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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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悠长,生命太短,世人尽是希冀自己可以在有限的人生中拥有一段铭心刻骨的情爱,并为之努力求寻。然而,铭心刻骨的情爱非是撩人的文字而已,愈多的却是十年,数十年的行为,信守一个爱的诺言,始终不离不弃,纵然不经意的想起,也是让人觉着荡气回肠。
始终坚信这般的一句论述,世间凡有才华之文人者,十之**也是流氓。不信的话,我们来静心评说。写出哀婉动人佳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以及“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的元好问,原是娶妻多位的人;再有写出“从别后,忆相逢,几番魂梦与君同”的小山词人晏几道,写出“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柳三汴柳永,写出“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的东坡居士苏轼,谁个不是青楼的常客;即便是写出“山盟虽在,锦书难托”的陆放翁陆游,也曾经是个负心人。
也责怪不得他们。举凡擅长风花雪月语言的文人,写作灵感大多是来源于不断的纵情。这是古人的通病。一如当下社会风行求寻“红颜知己”,或是“蓝颜知己”,原是不过希冀可以在婚姻之外又拥有一段暧昧的情罢了。仿佛我从前曾戏谑某位女子,说甚么“虽说是孤掌难鸣,但我散散风也是未必不可以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君不见,周旋在情爱中的人,大多是意气风发,瞧不出实际年纪的。至于道理,医学上早有结论,此处不做细说。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一句,乃是汉武帝时奉旨出使西域的苏子卿苏武说的。此人端的是历史上少有的一个侠骨柔情的伟男子,在出使西域的前日,他想的不是甚么去做一件日后会让他光照千秋的事,想的愈多的,却是他恩爱的妻子,他觉着十分对不住妻子,知道自己这一去实在是凶多吉少,只怕是再也无法回来与妻子团聚了,所以,在感慨天淡夜凉月光满地的惆怅中,他写下了那首《留别妻》,开篇第一句,便是这“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其后在西域的十九年牧羊生活,苏武是吞毡啮雪、历尽艰辛。匈奴单于曾派出苏武曾经的好友,降将李陵前去探望,动之以情,希冀可以打动他,终究是不成;单于不甘心,又派美妓诱之以色。但给苏武的正气凛然吓回。十九年后,他回到了故国,回到了家里,只是等待他的却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了,苏武的妻子早已改嫁。
怨不得苏武的妻子不守妇道,十九年毕竟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在这十九年当中,伊是等得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等到了白头。不过,伊也是可以值得骄傲的,一个女人,能够在自己生命中获得一份真真的“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誓言,这难道不正是铭心刻骨,海枯石烂的情爱传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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