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拒绝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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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有他的玩的,那么你呢?”此时,夏晨溪的问话和他的目光,都变得更加犀利,更加直接。
“我?”柳欣的心猛地翻动了一下,她细细地玩味着夏晨溪的话,觉得夏晨溪正在一步一步地潜入到自己最私密的空间。
“你不是一个刻板的人,感觉,也不像是一个奈得住寂寞的人,你的个人生活线索不会太单调吧。”见柳欣陷入了默然之中,夏晨溪不敢松懈,赶紧抓住有利时机发动新一轮询问攻势,眼里闪现着睿智的光芒。
“生活线索不会太单调……你,你什么意思啊?”柳欣进一步提高了警惕性,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变调。
“我有这样的看法很正常啊,你并不满意你和他之间的性生活,更何况按照你自己的说法,在后来的日里,你们在性沟通上几乎处于冻结状态。”夏晨溪重复着柳欣谈出的一个事实。重复的意义,在于强调。
“是呀,我们在性沟通上就有这么糟糕,怎么了?”柳欣的精力高度集中着,她只能通过夏晨溪的话,来判断他的攻击方向。
“你就没有想到过,通过别的途径,对自己糟糕的性沟通来点颠覆性的弥补?”夏晨溪的话,说得明了了一些。
“哦,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呀。你听好,夏晨溪,自从生了儿后,我连家门都不怎么出,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照料孩上,还有就是阅读与写作,家就是我的生活范围,你说我能拿啥来弥补?精神上的弥补有,听见儿的笑声,看了一本好书,写出自己满意的文章,都能弥补我精神上的空虚。”柳欣把话说得很绝对,态度坦坦荡荡。
“那么,离婚后的你呢?”夏晨溪的心里在喃喃自语:“既然婚姻生活中的你,足不出户,离了婚的你,总不至于独守西窗吧。”
“那又怎么样?”柳欣心里禁不住狠狠地骂道;“这家伙,简单是个人精,好敏锐,立马就改变了策略,调转了枪口,把枪口直接瞄准上了过着单身生活的我。
“不管怎么说,你柳欣不是一个稻草人,更不是星外来客,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年轻的现代女性,喧哗世界中,你就没有面对过那挡不住的性的诱惑?在性需要上,你总不至于一无所求吧,在性的满足上,你也不会是一无所得吧。事实上,通过你所说的话,结合我的观察和分析,你是一个很有想法也很有追求的女性。”夏晨溪的问话,一再提到了“性”这个字,并且全都围绕着柳欣本人展开,他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过柳欣。
“我当然有我的追求,是人,都会有自己的追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的话,说了白说。”柳欣的话中,则故意省略了那个“性”字,她想用偷换概念的小把戏蒙混过关。
柳欣歪着头看了看夏晨溪,发现在他的那双黑亮的眼珠里,流动不息的是想要拨开迷雾看透一切的眼波,这波光让柳欣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她的心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夏晨溪压榨自己灵魂的力度还会增大多少,只觉得心里的那根弦紧绷绷的,紧得都快要断裂了。
“你非要让我把话点得更明,是吧?我的意思是,你的追求不可能过于单一,而应是多元的,其中包括了你对性的追求。因为,你不可能没有性的需求,不可能对性的需求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在你的心里,相信也会有热热闹闹的时候。”夏晨溪没有掉入柳欣设下的语言陷井,也没有跨进柳欣偷换概念的误区,他的问话在继续加压,在层层递进。
“我……”柳欣没想到夏晨溪会认真到这种程度,她楞怔了片刻才缓过神来,双颊倏地掠过一阵红晕,灵魂深处激起了阵阵波澜。
“我说的这些,你没有必要刻意否认吧?”夏晨溪不紧不慢地说道,口气不像是在发问,更像是在下结论。
“我否认了吗?我有必要否认吗?你说的那些不过是人之常情,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适用于任何人。谁的追求和需求是单元的?谁的心里会没有热热闹闹的时候?这也包括了你。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有我的生活哲学,我所信奉的是生活哲学是,在自己的生命中,如若不能给自己寻得一片天空,就只能是把自己给活活憋死,我为什么要钻入这样一条死胡同?相反,我要尽自己的可能,在自己的空间有所作为,为自己制造快乐。离婚以后,我便成了自由人一个,我拥有最大的自由,说得绝对一点,我就是要发任意球,那也是我的权力,没人管得着。我不会不明白我有何种权力,我也懂得运用自己的权力,当然,我同时也不会滥用权力。嘿,说我否认,我否认了吗?我干吗要否认?又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事情。只是啊,没想到你这么有闲心关注我的个人**。”柳欣被夏晨溪那句似问非问的问话惹火了,说话的声音高了八度。
“好!很好!你没有否定我的分析,不错,态度非常诚恳,应该给予口头表扬。”为了缓和一下现场的气氛,夏晨溪用轻松随便的口气说道。
“你——”见夏晨溪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柳欣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深感自己正陷入进退失踞的被动中。
“不行,我不能只守不攻,不能处处挨打,不能让这家伙太狂妄得意,我要找准机会向这个骄傲的男人发起反攻,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狠!会有这一天的,等着瞧吧,我柳欣嘴里的舌头也会打人的。”想到这,柳欣一闪而过地瞅了夏晨溪一眼,脸出现出了骄矜的神态。
“你不需作出特别的解释,也不必生气。我所说的这些,是我依据自己的直觉得出的初步判断,是很主观的。只不过呀,当我有了这个主观判断后,自然要展开一点想象的空间,我会这样想,你会通过什么样的具体行为,来满足自己的性需求?”夏晨溪冲着柳欣诡然一笑,他问话的方向,也就是柳欣所理解的攻击方向,已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再清楚不过了。
“夏晨溪!你也太过分了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在刀刀见肉,而是要刀刀见骨了!”柳欣在用词上生硬了许多,语气听起来也有些冲动,但她脸上的表情却轻易地出卖了自己——虽然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两条黑色的柳眉竖立着,但她白净的脸庞竟然还挂着一抹隐隐的笑容。
正是这一抹容易被忽视的微笑,让夏晨溪察觉出了,也使得他心里十分有底:“嘿,别看她恶声恶气的,但还远未达到恼怒发火的那一步。看来,暂且不必担心她会变脸,我要继续追问她,只要再逼一逼,她会讲出自己更多的故事。”
果然,柳欣故作生气的表情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积压多年的心语,像泉水般汩汩地从心底流出:“好,我讲,我讲,今天本人已经在你面前说得够多了,再多说一些,也无所谓,我要说得你听起来感到心烦为止……”
夏晨溪知道柳欣心中的堡垒已被攻破,便知趣地收敛了张扬的一面,他很清楚这个时候若要取得最佳效果,聪明的作法是放低身段,尽量低调一些,把注意力投放在静静地倾听上,只有通过倾听,才能更清楚地了解一个立体的多面的柳欣,也才能见机行事地发出极具针对性的问话。
“离婚前的我,很本分,也很单纯,一心只想当个贤妻良母,在家里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得到妻应该得到的待遇就行了,就这些,没有过多的想法。我知道,我这话又会让你往那方面想,没错,在性需求上,我也没有多余的想法。能得到他的爱,能从他的身上得到性满足,我就足够了,我就是这样想的。虽然事实上,婚姻只是让我幸福了短短的时光,只是在婚姻的前期让我有某种程度的满足感,因为婚后不久,我就发觉他在性沟通上的表现没有任何的进步,有的只是退步,他无法满足我,也没有想到过要满足我,他只在乎自己的满足。到后来我也不情愿满足他,我就冷处理他,可我并没有因此而越轨。我不否认,这事弄得我很痛苦,但我到底还是把持住了自己,守住了底线。倒是在离婚后,我有些把持不住了,不,不能说是把持不住,是有些耐不着寂寞了。一个人独处,有时会有很孤独的感觉袭来,当那种感觉厚厚实实地包围着我的时候,是很恐怖的,我会周身发冷,会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会觉得一分一秒都很无聊,也都很难熬。”柳欣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房门,没有看夏晨溪,像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
“既然这种孤独感的存在是一个客观事实,你会如何冲破孤独感的包围呢?”夏晨溪在静听了一阵后,觉得问话的好时机出现了,他赶紧拔剑,剑及屣及。
“刺激,我需要刺激感,需要很强烈的刺激感,需要用刺激感来逼退孤独感,需要通过刺激来提醒自己是一个活人,一个活生生的女人。”柳欣把话说得一点也不含糊。
“有效吗?”斜对柳欣而坐的夏晨溪,眼睛像追光灯,追逐着柳欣的眼神,像是要从那里面发现真实的答案。
柳欣收回双眼,看了看夏晨溪,说:“没有长效,但有短效。我的体会是,在某些时候,能有短效也很不错啊。”柳欣察觉出夏晨溪的目光里有着明确的目的性,那可是具有透视性的目光,但她没有躲避,纵容着夏晨溪露骨的凝视。
“你会采用何种方式,来寻求自己急需的刺激感呢?”夏晨溪的眼珠熠熠如星。
“太简单了,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已经不再是阮铃玉活着时的那个封闭的年代,女人要找刺激,不一定非得找情人,更不需要非得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自在飞花轻似梦’,秦观的词里不是有这么一句么,像我这样一个人生活,自由自在的过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体验,随心所欲,有什么不好?我可以放碟,**戏到了**,自己性的**就会出现,刺激感会随之而来。我可以看书,有的书把性描写得很美,把男女之间身体沟通的过程反映得惟妙惟肖,美轮美奂,那同样能够满足我的性需求。还有就是,我和常人一样,我还有我的性幻想。”柳欣神情放松地侃侃而谈,她顿生灵感地突发奇想:“如果这样的对话抽掉自己,形成文字,不就是一篇具有阅读价值的文章么。”
“可是,你的性需求,不会仅仅限于家门内吧?”夏晨溪轻敲了一下柳欣,以示提醒。
“我也没这么说呀,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嘛。大街上,酒吧的门是开着的,歌厅的门也是开着的,我可以来去自由,心情高兴时和心情非常不高兴时,我都会去那些地方喝点小酒,跳上几曲交际舞或火爆的劲舞,够浪漫的了,也够刺激的了。况且在那些地方的任何一处,都流溢着男人的气息,不需要特别寻找就能闻到,这同样能够让人体验到暧昧,产生出刺激感。”柳欣神情自若地说着,弯弯的嘴角似在跳动着笑声。但她很清楚,这洋洋得意的表情,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只需要闻到男人味,就行了吗?仅此而已吗?”夏晨溪那双深邃的眼睛高效地行动着。
“对。闻到了,孤独感就减轻了,就能睡上一个好觉。”柳欣在回答时,尽可能地保持着心态的平静。
“你说的这些,就是你所谓的随心所欲么?就这么小儿科?”夏晨溪的口气里含有怀疑的元素,
“你认为我的**是无穷无尽的?哼!”柳欣的嘴角俏皮地扭了扭,似在针锋相对地说:“我就这么小儿科,不信么?不信拉倒,信不信由你!”
“和异性跳舞时,你也从没和人家跳出感情?”夏晨溪对柳欣的话,不肯轻易接纳。
“不,我不需要感情,我拒绝感情。”柳欣嘴角重重一撇,决然否认,眼神透出一股冷傲。
“为什么?为什么你只需要闻到男人的气息,而不需要男人的感情?能说句掏心窝的话吗?”夏晨溪的脑里顷刻间闪过各式各样的揣测。
“放心好了,我不是搞传销的,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掺假,我的话句句都发自心窝。我只需要减轻孤独感,我只需要刺激,而不需要折腾,更不需要自欺欺人,自作自受。感情?哼!”
“你怎么老是在哼哼的,哼什么呢?”
“男人的感情有多高的能见度?有多长的保质保鲜期?如今凡事都提倡快节奏,整个地球都在提速,各个领域各项事务都在提速,感情的泡沫化也在提速,你不觉得么?”柳欣冷静地说着,但她朦朦胧胧地意识到,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种酸涩不安的感觉莹绕着,因为柳欣发现,自己对讲出来的话所持有的自信程度,正在降低。这样一种感觉,已经多年未现,然而今天却出乎意料地一再复现。
柳欣不由多看了夏晨溪几眼,心儿在叨唠着:“这人真的是一个魔鬼!一个让人的心灵得不到安宁的超级魔鬼!”
“折腾,也并不都是坏事吧,有人说,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折腾,这话讲得太精到了,你就没有听说过?”夏晨溪笑嘻嘻地反问了一句。
“听说过又怎么样?听说过就一定要照办吗?我知道,地球人都在身体力行地实践着这句话,人人都像吃错了药一样,安静不下来,原本活得好好的良民,也要折腾点事出来才舒服,才静得下心来。而今眼目下,世界已经是一个折腾不已的世界,美国鬼在伊拉克折腾,**在台湾折腾,拉登在全球折腾,大家伙也都不甘寂寞,在股市上折腾,在赌场上折腾,在情场上折腾,在名利场上折腾,天地间乱哄哄闹麻麻的一片。我多方面权衡过,自感心不黑皮不厚,情场上的折腾我实在受不了,刚刚还在爱情的天中腾云驾雾,被高唱着的爱你一万年的歌声所迷醉,转眼间,就稀里糊涂地坠落入失恋的深渊,直喊心痛,这需要多强的承受能力啊?想象得到,就在此时此刻,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正深陷情场,为情所困,可是,这情场到底是什么呢?你说,情场是什么?”柳欣突然眼光一转,直视着夏晨溪,向他抛出了一个问来。
“是啊,情场是什么?一道好难回答的题,还是你说好了,你的感受多嘛。”夏晨溪正听得起劲,被柳欣的这个问懵住了,好在他脑灵光,在第一时间里把球踢了回去。
“现在的情场还有多少风花雪月的情调?情场都快变成雪山草地和沼泽地了,有太多的陷井太大的风险,女人掉下雪山或陷入沼泽里,爬都爬不起来,搞得一身的血,不断手断脚就算不错了。对不起,我还想多活几年,我也不想白头发冒得太快,黑头发掉得太早,那种爱得死去活来的事情,对我来说怕是下辈才会有喽。所以我不需要感情,不需要!有了感情,就会有麻烦,说不定又会招惹新一轮的折磨和折腾,滋生出新一番的孤独感。最要命的是,孤独中,受到伤害的一方还得躲在一旁自舔伤口。折磨和折腾后的孤独,才是最痛苦的孤独,也是最令人神伤的孤独,人要是陷入这样一种孤独,会成为生活的囚徒,感情的囚徒。不!我不需要这些,统统都不需要,我不需要一切造成自我增负而不是减负的可能。”柳欣把深藏在肺腑内的看法,一古脑地倾倒出来,倾倒完后,用牙齿轻轻地咬住了唇角。
“你所说的不需要,是绝对不需要么?你绝对不需要感情?你能够做到绝对回避感情?”夏晨溪问话的精确度在提高。
“至少,现在我并不需要。”这话说出后,柳欣便虚弱地察觉到自己的口气不太肯定,她很清楚,这是深植于自己心中的执念有所松动的迹象。这样一种迹象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连柳欣自己也感到有些吃惊,她愈发感觉到,面前的男人是一个无法摆脱的魔鬼。
“呵呵,我注意到你刚才的话了,你已经将自己所谓的主见,打了一个小小的折扣,增多了一个时间上的限制词。可见啊,你今天的看法,并不代表明天也一成不变。”直到这时,夏晨溪的眼睛才暂时离开了柳欣的脸庞,他觉得自己的问话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突破,可以稍息片刻了。
“你怎么了?你是硬要逼着我赌咒发誓不再与爱情粘边,是不是?我是要远离爱情,这话我已经清楚地表达了,但也不必赌咒发誓吧,我这弱女的肩头,可承受不了誓言的重负。”柳欣被夏晨溪的话和他的神态激怒了。
“就算你赌咒发誓,也没用,爱情该来时,还会来的。”夏晨溪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老师在给学生解题,不容否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除非……除非有奇迹出现。”柳欣知道夏晨溪的话难以驳倒,她巧妙地给自己的话缀上了一条尾巴。
“也许,奇迹并没有出现,只是因为你自己的心态发生了变化,一切便都跟着变了。”夏晨溪语调平缓地说。
“有这个可能吗?”柳欣发出的这个问,其实并不是在问夏晨溪,而是在问自己。
“连“9.11九”都出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你是一个生性乐观的人,然而你同时也是一个不乏悲观论调的人,你能用一双乐观豁达的眼睛看待自己的事业,却用悲观的眼睛看待爱情,这是不是很矛盾?”夏晨溪直抒己见。
“事业和爱情,是两回事,用两副眼光看待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很正常。而我的经验是,悲观一点看待爱情,很有必要。”柳欣调整了一下自己纷扰的心绪,回答道。
“说说,说说为什么很有必要?”夏晨溪的眼睛里透出的是认真到底的神情。
“这是保护自己乐观心情的最好手段,既然我在爱情上没有得到的**,也就无所谓失去。”柳欣轻轻地将头摇晃着说。
“可你发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你有点像是一只将头深埋在沙堆里的鸵鸟,身却暴露在外面,你的想法有自欺欺人的嫌疑。”夏晨溪巧妙地加大了进攻力度。
“自欺欺人,总比让别人欺骗好。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想,自然界中的鸵鸟本能地这样做,一定也有它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柳欣为了证明自己观点正确,在加强着防守。
“可是,效果呢?效果如何?”这是又一次进攻,夏晨溪不肯轻易收兵落幕。
“到目前为止,很好啊。”柳欣的防守,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不需要感情只需要刺激,效果也会不错?”夏晨溪怀疑地问道。
“这是事实!你可以怀疑,但事实就是如此。离婚后,一路走来,我感觉自己走得很潇洒,活得很自在,很自我。”柳欣的头还在摇晃着,她想表现得得意一些,让夏晨溪看到一个很自信并且很有自控能力的柳欣,但是,她摇晃时的表情和动作都不尽自然。
“那我会这样想,是何种刺激,会让你收到如此的奇效?除了看看碟,翻翻书,泡泡吧,跳跳舞,你还有更加刺激的玩法没有?”夏晨溪压榨的力度猛增,并使出了杀手锏,将杀手锏直指柳欣的灵魂深处。
“你以为,我会找鸭?我会与鸭共舞?”柳欣的心咯噔一振,话变得尖利起来,语气也很冲动,而这一次冲动没有任何泡沫,柳欣是动了真格的。
“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也没有这么问,你只需要回答我,对你而言,还有比看碟、看书、泡吧和跳舞更刺激的玩法没有?还有更能让你忘记孤独,同时也能给你带来快乐的玩法没有?”面对柳欣的情绪反弹,夏晨溪枪法不乱,问话照旧保持着既沉稳又犀利的风格。他内心的絮絮低语是:“柳欣啊柳欣,你终于沉不住气了,阵脚开始乱了,好,很好!好得很!我要趁乱长驱直入,我要问得更加直接更加尖锐,把你生活中隐藏得极深的一面,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
“你的问题,像刀片一样,会割痛人的。”柳欣用冷凝的双目瞪视着夏晨溪说。
“真痛啊?”夏晨溪的心温柔地一颤,瞬息间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怜香惜玉的柔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脸皮很厚?”柳欣的鼻翼在轻轻地翕动,将蛰伏在她内心的愠怒暴发了出来,五味感受涌上了她的心头。
刚刚才冒出来的柔情,很快就消退了,夏晨溪又恢复了作战的姿态,他知道自己为能深入了解柳欣而发动的进攻,已经进入到了决定性阶段,不可以停止冲锋,半途而废。“别生气,你只需要回答我,更刺激的玩法,有,还是没有,就这么简单。”夏晨溪把话问得很尖锐,但语调却相当的轻软。”
当猎物已经掉入到自己设计好的陷井时,有经验的猎人总能保持平和的心气。
“你可真会问啊,你也真够贪啊,你已经见到了我的血,我的肉,我的骨头,还不肯放过我,还要吸我的骨髓。你应该去当记者!当一个狗仔队员!”思绪翻搅不已的柳欣,忿忿地发声抗议。
“呵呵,你还别说,我就是记者出身。”夏晨溪笑嘻嘻地说。
“啊?”柳欣的心跳骤然加速,她嘴唇微微一抖,抖出了一个“啊”字,一阵战栗簌簌地涌过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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