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

你是我梦的起点
土坯墙木头门
裱糊着白纸的木窗棂
在西北风中瑟瑟颤抖
粗大的横梁已日渐腐朽
占据了半间屋子的土炕养育了父辈又养育了我
而今的你
因为衰老
渐被遗忘
老屋
你是如此的陈旧
可你的心里装满我在这世间最动人的回忆
我看的见
那些从灶台中袅袅升起的炊烟
那些在炕洞里灼灼燃烧的柴火
还有炕头的针线簸箩
炕角伸着懒腰打哈欠的狸猫
我都看的见
它们曾伴随我整个童年
它们也将陪伴我的一生
可是我又看不见
看不见在灶台前煮饭的身影
看不见在炕洞边揉着被烟熏了眼睛地侧影
看不见曾在灯下给我做衣纳鞋的背影
那个人
我看不见了
老屋空了
曾经的老屋
一直都留在原地
看着父辈们长大、离去
看着孙辈们出生、成长
伴着屋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一起在岁月的催促下
老去……
终于有一天
灶台不再飘来饭香
炕洞的柴火也燃尽了
远去的儿孙都在这一天回来了
一夜之间
老屋真的老了
尽管
风雨都来欺辱你
你依然挺立
老屋
你可是在守候我的归来
当我归来时
你是否会告诉我
那个我看不见的人是去了天国
不知道站在你的屋脊上
看不看得到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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