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新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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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课程开始了,霍里没有给他们时间熟悉什么,直接就开始上课,而他给学生们上的第一课也是基本功的训练。
不过霍里的基本功训练与都亚可不一样,他训练的是学生对于武器使用的基本功,换句话说就是训练学生们用武器。
在室外训练场一块宽阔的草地上,学生们按照霍里的安排,围成半圆站在那里。他们的面前的空地上堆着好几捆扎成堆的长枪——那是他们这一课时要学习的武器,看到这些长枪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不约而同的发出失望的声音。
霍里挑挑眉头,没有出声,他从中抽出一根,信手舞弄起来,只见长枪在他手里,仿佛活了一样,时而盘旋飞舞,时而左右挑划,时而前后突刺,时而上下劈砸。
德尔从来没有想到,长枪是可以舞弄的那样的潇洒。
弗纳西斯是带兵的将领出身,他是从亚雷帝国最精锐的鹰扬公爵的鹰扬军团出来的出色将领,而且他也是为数不多的参加过真正的战争的将领,十年前的慕林战争他是鹰扬公爵麾下最勇猛地一员大将,是他擒获了曾经在大陆上赫赫有名的“虎将”古力维奇,那场战争使他的声名远播。
而后,弗纳西斯被调至卢西比亚省为总督,那里同样是边境省,面对的是耶里斯丁帝国,虽然没有什么战乱发生,但是卢西比亚城一直受狼患侵扰,在刚刚到的那几年,弗纳西斯每年都要带领他的军队杀入草原,杀的就是狼。
德尔没有参加过狼患的剿灭,但是他是到过军队的,他很是熟悉军队里的高层将领和每一个兵种。在弗纳西斯的军队中,大致上有步兵、轻骑兵、重甲步兵、弓箭兵和魔法师这几种,其中步兵是最多最基础的,轻骑兵是最精锐的,而长枪,就是步兵最基础的装备,是最低等的士兵使用的兵器。一个士兵只要稍稍有一点点潜力,在完成半年的基础训练后(只有鹰扬军团需要那么长的新兵训练,其他的军团只需三个月就好,弗纳西斯是鹰扬军团出身,延续了这一传统,而纳维斯家族在破落以前,拥有的也是一个同样大的军团,只是在纳维斯家族退出帝国最高的决策层的时候,那个军团支撑了不到百年,也被皇帝打散了。),他的长官都会让他转成重甲步兵或者是轻骑兵,他们会被挑选出来接受剑术或者长戟训练,只有最没有潜力的士兵才会只发给一柄长枪,如果不是想卢西比亚城这样的边防城市,他们连正规军都算不上,只能作为杂役兵使用,就算是卢西比亚城,他们也只能在军队中呆上两年时间,然后就回家乡,改种地的种地,改放羊的放羊了。
可是这样一根长枪,如果每一个士兵都能够像霍里那样使用的话,那么这么一只普普通通的长枪步兵也会是一支强有力的战斗力量。
看着霍里,德尔眼中放光,学会霍里的长枪技巧,在回去改进卢西比亚的那些最低级的步兵是他现在最大的念头。
就在德尔呆呆的出神的时候,只见霍里一个潇洒的盘旋,手中的长枪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地弧线,当长枪到达弧线的末端时,霍里一甩手,长枪化为划破长空的流星,“噔”的一声,居然刺穿一棵大树,尖端的枪尖从树的另一边冒了出来,而留在这一头的枪身颤个不停。
足于穿刺重甲步兵的重甲,杀伤力极强!德尔评价道。
“好!”所有的学生喝彩,他们的眼中也闪着光芒,刚才的失望一扫而空。
霍里微微一笑,看来自己的表演已经达到了预计的目的了,接下来的几个星期,这些心中幻想着成为高手的学生们不会歧视长枪了,他们应该会乖乖的练习使用长枪了。
“长枪,是佣兵们最常用的武器。我就是一个佣兵,所以我最擅长的兵器之一就是长枪。那你们知不知道为什么是最常用的兵器呢?”
德尔微微一笑,这他是知道的,长枪是所有兵器中最便宜的,这也是军队中最没有天赋的人才是步兵,然后只发给长枪的原因——省钱啊!
“因为很强!”菲利普斯高声道,在他的身边一群人认同的点头。
“笨蛋!如果很强的话,军队里全是长枪步兵了,长枪兵也不会是军队里最没用的兵种了。而剑圣们是用的也不会是什么剑术剑法了,全都学长枪了。”霍里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那为什么佣兵还要使用长枪?”菲利普斯虽然被骂,但是一点也不生气,反问道。
霍里笑笑,这个小子看起来还不错,解释道:“佣兵是个危险的行当,他们行走在各国之间,他们需要完成的大多是一些不会很难,但是很危险地任务。战斗的胜利对于佣兵来说也没有太大的意义,对于佣兵来说,最重要的是在战斗中保住性命。所以,佣兵挑选武器,考虑的不是武器的战斗性能如何,而是,使用这种武器是否安全。”
嗯?所有的学生眼中都有一个问号,德尔也不例外。
霍里微微一笑,又抽出一根长枪,向前突刺了几下,继续道:“你们看,长枪的主要攻击方式是刺,在所有的肉搏的攻击方式中,刺是将敌我双方的距离拉开最远的方式,所以也是最安全地方式。明白了吗?”
学生们恍然大悟,朗西不屑的哼了一声,霍里听到了,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当然,除此之外,长枪还有一个最大的优点,你们知道吗?”
大多数学生摇摇头,德尔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看来没几个聪明的家伙!”霍里提高嗓音道:“好了,开始训练,如果你们能够达到我的标准,训练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的!”
所有的学生都站起来,兴致勃勃的上前抽了一根长枪,德尔也一样。
手里的长枪是使用质地坚韧的火棘木做的枪杆,有很强的弹性,长枪的枪尖又细又长。整个枪头足足有一尺八长,怪不得能如此容易的刺穿树干。枪尖使用高硬度的精钢冷锻而成,极为坚硬而且锋利,与军队用的相差不大,看来确实是专用于作战的长枪。
“哎,德尔,你知道长枪最大的优点是什么吗?”菲利普斯蹭过来轻声问道,不弄清楚的话他心里就像有只猫在挠痒痒一样,很是难过。

“长枪是最便宜的武器,所以最低等的士兵才会配给长枪!”德尔微微一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或许教官会有不同的见解。”
霍里开始交给他们几种最为基本的攻击防卫动作,直刺,上下挑,左右拨,但是要求所有的人反复的练习。单独练、两人互练、团体对练、单个动作分解开练、所有动作组合来练……
德尔和卡尔利马毕竟是有过基础的人,他们知道基本功的重要,虽然很枯燥,但是还是没有表现出不耐,菲利普斯则是不一样,当天下来就一直嘟嘟囔囔的,如果没有霍里之前那一番精彩的表演,没有那一篇极有说服力的演讲,这种枯燥的训练他怕是坚持不下来了。
不过,如果没有这样的训练,菲利普斯永远也不会知道,原来,如此简单的动作有那麽多深奥地学问。比如,最为简单的刺,刺看上去相当简单,但是要从不同的方向刺向不同的部位,需要有相当地技巧和对于力量的巧妙掌握。
第一个星期的训练中,菲利普斯有好几次已经以为自己掌握了刺的技巧,但是在实际的与德尔或卡尔利马的对战中,又发现原来刺还有进一步的运用,而挑和拨作为长枪的有效防御手段,其技巧更是难以掌握,德尔和卡尔利马也只是掌握了那么一点点,不过三个人中,菲利普斯的进度是最大的,毕竟他的基础最差,但是能渐渐赶上两人也是很难得了。
每天下午最后的训练中,霍里总是要几个学生一起向自己进攻,看看每一个学生这一天的训练成果。虽然,德尔他们进行了很多次练习并且深刻的研究过互相间的配合,但是,每次都是被霍里,简单的轻轻一挑,或随意一拨,学生们手里的长枪就不约而同从手里飞了出去。
每一次,霍里都要解释很多遍,关于长枪使用中的力量使用技巧,总结每一个人的力度和指点方向,可是,毕竟还是刚刚开始,第一个星期结束时,所有的学生中直有一个可以挡住霍里的十招,那就是朗西。除此之外,德尔和卡尔利马七八个的成绩也不错,至少他们是在七八招以上才被霍里将手中的长枪挑上了天。但是德尔不知道的是,所有的学生中,只有他霍里多用了几分本事,本来是故意要打击一下他的,可是在不能做的太过明显的状况下,也只能让朗西一个人他把比下去,实际上,他的掌握比朗西好不少,但是都是一群小孩子,谁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而朗西,则更是高傲了几分。
三人正在商量去图书馆的事,有人敲门,德尔皱眉,开门一看,拉古站在门口道:“少爷,有一位少爷来访,他说是您们的同学。”
德尔很是奇怪,会是谁呢?没有问他,三人一起到了客厅,既然是同学,那么就不知道到底是找谁的,还是一起去看看。
来的是阿克斯,来自亚布力尔省的一个贵族,个头是最高的一个,为人还可以,只是有些贵族的矜持,不会主动的邀请平民学生,但是对于同样是贵族的同学则很是客气,不过他对卡尔利马似乎很是不一样,看到几人出现,微笑着起身道:““明天就是星期天了,想问问您们要不要一起去阿提那斯城玩?”
“你们哪几个去啊?”答话的是菲利普斯。
“都是几位贵族,我们约好了去阿提那斯城最大的歌剧院看歌剧,已经定好了一个位置好的包厢。”阿克斯有些矜持的道,看歌剧,那是贵族才有的享受,虽然会有些有钱的平民也会去附风雅,但是包厢,只有贵族才能享受。
“还是算了吧!这几天的训练够累的,就不折腾了。我们约了明天上图书馆看书,没那么辛苦,你们去就好。”卡尔利马淡淡的道,没有重视阿克斯的邀约,卡尔利马知道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拒绝的话也只能是他自己来说。
阿克斯脸上有着淡淡的失望道:“看来真是不巧,下次我会提前约您的。”
看着阿克斯客气的告辞出门,德尔玩味的看着卡尔利马,道:“看来,你可不是什么没落的皇族子弟啊,要不然这个阿克斯可不会对你这么客气殷勤,还特意定好了包厢请你去看歌剧!”
卡尔利马有些无奈的笑笑,道:“我来这里之前就认识他的,他是……唉,还是别说我了,阿克斯是不认识你,或者说他的身份还不够资格知道一些东西,否则他会对你更殷勤的。不过我倒是知道一些你的事,在我们这一辈中,你是最早出现在父辈们嘴里,倍受夸奖的一个。你哥哥南弗和我哥哥洛尔多斯是好友,你的父亲和我父亲也是故交,我很久之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对南倩姐姐那么亲热啊!”
他的哥哥和南弗是好友?德尔微微一怔,他是知道南弗有几个在亚洛菲尔学院的好友,洛尔多斯这个名字上次他是有提过,是迪亚拉的长子,原来卡尔利马居然是迪亚拉的次子,难怪阿克斯会那么殷勤了。不说迪亚拉是皇帝海哲斯的堂兄,单单他是帝都近卫军将军,就足于让很多人巴结他了——帝都近卫军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皇位继承人在继承皇位之前由他自己挑选的亲近之人组成的,专门为了接替皇位后安插在各个岗位的特设军,方便皇帝继承皇位后掌握大权。说是近卫军,实际上就是皇帝的亲信。雅尔塔斯和弗纳西斯都是近卫军的一员。
“明白了吧!”卡尔利马看到他一脸的恍然。
“那你还来理密特莱学院读书?”德尔很是好奇的道,以他的身份,应该是直接进帝国贵族学院的啊!
“你还不是一样!”卡尔利马回了他一句。
德尔一怔之下大笑,看来两人还是有很多的共同点的。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菲利普斯迷惑的道。
“因为你很笨!”异口同声的回答。
“喂!喂!再说我笨我可是要翻脸的!走吧,继续商量我们的话题!”菲利普斯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没有再问,立刻把话题拉回自己最感兴趣的地方去。
默契的一笑,德尔和卡尔利马随着菲利普斯回到德尔的会客室,继续被打断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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