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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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抓到个周末,或是睡得沉了,起床时的我发觉屋内空无一物。并非盗跖来此一游,只是同屋他们迫不及待,自行出发了。
睡眠真的是很重要,旅游舟车劳顿的我竟在早晨如此炯炯有神,似乎眼里都发光。那些个被闹钟吵醒的睡眼惺忪,连朝阳都成了噩梦,反人类。路过昨晚笔走龙蛇的咖吧,我是在那张椅子上写作,好像是假的,木然了。
前行入植物园,我没有内行的门道,只能看看热闹。这里虫鱼鸟兽是自由,我却是遭殃的;漫步林中,不下两次被小虫钻入眼中,发红。蛛网残破,上有些许露珠,不是五彩斑斓的品种,通体漆黑的可是寡妇?
林中有三老墓,看墓碑所载生平,都是在自己领域确立地位的人。比邻而居,黄泉路上还可打打闹闹。据说照冥引路可以返老还童,这条路上的时间刻度是逆反;那些功成名就想多活几年的可以来这拜拜。当然天下没有单项输出的买卖,这也毫不例外:如果成功了,自不待言,回到从前;但若为恶念驱动,不能停下脚步,那只能走到此生之前。
临滩涉水,胜中险求
大师从来不孤独,扎堆而来,呼啸而去。可不没走两步,这里还有一位名头更响的在刻画年轮——陈演恪。江湖传闻是赫赫威名加身,只是类似于这样的国学大师,本人其实是不了解的。或许孤陋寡闻,或许道行浅层,不能与之一论;只是盛名之下的他到底怎样,唯有自己知道了。
记得还有一位已故的季羡林先生,我读高中时历史老师提到他钦佩的表情;后来读大学那会某同学所说:季羡林在文革中如何!刚开始听到不知真假,但对这位老先生也是打了折扣,只是历经三年尘世,谁没个过去呢?高中政治给我留下最大的好处即是辩证法,果然这里派上用场。
环绕一圈,碑后有鲜花献出,尤其注意到碑上落笔者——后学湘人黄永玉。先人已然故去,精神终可传承,正如碑上所出——自由之思想,独立之精神。若我辈在内容创作时不担心政治,如果能汪洋恣肆白浪接天,那这个国家真真民主了。庄周并非一人,只是身在战国的他是幸运的;而后世大多只能意淫,文字狱是一道杠。
我曾浏览黄永玉生平,也是大器晚成,苦中求活;那样的年代,那样的成长经历,竟然也能成名;什么原因,酒香;别忘了,香港还有一个倪匡呢。曾看过他的画,若论大气磅礴或许不见得;但要论道逍遥,确是首屈一指。
植物园一侧有含鄱亭,其实不高,只是奇怪几乎庐山到处有老毛摄像。名人就是不一样,随手一指都能带来就业,庐山不少人就靠这个养活。亭中远望可至于长江,江水泛黄,鄱阳泛蓝;活的还比不上死。我国环境是要好好整整了,高二考试时一幅漫画“长江,长江,我是黄河;黄河,黄河,我也是黄河”,心酸。
那年去北京,水土不服以致一月去了两次协和,整天整夜的雾霾,那还是首都门面所在!真不知北京那些大官年底总结是怎么起草的,大会上是怎样侃侃而谈的,想是李宗吾俗家弟子了。反身直取,视线愈发宽阔,原来这里是观光车可以直达。出来旅个游还要这样坐车,平时上班地铁是否还没坐够,自己的私下生活都不接地气;或许不到政治高度,只是懒。
继续前行,山石是杂乱无章,前方有铁丝网,横亘一牌“禁止入内”。特意站在一边观看众人:大多掉头回返,极个别犹豫不决(难得来一次庐山,若不进去看看,以后可有遗憾;只是里面是否危险,万一、、、);最后的结果是无一人进入,依稀听到风中传来一声冷笑。
我到是无所谓了,铁丝网中有一洞,刚好容人,想是之前也是有人进去的。此处地势更陡,这到罢了,山路多是如此;只是这里遍处怪石,个个体大凶恶,久处不动,以致营养过剩。这里气温比刚才那边还要低,手抚青岩黄石,一种阴凉的感觉。这里的石头和山下和外地好像不太一样:庐山之所以成为避暑胜地是否这个原因,无怪人们又称庐山为阴山;难怪三老墓那里有看到照冥。

再前行有大石挡路,如需一览圣景,还需翻越而过;本来担心这有些滑,想想还是不甘心。巨石后有一把折扇插于古松,居然和平共处,真像是九阳真经的快递——大白猿。凑近观看,折扇和山松不见接口,浑然是长在一起的了。费力以致吃奶,还是不见丝毫功效,您真是有定力。
好奇心翻涌,想想怎么搞得下来,看看里面藏得什么?光天化日,陡然间记起曾看过“万物观旨”,记载:世间松树万千,有湿地松(通体如水),卵果松(果实如坚,内藏卵肉,奶香扑鼻),美人松(每月十三垂下松叶,对月梳妆),迎客松(树干硬老,枝芽多长于一侧,远观人情好客)、、;但其中最为奇妙是罕见——乐松。
顾名思义,这种松树成活率极低,独生独长,不知如何繁衍;成年后杂于众多松树之间,不知如何迁徙,外貌无甚分别;只是树干阴寒,树枝温热,常有外物为温差所吸,长年累月,竟此共生,不衰不竭。此松极具灵气,不知可有意识,所吸多是灵物,强取不得;可以投其所好,收藏己身,奏响音乐阵阵;待树枝惊觉摇摆,沉迷其中,当以迅雷之势即刻拔出;之后不得逗留百米之内,否则树根破图而出,缠住一切外物,归于地底;终生不得出,只得与树同在了。
搞了半天,原来这还是个食人松,或说是吃肉的;只是这样的还能称为植物吗,但也算不上动物;其实自然界无奇不有,冬虫夏草你说那是什么(我说的是正宗,不是驯养繁殖)?或许音乐是它的爱好,打开手机,这里信号很不好,在21世纪的今天,这里居然显示“2G”!!真不知庐山原住民是怎么过日子的,难道他们都用无线普及了?
其实2G也行,只要能下载就行;一试之下,酷我竟然毫无反应,被吓坏了?还好,平时有听纯音乐习惯,手机里还存有一首,救急了。反身躲在巨石之后,打开扩音——故乡的原风景,单曲循环。连放三遍,没看到丝毫动静;大着胆子插入耳机,将另一头绑在枝干之上(平时总觉得线路长,谁想在这居然成了优点)。
这次效果是明显的,无风山顶密林之中,这颗乐松竟遥遥摆动;再仔细,周边山松都是微微颤抖。他妈的,都成精了,手机也不敢拿回,只得停躲着;耳线已被拉开,手机弹到树下,空中也弥漫纯音乐动静;原来一直说手机待机时间长的我,第一次期望快快自动关机吧。
躲不过也要躲,只是窥探中,见乐松晃动似有章法可寻:好似在写着什么,只是有些急,难道时间不够?只是这等凌空挥毫的本事,我只在早上骑车赶地铁的路上学个大概,皮毛水平看不懂全文。合该奇特,这样长时间都没有一人穿过铁丝网;不需要花钱的VIP,第一次感不到高兴。更多是新奇,不知多长时间,低电量自动关机的声音(第一次感到欣喜,我肚子都饿了);只见挥舞速度减慢,这次我到是可以依稀辨别了,也只能看出三个——黄石公!
跳出去拿回手机,那柄折扇也掉落在地,一并顺走;三两步奔到平台,游人还是一般热情;打开折扇,一字不识,两面写的都是古文,类似是古秦篆书。
惭愧,还是要好好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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