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西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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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的西游已看过不知多少次,滋味已入骨髓,每次都是想说的太多,又不知从何而起。
记得那年在北京听到西游重映,心情之激动甚至请假前去膜拜。尽管最后阴差阳错终究与之错过,但这何尝不是另一场西游。这样的故事在本人身上已发生多次,是否在您身上也曾一再上映?
自随行散记开篇以来,一直有提笔撰述的想法,可终究不能。并非不想,只是前人有言在先,我现在还无法超越,是以借此平台,录述全文,彼此同阅。
作者无名氏,致敬
注:此文可以传世
人生,就是不停的错位
最近又看了一遍,突然觉得以前从没看懂这部电影。在《大话》里,被贬为凡人的孙悟空取名至尊宝,是一个没有法力的山大王,爱上了白骨精。后来为了救因误会而自杀的娘子,他借助月光宝盒,穿梭时空,想回到半个时辰前。可由于操作失误,却穿越了500年,遇到紫霞仙子。
他意外发现500年前自己竟然是猴子,紫霞夺去他的月光宝盒。为了拿回宝盒回到500年后救白晶晶,他只有追随紫霞左右,后为紫霞所爱,但他却不爱紫霞,只爱500年后的娘子。仙子用缩身法进入他的内心,在那里留下一滴眼泪,他却从此爱上仙子。
后来至尊宝遇到刚来拜师学艺的白晶晶,他想遵循以前的轨迹,就说500年后他们会是夫妻,现在他们就可以结婚。白晶晶很惊讶,也用缩身法进入他的内心,问他是不是真的?却发现他爱的是紫霞,白晶晶最终没和至尊宝走到一起。再后来为了救被牛魔王胁迫做小妾的紫霞,他自愿戴上钢圈,承诺观音放下一切情欲,保唐僧取经,于是得以恢复法力成为齐天大圣,只是再不能对紫霞动情了。每当他伸出手,内心都因“情”而遭受紧箍的折磨,只能看着她随风而逝。
整个故事,充满了错位——当他是至尊宝的时候,他没有法力救自己的娘子;当紫霞爱他的时候,他爱500年后的娘子白晶晶;当他开始爱紫霞的时候,紫霞却已离开他被牛魔王所困;只有当他恢复法力去救紫霞的瞬间,没有错位,他爱她,她也爱他,可是,他们却已失去了相爱的权利。
这就是人生,就是人生的残酷。莫要以为这是电影,电影是真实生活的掩映,我们常活在这样的错位里。我们爱一个人,可他不爱你;有人爱你,可你不爱他;当你和他同时相爱,彼此又忍不住互相伤害,或许他早已有了家、、、人世间的情感就这样错位地在爱情、亲情、友情间流动。
有时候我们会因为工作或这样那样的原因忽略孩子,我们忍不住幻想,期望时光可以重来,重新修订一切。可时光不可能重来,即使可以,面对相同的人、相同的地点,还是会像至尊宝一样,只因紫霞的一滴泪,而改变所有的结局,无法回到从前。
用六道轮回的观点阐释错位:一只猪活到尽头,心生忏悔,这一生荒废了许多时光,来生一定努力做一个好猪。没想到来生它变成了一条蛇。它已经永远都做不了一个优秀的猪了。有时候我们缅怀过去,其实就是留恋那段时光的美丽,但过去是不可重温的,许多怀有重温梦想的人最终的结果都是失落告终。
戏剧和悲剧的完美结合
如果你在看大话的时候,笑得腹背抽筋,龇牙咧嘴,那么你很有幽默感;如果你看完还笑得满地打滚,那么你其实什么都不懂;如果你看完了大话,忽然发现脸上不知何时已有泪水,你总算看懂了大话的第一层。如果你看完大话,笑也笑过了,哭也哭过了,怔在那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那么你看懂了第二层。如果你看完后,默默坐在那里,感到无处可去,感到深入骨髓的悲哀和无奈,你总算看懂了第三层。
大话是古老的寓言,躲在神话的背壳里,似乎很搞笑很爱情很世俗很感伤地讲述一个因时间的渺茫和个体的彷徨所构筑的问题和它不为人知的答案。“那个人样子好怪”“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这句对白你还记得么?其实这就是电影的主题,用男同胞的思想表达:一个男人的无奈。
你喜欢至尊宝,还是喜欢孙悟空?答案不言自明:至尊宝放荡不羁,无拘无绊,但敢爱敢恨,纯真可爱。那么你又仰慕谁?谁是英雄?其实从至尊宝到孙悟空的蜕变,正是反应了一个从男孩到男人的心路历程。“等你明白了舍生取义的道理,你会回来和我共唱这首歌的”。
唐僧是谁?是否想起了自己的父母,老师,前辈?哪个男人没有经历过他们的谆谆教导,又有哪位没有产生过强烈逆反。但当我们成熟之后,都会由衷地感谢他们的教诲。
“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色云彩来娶我。“紫霞仙子是令每一个男孩倾心的女性,她对自己的意中人要求不高,仅此而已。但试问,你能做到吗?至尊宝能做到吗?他做到了,不过代价是、、、
其实紫霞即是我们心中的女性形象,她的要求代表了女性对男性的要求。牛魔王又是谁?他代表了这世上一股无形的力量,他夺走了紫霞,夺走了晶晶,也夺走了至尊宝的快乐。这种力量使至尊宝和他代表的男孩子们失去了往日的伊甸园,要想找回昔日的快乐,就必须战胜它。
说到这里,先整理一下思路,看看我们发现了什么。随着牛魔王的出现,至尊宝再也不能享受往日无忧的时光。他要找回心爱的晶晶,也要夺回更加深爱的紫霞,他曾一度寄希望于月光宝盒逆转时空。是的,月光宝盒它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使至尊宝避开同牛魔王直接交锋而获得自己想要的。
其实每个男孩在成长过程中都曾经有过这样的幻想,但面对无情的现实,幻想一次次破灭。直到最后关头,至尊宝终于醒悟,靠月光宝盒不行,至尊宝更没有那个本事,只有成为孙悟空,只有戴上金箍,才有能力同牛魔王一较高下。
你想要得到吗?好吧,那你先放下!你必须做出选择,做至尊宝,快乐总是短暂的;成为孙悟空,就要忍受无边痛苦。这个世界的规则好象是牛魔王制定的,在它面前,那段经典的台词苍白无力,只能成为一个男孩蜕变成男人留在心底最深的伤痛。唐僧的说话方式从来没变,只是在至尊宝醒悟前后有完全不同的观点。
至尊宝是自觉自愿的醒悟吗?不,他并不愿意,但是他必须救紫霞,必须化解人世的恨,别无选择。尽管成为孙悟空,成了大英雄,但他对自己的生存状态极其不满。片子最后,大圣将他心中残存的至尊宝影子化作一位夕阳武士,在对现实世界彻底失望后,只能构造一个虚幻影像来了却这桩心愿,并借武士的口表达了对自己生存状态的不满:活得象狗一样。唉,一个男人的悲怆和无奈。
“生又何哀,死又何苦”,如果你能理解大话中“他好象条狗”,那你才真正理解《大话》,也许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喜欢大话,喜欢那种明明相爱却又不能死守终生的遗憾和悲哀。只能这样骗自己,也许他也有他的苦衷,发现自己真的近于疯狂,又大概是过于同情怜悯自己,才深深喜欢这个故事。
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罗曼蒂克、海誓山盟、生死相许、、、面对爱情这些都是琐碎的,不值一提,爱情就是爱情,不是别的什么。能与爱同在的只有生命,其他都滚边去。你爱了,难道还不够吗?悟空爱了——不论晶晶还是紫霞,他都将爱情进行到底;紫霞爱了——“谁拔出我的紫青宝剑,谁就是我的如意郎君”。孙悟空会爱白骨精,猪八戒爱上蜘蛛精,紫霞爱至尊宝至深,因为他拔出了剑。
故事里寻找爱人的理由永远千奇百怪:王子要用水晶鞋才能找到灰姑娘,薛宝钗要有玉的人来相相……可生活永远现实得多,芸芸众生,谁能许一个未来,自欺欺人罢了。有理由也好,没理由也罢,可还是要爱。无须掩饰,无须矫做,无须患得患失,只要像紫霞一样:“让我们立刻开始这段感情吧,先亲我一下”。
至尊宝梦中也要叫紫霞的名字七百四十一次,不知的人觉得紫霞一定欠了他很多钱。至尊宝对晶晶说:“你杀了我吧,我不希望你看我的时候心里还想着别的人”。晶晶以为:“都是骗我的”,跳下崖去。紫霞把身体挡在至尊宝面前,直面牛魔王的铁叉。一时间,以后的人生如何,都无所谓了。连那样宝贵的性命,也为爱作了祭品,爱深刻莫测。
三十娘流着泪说:“想我貌美如花,却跟这么丑的人有了”。这是多少美丽自负女子的宿命:心中的他能文能武翩翩少年,枕边人却鼾声如雷大腹便便。谁敢说多年后眼望自己的丈夫或妻子不会有如此感觉,真不知幸福还是心酸。不过还是要为他挺身无限牺牲,像春三十娘为猪八戒放下断龙石,和牛魔王同归于尽。
至尊宝爱晶晶,紫霞爱至尊宝,“他爱你你爱我我爱他”,千古无解的方程。爱一个人原来是这么痛苦,至尊宝原以为可以和初恋共度今生,谁知初恋的时候并不懂人生。当年被他推开的紫霞已经悄无声息抵达他灵魂最深处,而他却不自知。紫霞死了:“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没有人能猜中结局,一切随风而去。恋爱的时候我们不懂爱情,懂得爱情后却失去了可以相爱的时间。最绝望不是他不爱你或他离你而去,而是忘记了怎样去爱,你已丧失了爱的能力。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至尊宝第一次说是骗紫霞,第二次说已痛不欲生。或许命运总有一天,我会在灵魂最温柔的一隅为你重复,为了我们即将封存的一万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
人或仙,妖或魔,都不能脱离凡尘
无论大话有多少时空要穿越,无论有多少玩笑要铺陈,无论有多少荒谬要展现,都是一场戏。所以牛魔王,大圣娶妻,白晶晶既使没有刷牙,也可以象紫霞一样滴下同样意义的泪。在传统港式搞笑动作等一切元素的包装下,大话意义仍在,永传风华。
这时候的孩子都是玻璃罐里养蛤蟆,前途光明不大;而你说,在父母那里自己永远是个孩子。大闹天宫无非是年少青春的黄金时光,找到工作,走上社会,任你盖世才华、浑身个性,也自有翻不出的五指山来压。只有戴上紧箍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做个奇奇怪怪的佛。
五百年后的悟空叫至尊宝,在五岳山从事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山贼。命运却要他扮演孙悟空,至尊宝只是过渡。蜘蛛精来了,白骨精来了,菩你老母来了,牛魔王也来了……都是棋子,安静地立在命运棋盘的中央。路线是定好的:(1)一个人给他三颗痣(2)戴上紧箍(3)打败牛魔王(4)西天取经。
可怜的至尊宝什么也不知道,认认真真做山贼,还以为爱上了白骨精,和她结为百年之好。所有的事都瞒着他接二连三发生,真相即将揭晓,在我临死的瞬间,给至尊宝三颗痣的人是紫霞。如果你要真正了解一个人,就要认认真真的爱她,用心和她在一起。而爱上她就等于失去她,那简直是一定的。
非常喜欢紫霞的开场白:“现在我郑重宣布,这座山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那样的气贯长虹,像童话故事。而现实是:这个世界没什么属于你,包括你自己,也许我们就是为了创造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来到世上。因为年轻,所以押注于爱情。

至尊宝拒绝了紫霞,他以为自己还爱晶晶。见到晶晶,他又发现紫霞才是真爱。命运一直在同他玩笑:至尊宝忽然成了孙悟空,千辛万苦找晶晶又爱上了紫霞。而抉择是那样残酷:要打败牛魔王救紫霞,就必须戴上紧箍做回神通广大的孙悟空;而戴上紧箍就不能有情欲,只有取经去。
为至尊宝不平,不明白这样的故事里为何爱情总成为牺牲?干嘛不让至尊宝携紫霞纤纤小手——走先!我曾无数次发表过类似意见。爱情是那样美丽脆弱,无法直面生活的琐碎和坚韧。哪段感情没有绚烂的瞬间和艰难的长久,在一起就会幸福?至尊宝挖开自己的心,看到紫霞留在那的一滴眼泪,毕竟曾经沧海。
五百年又五百年,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原地。人没能战胜命运,而人的尊严却在抗争中得到肯定,人的情感也必将不朽,大彻大悟。金箍,圈住昔日的梦想,圈住棱角分明的个性。成熟是一个很痛的词,它不一定会得到,但一定会失去。望着渐渐飘远的紫霞,忽地明白这是很自私的结局,可这就是自私的好处:至尊宝忘记或记得都不重要,总有一天你也会走在路上,像狗一样。
爱与痛的无奈
10?20?50?早已不清是多少遍看它了,可总想再看一遍。不知是情结,还是一种难以忘怀的记忆,或者是与过去难以割舍的情。虽然看过多次,却总也难以写出一二篇文字来祭奠过去,苦涩的生活,抑或是沉重的感情。也许片子太沉重,所寄托的感情太深刻,与心内的记忆牵缠不休。也难用文字描绘,只是每次看过,又多唏嘘。
第一部基本是情节叙述,大抵欢快搞笑片段,也是第二部的铺垫。当二当家被三十娘毒打,他说:为了爱情,就算你真的毁我容也是值得的。二当家看到三十娘的表现有所改变:从现在开始,爱你一万年。印象很深的~晶晶说:不开心,长生不死又有什么用?爱情是很重要的感情,没有了开心的生活,长生不死,有什么用,多么至情至性的人啊。
晶晶又说:我找到一个很像你的人……这时,她在玩弄自己留给孙悟空的饰物,凄凉的音乐响起,或许是孙悟空辜负了她。白晶晶在信中写道“你的良心告诉我你最爱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女人。当我见到她在你心里留下的东西后,我觉得你经过这五百年,回来要找的不是我。你我都要相信这是天意,也是传说中的缘分”。
白晶晶无疑是悲哀的,弄到最后,要结婚的至尊宝,最爱的却不是自己,只好离去,宁愿对方幸福,也不忍忍耐,又一个伤心的人。其实,晶晶也是喜欢至尊宝的,只是看到至尊宝心中那颗泪才无奈。唐僧是个人才,当自己被捆成粽子,还在苦口婆心地说着:“所以说做妖就像做人一样,要有仁慈的心,有了仁慈的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人和妖都是妈生的,不同的是:人是人他妈的,妖是妖他妈的…”。唐僧的形象太经典,只要是人,都会不经意被他打败,进而大笑。无论何时,他都在传播着他的思想,他的信仰,而思想的威力,是无可比拟的。
至尊宝究竟爱谁?紫霞还是晶晶?也许,他只是想找一个爱的理由,终其末了。就像唐僧唱的onlyyou,当你明白了舍生取义的道理,自会回来与我同唱这首歌。是的,当他终于明白爱不需要任何理由,原本幸福的爱也再不可能。而他已是死身,不知这应该感谢晶晶还是感谢十三娘。
是晶晶新婚之日的离去让他反省,是葡萄的呓语研究让他反思,或许功劳最大的当是十三娘的赐死。终于看清紫霞留在心里那颗伤心的泪,而他也明白当时的紫霞是多么伤心,此刻他将要戴上金箍变成另一个实质的神,也许悲剧就现在这里。这终究是个悲剧,是用众多喜剧因素点缀起来的悲剧。
我们跟着一路嘻哈到最后,但内心却透过表面,跟随爱的路程感受下去。到了酝酿最深的时候,我们终于忍不住在至尊宝抱着慢慢死去的紫霞,泪流满面,因为我们都是心中有爱的人。这个到底爱谁的问题之所以突出,应该感谢菩提。
这个强盗却喜欢研究人与人之间的微妙,是一个天才,也是一个必要。“兄弟,世事难料啊,没想到你这么快和白姑娘成亲”菩提说。至尊宝点点头,菩提却说:“昨天晚上你又叫紫霞姑娘的名字785次,比上次多了一次”,至尊宝呆在那里,无言以对。
至尊宝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是晶晶,却不知道旁观者清的菩提却每夜研究他的呓语。而至于后来的他,对于最爱谁的问题自己也糊涂了。“紫霞在你心中是不是一个惊叹号,还是一个句号,你脑子里是不是充满了问号……”“紫霞只不过是一个我认识的人!我以前说过一个谎话骗她,现在只不过心里有点内疚而已。我越来越讨厌她了!我明天就要结婚了,你想怎么样嘛”!
至尊宝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大火气,也许,他只想平静度过一生了,不愿提及过去。“有一天当你发觉自己爱上一个你讨厌的人,这段感情才是最要命的”菩提依然穷追。“可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我讨厌的人呢?请给我个理由好不好?拜托!“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菩提反问。“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爱到底需不需要理由,一直萦绕在至尊宝心头,像雾一般,始终不散。直到被三十娘一剑刺死才明白一点。死前一瞬,至尊宝终于看清,原来紫霞在他心中留下了一滴眼泪。他也终于明白了,爱情是不能仅仅用眼睛来看的,要用心去感觉。只是,在死之后,他才终于悔悟。
“尘世间的事你不再留恋了吗”“没关系了,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这里面更多是无奈吧。纵然留恋又有什么办法,紫霞要救,可只有变成不动情感的神,才有法力有能力去救,已无法回头。“在戴上这个金箍之前,你还有什么话想说”至尊宝所有要说的愿望,只能下辈子了。
第二部后面的情调基本是淡淡的忧伤,犹如流水,仿佛在一层层揭去悲剧的面纱。而到了悟空再次出世,那便是化平静为悲愤了。他终于戴上金箍,化作神通广大却不能有感情的“神”。看见那道道云彩,紫霞近乎绝望的脸上终于再次焕发光彩。“Hi,齐天大圣孙悟空是吗?你不是要去西天取经吗?带我一起去,好吗?”
“对啊,有个女人一起,寂寞的时候还有人可以当慰安妇,想起来真是……”悟空用最难听的话刺激紫霞。“我不行,我真的不行了,来,搂着我”紫霞毫不介意,反而高兴地扑过去,孙悟空突然毗牙裂嘴做个怪相,紫霞一愣,不禁后退半步。悟空吼道:“诶……你受不了我啦”“受得了”紫霞柔声。“我受不了你!你长得这么丑,帮个忙大家都是神仙,不要再性骚扰我了,行不行”?
紫霞呆呆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生气啦”“我会生气的”“那就哭一出一来一吧,嘻嘻嘻嘻”!他发出比哭还难听的笑声,转身离去,留下紫霞,伤心站在那。至尊宝内心的痛苦都化作恶劣的言语掩饰自己,他已是神仙,不能再沾染一点人间情欲,只能用这个法子。自己心痛的同时,却是想紫霞尽快讨厌他,忘记他。
紫霞一连追问他,却始终遭遇冷漠对待。甚至当紫霞和唐僧先后被芭蕉扇吹到空中,面对两个人都要救援的情况,孙悟空也抛下先喊救命的紫霞而去救下唐僧。也许,直到最难之时,爱情才能透过重重面具透露出最本真的面目。当紫霞拉扯至尊宝,无意中扯出了自己一直戴着的手链,才终于明白爱一个人的真谛,是可以深深藏在心底。
“这串金铃哪里买的”悟空望着金铃,无言以对。这时牛魔王从身后一叉刺来,“小心”紫霞用身体在悟空前面一挡,钢叉正中。紫霞的眼睛一下变空,她没想到自己会这样死去,竟在和自己的心上人互相叱骂中死去。悟空毗目欲裂,挥起金箍律,将牛魔王打得穿土而过。凤冠霞帔像一朵红云,紫霞痴痴地看着他:“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五百年后
转世后的悟空和紫霞,在城楼上最后关头,紫霞让已经转世为夕阳武士的悟空亲她一下,可他不肯。跨越了五百年,女孩眼中的神情,为什么仍是凄然欲绝?跨越了五百年,现实的一切都发生改变,为什么对那个女孩依然动情?悟空心中一阵刺痛,他吹起一阵风沙,迷住众人眼睛,趁机飞人男子体内,大步走去将女子搂在怀里,深深一吻。“我这辈子都不会走”一个声音用全部的生命说出来。“我爱你”——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穿越千年的时空。女孩惊喜万分,和他紧紧相拥。
当悟空离开之际,男子突然一震,清醒过来,发觉女子竟伏在怀中。她也感觉什么东西在离自己远去,却再也拉不住了。两人还是相拥在一起,悟空回望了一眼这对恋人,转身隐没人群。女子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那个人样子好怪啊”。“我也看到了,他好像条狗啊”。女子笑着依偎在他怀中,仍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她的心中迅速被一种失落充满了。
影片中,借转世之人来说自己是条狗的用意,或许是说至尊宝变成了孙悟空就只有为了取经而牺牲爱情,仿佛狗一样不能自主。不能自主的感情,又能怎么样,幸好能靠来世,再继续自己未完的路。悟空低着头缓缓走了一会儿,似乎在努力与过去告别,在最后的时候,还是回过头看看再生的感情,似乎是永久的告别,自己也能放心地取经去了。昂起头,已是一脸的决绝与平静,踏步轻松地跑着离去,那跨越千年的爱终于在这一刻画上完结。
虽然不是本人,但能通过转世来完成未尽的爱恋,也是让自己的遗憾减少了,终于在心底画上了一个句号。也许,这正式圆了五百年前欠下的那个吻,那段爱。
有时候,生活和电影一样,都是如此无奈,看的人伤悲,自己却感觉不到。没有细腻的心,怎么会感受到如此多的如同电影般的生活呢?在多少个夜深人静,我们一遍遍看着《大话》,品味着电影之外,生活以外的感情。也许,我们得不到日思夜想的,也最终失去了起初牵手的美好,可我们还有记忆。就像紫霞说的那样,我猜中了开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而我们还得向前走,哪怕屡战屡败,我们也不会放弃对生活的信心,对人世间的热爱。纵然没有月光宝盒,我们到哪里去吻所爱的人。悲伤的时候,我们会哭泣着流泪,可是,我们最终都能从这些泪水的漩涡中走出来。就这样,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因为我们始终有颗柔软而细腻并十足热爱生活的心。
我们都能原谅悲伤,可是伤悲的是我们无法遗忘悲伤。我们都期待一万年的诺言,但我们都明白没有一万年,因为一万年后我们已不是我们。
这时我终于明白,面对世事那么多沧桑的岁月,孙悟空和我们是一样的无奈与悲伤。于是他只有西行,也只有继续西行。而我们,也只有继续生活,并试图活得更好,像我们祈愿的那般美好。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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