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绝望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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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里,相对平静许多。刚和表哥谈妥后天与对方见面,正高兴的烟草,被广播里听到的新消息搞蒙了。
晚餐在极其沉闷的气氛中进行的。连趴在地板上的花花都感觉到异样。忽然,外公一拍餐桌,开口说道:都别闷着了。想骂就骂。我带头。
好嘛,一家人除了刺藤,板栗和白姨没说什么,烟草和外公两个是比着呼口号。都是一句比一句更让小日本发寒发抖的话。茉莉情绪激昂的在外公和烟草后面呼着。结果,她喊的口号是最多,嗓子都快喊哑了。看着三个人累的气直喘,白姨心疼可又说不出话来。她不好意思这样喊。不过她心里可也是一句没拉下。
下午的暴风雨到晚上虽然气势已去,外公还是让大家都别出门。山谷里的溪水暴涨不说,道路也是泥泞湿滑。烟草担心会不会滑坡,有泥石流下来。外公笑着说不会。在这个山谷向阳的高坡上建屋,不是随随便便决定下来的。事前可是经过了严格的地质勘探。施工中也充分考虑了环境因素。至于小溪的源头,郁郁葱葱的群山就更别说了。缺乏植被的石山,植被剥落的土山才是易发洪水和泥石流的地理环境。
大家早点休息。冷,还可以找白姨,再给你们拿两条毯子出来。洗完脚的外公关心的来看大家。
还好,外公。茉莉不想给外公添麻烦。外公也不客气,上楼回屋休息去了。
睡吧。烟草跟板栗,刺藤说过后,又去跟白姨道过晚安。随后便牵着茉莉的手上楼去了。由于天冷。外公把花花弄进了卧室。二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壁龛内放着的油灯闪着明黄的光线。烟草伸手把灯提在了手里。
和我一起睡吧。天冷。他真心实意的说。
谢谢你。还好了。茉莉轻声细语的说,小手轻轻的放到了烟草越来越结实的胸膛上。
做个好梦。烟草头一歪凑近来亲了茉莉的脸后,帮茉莉打开了门。原本有些舍不得的茉莉一时手脚有些忙乱,身子动了动却不知到底要干什么。粗心大意的烟草没注意到这种变化。
缓过神来的茉莉笑了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晚安!
灯给你。
不用。
烟草偷偷从拖鞋里拿出刚洗过的光光脚,伸过去在茉莉脚脖子上抹了一下。
哎呀,你讨厌!茉莉笑了起来。
看你,说的多地道。
草草。
嗯?
你进来。茉莉把草草拉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把灯放下。
门旁有一个矮柜是专为放灯设计的。烟草把油灯放了上去。矮柜上茉莉房里未燃的那盏油灯也反射出亮光来。两个灯盏静静的站在一起。茉莉双手勾住草草的脖子,两个人亲起嘴来。烟草最受不了这个,很快就起了变化。茉莉感觉到了,却并没像平常那样躲避。倒是烟草自己觉得不好。他双手掐在茉莉腰间,把心爱的人儿推开了点。
草草?
你说过不行的。
是的。实在是容纳不下你的。不过,你可以用别的。如果,你实在是想。
我,我。烟草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这一紧张,什么都消了。他对茉莉可是一点儿杂念都没有。对茉莉的情感,是本能和真挚爱意的融合。这本能和真挚的爱意在他心里已经紧紧的扭在了一起。这热烈高尚的情感体验对一个处子来说滋味实在过于猛烈了一点。他还有点难以消受。尤其是面对茉莉,一个异星少女时。
尴尬的沉默中,茉莉先放弃了。她后退着到了床沿,向后一坐落在了床上:晚安。
晚安。烟草喉咙里咕噜着,提起灯出了房门。
离开茉莉的房间,他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同时,心里也一大块失落落的。他站在走廊上,不知该干什么。犹豫再三后,他想睡觉前,先去看看外公。
屋外仍然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走廊里静静的。外公卧室房门与地板间的细缝里泻出忽闪的灯光。茉莉的房门吱呀响了一声。只见抱着一床被子的茉莉光着脚溜进了烟草的房间。
从外公屋里出来,烟草心里舒坦了许多。有一个智慧豁达的外公真是好大的福分。走进自己的卧室后,他把灯吹灭了。尽管是夜里还下着雨,还是依稀有些夜光。窗外黯淡的一点光线渐渐的似乎亮了起来。烟草知道这是自己的瞳孔努力放大,适应暗室带来的效果。脱下裤子,感觉还是有些冷。床头边放着一把有扶手的椅子,上面搭着他的外套。昨天,板栗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的。烟草把裤子放到椅子上。脱内裤前,先伸手去摸被子下放着的睡衣和睡裤,同时整个人也往被窝里钻。碰到茉莉,把他吓了一跳!好悬没喊。

你!
我。
烟草从枕头底下摸出手电筒。这个是每人必备的。住在一个没有电灯的屋子里,手电筒的用处可多了去。
别照我。茉莉伸手推开了烟草的手。烟草关了手电,靠在床头半天还在发楞。
那条腿呢?快放进来啊。别凉了。茉莉伸手在烟草有些寒毛的大腿上捞着。
别,你别!烟草笑起来。
嗯?
痒!烟草应声把左腿也挪进被窝。好久没跟茉莉同床共枕哦。
感觉暖和吗?茉莉头枕在草草的小腹上右手搂着草草的大腿问。
暖和。靠在有软垫的床头上,烟草觉得被子里真的是热烘烘的。
我带了床被子过来。茉莉开心的说道。
难怪压着这么沉。
讨厌。茉莉说话用食指点了一下草草内裤下软条条的小宝贝。可是不得了,立刻膨胀起来。
烟草急,一把将嘻嘻笑的茉莉从被窝里拖了起来:陪我说说话。不准性骚扰。他一欠身把原来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拿上床给只穿着睡衣的茉莉裹上了。
想说什么?茉莉笑盈盈的问。
朦朦胧胧的看不清茉莉的面容,可模模糊糊的更显得那美丽动人。烟草把被子往上拖了拖,把两个人都包了起来:太早,睡不着。随便说点什么。搂着茉莉,两个人贴着,他觉得心满意足。
我就想这样和你在一起。茉莉的手在草草的胸前摸着。羊毛衫的质地好柔滑。
今天,你有些反常。烟草亲了下茉莉的额头。
父亲也是这么亲自己的额头。父亲大部分时候亲额头,脸蛋亲的少。草草轻轻的一吻,勾起茉莉对往事无限的回忆。联想到眼下差极的处境,自己和草草眼看就活不了多久了,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了。茉莉忽然嘤嘤的哭了起来。绝望的情绪犹如崩破堤坝的洪水在茉莉胸中奔涌开。
烟草一听,知道坏菜。就晓得她情绪不对,感情一点没错。他把茉莉搂的更紧了。茉莉的双腿也在被窝里蜷起来架到了他腿上。烟草伸出左手掖紧了些被子,又拍了拍。确实好暖和,两床被子摞着盖。窗外雨点打在外窗上的声音虽小却好清晰。
要你陪我说话,没要你哭。你倒是说话呀。我给你拿个手绢来。
别去!
哦,我口袋里有一个。烟草从自己外套里拿出块手绢。
干净吗?
干净。烟草说过后,一下子也确实想不起来用过几次。
硬的。脏手绢。茉莉擦了一半发现问题,在烟草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哎唷,咳咳。
怎么了?茉莉几乎崩溃的心一下子又被草草拴住了。
没事。烟草可得意自己的小伎俩得逞。我怎么这聪明呢?他心里太佩服自己了。
你会不会不要我?
这哪里话。我当然要你。
我是你的!
我也是你的。烟草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一定要有君子风度,不能占茉莉便宜。
你不会笑我吧?
笑你什么?哦——不会。
别跟别人说。
不会。
不是和你睡觉的事。
哪是什么?
不准跟别人说我哭过。
嗯。想哭就哭吧。只要别太大声,把花花招过来。
你去把门锁上。
烟草下床踮着赤脚过去把门把上的小锁反锁上了。这门锁上后,从外面只有用钥匙才打的来。撞?暴力是另一个范畴的问题。外公手里有所有房门的钥匙。
冷吧?我给你捂捂。茉莉话语中有种不同往常的温柔。
我情愿一辈子这样和你抱在一起。烟草都奇怪自己居然能这么自然流畅的说出这肉麻的话。
我也是。茉莉觉得即使明天死去,也是无所谓的事情。人生总有尽头。就像妈妈那样,像蒙蒙那样,像卷耳那样……谁都难逃一死。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这瞬间的幸福,足以抵挡万世的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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