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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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尔回到家时发现他的院门口多了两尊门神,左边是南弗,右边是亨特利,一时间他弄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哥哥,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德尔好奇的道:“为什么不在里面等我呢?难道是让让蒲儿赶出来了?”
“莫先生在里面,吩咐不得打扰,你小声点!”南弗低斥道,他也不明白莫先生为什么,让他们俩守在外面,站了一个下午,全身都僵硬了。
“你们都进来吧!”莫先生听到了德尔的声音,作为客人他可不能让主人在外面等候——虽然他可以这样做,所以他立刻开口唤三人进院。
南弗和亨特利对视一眼,打开门,三人走了进去,院子里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莫先生面前多了几样精致的小菜,不过看样子他还没有动手吃,全都摆得整整齐齐的。
“见过莫先生!”德尔立刻上前见礼。
“德尔啊,你可真会藏私!蒲儿的手艺是为一绝,今日我是来品尝的。你们都坐下来,一起尝尝吧!”莫先生呵呵笑着道。
现在又是什么状况?亨特利和南弗也迷惑了,莫先生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他们守在门口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一顿饭下来,莫先生只字未提关于梦娜的事,他似乎谈性大发,给三人讲述他游历时遇到了一些奇人异事,而蒲儿除了端菜时出现,仍然不在场,她不喜见外人。
晚餐过后,德尔送莫先生出去,在上马车前,莫先生慎重的问道:“德尔,你回答我一个问题,轻易拥有的和千辛万苦得来的,那一样更珍贵?”
“自然是辛苦之后得到的更为甜美!”德尔理所当然的道。
“你错了!你的有些性格与我年幼时很相似,总是觉得有挑战的才精彩,实际则不然。你记住一点,珍惜你所拥有的一切,不要轻易放手。人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莫先生语重心长的道。
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德尔并未上心,而莫先生也不点破,有些事必须经历过才能懂,德尔还太年幼,虽然天资聪慧,但毕竟没有什么人生阅历,他暂时还不懂。
次日,德尔在午餐时间未见到梦娜,这让他有些失落。这些日子以来,梦娜对他越来越温柔,甚至在他牵她的手时也仅是有些羞涩却不挣脱,德尔为此而有些飘飘然,他甚至笃定梦娜也喜欢他了。
“梦娜今天未来学院,不知道是否有什么事!”洁西在面对德尔的追问时回答道:“可能是家中有什么事吧!”
“没事啦!偶尔缺几天课是很正常的事!她已经是成年人了,或许是有什么社交活动,就没有来吧!”少了一个人派西很开心,点心可就多了一份了。
“德尔,你也不用担心,梦娜很少缺课,她明天会来的!”素心道,她与梦娜同学四年,虽然没有好到形影不离,但还是有几分了解梦娜的,梦娜很重视自己的学习。
德尔点点头,现在他也只能这么想了,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因为她的家人反对与自己来往而限制她出门呢?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不敢往下想……
“你今天没有去上学?为什么?”尹莱克回家发现女儿居然在家中,平日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学校的,她的学业一直是家里所有人关心的重点。
“不想去就没去了!我暂时缺几天课,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病了,有人探视的话,您挡一下!”梦娜神情自若的道,她心中自有打算。
“装病?这又是为什么?”尹莱克有时候还真是捏不准女儿的心思,她是家中最聪明的人,但她却从小懂得装作一副没什么主见的样子,这也是她的特长之一。
“父亲,您以为德尔会轻易将他的侍女送人么?那您就错了!据我所知,很多人打过这样的主意,但都失败了,连他哥哥南弗都碰了壁。若是不用点手段,他是不会松口的!”梦娜早已从各方面了解过了,先后有不少人想从德尔手中将那个叫蒲儿的侍女弄到自己身边,但都让德尔一口回绝了,而她必须一次就成功,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这跟你装病逃课有什么关系?”尹莱克还是不明白,他一直不大聪明,不过他也十分了解自己有多少水平,所以他娶了一个出身平民家庭但却聪明的妻子,并且将一切大小事宜交给妻子去做,而妻子也不负所望,不但将妹妹莉莉丝调教成功,顺利的当上皇妃,也让乔里家族逐渐发展起来,甚至在妹妹死后也一直保持着相当高的地位。
“父亲,我是一个温柔,胆小,内向的女孩,而且也是懂得体贴女孩,我能主动向德尔提出要求,索要他的侍女么?那会损伤我形象的,在一群身份地位比我高,样貌也不比我差的贵族小姐中,我却一点也不逊色,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一直维持着这种人见可怜的气质,这种气质一旦被破坏了,我将失色不少!”梦娜一副教训父亲的口气,那有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是,梦娜,你能不能骗过德尔那小子根本无关紧要,你是不可能嫁给他的!”尹莱克不认为德尔值得梦娜这么费心,反正他不可能讲女儿嫁给一个没多少家庭背景的小子的,就算他再优秀也是一样的——等到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自己早就老了,那还有什么好处啊!
“父亲啊,做戏要做全套的,否则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细节让自己很被动的。您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扮演一个娇贵的柔弱女孩的?是从我十岁开始!家里除了您和母亲外谁知道我的真实面目?不要在任何地方留下漏洞,否则将会受到致命的创伤的!”梦娜老道的道,看尹莱克欲言又止,她补充了一句道:“这是也母亲的意思,母亲在书房看书,您若是有疑问就问她吧!”
一听是妻子的意思,尹莱克立刻闭嘴,他太明白妻子的精明厉害了,既然是她的主意,那么就一定不会错了。
乔里家族唯一说话不打折的人就是妻子安莉丝雅了,连父亲凯文•乔里也从来不敢反对她的话,不过安莉丝雅嫁过来二十多年,一直未做任何有损家族利益的事,而家族也在她的精心打理下越来越好,这也让所有人更加信任她了。

“你们父女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到有人在提起我?”一个软软的声音插进来,明显的,梦娜温柔的语气学自于她。
“母亲!”梦娜立刻站起来,恭敬的道。
“夫人,您不是在书房么?”尹莱克立刻上前搀扶妻子,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纤细而柔弱。
“刚从书房出来,就听见你们父女在说话,声音大得让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梦娜,你随我和你父亲到书房来!”安莉丝雅的声音不带一丝愠意,却听得父女俩头皮发麻。
关上书房门,安莉丝雅脸色一变,道:“你们俩忘了我的交待了吗?帝都是什么地方?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年,才有今天的日子,你们想毁了这一切吗?记住了,家中任何一个仆人都有可能是心怀测的探子,任何的一点风言风语都将会让我们的努力付诸流水。我们的力量太淡单薄,经不起什么动荡,不能引人注意,只能以一个好运的弱者的身份在夹缝中生存。记住,出了书房外尹莱克就是一个不成大事但也不犯小事的平凡人,梦娜就是一个温顺无主见的娇小姐,明白了么?尹莱克,你可别忘了我们以前的生活有多么的困苦,我们可不能在回到以前那样的日子了!”
尹莱克和梦娜不敢违逆的点头,他们知道在帝都立足不容易,若非安莉丝雅处处小心,乔里家族可能早已在莉莉丝死后逐渐败落了,毕竟嘉丽丝的老公华克斯并没有完全真心帮他们。现在的乔里家族一直是靠着海哲斯对莉莉丝残留的一丝爱意和因为她早死的愧疚,而特意照顾,他们才能生存在这个权力的中心范围的。好在尹莱克和莱恩兄弟俩一直听从安莉丝雅的安排,虽无出色表现,但也从未出过什么差错。
“梦娜,尤其是你,你是家中唯一聪明的孩子,也将是乔里家族未来的支柱,多学着点!”安莉丝雅唯一放心的便是这个女儿了,只是她有时候有些自恃聪明过人,而不够小心谨慎。
“是的,母亲!”梦娜小心的应着。
“从明天起你不准迈出房门一步,就躺在床上装病,我会安排医师来给你看病的。还有,从明天起,你的食量只能维持在平日里的三分之一,这样才象一个病人!”安莉丝雅仔细交待。
“是的,母亲!”梦娜心中叫苦,但她不敢说什么,她也明白母亲这样做是正确的,只有这样才能取信于人。
“什么?梦娜今天还没有来学院么?”德尔还是未见到梦娜,这让他很是担心,难道真是困为自己的原因,梦娜因此让她的父亲禁足了吗?尹莱克一直表现出反对梦娜与自己来往的态度,而梦娜的堂弟哈维也是一直放话,说自己配不上梦娜,只有出身高贵的皇族子弟才能有资格配得上梦娜,并呵护自己那个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堂姐。
“是啊,而且也没什么她的消息!”洁西为德尔而难过,她也认为是因为尹莱克的反对,而不让梦娜出门与德尔有机会见面的。
“洁西,你能帮我找个理由去看望梦娜么?”德尔心焦的道,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德尔,你也别慌,若是明天梦娜还未出现再说!梦娜因为天资不高,一直刻苦学习,她经常说自己是笨鸟先飞,如果能让她连续缺课三天以上,才证明她是因为自己无法抗拒的原因而缺课的,到时候我帮你去看她,毕竟我和她是多年的好友!”素心这时开口劝阻。
“好吧!”德尔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了,素心是一个拥有无可比拟的绘画天才的女孩,她配菲利普斯真是有些可惜。菲利普斯虽然出色,但他毕竟是一个除了武技外只懂一点音乐的人,完全没有艺术世家子弟的风范,真不明白为何他会被选为下任族长的候选人。
“你放心,你这么优秀,梦娜的父亲不会坚持反对的!”素心安慰道,她认为德尔还是优秀的,不过也没什么艺术天分就是了。
“谢谢!”德尔只能祈祷尹莱克也是这么认为的了。
“我是梦娜的同学,素心•希尔,她已经三天未上课了,我有些担心,想探望一个她,能行个方便么?”第三天,梦娜还是不见人影,素心受德尔的委托,来到了梦娜的家。
“希尔小姐请进!”乔里家的管家殷勤的将素心请进客厅,道:“我家小姐身体不适,正在床上休养,不方便出来迎接。希尔小姐请稍坐片刻,我去请我家夫人来招呼您!”
原来梦娜是病了!素心微微放下心来道:“那就麻烦您了,请您向伯母询问一声,是否方便我探视!”
管家很快将安莉丝雅请来了,素心一见安莉丝雅便觉得这母俩气质一般无二,不过梦娜容貌更好一些。
“是希尔小姐么?劳烦您来看梦娜了。那孩子前几天不小心着了凉,医师来看过,只是普通的风寒,再休养几日便好了!”安莉丝雅举止有礼,她知道素心的身份,也立刻明白她的来意了。
“我和梦娜是几年的朋友了,从未见她连续几天未上课,所以有些担心!伯母,我能到她床前探视么?”素心进退有度,她还是想看看梦娜是否真的生病了,也好有个交待。
“医师说风寒容易传染,还是算了吧!不过希尔小姐放心,梦娜的身体一向很好,医师说再两三天可以恢复了!”安莉丝雅才不会让素心去探视的,她听说素心聪明心细,万一让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就不好了,所有的安排将功亏一篑。
“但是……”素心还是不放心。
“没事的,我会转告梦娜的,她若是知道您来看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安莉丝雅微笑着堵住素心的话。
“我带了一些点心给梦娜,请伯母转交!”素心将一份德尔、交待的点心奉上,这是德尔的一份心意。
“多谢希尔小姐!不过梦娜这几日胃口不佳,进食很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看了就让人心疼!”安莉丝雅让管家收下理物。
“我先告辞了,请伯母转告梦娜,祝她早日康复回校!”素心再也呆不下去了,安莉丝雅看起来太单纯,却让她有一种无法应付的无力感,于是她选择了离开。
“我会的!管家,送希尔小姐!”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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