛋从狗的嘴下抢过来,然后熟练的往他们身上丢过去几个治愈术,伤口当时就好了,然后这些倒霉蛋又被丢进战圈去了……这个时候,除了德尔以外就只有朗西还在与狗玩着躲闪的游戏了——他的功底要深厚很多,至少他看起来比德尔轻松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德尔和朗西,有三十二个学生已经上了或正在爬树,在树上的有的兴致盎然的看别人的狼狈相——尤其是正在爬树的人,那个狼狈法啊……真是可怜,完全忘了自己刚才也是这样的,有的若有所思的看德尔和朗西的表演,朗西是靠实力支撑着,德尔就完全是靠技巧了……
“休息时间到!”都亚大叫一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德尔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戒备着,躲闪着,而朗西……可怜的孩子,他居然放松下来,在最后那一秒被四只狗扑倒了——还好,这些狗听到了都亚的口哨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放过了他,要是慢了一秒钟或者这些狗不是训练有素的话,朗西会是被咬得最惨的一个——总共有那么十七八只狗,一半左右追着德尔,另一半就在追他呢……
所有学生发出一阵轰笑声,朗西狼狈的爬了起来,恼怒的看着都亚——所有学生,包括他和德尔都在起点线附近,卡尔利马和菲利普斯是在第七圈跑完的时候才支持不住的,就近的爬上了树,而追他们的狗就在树下威胁着他们,甚至试图跃起咬他们,后来者看到了,自然也就近爬树躲避,所以相对集中,德尔和朗西也是在附近遭遇最多的狗,他们能够躲闪就已经是很不易了,要想继续前进,就他们目前的水平难度太大……所以,正式上课的第一天,朗西就在所有同学面前摔到了,还是在坚持到了最后最关键的那一秒钟……
“教官,您觉得这样很有趣吗?”虽然用的是敬语,但是其中的不满谁都听出来了。
都亚看着德尔在所有的狗怪怪的回到代替箱子的大笼子里,才放松了戒备,一**坐到了地上,微笑道:“朗西同学,你有什么意见吗?”
“您说休息时间到了!”朗西平平的道。
“那我说了你可以放松了吗?”都亚反问道。
“没有!”朗西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
“这就对了!不要只会听别人说,形势是靠自己来判断的,另外一位同学可没有因为我说休息时间到,就让狗狗扑倒了,人家是看到所有的狗都进了笼子才休息的。”都亚话里的意思谁都听明白了,树上又是一阵哄笑,事实上这些人还比不上朗西——不管怎么说,朗西是坚持到了最后,但是这不影响这些人嘲笑他,谁让他功亏一篑还要自讨没趣呢?
“你……”朗西脸都涨红了,连敬语都忘了。
都亚没有理睬他,拍拍手,道:“所有的人都给我下来,休息半个小时,然后把你们没有跑完的最后几圈给我跑完,先完成任务的先休息!”
树上的学生一轰而下,全都没有样子的坐在树下,不少人围在德尔身边,都是一群半大孩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刚才的情形,大家都很佩服德尔和朗西能够坚持下来。但是比起朗西来,都更乐于接近德尔,不说朗西最后的失误,就他那一脸的傲气,大家就更愿意接近随时带着微笑的德尔了……
但是有一个人不是这样想,朗西看着被围在众多同学中间的德尔,在看看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心里更是怨恨都亚让自己最后丢丑,连带着,也怨恨起那个唯一支持到最后的人了……
休息过后,在都亚的一声令下,所有人继续跑完自己没有完成的几圈——德尔和朗西最少,都是只有三圈,其它的大多数是四圈,有三个是五圈——他们都跑过一次最后,唯一跑过两次最后的倒霉鬼还有六圈,被罚的就有两圈。等他跑完时,所有人都在休息了,个个看着他累得站都站不稳的样子狂笑,而他,狠狠的瞪了所有人一眼,也笑了起来,大家之间的距离缩小了很多——朗西例外,他离所有人远远的,没有加入进来。
“好了,好了,起来吧!小子们,你们的中午饭来了。”都亚叫着,然后有人抬了两口锅过来,放到了刚搭起来的简易灶台上。
跑了一个早上,所有人都饿了。饥肠辘辘学生站了起来,除了冷笑的朗西,德尔三人也一同围了上去——看来自己带的干粮没用了,有热乎的午餐,谁还会吃干粮啊!
满怀希望的掀开锅盖,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学生们看着锅里发呆——里面就只有一锅热水。
“教官,我们的中午饭在那啊?”一个学生呆呆的问出大多数人的问题。
“就在这里啊!”都亚一本正经的道:“里面已经放好了盐,配料需要你们自己来解决。树上有鸟,湖里有鱼,树不是很高,湖水也不深。你们有……嗯,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解决这个小问题。当然啦,我虽然不会帮忙,但是会叫你们怎么打鸟抓鱼的,抓到后也会叫你们怎么杀洗干净的。”
无视于脸色发白的学生,都亚兴致很高的开始讲解,怎么用一个小小的石头打下鸟来,怎样可以最快最准的抓到鱼,还做了示范——打到了一只小小鸟,做了处理后丢进锅里,一条大鱼,没做处理,放生了。
然后,到了学生们自己动手的时候了。一时间,石头噌噌噌的往天上飞,可是别说鸟了,就连根毛都没打下来。于是,转移目标,集体捕鱼,同样地空手而出空手而归。
朗西冷冷的在一边看所有人的笑话——连德尔也是笨手笨脚的,然后他轻松的拿出自己早就备好的干粮,有滋有味的吃起来。
“对了,我们也有干粮啊!”菲利普斯现在才想起来。
“大家分一分,都补充一下体力吧!”卡尔利马大方的把干粮贡献出来,虽然准备的很多,但是人太多了,每人只分到两口就没有了——这还是因为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三个也带了干粮的结果。
“还真笨!有干粮还去凑那个热闹!”朗西冷冷的讥讽,他倒是吃饱了。
“谁知道那些野菜是可以吃的?”德尔大声问,两三个学生举手,德尔点点头道:“你们教我们认识一下,我们找点野菜来,总是可以应付一下的。”
辛苦了好一会,找了一些野菜来,洗干净后丢进锅里煮,都亚在一旁很是欣赏的点头,看来是个会动脑的小子。
“为什么现在才想到煮野菜呢?”都亚问德尔,周围的人也看着他,看他怎么回答。

“我想,教官要我们打鸟抓鱼,不会是为了让我们解决中餐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训练我们的某些技巧。就像放狗来撵我们一样,不是给我们下马威,也不是为了让我们跑得更快,而是为了让我们学会怎么躲闪。您说是不是啊,教官?”德尔也是因为想到了这些,才坚持下来的。
“不错!你很聪明,看出来我的用意,总的来说大家都很不错,尤其是最后你们有六个人在带了干粮的情况下,没有在一边看热闹,而是一起努力,虽然没有成果,但是这份努力是不会浪费的。还有,你们六个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你们的食物,这很难得。而德尔•纳维斯,你在最后第一个提出来找野菜,这更是难得,毕竟你是贵族,我想你是没有吃过野菜的,但是你第一个想到了办法,证明你很会动脑筋。你们大家记住了,学任何的东西,不会动脑筋是永远学不到最好的。”都亚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思考,看来都亚要教给他们的不止是单纯的体力能力。
“现在,你们还有半个多小时的休息时间,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会叫你们关于躲闪的技巧!”都亚宣布道,他自己也在一旁休息。
相对于上午而言,下午就轻松了很多,都亚主要讲解的是在奔跑过程中的一些动作要领和技巧,怎样躲闪、挪移、跳跃甚至是攻击……
所有的学生都很认真,他们大多都是刚刚开始入门,唯一不以为然的是朗西,他的功底最好,也是经过专门的训练的。对于他来说,进入理密特莱学院有两个目的——学习魔法和取得保送帝国贵族学院的资格,那样他就能成为一个贵族,他的起点比大多数学生高,所以他不屑于这些比自己差的人为伍;他的老师比都亚强(他是早就知道都亚的),所以他没有心思听都亚的教导;他认为他的未来会是辉煌的,就算班上的那些个贵族也是比不了自己的,所以那些个没什么后台的贵族他也是看不起的(在他看来,如果是很有地位的贵族子弟,必然会去读帝国贵族学院,而不是来理密特莱学院了)。
都亚似乎明白他的想法,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在都亚看来,所有的学生都是一样的,你愿多学,我就多教,你不愿学,那也是你自己的事,他管不了那么多,也没心思管那么多。
“好累啊,我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塔斯,帮我放好洗澡水,我要好好的泡泡!”回到住处,菲利普斯就大呼小叫起来,他虽然是很喜欢习武,但是这样的训练还是头一遭,以前都是自己自学的。
“好的,少爷!”塔斯应声去了。
“你们两个怎么像没事一样?”菲利普斯愤愤不平的指责,不过其中赌气的成分占了九成。
德尔和卡尔利马相视一笑,德尔道:“我才会走路时就看父亲训练兄长,这样强度的训练我是从十岁开始的,对于我来说这没有超出负荷,自然不会太累,我今天学习的只是技巧而已。我想,卡尔利马也是一样吧!”
卡尔利马点点头,道:“要学的好,下的功夫就要深,吃的可自然就要多了。不过我们比你更早吃这样的苦头罢了!”
“为什么要训练这种项目啊?跑步、负重、跳跃……习武不应该学习剑法啦,拳法啊,这算什么啊?”菲利普斯不解的道:“这听说那些大剑师级别的冒险家和佣兵们以什么剑法拳法甚至是枪法或者弓箭出名,可没有听说谁是力气大出名,跳高出名,更不要说是跑步了,只会跑,那还不成了胆小鬼了!”
“噗哧!”德尔和卡尔利马一起笑起来,这个菲利普斯不懂就不要乱说,还真是的……两人摇摇头。
“德尔,我暂时不想理他,你来告诉这个门外汉。还想习武,还想成为剑圣呢?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不懂。”卡尔利马摸着脑门,很是无言。
“好吧!”德尔也是好笑,他思索了一下,考虑该怎样组织语言。
“这样说吧,一柄好的兵器,比如说一把好剑,有那些标准来判断它?”德尔问菲利普斯。
“好剑啊?可多了,比如说……”
“不要比如,不要说那些剑圣或者名人用过的有名的剑,我问的是两把刚刚炼制好的剑,还没有主人,它们没有名气来衬托,你会怎样来挑选一把好的剑?”德尔打断了菲利普斯将要展开的长篇大论,只是相处几天,他和卡尔利马就已经充分了解了菲利普斯的呱躁,尤其是他两眼冒星星,一脸神往的时候,他可以将某一位名人的过往如数家珍的讲述出来……
“嗯~”菲利普斯一点点被打断的小怨气,拉长了一个语气词,看看德尔一脸的正经,无奈道:“就是剑是否锋利,是否符合需要,当然还有美观度,没有名气的剑这能是看它的质地啦!”
“不错,那么能到到这样的前提条件是什么呢?”德尔再次问,菲利普斯一点都不笨,但是他那个脑子里装了太多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经常会用那种史诗般的语言来形容所有的事物,这一点是来自希尔家族遗传和影响,却让两人经常哭笑不得。
“优秀的材质,合理地搭配融合煅烧,出色工匠打造。,大概就是这样吧!”菲利普斯想了想到,他没有见过打造兵器,这也只是他的想象。
“差不多吧!我们现在就像是没有经过打造的一堆矿石,只是单纯的铁矿石,所有的老师和教官是工匠,他们第一要做的是祛除杂质,所以我们有入学的测试,把用不上的部分先祛除,然后开始煅烧和反复的锤炼,煅烧是为了精炼,反复的锤炼是为了拥有更好的韧性,我们要进行基本的跑跳负重就是一种锤炼,锻炼身体的韧性,增加身体的强度和灵活度,为以后学习更为复杂的招式做准备。我们修炼斗气,身体是个密封地器皿,用来承载斗气,,而斗气的数量多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时候,就会撑破器皿,但是如果这个器皿很牢固,撑不破,那么斗气就会因量变产生质变,这时候,斗气就升级了。如果身体的强度和韧性不足,那么就会有两个后果,升不了级或者被撑破身体。”德尔简单的道,这是他在刚刚休息斗气的时候,弗纳西斯的教诲。
菲利普斯明白地点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在做准备工作,我明白了!怪不得没有教太多的东西,只是在打基础。就像学绘画要先学会观察,学乐器要先学会看谱一样,什么事都没有一蹴而就,都是循序渐进的。”
“学任何东西没有基础都是不行的,你现在还抱怨今天的课程吗?”卡尔利马笑问道。
“当然要抱怨,我快累死了!不过抱怨归抱怨,明天的训练我会努力地!塔斯,洗澡水好了没有,我要脏死了!”菲利普斯叫着上楼,留下相视而笑的两个人——这个菲利普斯,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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