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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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荒原晚上的风沙比白天还大,在魔力水晶灯的映照下,帐篷内的人脸上忽明忽暗,那不是风吹动火焰,而是悬挂水晶灯的帐篷顶在微微晃动。书书网 更新最快傍晚的时候,于墨召集了联军首领,讨论下一步的行动。
他来到外域,拉海尔是主要原因,或许还有一些对这里的好奇,但主要的目的,还是要杀死拉海尔。这是他很多次对自己对别人许下的诺言,既然有能力兑现,于墨誓要竭力完成。但是其他种族的目的很多,譬如比蒙帝国,他们希望寻找当初进入这里的几个强悍种族,以及那些人掌握的属于古代比蒙大帝国时期兽人各族的武技和一个职业的传承——萨满!
说来可笑,现在的比蒙帝国,竟然没有真正的萨满,这个依靠特殊血脉传承的特殊职业,曾经比蒙大帝国赖以生存和凝聚各族的灵魂职业,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失传。这一次进入外域,追杀拉海尔对比蒙来说只是一个很小的因素,最主要的,他们希望依靠真理教廷的强大实力,寻找可能依然存在于外域的兽人萨满,恢复往昔的荣光。
与之类似的还有暗夜精灵,曾经月光下的舞者,横扫诸国度的高等精灵的后裔们,也希望能寻找到当年踏入外域的强者或者他们留存的东西。现今的暗夜精灵族,已经失去了好几个职业的高级传承,如德鲁伊、或者巡林客。
森林精灵的目的与之类似,但是最主要还是想寻找当年进入外域时的几个军团,那些恐怖的精灵法师们曾经征服过天空、大地以及海洋,现在浅海海国内的占据统治地位的人鱼、海妖、娜迦等种族,实际上都是高等精灵的分支,而做为高等精灵最正统的后裔,森林精灵曾经的法师军团和射手军团的恐怖可想而知。
矮人和侏儒也有同样的目的,多年来,这些异族饱受人类的排挤和带着似有若无的灭绝性的侵略战争,他们迫切的希望知道当初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实际上各族的衰落,并不完全是由于上次进入外域的联军的巨大损失——人类远比他们更加适应自然的选择,这才是最智慧的长者也无法否认的主要原因。
和人类比起来,各族的最大劣势,就是他们悠长的生命。人类短暂的几十年的生命,使他们更加珍惜时间,而且生命的短暂,使他们执着于建功立业,而其他种族,因为生命的悠长显得非常散漫,他们无法理解人类将仅有的几十年中的大部分时间用来学习、工作,在好不容易拥有了一定的智慧和能力后,悲哀的走到生命尽头。
他们无法理解这种基本不去享受生命的美好,而是努力向上爬的生存方式,在他们悠然的在林间漫步,享受太阳和雨露时,人类在学习!当他们怀抱贝鲁特琴,在星光下咏唱时,人类在劳动。所以当人类的骑士和法师在政客的忽悠下全副武装的杀戮他们,夺取他们的土地时,他们只剩下目瞪口呆和束手无策。
人类的社会形态,虽然更加残酷,但是的确更有竞争力,再加上远超诸族的繁殖能力,使得人类最终成为大地的霸主。按照精灵族一位大贤者的话来说:我们精灵,拥有上千年的生命,因此我们很难专注的去做同一件事,但是人类不同,他们只有几十年。我们或许可以竭尽全力的和人类进行数十年的战斗,但是一旦战争结束,我们就会厌倦,就会回到森林或者草原,过我们向往的悠闲生活。而人类,几乎只要十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就可以组织下一批的军队继续进行下一次战争,对他们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鲜的,神秘的,但是对我们来说,却早已厌倦到了极点。
于墨并不了解这些,在他看来,异族和人类的争斗,只是因为土地和财富、资源。或许因为多年前的背叛,使得彼此之间失去了信任,但这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他不理解这是两种生命形式的差异造成的对立,但是其他种族的首领明白,他们和人类,不可能成为朋友,最多只能是互相利用的‘盟友’。
所以当于墨说出拉海尔的下落,并高兴地宣布联军第一个目标近期就有希望实现时,精灵族的瓦妮莎第一个发难:“怎么?真理教廷打算撤军了么?”
米兰妮因为于墨未婚妻的身份,暗夜精灵的长老们无法向他明言两个种族的对立,只是隐隐约约明白似乎暗夜精灵内部对于墨并不信任,森林精灵更是如此,她知道暗夜精灵此行的目的,闻言也诧异的看着于墨。比蒙帝国这次派出的军团是由狼族和虎族组成,于墨的表妹露娜和妹夫虎族族长的第五子戴维斯带领虎族的三千精锐,加上狼族的两千骑兵,共同进行这次远征。所以在联军会议上,他们有两个代表。

戴维斯看上去有些憨厚,不好听的说是懦弱。狼族的统领米勒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发言道:“牧首,我们临行前,安德烈王交代唯您马首是瞻,因此我们对接下来的行动没有意见,不过比蒙还是希望能深入外域,找寻失散的族人!”
高山矮人的代表是狮鹫火枪手的团长,于墨的老熟人亚岱尔,老矮人吹着胡子,瞪着大眼道:“矮人绝不撤军!”
侏儒族是艾芮莎的仰慕者法师辛格,他很早就加入了于墨的队伍,不过侏儒族的工匠能力远大于战斗能力,一直在莉苔西亚山脉西面的人族城市米德海姆和后来的亨特立顿九星城做后勤工作,他给自己身上套了一个‘寒冰护体’,也用尖细的声音道:“侏儒族也是,我们要寻找当年被湮灭的真相,找寻我们遗落在这里的族人!”
于墨敏锐地感到联军几位统领的奇怪态度,他诧异地道:“谁说要撤军?我只是说拉海尔已经找到,授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难道你们不希望那个人死去么?”
几位统领也发觉自己的态度有些激烈,只有森林精灵的瓦妮莎咕囔道:“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在达成目标后撤军?你们人类的信誉……”
于墨大怒道:“我们的军团也遗失在这里,虽然他们是法特人!我们一样希望知道当年的真相!”
他对瓦妮莎一直以来对他的恶劣态度感到异常的愤怒,这女人,难道完全不分是非么?大怒之下的于墨拂袖而去,在一旁做记录的汉尼拔温和地道:“诸位大人,牧首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注意你们的态度,以后有什么想法,还是婉转一点说明,我想牧首还是很宽容的!”
老矮人亚岱尔气愤的道:“最尊贵的人?我见到他的时候,分明就是个无家可归的野人!”他的话引来了瓦妮莎的阵阵笑声,露娜和虎族的戴维斯有些尴尬,狼族的米勒却阴沉的道:“比蒙有自己的判断和坚持!”他看向汉尼拔的目光有些莫名的味道,当汉尼拔察觉到他的视线看向他时,米勒却又用鄙夷的目光注视着戴维斯,显示着他一贯对这懦弱地虎族族长之子的鄙视。
米兰妮和辛格没有再说话,汉尼拔道:“撤军是绝不可能的事,牧首是个有担当的人!大家先休息一下,过几天等拉海尔的事有了结果,我想你们就会知道牧首的诺言不会改变!”
老矮人亚岱尔喷出一口粗气,道:“他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只是担心他现在大权在握,不愿再像以前那样冒险!”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于墨躺在床上,还在为昨晚的讨论生闷气,汉尼拔忽然在大帐外道:“牧首,起来了么?埃兰运送给养的部队到了!”
于墨猛的起身,简单的洗漱一下,走出了大帐。运送给养的部队竟然超过了五千人,其中有三千护卫士兵,两千战力稍弱的后勤兵。他们已经在指定的地方搭建简易仓库,存放这一批送来的粮食。于墨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将领正在指挥,仔细一看,竟然是彭林。彭林也看到于墨走出了抢夺自神圣教廷的教皇大帐,急忙跑了过来,行了一个礼道:“埃兰帝国远征军后勤军团军团长彭林,向您致敬!”
于墨有些意外,对这个人,他谈不上深恶痛绝,但完全没有任何好感,所以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辛苦了!”
彭林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很快朗声汇报道:“这是第一批物资,基本都是各种粮食、干肉、蔬菜还有一部分药物,足够联军十天所需,第二批给养将在四天内运到这里,请牧首放心!”
他看了看周围,确定无人注意,拿出一个小布袋,道:“这是凯瑟琳女皇让我交给您的!”
于墨接过布袋,里面竟然是几十枚空间戒指,这种装备在埃兰极为稀少,这么多的数目,恐怕凯瑟琳废了极大的心思。彭林低声道:“里面绝大多数都是清洁的淡水,还有部分干肉等食物!女皇早就准备好了,在得知外域果然缺少淡水后,立即派人交给了我,让我带给您!她还让我带句话给您,比迪福德不希望真理教廷凌驾皇权之上,但是埃兰帝国需要您,希望您一切顺利!”
“……”于墨看着彭林,忽然感到这个人或许也不是那么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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