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偷袭
李炳刚下班回家要经过一个狭长的小巷，离下班时间还早，李炳刚代完课后计划回家整理上访材料，小巷里空寂无人。李炳刚没有注意自己的身后，但是显然有个急促的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李炳刚本能的停下脚步，他想对方如果着急就先让其过去，自己完全可以等一等。但是他停下脚步扭头回到刹那一个铁棒毫不留情的打在他的头上，刹那间天旋地转。李炳刚来不及与对方搏斗就失去了知觉。显然对方是早有预谋，要对他袭击。
这个时候有人听到了李炳刚发出的惨烈叫声急忙向这个僻静的小巷跑来，袭击李炳刚的歹徒夺路而逃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李炳刚的同校老师，他们大惊失色，李炳刚脑后已经涓涓冒出了鲜血，赶快打120。打110.。同事们不敢轻易搬动李炳刚，怕有什么再大的失误发生。有的人拿出手帕给李炳刚留学的脑后包扎，“先止住留血，失血太多更危险，谁呀这么歹毒。”人们议论纷纷。有的给李炳刚妻子去了电话，“要不要通知学校领导呀！”有的也给王校长去了电话。王校长为杨得志的事情正在生闷气，一听说李炳刚被人暗算，光天化日之下从后面袭击打破了脑袋。
王校长心里叹息一声“先送医院吧，我随后去。”显然李炳刚是得罪了人，有人在报复他，报复他的人只有杨得志，想到这里。王校长要通了程秀丽的电话。
“杨得志去检察院了没有？”
“没有，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我在想该不该让检察院立案确定他是故意骗贷。”
“现在不要着急做这个，李炳刚被人暗算打了脑袋住院了，你自己小心，应该是杨得志已经回来了。”
程秀丽内心一颤。杨得志狗急跳墙了，她脑后不觉也开始发冷。
“您的意思是？”
“咱们在明处，他在暗处。咱们不要轻举妄动。看他怎么办。我是特意提醒你，不要单独出门，警惕点。”
“谢谢校长。”程秀丽感激的说。“丧心病狂，这个杨得志简直太猖狂了，你当初是怎么选用下他的呀！教训呀！”
“是，我也是刚发现这个人怎么这么贪婪，狠毒。您也小心点。”程秀丽打着马虎，挂断电话后她又急又气。把手里的杯子用力砸向墙壁。“杨得志，你有种来找我。我看你可以使出什么花招。”
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再次响起，：“您的程秀丽女士吗？我是杨得志聘请的律师，马洪涛，可以见面谈个事情吗？我有些东西要转交给你。”
程秀丽痛快的答应。“杨得志他为什么不出面见我？”
“杨先生已经去了检察院了。他的事情已经全权委托给了我。”
“好吧。”程秀丽知道杨得志一定在耍奸计，但是律师到底要交给自己什么？到让程秀丽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程秀丽在香根咖啡厅等马洪涛律师，程秀丽是个特别胆大的女人，尽管李炳刚刚刚被暗算，但是对于杨得志，程秀丽没有感觉到一丝毫恐惧，杨得志再丧心病狂也是个人，他与自己共事多年，他是个出色的商人，有胆有识，在这一点上，程秀丽对杨得志是极其欣赏的，商场上有潜规则，讲信用的商人会一言九鼎，但是也的看这要对谁，对自己有用的官员一言九鼎，对于竞争对手常常就是强取豪夺，不讲信用的杨得志显然行动过于露骨，以为拿一个不成器的弟弟就可以蒙混过关，程秀丽对此已经极其厌恶了。
程秀丽是个敢作敢当的女人，她经常豪赌，下注的时候全凭感觉，感觉自己气势压人就可以继续把这个注压下去，感觉自己底气不足就只能撤庄走人，无论输赢，谁让自己要赌。现在杨得志把新世纪小区这个好好的楼盘搞的乌烟瘴气，杨得志其实已经是黔驴技穷，他对李炳刚下手，只能说明杨得志太眼光短浅，所谓兵不厌诈，他连与自己正面接触的勇气如果都没有了，只能证明杨得志还是个庸碌之辈，根本就是自己看错了人，他根本不具备宠辱不惊的大气魄，假如产业做大，他杨得志也不一定可以驾驭得了。问题是现在杨得志要金蝉脱壳要远走高飞，要与自己背到而驰，自己是个可以忍辱的女人吗？他杨得志也太小看程秀丽了。程秀丽希望亲自看见杨得志怎么来解释这样。
这个咖啡厅白天顾客少，程秀丽一袭白色职业装坐在靠玻璃的窗户底下注视着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自己已经44岁了，老天对于女人真的是极其吝啬，懵懂岁月娇弱如柳，姹紫嫣红稍纵即去，男人就像孩子，40岁才可以看见他们挺拔伟岸，功成名就，所有的人都说40岁的男人是一枝花，女人40豆腐渣。一个女人一生最起码得抚养大两个孩子，一个是自己养育而成的孩子，一个就是自己的男人。每个成功的男人后面一定有个贤淑的女人，那么有几个成功的男人可以对自己身后的女人心存感激？包二奶，养情人之事已经司空见惯，现在的年轻女人也是喜欢摘别人树上的熟桃子吃。她们已经知道自己再辛勤培育一棵小树长到可以依靠，她们容颜也会老去，与其做黄脸婆被人冷落，不如当下娇俏怡人之时可以找棵有着华冠的茂盛之树给自己遮蔽风雨。
男人对于**其实也是游戏居多，他们做**勃发的年纪是20多岁，面对同龄妻子他们已经是熟视无睹，面对年轻美貌可以让他们有挽回青春的快感。两情相悦取可以快乐的起来的一头，谁愿意每天面对争执与伤害还要笑脸相迎，除非有被孽待症。
想到这里，程秀丽深深叹息。昨夜孟大崇急急忙忙电话告之要去海滨城市开会，他说要走一个星期。已经夫妻生活20年，程秀丽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留意过孟大崇，他以前是个踏实勤奋，有着资产阶级情调的高尚青年。他喜欢文学，气质忧郁，他热爱家庭，呵护女儿。与自己相敬如宾。自己人前人后都会受到他人恭维，但是心理的疾苦谁可以倾诉呢？孟大崇在35岁后就以工作忙为原由与自己处于半分居状态，他在单位晚报有自己的办公室，有自己独立成章的小空间，自己怀疑过他，但是一直都没有任何闲言碎语传到自己耳朵里，他与自己周末团聚，也分明体力大不如前了。有一次自己发现他看《金瓶梅》自己问他为什么要看黄书，他不屑的表示，“读《金瓶梅》而心生怜悯心者，菩萨也;生畏惧心者，君子也；生喜欢心者，小也；生效法心者，禽兽也。”好像自己成了禽兽，他反倒是君子。气的当时自己真想把那本书撕个粉碎，后来再没有看到过那本书。
他的冷漠反映在他一举一动间，他轻蔑的抿嘴角与他斜着眼睛看人，他从来不正面与自己发生冲突，与其他吵闹拌嘴的夫妻不同，就是自己与孟大崇似乎永远隔在银河两岸，各自可以看见对方但是永远走不到对方的生活里面，走不到对方的内心深处。有时候自己生病，他会礼貌的问候一声，但是绝对不会着急的跑前跑后，不知道他是缺乏关心自己的心，还是故意冷落伤害自己，自己也对他采取一样的手段，与他冷战，对他一概漠视，他也非常痛苦，非常孤独。但是他不会与自己倾诉与沟通，自己也决然不会与其去沟通。孩子明年毕业，自己正在联系美国的学校给孩子提供继续读研的机会，其实潜意识里是希望重新换个环境。让孟大崇和自己可以在异域找到丢失的**。必定自己与他从大学校园里一路走来，剪不断理还乱了25年了，没有**了还是有恩情的。。。。。。。
马洪涛终于出现在程秀丽面前，律师礼貌的与程秀丽握手。“杨得志委托我来和您接触，本来我劝他和我一起来，但是他不希望事情再复杂下去。他希望和您提出两套方案，由我转述，您认为可行，两天后给我答复。”
“什么方案？”程秀丽反问。
“您先看看这个。”
马洪涛拿出来一个大信封，里面装着一沓照片。程秀丽漫不经心的拿起来。一个年轻妩媚的姑娘与自己的丈夫在接吻，大海边，别墅里，餐桌边。他们在跑步，他们在看碟，他们依偎在一起，有的照片居然是在吵架。孟大崇痛苦的表情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在照片里看见他为这个年轻姑娘痛苦还是第一次。呵呵。程秀丽像是已经早有预料一样，她看完照片，把它递交给律师。“有什么意义吗？个人**与杨得志的案件有什么关联？”
程秀丽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的愤怒与难堪。杨得志显然伎俩卑鄙一直在跟踪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这个漂亮的胡娘叫珠墨，本名燕子。这个男人叫孟大崇，是您的丈夫。”
马洪涛不紧不慢的表示。
“珠墨？”程秀丽突然意识到。好几次自己要去找这个珠墨就新闻报道提出抗议，是孟大崇积极的制止了，他表现的特别焦躁。自己没有看出猫腻，原来他与这个珠墨关系不正常。
马洪涛看见程秀丽显然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珠墨一直报道新世纪小区，我们一直纳闷她为什么这样孜孜以求。是您暴露了消息还是您策划了这个检举案件？现在我们谁也不敢相信了。只能相信事实。那就是你在拿了回扣后怕暴露，伙同丈夫利用珠墨整到杨得志，您好主动脱离关系。落个人财两得。您如果不把起诉撤掉，您丈夫的丑闻将轰动申城，您受贿的证据也将曝光于大众眼皮子底下，所有的人都会指着你们这个丑恶的家庭，吐一口唾沫。您孩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出国深造了。您考虑清楚。”
“现在的形式是您主动在起诉杨得志，您只要撤诉，我们将和解，和解的条件就是您可以继续保留您80万的回扣，杨得志将您家全部免费送出境内。您可以保住家庭又可以保住体面的生活，您已经45岁了，完全可以内退，您丈夫已经45岁了，他也不可能在仕途有大作为。你们落个完满的结局难道不比身败名裂，玉石俱焚强百倍？”
程秀丽没有说话。她知道杨得志是有备而来的。孟大崇反常了不是一年两年，自己一直蒙着，其实最可悲的就是自己这个外厉内荏的女人，保护了半生的名誉和尊严绝对不可以这样被瓦解与毁灭。
马洪涛看出来，程秀丽内心的挣扎。“如果您需要考虑，咱们两天后电话联系。”马洪涛结账走人了。一时间空气凝结，程秀丽紧绷着的眼泪倾囊而泄。孟大崇，你在哪里呀！你要毁了这个家不够，还要毁了孩子的前程，我程秀丽的前程，你自己的前程吗？珠墨？这个傻丫头，难道孟大崇可以支撑起一个家庭的重担吗？他可以支撑起你这个年轻人的未来吗？别人比了解他，我最了解了，他连一个电灯泡也不会换，他连一块尿布也洗不了，他除了拿工资他什么钱也赚不回来，你这个傻瓜女人，你绝对不会幸福的。我程秀丽也绝对不会把他拱手相让，他尽管什么也不是，但是他是我程秀丽的男人，谁也别想把他夺走。
程秀丽擦干眼泪，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离开了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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