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邪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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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魔界的天空没有太阳,只有一片灿烂的白光,踩在齐膝深的白雪中,于墨有些呆滞。书书网 更新最快那天自巴顿撤走后,狱火魔族的大军果然退得一干二净,面对‘神圣之光’和‘银色盟约’驻守魔门的伤亡惨重的军队,他有些无言以对。巴顿的行动实际上帮助了于墨最终战胜洛瑟玛军团,否则如果‘神圣之光’抽调驻守魔门的部队,这里面大量的第一远征军中的强者,那些化为英灵的骑士和大奥术师们一定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洛瑟玛有了这些力量,或许也就不会匆匆逃往埃兰帝国,将洛瑟玛所在的绿洲拱手让出。
所以在‘银色盟约’按照约定将许诺的灵魂装备送到后,于墨匆匆整顿军队,越过魔门,来到了这传说中的邪魔界。令他吃惊的是,这一面既不是想象中的血池和火海,也没有可怖的怪物和邪魔,而是一片纯净的、让人的心都感到颤抖的茫茫冰原。冰原上仍然残留着狱火魔族驻扎过的痕迹,散发着硫磺味道的黑红色似乎是矿渣般的碎石,铺成了十几条大道,从眼前一直蔓延到极远处,这或许就是狱火魔们进军的通道了。
于墨感到极度的寒冷,冰原上的风不大,但是透人骨髓,他心中有些吃惊,自己已经九阶了,而且还掌握了一丝本源法则,但竟然似乎有些无法抵抗这冷意。他沉静心神,感应那虚无中玄奥的法则之网,在他左后方,艾芮莎穿着厚厚的铠甲,因为空间法则,外域绿色层级以上的装备无法带出那个位面,因此小侏儒的铠甲只是一件绿色的重铠,但令她兴奋的是,莉亚德琳的银色光辉或许是因为有一丝她的英灵,又或许原本来自神圣法特,竟然可以带出来,这让她十分满意。
艾玛和艾芮莎站在一起,她身上的通灵师的圣装也是特殊装备,不受空间法则的影响,但其他人就悲剧了,猫族小正太甚至根本无法离开外域。艾狄生和邓巴、班戈站在于墨的右后方,他们也十分吃惊于邪魔界的真面目,这里真的是邪魔界么?空气中除了纯净的冰冷至极的气息,根本感应不到任何血腥之类的味道。
慢慢的,于墨再次感应到了那面法则之网,蓝黑色的线条似乎变粗了少许,他的思感随着那虚无中无远弗届的大网慢慢延伸向空间的尽头,他在感应,这个世界的法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大网忽然顿了一下,就像似穿过了某种薄膜,一瞬间,于墨差点呕吐起来,那层薄膜是那么的恶心、腐烂和粘腻的甜腥味让他差一点就从那虚无中退回现实。
但那一声惊呼唤住了他的神念,好熟悉的声音,“拉姆!”
“是你么?”
“我感应到了你的意念,你怎么可以突破这层欲念之墙?”
是生命女神苏伦,一瞬间,于墨呆住了,他的心中闪过一个荒谬之极的念头,原来所谓的邪魔界,就是原来的世界么?他向女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原来的世界么?”
苏伦似乎也大吃一惊,道:“拉姆,你不是在外域么?什么时候回到这个世界的?”
于墨的身体颤抖起来,魔门的这一边,竟然还是原来的世界,那外域究竟是什么地方?梦境么?他颤声问道:“女神,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埃兰的北边冰原么?”
“是的!你的位置已经到了世界的尽头,再向北,即使我全盛时期也无法感应到,那里有非常强大的空间乱流和极其诡谲的混杂了各种神念的磁场,拉姆,你怎么会突然到达那里?”
女神的声音有一丝不确定,似乎她也想到了什么。于墨苦笑道:“我是从魔门过来的,外域的魔门!但是,这里不是传说中的邪魔界么?据说,大地上全是岩浆和血,天上是大海,为什么我们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苏伦沉默了,半响才幽幽的道:“原来那传说是真的!在地心,真的还有一片遗失的上古世界!拉姆,如果我没有弄错,你所在的位置已经到了这颗星球的极北,再往前,你将通过那凹陷处前往地心。”
“你是说,这颗星球的极北并不是圆形,而是向内凹陷?并且这凹陷可以到达地心?”于墨记起了地球上的一种传说,似乎和这里非常相似。苏伦道:“是的,或许没有到达地心那么夸张,但是绝对是一片幽深的世界,因为星球的引力,你进入凹陷后,你的头顶就是星球另一侧流入凹陷的海水,因此会说天上是大海!”
于墨沉默了,这一点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他问道:“我现在站立的地方,和埃兰帝国有多远?换句话说,我们能不能直接得到埃兰或者法特的补给?”

苏伦似乎感应了一下,道:“很远,你再往前走一天的距离,头顶上应该就能看到海水了,这里离埃兰和法特帝国的距离足有埃兰到法特帝国那么远,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之间全是生命无法生存的大冰原,你的人类部队恐怕无法穿越这样严酷的环境!”
苏伦的答案没有出乎于墨的预料,他沉默了半响,道:“谢谢,我想我需要和我的同伴商量一下,苏伦女神,你能在这里降下神迹么?”
苏伦叹息道:“我说过,即使是我全盛时期,也无法感应到那片世界,如果不是你现在站在这,我甚至连那天上的海都感应不到!拉姆,那里是神泣之地,你真的要去么?”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畏惧,连神也畏惧么?
于墨坚定的回应道:“要去!女神,我们人类,总有必须要去做的事!”苏伦再次幽幽一叹,微不可闻:“我会尽最大的能力来帮助你!斯托克,祝你好运!”
当于墨说出了他和苏伦的推断后,大家竟然都不怎么惊讶,艾芮莎挥舞着银色光辉,道:“拉姆哥哥,有什么区别么?反正我们的目的是消灭那些邪魔,在哪里都一样!”
他们是第二批进入这里的,先遣军仍然是只剩下两百之数的锈龙,阿利亚多从远处飞回,一脸见到鬼的表情。“头!真的!是真的!天上真的是海,我喝了一口,是海水!”
于墨笑了起来,是啊!不管这里究竟是异位面还是原来的世界,自己的目的也不会改变,只可惜那些千里迢迢赶到外域的北风骑士和比蒙的勇士恐怕要失望了,不过也好,让他们回家吧!埃兰帝国需要这些热血正直的人,亚尔曼这次杀了那么多贵族,空缺了大量的官职,正好让这些品德高尚的军人回去做。
他向阿利亚多挥了挥手,道:“又得麻烦你一趟了!阿利亚多!你去一趟埃兰,找到亚尔曼,告诉他,我需要至少两万个官职来安排需要它们的人,不管他用什么办法,给我腾出这些位置!”精锐还得保留一部分,因此能够退役到地方上担任小官的骑士最多不超过两万,这一点数目应该不会给亚尔曼造成困扰,不过……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夏洛蒂导师,您原本是那么的正直和善良,为什么要那么做呢?以您的智慧,难道不明白那样的男人的目的?不要告诉我您不知道西迪或者他的导师洛瑟玛的目的,不要告诉我,您宁可让无数的埃兰人哭泣,也要追求那样的男人给予的‘爱情’!您怎么会不知道,那样的男人根本不能算人,哪里来的爱和情?是**遮蔽了您的眼睛?还是寂寞让您想放纵一次?但无论如何,以您的智慧,都不应该对那样的男人付出自己的真心啊!
还有薇诺娜!于墨沉声道:“告诉亚尔曼,软禁夏洛蒂导师和红羽军团军团长薇诺娜,削去她们的爵位和封地,找一个正常点的地方,让她们好好地安静一段时间!告诉他,这件事务必要办妥!”
于墨的话让艾芮莎和米兰妮松了口气,她们自从知道夏洛蒂导师参与叛乱,就一直在担心于墨会不会痛下杀手,现在终于得到了一个还算过的去的结果。艾芮莎呼了口气道:“拉姆哥哥,夏洛蒂导师一定是被那些邪魔欺骗才会那么做的,你不要太生气了!”
米兰妮也担忧的望着于墨,她知道夏洛蒂在于墨的心中有着怎样的位置,当年无霜城的流血夜,要不是夏洛蒂和……那个薇诺娜,于墨已经被烧死了,所以,就当是报答她们吧!
艾狄生迟疑了一下,道:“拉姆,你不回去看看么?或许事情不像亚尔曼说的那个样子!”
“不用了,亚尔曼或许不一定可靠,但我相信**斯基!有他在那里盯着,事情不会有太大的出入!艾狄生,假如亚尔曼的信息是真的,你觉得夏洛蒂导师现在想见到咱们么?”
于墨前世看过太多的背叛,甚至有很多根本是没有原因和无意义的,因此对夏洛蒂导师所谓的为了爱情做的蠢事并不十分的吃惊,但他的确很生气,一度甚至想下令重处夏洛蒂,在他看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被男人骗了,那是无知和单纯,需要安慰也可以原谅。但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女性,有着丰富的人生经验,身边有太多优秀的、值得托付的男人,却被一个一看就不安好心别有用意的男人骗的连多年的原则和信念都抛弃了,这怎么说?因为**?明显不是!所以他无法理解夏洛蒂的行为,也无法认同她那明明是被玩弄的所谓‘爱情’,但他从没想过杀死夏洛蒂,所以最后只能将她软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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