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毒计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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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火烧了足足有两个时辰才慢慢的熄灭,那店家令守在客栈四周之人仔细检查,看有没有人逃得出去,待得到否定的回答时,店家一直紧绷的脸上才逐渐露出了笑容,道:“我生要见人,死要见尸。速传我令,将门打开,我要亲自进里面看看那些人的死状。”手下众人忙将那堵在门口的重物推开,其实那门早已烧烂,重物一推开,那残门便已倒下。
店家刚进得大门,后面的手下还没来的及跟进,就听耳后有人道:“是想看看我等的死状吗?”店家大惊,正要回头,却发现前面不知何时也站立一人,正是那青面狼王。这时左右两侧也同时走过两人,一人是白狼王,另一人却是那胖汉净坛使者。
原来众人在洞中窒息昏迷,但那百草含露在此时却起了作用,此药护住了众人心脉,使得众人心脉没有受到烟火侵袭。过得一会儿,岳璇与白狼王最先醒来,那青狼王与净坛使者跟着也醒了过来,唯有贵由与亨利迟迟未醒,听得洞外火势渐熄,几人便将贵由与亨利移至院中通风处。刚站定稍歇,便听得院外吵嚷杂声传来。净坛使者道:“我们这便杀将出去报仇罢!”说话就要冲出。白狼王道:“胖兄弟不必着急,想那对头必定要进来看我等是生是死。那时对头自会送上门来,你定有厮杀报仇的时候,且在此耐心等待。”
果然过不多时,那店家就进得门来。净坛使者哈哈笑道:“现在可轮到你不快乐了,我也要让你尝尝做草原之王是什么滋味。”说话便要上前动手。那店家道:“且慢,你们不想知道那战争之手是什么意思吗?听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净坛使者道:“我可没空听你说,我非杀了你不可。”岳璇却道:“反正他也跑不脱,就听他说说这战争之手。”
那店家道:“我所说的这战争之手便是蒙古成吉思汗铁木真。”岳璇等人听他说到成吉思汗,便都默不作声,静静听他继续往下说。那店家接着道:“我原是蔑儿乞部落首领脱脱幼子,铁木真灭我部落后更对我部族予以残杀,我侥幸逃得性命,幸得山中老人收留,在这教中习得武功谋略。后得山中老人厚爱,擢升为教中执智使者。在征战中杀人性命本是任何一个将领都要做的事,在征战中面对死亡本也是任何一个军士所要尽的职责。可是蒙古将领面对无辜百姓平民却能挥下屠刀。而那普通平民百姓凭什么却要去面对死亡。我在教中多参与谋略之事,可近些年却越来越感觉到厌恶,那每一谋一略,背后都不知道要死去多少人,我并不憎恨铁木真残杀我部族,因为那本是两个部落的世仇,当年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对待那蒙古人。但是我却憎恨屠戮,那种毫无道理,或者说只为取乐的屠戮,因此我谋划了对铁木真的几次刺杀,这种刺杀不是为了我个人的仇恨,我只想斩断这战争之手,就如你们刚才在菜盘中看到的一般,让其拿刀的手流血,腐烂,生蛆。如不这样,那我每日便要从恶梦中醒来,眼前总会出现撒麻尔汗平民遭屠杀的场景。
执智使接着道:“多年的刺杀早使我麻木,使我面对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恐惧,而杀人对我也没有太大的兴趣,我所想做的事情,就是杀死铁木真,结束这场噩梦。这不仅是我的噩梦,也是很多很多人的噩梦。”
岳璇默默无语,他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待这执智使,他本罪有应得,他曾放火要烧死众人,于情理上来讲,他本应杀死此人,可在岳璇内心中又不愿意这样做,他没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阻止屠戮,为了斩断那战争之手。岳璇不由得向白狼王看去。白狼王眼中露出一丝冷酷,岳璇读懂了这眼神,叹了口气转身走开了。白狼王并非残忍好杀之人,只因这刺客教本也是为祸一方的教派,那历任山中老人狡诈残忍,这执智使若是不死,那以后定有不少人因他而死。
临死前执智使的眼神是空洞的,正如他所说:“多年的刺杀早使我麻木,对死亡并没有多大的恐惧。”
净坛使者虽对杀人没多大的兴趣,但是他也杀人,他象对待一只猎物般的将人杀死,既不是为了取乐,也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活下去。或许成吉思汗也如他一般,多年的战争经验也使他对待敌人象对待猎物般,只是为了活下去,但他不是为了生命而活,而是为了信念。

整个小镇象死了般寂静,所有人似乎瞬间都已蒸发,岳璇走在这小镇的石板路上只想着四个字:“战争之手。”
贵由在执智使死前片刻才醒,听到了他说的后半段话,想:“我们蒙古人杀了这般多的人,到底对是不对。但这贵由本是大咧之人,此心思在脑中一闪即逝,没有什么对不对,有战争就要流血,就要死亡,这是天经地义。”
身后嗒嗒嗒嗒响起清脆的马蹄声,岳璇回头一看,原来是乌骓赶来,昨日在山洞前无法将之携上,没想到乌骓竟这般神骏,居然自己找一路找来。乌骓跺蹄昂首长声嘶鸣,似要对岳璇诉说什么,岳璇见乌骓身上似有血迹,忙上前身手一抹,那血迹已经干硬。
金蟾法王眼见了执智使的死,迅速以秘密传信方式将此消息传回总坛,山中老人霍桑斯大为震惊,执智使者乃是他手下第一爱将,自幼跟随于他,得他言传身教武功,授其谋略,又多经历练,虽为使者,可在教中地位却不在法王之下。如今身死敌人之手,可是这敌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伤他法王,杀他使者。
关于岳璇几人的只言片语迅速汇集整理,放在了山中老人的桌案之上,中山老人拿起看去:
岳璇:宋抗金名将岳飞孙,系岳震之六子。年龄估三十左右,武功:不详,师从:不详。初见地点:撒麻尔汗城下蒙古大营之中。对此人评价:武功深不可测,出手极少。手上少见鲜血。跨下座骑乌骓,乃成吉思汗军中所赠,此马神骏,极善奔跑。特长:不详。弱点:不详。
青白狼王:出身:岳飞之子岳雷于荒野收养,岳霖义子,年龄:三十左右。武功:青狼斧,白狼锤,皆重兵刃,可见力大无比。师从:不详。初见地点:巴格达商铺。对此人二人评价:青狼勇猛,白狼沉稳,皆武功极高。从商多年,身家千金,颇富机智。特长:善于驱使猛兽。弱点:不详。
净坛使者:系宋南疆山中猎户之子。年龄:二十左右,武功:怪异且轻功极高,出手喜掐人脖子。师从:不详。初见地点:宋南疆山中。对此人评价:貌似痴傻,百毒不浸,虫兽毒蛇见之避让,特长:善吃,万物皆可入口成食。弱点:贪吃。
贵由:成吉思汗之孙,继任大汗窝阔台长子。如无大错,很可能就是未来蒙古大汗。年龄:二十左右。武功:无。师从:得岳璇授以岳家枪法。初见地点:撒马尔罕城蒙古大营。对此人评价:鲁莽好酒,残忍好杀,尤喜放火。特长:无事生非。弱点:酗酒成性,但随岳璇后改进不少。
亨利:出身:法兰西平民,圣殿骑士随军传教士。年龄:三十左右。武功:击剑。师从:无,曾逢法兰西剑客尼古拉斯指点。初见地点:撒马尔汗蒙古大营。对此人评价:剑法实用,刺杀有效,但不堪一击。其来东方,受罗马教皇指派传教。特长:会蒙古话,阿拉伯语精通,宋汉语流利。为岳璇等沟通提供便利。弱点:不详。
桑巴拉:出身:奴隶,系青白双狼家奴,年龄:二十五左右。武功:高。师从:山中野兽,后得双狼指点。初见地点:巴格达双狼身边。对此人评价:极为忠心,力大无穷。特长:驱兽。弱点:忠心且单纯。
山中老人看完道:“这名单上除了那青白双狼是老相识,那其他之人均是陌生。岳璇与青白双狼是兄弟相认。那净坛使者又是怎么与他们走到一起,如无特殊关系,此人又有贪吃弱点,我们当可利用,如能将其拉拢过来最好,如不能,那就把他杀了。”身旁之人齐声应和。
山中老人又道:“至于贵由乃一酗酒之徒,不足为虑,倒是蒙古人势大,这贵由之父窝阔台又是大汗继承人,如将其杀死,恐遭蒙古人无休止报复。到时恐惹麻烦。此次蒙古人来攻,便是那执毒使办事不力,妄图刺杀成吉思汗引起的,我曾百般告诫,此刺杀非同一般。果真惹来这麻烦。”山中老人接着道:“亨利之事更加好办,我修书一封给那罗马教皇英诺森三世,让他将亨利召唤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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