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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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皇宫里的时候,若兮看见悬挂在后帐的短剑,就明白母亲必定是身怀绝技的高手,否则一介女流怎么可能在黑夜里戒备森严的皇宫里来去自如。
母亲从来不说,若兮也不敢问。
“我给你整理好了行装,等哪一天我一旦去了,”母亲有些哽咽,“你就回咱们草原去,一定要回草原。若儿,你是属于我们草原的。记住,千万不要再回到皇宫,那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一点不慎,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若兮懵懂地点着头。
在母亲的讲述中,草原的辽阔、美丽让若兮无限神往,那里是一个无比纯洁的世界,那里的牧人自由的放牧,幸福的生活,那里的空气都是带着甜甜的青草香,她真想让母亲带她一起到草原看看去。
母亲从箱子里翻出了不少珠宝,那都是父皇曾经赏赐的,母亲把它们一份份打点妥当,然后,谴散了身边那些忠心耿耿的奴仆,他们带着母亲给的珠宝,一步一回头的离去了,身边只剩了古嬷嬷和灵儿。
古嬷嬷是因为照顾母亲惯了,不舍得离开,灵儿从小就没了父母,根本就不知道往哪里去。
那是一个雨夜,古嬷嬷和灵儿都已经入睡了,母亲唤来若兮:“若儿,母亲走了之后,你把那一份珠宝送给古嬷嬷,让她回家养老去,倒是灵儿,你可带着她一起,路上好有个照应。这只藤条箱,是我一直带在身边的,里面是一些我的旧物,你回到草原可以把它们埋葬,就当着我的遗骨吧。”
母亲说一句,若兮在心里面祈祷一句,这分明像是在交代临终遗言,她不要母亲离开自己,上天多么残忍,一定要夺去母亲的性命吗?

“这个,你要帮我交给一个叫哈雷的叔叔。”母亲又拿出了一只旧绢包,扎的很紧,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
“哈雷叔叔是草原上的大英雄,草原上没有人不认识他,你把这个交给他,他回照顾你的。如果他有什么打算,你一定要支持他,知道了吗?”母亲的眼神柔和极了,似乎沉浸在一段美好的遐想里。
十三岁的若兮虽然冰雪聪明,但是她仍然弄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提起哈雷叔叔,就满脸柔情,是缘于对英雄的崇敬吗?
果然是遗嘱,若兮在古嬷嬷和灵儿的哭声中惊醒,母亲已经去了……若兮哭到肝肠寸断,身边唯一的亲人就这么离她而去了,今后该怎么办呢?
古嬷嬷哭到差点晕倒过去:“玉妃娘娘,您就这么去了,丢下我们该怎么办那?娘娘,娘娘……”
若兮看着穿戴得整整齐齐的母亲,恍若隔世,这是那个疼爱自己的母亲吗?她换上了华美的民族衣饰,看起来那么高贵,那么神圣,就像传说中的雪山女神。
送走了古嬷嬷,若兮更加感到自己从未有过的悲切,长长的清音巷,寂无人声,罗果的叶子还是那么茂盛,却永远失去了它们美丽的女主人。
灵儿沉默了很多,她目睹着娘娘的入土,古嬷嬷的离去,因为悲伤,人突然成熟了起来,她不再贪玩、调皮,懂得去安慰照顾悲痛欲绝的若兮。
若兮每天都要到母亲的坟前坐半天,呆呆地流泪,默默的啜泣,想到一个曾经尊容无限的贵妃娘娘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黄土堆下,甚至连一块墓碑都没有就更加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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