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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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汉尼拔背叛的时候,于墨淡定的让人恐惧,似乎他对此早有预料,但实际上,他却完全没什么反制措施。书书网 更新最快在他的下意识里,也只是立即让锈龙首领**斯基赶回埃兰,保住位于南卡的九星城。对他的领地贝尔法斯特,甚至打算直接放弃。
这举动看似果断,实际上非常冷血。在座的都不是完全的平民出身,他们都明白,埃兰新贵族绝不会因为于墨的主动放弃而善待曾经效忠于他的人,他们会变本加厉的施虐,在贵族眼中,善良就是懦弱、宽容等于愚蠢。于墨为了防止更多的背叛,所以收缩防御,他的这种做法,实际上是首先背叛了那些效忠他,心中信任他并且依靠他的人。
只因为可能的背叛,就如此决绝,于墨的这种做法会让很多人寒心。但是比蒙狼族的米勒虽然明白,但是他毕竟是外人,邓巴更多的是特务组织的头目,虽然隐隐明白这么做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班戈和戴维斯、露娜就更不用提了。而能说上话的艾狄生、米兰妮和艾芮莎,在这方面恐怕比于墨还要懵懂。
艾玛的话对于墨震动很大,他在这一刻,才忽然意识到他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可以随心所欲、颓废荒诞的时尚青年,而是一个遍布一个世界,被成千上万人所依靠的组织的领袖。他不能在单纯地为自己考虑,而是要承担更大的责任。那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必须的。
他感激的看了艾玛一眼,这个女孩的提醒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他无法想象,假如因为他的所谓的潇洒和冷酷,使得数百万人被残虐、甚至被屠杀,他会怎么样。这里是异界,但毕竟不是游戏,他身边的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智慧生物,不是一段数据,死了是不能刷新的。
他看着大家,道:“当务之急,还是与曼鲁因人接触,最好是结成盟友。艾玛说的对,只要我们能在绝望荒原站住脚,并且得到这里的盔甲和药物,我们有的是资本和他们斗争。不管是‘神圣之光’还是‘银色盟约’!”
他想过立即全军回师,冒死突破艾西瓦娅军团的防御穿越传送门,回到埃兰。但这么做太被动,首先他并不知道安薇娜军团的实力,一旦被艾西瓦娅军团缠住,安薇娜军团的空骑配合,他们能否突破还是未知数。其次就算成功逃回去,除非他整天驻扎在传送门附近追杀和汉尼拔勾结的‘银色盟约’的人,否则难免会给他们可趁之机。而且,他并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别的手段,汉尼拔的背叛使他们可以直接和埃兰内部的新贵族势力接上头,被动防御,只能防不胜防。
于墨作出了决定,这里剩下的都是完全忠诚的人,自然毫无异议。他站起来,走向在另一边吃饭休息的曼鲁因奴隶。那些人的脚镣和手铐已经被取下,于墨从戒指中取出了大量的食水供他们食用,因此他们对于墨的态度友善了许多。见到于墨走来,他们中曾经和于墨交涉过的头领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强者!感谢您的帮助!英德潘当思将铭记您的恩惠!”

这是个很有自信的人,从他的语气中能够听出,他不说曼鲁因人会感激于墨,只提自己,显然是认为自己就可以代表族人了。于墨微笑道:“谈不上帮助,更不用说恩惠,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们是战友!战友,你懂么?”
英德潘当思两颗发黄的獠牙撮动:“您是说要和他们战斗?”他摇摇头,道:“您可能还不了解,那些人,我们不可能战胜!他们太强大了!”他的脸上又出现那种灰暗的绝望。于墨看着他们矫健的身躯,问道:“据我所知,他们似乎只是依靠你们这里的药物和盔甲,这些东西你们应该也不缺乏,为什么会如此的畏惧他们?”
英德潘当斯努力的思考,半响,才似乎组织好语言,道:“你说的是那些附魔盔甲么?我们将它们称为灵魂装备。在我族的记载中,曾经菲特纳特最辉煌的时候,各族的大匠师层出不穷,发明了无数灵魂装备的制作方法。他们将灵魂装备分为六个层级,你们看到的艾西瓦娅的士兵使用的是最低等的两个层级,只有微弱的白光,极少数是绿色光芒。他们中的小队长使用的是第二第三层级,除了散发绿光的装备,少数还会散发蓝色光芒。他们中的首领的装备,应该是蓝色光芒,少数会散发第四层级的紫色光芒,对么?”
于墨想了一下,那天在艾西瓦娅要塞见到达里安军团长时,对方身上的装备的确散发着紫光,于是点头道:“是的,就是那些附魔装备,为什么你们没有?而且,即使没有,也不应该如此被对方奴役吧?”他看着那些围坐在桌子上狼吞虎咽的曼鲁因人,少数的女性甚至纯粹**着身体,他不相信会有哪个智慧种族的男人会以自己族中的女人裸着身体见人为荣,即使少数女性地位极低,被当做货物的种族,也不会将女族人见人就送。
曼鲁因人的惨状,一方面显示出艾西瓦娅军团的残暴,另一方面,也显示出他们完全无法对抗那些残暴的敌人。于墨刚才看到那些可怜的妇女,对于智慧生物来说,她们必然会感到羞耻,因此于墨命令比蒙族拿出了大量的毛毯、衣物,才让她们勉强遮羞。
英德潘当思脸露惭色,他的皮肤微红,但是那种深深的无力的耻辱感很明显,看着于墨疑惑的目光,他明白对方没有嘲笑他们的意思。出于对于墨的感激,不仅仅是因为救命之恩,更因为刚才对方强令自己的士兵给他们提供毛毯遮羞的行为,那是一种平等,即使双方仇深似海、又或素不相识,但彼此同为有智慧的种族,可以屠杀、可以灭绝,但是不应该随意的践踏侮辱。
他不知道曼鲁因人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得到别的种族的这种承认了,他们一直被视为低等生物,虽然的确是咎由自取,但是,这苦难也太久了,久到他们都快忘了自己也是人,和那些奴役他们、残虐他们的生物一样的人。从于墨的漫不经心的行为中,他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尊重,因此,他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完整地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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