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陆仁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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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石车上到处都是积雪和寒冰,华天抓住冰棱小心翼翼的爬到投石机轴承上,看到上面都是积雪,这怎么修?
就朝下面喊道:“有没有热油,给我搞一些来。”
胡尚听到后,努努嘴,那些士兵就去准备了。
华天冷的受不了,下了投石机乱蹦乱跳。
胡尚看得发笑,转身走进帐篷把铜板拿出来给华天,华天赶忙接过来往怀里贴肉一塞,顿时温暖起来。
这人啊,一舒服起来就想干别的事。华天看了看赵德言,赵德言指指自己的嘴。
华天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啊国师,刚才有点心急,那个职业病嘛,呵呵。”脸上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赵德言不以为然道:“有本事的人都是有脾气的,修这个有把握吗?”
我草,华天顿时急眼了:“你还是闭嘴吧。”
以前领导都喜欢这么问,那肯定得回答没问题吧,等出现问题了,这下领导可就有说的了,什么不要不懂装懂啊,不懂要随时请教别人嘛,然后就是去写个保证书啥的,这套路谁不知道啊。
赵德言瞅了瞅华天,把椅子搬得离华天远远的。
华天也不好意思再去搭话,这时候热油来了,华天指挥士兵把热油慢慢倒在投石机轴承和齿轮处,热油倒在上面,四处溅射,好在华天已经交代过他们,身上都包得很严实。
等积雪残冰消融干净,再看时,就清楚多了,投石机枢纽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齿轮。
华天不禁感叹唐代就有这么好的工艺,整个人都爬进齿轮箱里。
华天看了半天,发现这种投石机带有防逆向转动的卡齿,就使劲拨了拨,这卡齿纹丝不动,华天一喜,就是这里了。
叫士兵拿来一根长枪,把矛尖塞进卡齿边上使劲撬了两下,那卡齿直接脱落了。
华天擦着头上的冷汗,这下更坏了。
那士兵蹲在齿轮箱上面看他,华天往出爬着说:“下一台。”
“修好了吗?”那士兵不解的问。
“少废话,我说下一台没听懂吗?”
那士兵“哦”了一声就带华天朝下一台投石机走去。
赵德言见华天出来,也远远的喊了一声:“修好了吗?”
“你闭嘴。”
赵德言不说话了。
华天爬上另一台看了看,这才明白了,这卡齿是活动的,在投石机拉到极限时,这个卡齿会自动掉落到底下的一个槽里,发射完后通过另一个机关把卡齿装上才能使用,这样就能防止齿轮被打坏。
这些投石机不能使用,只是因为他们不会操作这个机关。
这机关操作很是复杂,华天就把这个卡齿改良了一下,让这个卡齿能在发射十秒后自动复位。
忙完已经晚上了,华天没吃一口东西,见边上士兵端来的肉干,拿起来一边猛啃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赵德言这才过来让士兵根据华天说的注意事项操作了几次,士兵操作了后,都说好像比以前用过的投石机更省力了。
可不是嘛,那油浇进去了起到润滑作用,能不省力吗?
这倒是意外之喜,华天也没想到,他只是觉得天气太冷,热水端过来起不了什么作用而已。
赵德言听完大赞华天,要拉他去喝酒。华天不想跟这种危险人物在一起,就推脱累了。
赵德言道:“不喝酒,咱兄弟俩聊聊即可,今晚就跟我睡一起。”
华天彻底无语了,这古人怎么都喜欢这么奖励下属,什么同吃,同住,同眠,同游。
不过这时候华天可不敢拒绝,那赵德言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人,大有利用完若不听话就杀掉的意思。
只好干笑着说:“哈哈,能与国师同帐是在下的福分啊!”
长安城内,李世民在大殿上昏昏欲睡,底下大臣们死命争吵。
房玄龄道:“这几年虽国家已安定,但连年大雪,民不聊生,TU厥也面临此等情况,TU厥属于游牧民族,日常所需全靠牛羊马匹,大雪后牛羊冻死饿死,TU厥已经面临灭族之祸,只需在边境驻守即可,这时候起兵攻伐TU厥实属多余。”
长孙无忌道:“房大人此言差矣,TU厥全民皆兵,房大人难道不记得前年请和之事了吗?若不趁此机会一举覆灭,待雪灾过后,他们休养生息,对我大唐又是威胁。”
朝堂分成两派争吵不休,李世民终于也耐不住性子了。
起身直接宣旨:“李靖为主将,苏定方为副将,剩下将领长孙无忌挑选,领兵十万攻打TU厥。”
傅奕道:“不可呀,陛下。”
李世民理都没理他,袖子一甩,径直走了。
国师帐内,赵德言与华天相对坐下。
待摆上酒肉,赵德言问:“还未请教先生名号?”
“华天。”
赵德言说:“好名字,先生故居既然是长安,你我也算有缘,我也是长安人。”
华天哪知道长安到底在哪,就问:“国师是长安哪里的?”
赵德言笑着说:“我住南城。”
华天赶紧附和着说:“真巧啊,我也住南城。”
赵德言说:“先生是几岁离家的?”

“忘了,只是家人说祖籍是长安南城。”
华天一边拉关系应付着一边思索离开之策:这赵德言对自己不放心,看刚才那样若自己稍有疏忽就会被此人杀掉。
不过那人能用一个打火机换得自由,可见赵德言也是个贪财之辈,那人是谁呢?陆仁还是胡尚,可时间也对不上啊,那人来得比自己早多了。
这时赵德言问:“你可知我为什么放那人走,却不放你走?”
华天心道:我怎么知道,我都送你铜板了,要不送些钱给你。不自觉的摸摸口袋,这才想起衣服已经换了。
赵德言见华天摸口袋,就递给华天一个盒子说:“这里面是你的东西,我没有动,也不知道都是什么,还给你吧。”
华天仔细检查着东西,赵德言自顾自说:“我也想留下那人啊,可那人的能力让我害怕,他好像可以控制别人的思想。留下是个祸害呀。”
“是胡尚。”华天不禁叫了出来。
“你认识他?”赵德言喝口酒看着华天道,“也是,你俩穿着很是相似,定是一个地方来的,你俩是什么关系啊?”
华天道:“没什么关系,若非要加个关系的话,他可以说是我师傅吧。”
赵德言冷笑着说:“你可没告诉我你有个师傅,而且你师傅是茅山人,你却从来没说过你是哪里人。”
华天急忙拿出铜板说:“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国师没看而已。”
赵德言端了酒杯说:“是我疏忽了。”
两人干了一杯,赵德言叹道:“两个徒弟都是重情重义之人,怎么会有这么个师傅?”
华天不解:“这话怎么说?”
赵德言道:“你那师傅心狠手辣,而且心机颇深,我以前对你颇有防备,也是怕你跟你师傅一样。”
华天有点愣了,自己虽与胡尚接触不多,但胡尚看起来一直是一位温和的长辈,从陆仁的话中也能听出胡尚对他甚好,赵德言为何如此评价他?
赵德言拿块肉干放在眼前端详着继续说:“十几天前,我在巡查族人补给时,在一个小部落发现了他,他当时已经是这个小部落的首领了。”
“他知道我身份后就立刻自己解除首领身份,用宝贝和我换取粮食马匹和自由,我不知他的底细,但看其有管理才能,想让他留我身边,便去打听他的来历。”
“一牧民说他很是神奇,站在他背后看时,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但一旦被他盯着,眼前就是一尊顶天立地的金甲天神,让人发自内心的顶礼膜拜。”
“而且他还有个徒弟也很神奇,他徒弟叫陆仁,他俩在雪原碰到狼群,牧民发现他们时,四五十只野狼发疯般的撕咬陆仁,他却站在一边毫发无伤,我也不知是何道理,但连徒弟都不救的人岂是善类。”
“牧民射杀狼群时,那狼群也不管不顾,只是撕扯着陆仁。他被救出时,竟还有一口气,牧民带回去悉心救治,最终还是因伤重而死,而胡尚却没再看望过他一次,竟然还被牧民奉为天神。”
华天插嘴问:“陆仁现在在哪?”
赵德言一拉华天:“边走边说,那照顾陆仁的牧民说,陆仁告诉他自己有控制金属的能力,身上带着一些铁器和首饰,才能勉强抵挡不被野狼咬到要害部位,被救回来时双臂双腿尽皆不见,伤处也没多少鲜血,上面有一层铁皮包裹着。这尸体本应几天前就该下葬,只是看到你以后,我才搁置下来。”
华天心中一阵酸楚,这陆仁是活活疼死的,在那种关头,他明明可以把胡尚抱住一起死,胡尚控制那么多野狼那么久,不见得能分心控制住陆仁。从赵德言话中也能听出胡尚根本没控制他,他完全就是在用命换给胡尚活下来的机会。
到了一处帐篷,华天看到了失去双臂双腿的陆仁,全身闪耀着金属的光泽,上面坑坑洼洼的都是咬痕,暴露在外的内脏上也布满铁皮。
华天问:“他的遗物呢,都随他一起下葬吧。”
赵德言冷冷的说:“他没有任何遗物,被救出时,他连一件衣服都没穿,全在你那好师傅身上。”
华天狠狠道:“他不是我师傅。拿铁锹来,我要为他挖墓。”
赵德言说:“这里的习俗是抛尸喂鹰。”
华天道:“他是中原人。”
说完抱起陆仁尸体往外走去,赵德言吩咐士兵:“铁锹多拿一把,我要用。”也跟了出去。
四个士兵们举着火把,华天和赵德言以及其余士兵很快挖好了一个一人深的墓穴。
华天把身上的羊皮袍子脱下来包住陆仁,又暗暗掏出一张人民币放在陆仁口里,算是给这位兄弟的陪葬品。
埋好后,华天点了三根香拜了拜说:“客死异乡,肯定是你不愿看到的,好在兄弟还能送你下葬,若有朝一日兄弟能回去,定会带你一起......”
这时一位传令兵骑马冲来,没等走近就喊:“急报,唐军来袭,大汗请国师回帐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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