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青蓝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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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云飞眼见长舌卷到,急忙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说也奇怪,那长舌头卷到血圈之外,那血圈忽然发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将长舌头挡在圈子外边。
“臭道士,有点门道。本王先吃掉你,再吃她们母子不迟。”说着话,毒舌头改变方位,拦腰扫向‘了劫道长’。‘了劫道长’接了几招,心知不是对手,一边打,一边退,有意引骷髅王走出树林。
乐笑天见‘了劫道长’身处险境,冲出血圈,喊叫道:“老乞婆,来呀!有本事过来捉我啊!”骷髅王眼中双蛇,本已经缠住‘了劫道长’,听到乐笑天的声音,立刻松开,扑向乐笑天。乐笑天引开骷髅王,转身就跑。
乐云飞拦在路中,想要挡住骷髅王。骷髅王口中长舌头甩出,势如破竹,卷倒了好几棵大树。‘了劫道长’后发先至,双手抱着乐云飞滚倒在地,躲避开骷髅王更凶狠的攻击。
骷髅王收回长舌,疾如流星,追向乐笑天。乐笑天脚下踉踉跄跄,跑进一座古庙。他沿着长满野草的小径,迅速地逃进大殿,随手关上大殿的房门。
只听门外脚步声响彻云霄。骷髅王随后跟踪,冷笑道:“小东西,你逃不掉了,快点出来让我吃了你。”
乐笑天心中‘咚咚’直跳,想要搬开大殿内的供桌,挡住殿门。他人小力弱,哪里能移动半分?只听‘哗啦’一声,骷髅王用口中的毒舌,轻而易举地撞开殿门,出现在面前。
“小子,你快出来。”骷髅王脸色阴沉,威风凛凛道:“你若是再不出来,本王就推倒这间大殿,将你的小脑袋和瘦弱的躯壳全部都砸成碎片。那时,你会死的很惨,惨得像一个踩在大象脚下的烂苹果。嘿嘿……你想想吧!”
乐笑天无路可逃,一步步退到殿角,手里无意中抓住供桌上的一只香炉,反手扔了出去。
骷髅王恼羞成怒,狞笑着伸出口中巨舌,卷向乐笑天。
就在这一瞬间,乐笑天身后的神像,隐隐划出一道青蓝色的光芒。骷髅王卷向乐笑天的巨舌,如同被人用刀刃击中,断裂下很大的一块,滚落在殿中。
“青光,青光……不可能,这不可能……天王……”骷髅王惨叫着,化成一缕烟雾,消失在夜色中。
不久,乐云飞和‘了劫道长’同时到了。他们看见乐笑天平安无事,各自暗暗松了口气。乐云飞问起因果,乐笑天茫然不知。‘了劫道长’点头道:“天佑善者,作恶者自取灭亡。呵,道理很简单。”
“道长,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捉走天儿?”乐云飞问。
“这个……对不住。小道修行尚浅,并不知其意图。”‘了劫道长’面有难色,一看就不是在说谎。不过,三十多岁的道人说自己是小道,难免有点不伦不类。
“道长,他们会不会还要来?”
“那是一定的。”
“不来。”乐云飞怀着美好的希望,说话小心翼翼。
“不,他们一定会来。不过,不是很快。”‘了劫道长’实话实说。
“了劫道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打,我们打不过骷髅王。逃,又逃不远。这……这如何是好啊?总不能,我们在这里等死吧!”
“藏起来。”‘了劫道长’不慌不忙,说道。
“藏起来?我们藏在什么地方?这地方一眼能看到头,想藏也藏不住呀!再说,骷髅王并非人类,无论我们跑到什么地方,她都能找到我们。”
“不用怕,小道可以用法术将你们母子平安送出去。”
“法术?道长,你有会飞的法术?”
“一点点,小道只会一点点皮毛。”‘了劫道长’说话间,念动口诀。只见地上升起一般白烟,忽然从乐云飞眼前消失。
“道长,道长,了劫道长。”乐云飞见‘了劫道长’真的说飞,就飞走了,急忙喊他。乐笑天也跟着喊,不过,尽管他们娘儿俩喊破了嗓门,却并没有把他喊回来。
“娘,他走了。”乐笑天首先放弃了喊叫。乐云飞还存着一丝侥幸,又叫喊半天,不得不放弃。
“咦?道长为什么一个人走了?他不是说好用法术帮助我们离开这里吗?娘,道长他会回来接我们去吗?”乐笑天问。
“会,道长一定会回来接我们走的。”乐云飞望着窗外黑暗的天空,给乐笑天打气。同时,也给她自己打气。她命乐笑天守在庙内,转身出门找了些枯枝,在大殿内生起火来。
跳跃的火光,阴暗的庙堂,乐云飞欲哭无泪。好在不久,‘了劫道长’就从庙外走了进来。只见他头上起了个大包,左边的脸皮也有些红肿。一边走,还在一边大叫晦气。

原来,他刚刚和骷髅王大战了一场,消耗了不少精力。加之他的法术初成,运用不当,在奔走中不幸撞到了山崖上。
“还好。”‘了劫道长’道:“幸亏刚才没有带上你们母子,要不然就惨了,你知道那山崖有多高?我的那个天,上看不到边,下看不到底……”
“道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走还是等?”乐云飞心急,问了一句。
“唉!我现在无计可施,只能等。”‘了劫道长’坐在火堆旁,伸了个懒腰,说道:“折腾了大半夜,你们母子一定是累得够呛。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休息。运气好,我们明天一早赶路。”
“如果,我们运气不好呢?”乐云飞又问。
“等。”‘了劫道长’笑道:“一直等下去。”
乐云飞有了主心骨,放下心来。她在火堆旁边,收拾出一个宽敞的地方,让乐笑天躺下来睡觉。自己将疲乏的身体,缓缓地倚靠在大殿内的一根木柱上,片刻间也就进入梦乡。
一夜无事,就这样平安地过去。乐云飞醒来后,鼻子中闻到了一般浓浓的肉香味。她睁开眼,看到‘了劫道长’居然手持长长的木杈,蹲在火堆旁边,手忙脚乱地烧烤一只打来的野兔。
天已经亮了,清脆的鸟叫声打破沉静的山谷。阳光从有雾的树林上方,照射着积雪的大地。大殿内的佛像,慈眉善目,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的光彩。
“娘,你醒了?”
乐笑天坐在‘了劫道长’身边帮忙,见她起来,笑道:“娘,我们有兔子肉吃了。你快点过来闻一闻,这兔子肉闻起来可香了。呆一会,道长说要给你一条兔子后腿吃。”
“罪过。”乐云飞道:“道长,难为你了。”
“罪过?什么?”‘了劫道长’莫名其妙,不知何故。见乐云飞的手指向野兔,笑道:“一只兔子,能救活好几条人命。这笔买卖,小道算好了是利大于弊。所以,小道……这个……哈哈……”
“道长,你怎么还自称小道?”乐笑天笑问。
“这个……这是个问题。不过,你说多大岁数算老呢?”
“五十岁以后,人就算很老了。”乐笑天回答。
“错。小朋友,你知道当年彭祖活了多少岁吗?”‘了劫道长’心情很好,兴高采烈问。
“彭祖?”乐笑天不由自主,摸索着后脑勺,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么,你可以猜测一下。我可以给你三次机会,要是你能猜对了,也分给你一条兔子腿吃,如何?”‘了劫道长’笑容可掬,望着乐笑天,眼中流露出期望的神色。
“八十岁。”乐笑天不忍心他失望,随意说出了一个答案。
“不对,太少,太少。”‘了劫道长’看着乐笑天,微笑道:“我给你提个醒,你可以再多加一些,多加一些。”
“一百。”乐笑天想了想,又加了二十岁。
“不对,还不对。乐笑天,你可要加油了。下一次再猜错了,可是没有你的兔腿肉吃了。”‘了劫道长’将烧好的兔腿拿在手中,故意在乐笑天眼前转了一圈,笑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千万不能错过了。”
“我猜不到。”乐笑天叹息道:“人,总不能活到八百岁吧!”
“恭喜,答对了。”
“八百岁?”乐笑天对‘了劫道长’送到面前的兔腿视而不见,跳起来叫道:“不可能,人怎么能活到那么多岁数。”
“那都是传说。”乐云飞笑道:“空**来风,未必是真。”
“错不了。”‘了劫道长’正色道:“当年,我随伺恩师身侧之际。曾经见到他和恩师下过棋。”
“八百岁,那是不是很老了?”
“不,彭祖他返老还童,模样一点也不老。”‘了劫道长’指了指自己的脸皮,说道:“他的脸色,比我的脸色还要红晕。看起来,就好像刚出生的婴儿。所以,从那以后我就自称小道,不敢以老道自居。”说着话,将兔肉送到了乐笑天嘴边。
“返老还童?头一回听说,我还是不信。”乐笑天接了,先请乐云飞和‘了劫道长’吃。
“不用客气,我们都有的吃。”‘了劫道长’笑道:“懂事,知道礼让是个好孩子。”乐云飞问:“道长,如果你不嫌弃,能不能收笑天做你的徒弟啊?”
‘了劫道长’急忙摇头,说道:“不能,不可。”
乐云飞大失所望,不由叹息一声。‘了劫道长’说道:“你千万不要误会。不是我不肯收他,是因为我很忙……算了,我虽然说不能做他的师傅,至于教他一点法术,还是心甘情愿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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