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凯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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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兰历一四二年八月七日,传统的丰收节,帝都森德兰的街头张灯结彩,平民们目瞪口呆的看着大人们亲自走上街头,打扫卫生,甚至连那些肮脏的死角都被他们争抢,整个帝都焕然一新,仿佛是座新城。
他们茫然地听着那些大人们故意高声的谈论,赞美着不久前还是邪恶、肮脏、卑劣、恶毒的化身的真理教廷,以及那位传说中的大牧首——拉姆·斯托克。帝都的大小报纸上,在同样的版面,充满了完全不同的文字。如果你有幸识字,那么你拿着两份分别发行于二月和八月的埃兰新闻报,一定会认为自己眼花了,在这两张连编辑都一样的报纸上的同样位置,竟然有着截然不同的对一个人的描述……[..com]
平民们不知所措,埃兰的贵族们心中同样是充满无奈,那位斯托克家的私生子、那个孽种,真的就这么胜利了?这么一帆风顺的、似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般的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扫平了整个世界?但是当极西的人类小国和东边法特南部的国家都派来了庞大的进贡使节团,哭喊着自己对真理之神歌若肯的虔诚信仰、要求得到大牧首的亲自洗礼,皈依真理教廷的时候,他们不得不承认,那个不久前还在他们眼中只配称为打手,只会使用武力的莽夫,此时已经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当混在乔思林的裁决者部队的密谍冒死将拉海尔只身败逃外域,拉泽维和巴顿几乎留下了所有手下断后,跟着逃入传送门的消息送出的时候。诸国度的形势一下明朗起来。连神圣教廷所在的法特帝国,都出现了真理教廷的分部,令人意外的是,那竟然不是法埃兰人发起建设的,而是阳帆城和克拉拉城的法特平民,他们感念真理教廷的保护,似乎也是为了对抗那里的埃兰贵族的搜刮队,成立了真理教廷法特分教会,以此来得到庇护。
埃兰皇宫内,凯瑟琳女皇和夏洛蒂的父亲拜尔德、博马里斯公爵及几名其他的大贵族面面相觑,他们原以为于墨的东征,不太可能取得胜利,毕竟法特帝国实在太过庞大。没想到短短一年,法特就灭亡了。接着于墨又北伐冰原,这一次他们没敢下定论,虽然不论埃兰还是法特都曾经在强盛时北伐过冰原的敌人,但哪一次不是历经几十年,国力大损后不了了之?可是这位私生子竟然又胜利了!那愚蠢的准备了不知多少年的拉海尔、巴顿以及幕后的势力,就仿佛土鸡瓦狗一般。他们无法理解,这位牧首,难道真的是诸神的宠儿么?
不管心中怎么想,真理教廷的大军凯旋已经不可阻挡,他们需要商议的,只剩下怎么迎接那至高无上的大牧首,然后等待对方的发落。其它的,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非常清楚,此时的埃兰贵族,已经放弃他们这个小集团,没人会在暴风雨前登上这快沉没的小破船,他们无力也无法再图谋任何别的事。
博马里斯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急躁,他是位金发碧眼、一看就有法特血统的俊朗青年,曾经,他为自己身上带有的异国血统感到骄傲,同龄人也都羡慕他的外貌,可惜这一切随着神圣教廷的一败涂地,变成了他登上埃兰皇位的最大障碍,据他所知,已经有好几位比迪福德家族的旁支来到了森德兰,比起他们,博马里斯唯一的优势就是自己的血脉更接近比迪福德家族的嫡裔。
他低声道:“那个人今天就要进城了,我们该怎么办!”看到他失落无助的神色,凯瑟琳眼中闪过愤怒,如果不是为了比迪福德家族,她又怎么会与真理教廷为难。她了解于墨,知道他对皇权并不感兴趣,但是他的属下呢?真理教廷的实力越来越强,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废立埃兰的皇,于墨这个大牧首能做多久?她原以为击败法特,于墨就会卸任,现在敌人已经去了外域,他还会继续追击么?如果他放弃权利,真理教廷还有谁能制衡?

她疲倦的道:“不用担心!拉姆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会亲自去城外迎接他,但是你要当心,那几位,可不是蠢人!”
博马里斯猛的吼道:“都怪你们!当初非要对付那个该死的斯托克,现在怎么办?我知道,他不会杀我,也不屑杀我,但是只要他表态,你们就会放弃我对么?你们在乎的是比迪福德家的皇权,而不是我博马里斯,对么!”
凯瑟琳看着墙上挂的一幅油画,早晨的朝阳正好照在油画的左半部,使得整幅油画有些模糊不清。那是她父亲的肖像,她没有回答博马里斯的话,正如他所说,凯瑟琳只是希望比迪福德家的皇权能够长久的维持下去,至于她的继任者,实际上她根本就没想过在博马里斯这一代中寻找。她需要的是一个合适的比迪福德家的小孩子,由她亲自培养的,将来能继承她的意志的继承人。
和于墨想的不一样,即使凯瑟琳能永生不死,她也绝不能长久的恋栈这皇位,埃兰的人民,不能接受一个永生不死的怪物般的女皇。
她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强势简约的性格,使她从不喜欢带着很多侍女行走,皇宫的礼仪官不敢违抗她的意志,因此,她的依仗简单的还不如一些大公的女儿。
走出书房,经过一个回廊,凯瑟琳挺起了胸,她红色鎏金的长袍拖在一尘不染的地上,奢华高贵。她的头高高抬起,皇冠映着太阳,她希望让所有的埃兰人民知道——她!才是埃兰的统治者。那位真理教廷的牧首,只是神权的象征。
长长地仪仗队从皇宫中驶出,经过国王大道,向着北门行去,这条帝都森德兰的中轴线的两侧,已经站满了欢迎的人群,森德兰人穿着节日的盛装,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大牧首。
各国的使节此时已经站在了北门外的大道边,埃兰没有为他们准备任何休息的地方,但没有人抱怨这种无礼的行径,他们伸长着脖子,期盼的看着大道的远方!
时间过了中午,北门口的人群已经又累又饿,真理教廷的队伍终于出现在道路的尽头,首先映入大家眼帘的,就是近千头比蒙巨兽。这些为战争而生的兵器体积巨大,埃兰帝国的国道只能容纳两只巨兽并排而行!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似乎没有尽头的身穿蓝白色盔甲的人族骑士、独角兽。他们的顶上飞舞着凤凰和天使!再往后,是北方的蛮族勇士的队列,他们后面,就是真理教廷大牧首的旗帜。
于墨在大群穿着蓝色长袍的人族祭祀的拱卫下,骑着一头独角兽,缓慢的前进,祭祀群的后面,行进着上千默不作声的黑袍‘告死者’。队伍的最后,是神圣教廷的‘圣女’骑士团和天使唱诗班的女孩,她们中的大部分已经回国,剩下的都是无家可归、或者极度仇恨拉海尔、希望追随于墨继续战斗的坚强女战士。
最后面,是没有尽头的亡灵部队,亚尔曼派遣两座亡灵城的兵种支援精灵族,这个做法让于墨哭笑不得,被严禁进入精灵森林的亡灵兵种在希斯的带领下,绕道大半个比蒙帝国,在战斗结束后才赶到冰原。这一次,于墨为了展示实力,第一次堂而皇之的带着死灵出现在埃兰,他要让所有的人明白,对抗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只有这样,他才能放心的带着高阶部队出征外域。
夏洛蒂站在凯瑟琳身边,五六年过去,她已经三十出头,正是熟透了的年纪。她穿着和凯瑟琳同样式样的长袍,长发飞舞,优雅迷人。她看着远处骑在独角兽上的于墨,那个昔日的男孩,嘴边已经有了青涩的胡茬,他!长大了……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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