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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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卡尔利马便前来拜访,同行的还有华纳德,到了帝都之后,卡尔利马似乎有些不同了,德尔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德尔一时还是说不上来。
“德尔,下午我们一道去紫丁香,我已经约了菲利普斯。那里下午都有小聚会,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卡尔利马道明来意,为了让两个好友更快的进入帝都贵族子弟的社交圈,他很是费功夫,也专门安排了一些机会,今天就有一个不错的机会。
“紫丁香?那是什么地方?”德尔有几分好奇的问。
“是帝都贵族少年最爱去的聚会场所,那里的主人是鹰扬公爵的夫人,她是皇后的族姐,据说两人的感情很不错。在那里出风头的人一般都会传到皇后的耳中,大多数的人会得到陛下的嘉奖。”卡尔利马道,说白了就是一个显摆的地方,而这个地方还是很有背景的人开的。
“好吧!我带卫斯去,蒲儿喜静,就留下来吧!”德尔找借口道,他是下意识的不想带蒲儿出门了,他不想再发生让蒲儿受委屈或者是让自己被人看不起的事情了。
蒲儿点点头,对于这样的安排她没意见,她本来就讨厌到那种嘈杂的地方去。
卡尔利马暗自点头,看来德尔是意识到了蒲儿贴身随从并不妥当——她没有当侍女的意识,德尔也没有当她是侍女,这样会让人感到德尔与她有特殊关系,对德尔十分不利,昨天是因为在他的家中,有他回护蒲儿,但是今天的场合,他也不一定就能说得上起作用的话。
“别忘了带上你的佩剑!”卡尔利马道:“我先回去准备一下,一会过来接你,然后再去接菲利普斯!”
“好的!”德尔满口答应。
午后,卡尔利马准时来到,带着卫斯,德尔便出门了,他们的第一站是圣光街,菲利普斯住在这里,他的长兄迈克尔是皇家剧院不可或缺的作曲家。
三人会合之后,便一起赶往紫丁香,卡尔利马则仔细告诫两人这次露面的重要性——原来是帝都贵族少年中的一次斗法,目前帝都贵族少年大致上分为三派。
以亨特利•亚雷为首为一派,其中出色的代表人物包括华葛尔•福克斯、洛尔多斯•亚雷,派西•亚雷、霍奥夫•比里科夫、桑里托夫•法拉格、南弗等等,这一批贵族少年不但家世显赫,且天资颇高,他们的父辈大多是忠于海哲斯的臣子,都是身居高位的那一种。这些少年本身也深受重视,他们都是被当成某些岗位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他们将成为亚雷帝国的最坚实的基石。
以赖特•安格为首的结成一派,其中出色的代表人物包括杰里安特•亚雷、库里亚•亚雷、瓦蒂达•福克斯、夏达•安格、布特斯亚•安格等,这一批贵族少年家世同样显赫,但是比起亨特利几人却又要稍微逊色,天资也不错,父辈都有显赫的位置,不过算不上是皇帝最亲近的臣子。他们自称是“公主的忠仆”,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拥护兰琪儿公主的样子,至于居心是否纯良……政治上,没有人会管那些,哪怕他们不过是一群刚刚涉足政治的新手,也没有人会认为他们就是群单纯的人——要知道他们嘴里要拥护的是曾经有白痴的称呼、虽然现在似乎聪明了一些、但仍然让人担忧的兰琪儿公主。
以默里德•亚雷为首的又是一派,其中出名的是法提•福克斯、鲁尔达•亚雷、凯尔•比里科夫、拉丁•胡里、里比托夫•南、尹莱克•乔里等,这一批贵族少年则属于游手好闲之辈,他们往往拥有较好的身世地位,但却算不上显赫,因为资质不够好也没有受到家族的重视,他们身边招揽了一些有实力但却没有地位的新兴贵族或平民,这些人充当他们的打手或马前卒。
事情起因很简单,派西•亚雷在两前天与雪弗•西欧里共进晚餐,用餐过后,派西送雪弗回家,在她的家门口两人居然拥吻,并且被路过的拉丁•胡里看见,在此之前,雪弗与鲁尔达交往甚密,甚至有人看到两人在黎明时分分手,各自回家。
为此,鲁尔达大为恼怒,便相约今日要与派西理论,据说他新近招到了一个毕业于立扬学院的高材生,一个修习战神心决至第四重的天才,而他便是要让这个人来折辱派西的。
德尔到场的时候紫丁香已经坐了近百人——无一侍从在场,而且很明显的成分三个阵营,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严整——穿着打扮无一处出格,而一边则是有些花俏,其间夹杂了一些穿着朴素的人,最后一边一眼便看出来是看热闹的,一脸的幸灾乐祸。
德尔一眼便看到了霍奥夫、南弗赫然在场,两人显然是那一帮少年的头,凯尔则与那边看起来不务正业的人混在一起。
卡尔利马熟络的带两人走过去,指着一个与南弗挨得最近的少年,他金发蓝眸,与卡尔利马有五分相像,但比他多了几分成熟和粗犷,道:“这位是我大哥,洛尔多斯。哥,他们便是我经常提到的好友德尔•纳维斯、菲利普斯•希尔!”
“嗯,你们好!经常听卡尔利马提起你们,尤其是你,德尔。卡尔利马最为佩服的人就是你了!”洛尔多斯友善的道。
“你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弟弟!”南弗自豪的接话,他与洛尔多斯同学六年,感情相当的不错。
“你就是德尔•纳维斯?我是桑里托夫•法拉格,你的学长!”一个略微比德尔高了一点,褐发蓝眸的英俊少年主动与德尔结识,他与菲利普斯一样带着明显的武士气息。
“您好!”德尔未料到桑里托夫居然认识自己,他知道桑里托夫是鹰扬公爵的独子,是帝都最出彩的贵族子弟,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雅尔塔斯一直关注自己,所以桑里托夫对他是神交已久,现在见到了本人,当然是立刻来打个招呼了。

“派西那小子怎么还没来?”对面一人叫嚣着,他长得极为英俊,二十岁上下,同样的金发蓝眼,但脸上的轻浮让他失色不少。
“默里德,你急什么?等不及要丢人么?”这边一人回应道,他个子很高,有些瘦弱,金发紫眸,有种莫名的魅力。
“这位是奇拉特•福克斯,他很有头脑,大家都很信服他,就连华葛尔和霍奥夫凡事都要让他三分。”卡尔利马轻声介绍。
“奇拉特,大话可别说得太早了,派西说不定早溜了。你以为这小子不知道轻重,我们的蒙格可是上次挑战赛中的冠军啊!”默里德自信满满的拍着身边的红发少年道,那红发少年个头很大,一身武士服让他看起来威武十足。
“如果不是我们身娇肉贵,不愿意参加那个劳什子挑战赛的话,这个冠军的名号轮得到他么?”一个懒洋洋的口气,伴随着褐发蓝眸,脸上懒洋洋的笑容的英俊少年出现,他还挽着一个褐色卷发,穿着有些暴露但却巧妙的遮掩住春光的美女,她一双充满风情的褐眸不忘到处抛媚眼。
“雪弗,你过来!”默里德身边一个与他一样个头,金发棕眸的少年叫道,他看起来也是二十岁上下。
“才不呢!派西可舍不得让我再入虎口的!”雪弗媚意十足的贴着明显比她小的派西,她不会舍下出色的派西,而选择除了会讨好自己外,一无是处的鲁尔达。
“好了,宝贝!乖乖坐一边去,不要妨碍我教训他们!”派西拍拍雪弗的脸蛋,德尔看两人的样子忍不住想乐,若非他的自制力过人,当场便要笑出来了——雪弗看起来是一个成熟的美人,而派西虽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毕竟才十六岁,仍有些稚气,怎么看怎么别扭……
“你就是那个号称无敌的蒙格么?块头不小哦!呆会把地板砸个洞可别忘了贴偿!”派西不正经的开口,似乎他天生就不会正经说话。
蒙格没有被他气到,他沉稳的上前一步,拱手道:“请赐教!”
派西潇潇洒洒的脱去外套,雪弗立刻体贴的帮他拿好,活动了一下双腕,派西道:“取出你的剑来,我们来一场正大光明的比试。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冠军有多大的能耐!”
蒙格拔剑,剑身透着寒气,道:“剑名血痕,出自华纳哥省名匠之手,请赐招!”
派西也拔剑,剑身流畅,看起来没有一丝杀气,道“名剑青岛,十大名剑之一,小心了!”
他一剑刺向蒙格,剑招奇快,剑法轻灵,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已经减缓速度,手下留情了。
蒙格迎剑而上,他的剑沉稳,一看便是实打实的招数,两人恰好相互克制,这就要看谁更高明了。
腾出来的地方够大,四周人并不担心受到波及,只见场中派西身法轻盈,一剑快过一剑,而且剑招刁钻犀利,确是个高手,只见他满场飞舞。
相反,蒙格有招拆招,稳住下盘,有条不紊的应付着派西的剑招,稳如盘石,不见慌乱。
“派西要吃亏!蒙格的斗气很强,两人这样下去,派西会先累倒!”南弗担心的道,派西剑法过于花哨,耗力太多。他看过挑战赛,蒙格的斗气已经突破了红色,渐趋于紫色,已经快要接近自己了,但派西却才是中级红斗气——派西是学习亚雷家族的祖传斗气心法,进展一向缓慢,不过他的天分很高,进展已经是万中无一了。
奇拉特相信南弗的眼光,他是个剑法、斗气并进的高级剑师,连剑圣古奇凯斯都开口称赞的天才人物,古奇凯斯甚至主动要求南弗跟他学习,这样的他一向是让人信服的。
“有什么办法让派西占上风么?”奇拉特轻声问,这一仗他们可输不起,一旦输了,下一届首席生必定丧失一席——他一直认为派西是下届新生武科首席生,而卡尔利马比起来还是逊色了几分的,他并不看好卡尔利马——虽然综合素质卡尔利马更强,但是帝国贵族学院只比单课成绩。
“很难,派西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南弗凝重的道,他明白这一战的重要性——下一届文科最优秀的人肯定是来自科达本特学院的修斯•海亚,他的父亲曾是辛雷巴•安格的秘书官,他读书时也一直受到安格家族的关照,他已经站到了赖特一边。魔法科则是东尼奥提,没有人敢说能与他相比,而他一直不与人交往,是不会加入任何一派的。自己这一派,包含了六年来,亚洛菲尔一共十四名首席生,每年都会有一到两名首席生,这也是一直以来,他们处处受宠的原因,今年不能例外!
“能让他们先停下来么?”德尔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倒不是因为他比南弗厉害,而是因为他与派西实力相当,所以他会更明白派西身处的处境,应对的方法也就更合适了。
“你有办法?”奇拉特眼神中有一丝怀疑,他不认为德尔会比派西高明,德尔身上没有天才有的飞扬神采。
“对!”德尔并不在意他的反应,本来嘛,他是恩赐才进入保送名单中的,又是刚刚才到这个遍地是人才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的能力。
“有几成把握让派西赢这局?”奇拉特再问,他有办法让两人停下来,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有一半的胜算。
“七成!”德尔保守的道,这是因为上场的人是派西,换成他的话,有九成的把握能赢。
奇拉特定定的看了德尔三秒钟,猛的转身对霍奥夫低语了几句,霍奥夫明白后招手招来侍女,让她端来两杯茶水,将其中一杯递给雪弗,另一杯让侍女端好。
与雪弗低语了几句后,霍奥夫回座,此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已经开始对派西指指点点了……
派西久攻无效,已经耐心不多了,一剑快过一剑,越来越凌利,脸上懒洋洋的笑容也收敛了;相反,蒙格则是越来越稳,而且剑招中带着风声,剑身上也闪着异样的光彩,他开始使用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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