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风陵渡的千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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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出现却没有引起多大的想象中一群人吸气热烈议论奔走相告的波动,我又为大智岛的名声汗颜了一把。我还以为我仗剑的英姿已经传遍了江湖,想不到除了郭芙认出我外就只有不说话的全真教二人组了。
“在下大智岛苏锐,看不惯阁下的行径,——这渡口又不是你家开的,做事情讲究个先来后到,看中了就强抢过来,与强盗又有什么差别?”**说过群众就是力量,即便这么多人打不过你,也能众口铄金地诋毁死你。
在我的身后,代表着月亮和正义的武林人士如梦初醒般地纷纷开始了表示遗憾和谴责,更有几个愤青磨刀霍霍向猪羊,公开地放话去对面的人小心点。
“我家主人乃尊贵之躯,岂是你们这些走卒能比的。”长须鬼倒也老脸不红,架开朱子柳辩解道。
“打狗的确要看主人,看来是我们错了。”
说话的不是一灯大师一伙的,也不是我们这边的四个,而是那围成一圈的江湖人士中的一位,——看来江湖除了武功重要,嘴皮子利索也是一项指标啊。
樊一翁听到此人言语,正准备冲出去,却被一个人影拽住了。原来老顽童周伯通趁着刚才布下渔网阵的人员的疏忽跑了出来,一下子就发现了樊一翁的胡子,于是顺手摸了一把。
“长须鬼呀长须鬼,你的胡子留这么长是干什么用的啊?”
“杀你。”
樊一翁一声闷吼,将那一扫胡子向着周伯通摔去。周伯通看到那胡子耍起来甚为好玩,顽童心性一发,哪里还记得一灯大师,正在疗伤的欧阳锋洪七公,只顾跳来跳去地躲闪胡子的攻击,也不还招。
这边,公孙止看了我一眼,缓缓说道。
“江湖规矩,胜者为王。”
这几个字倒也豪气,但是从这只花公鸡口中说出来,却多了一份狠辣。
“但趁人之危好像并使江湖规矩吧?”我反讽道。
“放暗器更是君子所不耻的。”花公鸡还充当着伪君子,——看到他,我不禁不讨厌甄志丙这只花老鼠了。
“言下之意,阁下要动手了啰?”我的剑缓缓挚出,“刀剑无眼,还是请你的弟子先放了在下的几位朋友吧。”
王薇听到我的话,手中的银针刷刷而出,——她练了一招专门打**的暗器功夫,在葵花宝典的效用下更显威力。除了仅有的几个人知道有人放暗器外,其他人看到是绿衣人如魂魄离体般地软在地上。
“阁下也应该是成名了的人物,自然不会做那种要挟人的小人行径,按江湖人多嘴杂,为了避免落人口风,我索性先放了那些人。”我笑嘻嘻地向公孙止解释道。
“小兄弟是怎么办到的?这招好像很好玩,能不能教我?”
周伯通看到一排人刷刷倒下才注意到这边好像更有趣一些,但是他又舍不得那一挂胡子,于是就一伸手扯着樊一翁的胡子,另一只手拎着长须鬼的脖子,三下两下地跳到我的跟前。
“我不过是在下师妹的微末功夫,老顽童若想见识,我这就叫我师妹使给你看,——反正这儿还有很多的靶子。”我故意瞟了瞟剩下的绿衣人。
“好啊好啊。”老顽童听说有戏可看,连樊一翁也顾不上了,开始嫌起他碍手碍脚起来,于是他大手一贯,居然将樊一翁挂在了屋顶的横梁上,“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奴家见过周老前辈。”
王薇和长苏,洪凌波一块走上前来。晕,也不知道洪凌波教了那个王薇一些什么东西,——我已经异常后悔当初为了和谐而没有如实告诉洪凌波具体的情况,这也导致了王薇在一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姑娘用的是什么法术将那些臭家伙弄倒的啊?”老顽童也不怎么在意男女之防,拉着王薇的袖口观察着。
我后悔刚才我朝着那边投过去了好奇的眼光,我居然看到王薇脸红了。后悔啊,鸡皮啊,还有我的早餐。
“奴家用的是这小小的绣花针。”
王薇手中魔术般的出现了一根银针,仿佛看也没有看,这根银针就化为了寒光,又有一名弟子倒下了。
“绣花针防不胜防,打击**位更是能让人昏迷,姑娘的聪明才智和内力修为都叫在下好生佩服。”也不知道那只花公鸡是不是绝情太久了,见到女性就会打鸣,“在下绝情谷公孙止,不知道姑娘大名?”
“奴家姓王,单名一个薇字。”
大智岛人士王薇居然也回答了,还有意无意地回了我一眼,好像在向我证明她的魅力似的。啊,我昨天吃的宵夜啊。
“王薇,果然是好名字。”公孙止显然是搭错了神经,居然让我吐起了苦胆水,“不知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奴家和师兄师妹三人去往江湖大会。”
“正巧我也要去那儿,不知可否有幸同行呢?”花公鸡一脸阳光和我很无害的表情。
“那就要问问奴家的师兄了,这种事情奴家可做不了主的。”
这次连长苏也没能够忍住,幸好我的腰已经领悟到了“万紫千红总是春”的神功催眠境界,让她将忍住的转化成掐输出时,我也顺利地保持着师兄的气质和表情。
公孙止总算是向我看过来了,但更多的是关注到我的身后。长苏这种粗拙的易容自然是骗不了那只花公鸡的,但重情重义的他只看了十几眼就忍痛割爱地移开了视线,一脸纯天然地看着我。
“不知小生能否与师兄同行?”
他问得直接我也不责备他,他问得唐突我也能够谅解他,他自称“小生”这种限制级的称呼我也能够忍,但是那一声“师兄”哟,——天啊,我前天的明显是已经解决过的了,为什么还会……
“刚才的事情我们还没有算呢?”
也不知郭芙是为了替我解围,还是实在听不下去,竟然领着大小武重出江湖。不过,当看到她身后的一灯大师时,我就收回了我的猜测。此时一灯大师已经收功了,北丐和西毒脸色虽差,但是病根是除去了;段皇爷看起来有些憔悴,估计是为了加快进度而耗去了他更多的功力。
老顽童见三人都站了起来,也没有兴致和王薇耗下去(估计是老顽童对女人用的东西是不太感冒的),又跑到他们那边。
“想不到老毒物你和老乞丐打了一辈子,最后还是和好了。”
“老顽童不要取笑臭蛤蟆了,他的毒可不是盖的。”洪七公笑道,能做到如他一样的豁达,也不算是虚度了。
周伯通听到洪七公如此言语,也稍稍收敛不敢对欧阳锋开起玩笑,可能当年他也吃多西毒的不少苦头和钉子。
“我欧阳锋痴癫半世,能醒过来就不错了,哪里还想到害人,独霸江湖。”欧阳锋感叹道,——看来他已经抛掉了一切名利,修为境界不知不觉提升了一个层次。
这时形式已经大变:公孙止那边只有公孙止拿得出手,渔网阵也因为缺太多的人不成气候;而这方有朱子柳师兄弟,一灯大师,欧阳锋,洪七公,周伯通,还有全真教二人组,麻雀三人组,还有能认清形势的广大豪杰们。
花公鸡也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太妙,脸色也有些难看。他也算是武功顶尖的人物了,自然也看得出那五人比起自己来只强不弱的身手,本来他准备在前往江湖大会之前在江湖上立一番威名,然后顺风顺水地当上武林盟主,——这次的大会是朝廷绝版的,这也是公孙止插上一手的原因,自从公孙家的先祖避难以来,每一代都对着描述以前的地位羡慕不止,现在轮到公孙止终于有机会了。

不过此时连希望都快没了,公孙止有些后悔招惹这批人了,他也想过与这些人力拼一番,——他们中间有三人内力有着相当大的损耗,对自己还构不成什么威胁,但那个扎着小辫的却比较难缠,还有那个黑脸的和尚,——他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也是一身强横内劲,可惜渔网阵不能再立起,否则还真能拼一拼呢。
公孙止又想到了那几个贸然出手的年青人,如果他们加入到自己这边局势同样也能发生改变的。那小子真是艳福不浅,居然有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师妹相陪(我事先申明,这是公孙止的审美观念,划条线赶紧跑开),也许自己的女儿也比不过她们三个,如果能娶到一位也不错了。如果此时花公鸡的心思被我知道的话,我还是要对临危不惧的他大大地佩服一下的。
这时候渡口的大门外又传来一阵吵闹声,使得一灯大师这方不禁神色大变,——来的又是一帮绿衣人,为首的是樊一翁和一名青衣女子。
原来樊一翁被老顽童挂在房梁上后,急中生智,在屋顶开了一个洞逃了出去,——他的师妹正领着一队人正好在附近。于是长须鬼就尽快联系到他们,又带着众人赶了过来。樊一翁和那个扎着小辫子的老头交过手,深知他的可怕,——这种感觉是他师父也没有让他感受到的,他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想不到情势又有了新的发展。
渔网阵再次被布置出来,而且似乎比上次看上去更要复杂,估计是有了那名青衣少女指挥的缘故。
今天之后,我终于知道了有些事情是无法解释的有些人是无法明白的,——困在渔网阵中的又是周伯通,当然,这次还有全真教的二人组也卷了进去。
老顽童受困,受到援助的公孙止豪气大发;
“尔等一起上来,我又有何所惧?”
一灯大师,欧阳锋,洪七公都是成名江湖许久的人物,哪里被人家如此指着鼻子又骂又挑衅过,偏偏几人又拉不开那张老脸真的以三对一。
洪七公为人最耿直,也最受不得激,一招飞龙在天,已经和公孙止对了起来。
公孙止一手刀一手剑,老叫化是徒手,又是刚从内伤中恢复过来,两人高低几招之下早已分出。
欧阳锋眼见洪七公支持不住,也就忍不住冲了出去,——他比洪七公长了一个心眼,趁着公孙止招式间的空隙递给洪七公一根长棍。
“打狗还需要打狗棒,老叫化。”欧阳锋一边勉力支持着公孙止的攻击一边说道。
也洪七公的硬拼硬碰不同,西毒更坚持的是游斗,让自己不多的真气能持续更长的时间。
这时一灯大师也动了,洪七公一生坦荡豁达,对于公孙止这种小人只求杀之,手段只求问心无愧就可以了;而西毒欧阳锋从华山下来时就放开了,宗师身份对于他已经不重要了;现在反而最放不开的倒是一灯大师了,对于三人的联手对付一人还是有些微词的,但是为了让两位老友没有意外,他还是动手加入到了战局。
南帝一帮手这边就暂时稳定了下来,本来洪七公与欧阳锋一刚一柔也能困住公孙止一阵的,加上段家的一阳指,公孙止就有些顾此失彼了。但是三人真气受损,招式攻击难免有些不尽人意的地方,四人一时之间也打得热闹。
樊一翁和一名年长的绿衣人对上了朱子柳师兄弟,也是一时分不出高低胜负的。反而是麻雀三人组被一堆人围住,眼看又要被擒了。
“王……苏大哥,你们快来帮忙……”郭芙突然对我求助道,尽管后面的声音已经小得听不见了。
对于这位郭芙,我的好感度永远升不上去的,加上大小武的陪嫁更是让好感度降到了零点。但人家好歹也是郭襄的姐姐,大侠郭靖的女儿,耶律齐孩子他妈,我还是要帮上一帮的,何况公孙止还不是什么好东西呢。
我运起古墓派的轻功飞到半空,突然倒转加速而下,在原始的独孤九剑下,那一圈绿衣人全部被我刺伤了手腕。在我落地调整的瞬间,后面好像有人打算再凑过来,但是王薇的绣花针又弄翻了几个,凌波和长苏也跳了出来,一人一剑,也各自放倒了一个。
那位青衣女弟子,还是称呼她为公孙绿萼的方便,也发现了我们这边的异样,于是手中的剑一转,——渔网阵便向着我们袭来。
对于渔网阵这种集合神奇和智慧的东西我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对付的,连忙叫王薇先射倒几个渔网队队员再说。
但是事实证明了眼色这种无线通讯的局限性,——王薇对这个渔网阵有些好奇,对于我已经欠费的眼神选择了无视,也并没有动手射出绣花针,——于是,我们也进入了渔网阵中。
果然,俗话永远是充满图腾的色彩的,饱汉子不知道饿汉子饥,站着说话不腰疼,阵外和阵内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我感受道一阵气窒,一层层绿色的膜状网就劈头而来。
王薇的功能在任何时候都是不能忽略的,一两道寒光就除去了两层绿罩。和王薇武功同出一脉的凌波同时也挽出两个剑花,又破去了一层。接着我持剑而出,长苏不慌不忙地划了三个圆,一共破去了三层。然而,还是有一层向我们盖了过来,——渔网上好像是有情花毒的,虽说我已经知道解药的主要成分,但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接住最后一层的居然是凌波,我的仙子,看来辟邪,不是,扶薇剑法还是有神奇之处的。
“锐哥,这个渔网阵也薇姐的绣花针的原理有点像,——似乎也隐藏着一种剑法。”
听到凌波的话,我才更仔细更沉下心来的这个网阵的变化,几个师妹则帮我挡住来自阵势的攻击。果然网阵中隐隐渗出一股只有剑才有的气势,——《辟邪剑法》是由针到剑的,难道这网阵是由剑法演变而来。看来凌波悟出的剑法并不是王薇的功劳,我暗想到自己捡到了一个宝,赤练仙子真是浪费了一个人才啊。
有三女替我护法(王薇姑且算上吧),我放心地闭上眼睛回忆起网阵的重重变化,渐渐地从无形到有形,从模糊到清晰,一套剑法慢慢在一招一式地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当最后一式从我的脑海中消失掉时,一道灵光在我脑中一悚一激,使我不禁按着那套剑法舞开去了。
一层层的网幕向着我们袭过来,但随着我的剑舞都消失于无形,我按着那点灵念牵引,一挥一就,就让网阵露出了破绽,三女一起攻击此漏洞,我们四人便出了阵。
我回忆着这套剑法,头脑中出现了一个我都不相信的念头。
公孙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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