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女人易变的是脸,男人易变的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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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十足的高妹,长得高大健美,走路步移动很快,转身时动作灵活迅捷,看上去活脱脱一位篮球运动员。
身着白色吊带短裙的她,脸盘圆中见方,方中显圆,鼻和双唇的轮廓线有一种流畅美,加上光滑细腻的皮肤和乌黑活泛的两只大眼睛,使得这张脸既洁净又耐看。然而她的一头短发烫得过了些,发丝显得又枯又燥,全然失去了光泽,呈爆炸状般地散乱着,这与她清爽的脸部形成了鲜明对照,让人感觉不尽谐调。
“需要开空调吗?”高妹声音娇柔地问道,话带山西口音。这是在离深圳中心区不远的一家发廊里。
“今天不算太热,空调不开也过得去,不过你要是觉得热你就开好了,我无所谓。”我不知道高妹自己想不想使用空调,所以把话说得留有余地。
“好的,你都说不用开,那就不开好了。”高妹善解人意地说,两条漂亮的弯眉呈弧形曲线。
“你是山西人吗?”我又问道,在我的印象中山西话极具特色,很容易分辨。
“你听出来了?我还真是从山西来的。”高妹说话时,嘴唇张得有点大,不经意间露出了两行排列欠紧密的牙齿。
“你的牙齿不太好。”我望着高妹直言。
“我的命苦呗。”高妹轻声地回应着。
“牙不好与命苦,有关系吗?”我对高妹的话产生了兴趣,这话表明她的经历与苦难有染。
“怎会没有关系,生母怀我的那段时间,正是我家最穷最苦的时候,生母缺吃少喝体质很弱,生下我就缺乏奶水喂养我,当时家里又无钱买奶粉,所以我的营养从小就没跟上,这对我的牙齿影响好大。”高妹细细地叙述着。
“生母?”
“生我的当然是我的生母。”
“这个我知道。”
“知道还问什么呀。”
“我是说,你有个继母么?”
“有啊,还没长满四岁,父母就把我送给了别人,我家太穷,养不活我,也只好这样了。养父养母家的条件要好一些,我的养母,不不不,是我的妈妈,养母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妈妈,妈妈很心疼我,她看我身体太差,就经常给我弄些好吃的补身,从此我的营养不再成为问题,加上我在学校喜欢运动,课余时间经常参加一些蹦蹦跳跳的游戏,体质渐渐有所增强,总算没有成为豆芽菜,但是牙齿就没办法了。妈妈一直都很喜欢我,一家人里我和妈妈的感情最深,只可惜呀,好人却没能得到好报,在我十四岁那年妈妈生了一场大病,怎么治也没治好,就……”高妹的话中,有深深的无奈,还有浓浓的思念。
“你很重感情啊,你妈妈离开你这么多年了,难得你还如此怀念她。”
“妈妈就是妈妈,是世界上最无私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妈妈呢。你是医生吗?你是牙科医生吧,要不你怎会注意我的牙齿呢。对了,你很可能真是一个牙医,你是在会展中心参加世界牙医联盟大会吧,现在抽空跑到我们这边闲转,是吗?你说呀,是不是这样啊?”从高妹的话中,能够感觉出她是一个直觉敏锐而细腻的女性。
“哈哈,你的想象力好丰富,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牙医。”高妹认真的态度惹得我笑出了声来。
“那你是干什么的呢?教师?做房地产生意的商人?警察?是不是啊?”高妹不停地翻动着两片嘴唇,向我发出了一连串的问。
“想象力挺丰富的,可惜呀,你全都猜错了。”
“那我就不猜了,你说,警察会来这里按摩吗?”
“会吧,警察的工作压力那么大,有时也需要放松放松,再说警察也是人,人嘛,自然都懂得享受。”望着高妹的脸,我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嗯,你说对了,我还为警察服过务哩,是一位便衣警察,那天他一不小心,警察证从兜里滑了出来,被我看见了。可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高妹把刚才那个问又捡了起来,似乎非得把我的身份弄清楚。
“我的工作很普通,还是给我讲一讲你的故事,好吗?”为了把高妹的注意力从我的身上引开,我索性缠着她讲故事。
“我的故事?哪有啊。”
“肯定有的,什么故事都可以,工作中的、生活中的、恋爱中的故事,都行,难道你没有恋爱过?”
“恋爱当然有过,我也不小了啊。”
“既然你恋爱过,一定会有故事的,你说是吗?还有,你从山西那么远的地方跑到深圳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和特别的故事呢?你出来之后,总经历过一些事情吧,这些经历不也都是你的故事吗。你要是不介意,可以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我出来的原因当然有,可也没觉得原因有多特别。”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很简单,不想呆在家里呗。自从我妈离开了我,感觉家里的温暖少了,所以我一直都很希望能够独立生活,最好离家远点。我中学的一位女同学和我是无话不说的死党,她很清楚我的想法,有一天她对我说有人要去深圳开店,做手机生意,想招几个人帮忙,问我愿不愿意站柜台,我当然愿意喽,赶紧赶去应聘,然后就来到了深圳。”
“怎么又改行了呢?”
“生意做垮了呗,老板连人都找不着了,没人开工资,只能改行了。”
“干这一行,你喜欢吗?”
“才不喜欢呢,客人太杂,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人都得打交道。”
“既然你并不喜欢,为何没有放弃这个职业呢?你完全可以拍拍**走人啊。”
“说的也是,我要是只为自己着想,早走了,怪只怪我的心肠太好,太为发廊老板着想。”
“你能把话多说几句吗,让我听得明白一些。”
“手机铺关门后,我就跑到发廊找工作,我不是为了做按摩小姐,是想在发廊学习做头发的技术,当个美发师。老板是个女的,简单问过我几句就聘了我。上班后,我发现这里的客人多是冲着按摩服务来的,要求做头发的太少,基本上就没有。与其在这里闲着没事干,还不如早点离开,于是我想换家发廊上班,可是老板不答应,她苦苦地求我,求我帮帮她。”
“你又没有理发技术,怎么帮她?”
“老板说得很明白,她说店里的几个小妹长得不怎么样,吸引不了客人,所以生意好差,老板希望我能留下来改学按摩,帮她把门面撑住。”
“老板求你,你就留下了?”
“不是说了吗,我的心肠太好,老板对我说了那么多好话,我的心就软了。再说老板是个女人,女人在外面做事挺难的,我有点同情她。不过做了几个月后,我实在不愿意干下去,就回家了。”
“回家后,还是呆不住?”
“是啊,不在家时想家,回到家又觉得无聊,所以没过多久我就再次来到了深圳。”
“一到深圳,就回到了这家发廊?”
“我在深圳人生地不熟的,连个朋友都没有,又没有文凭,难以找到好工作,只好先在熟悉的地方找点事做,等以后有了机会再换地方。”
“你说来这里的客人很杂,杂到什么程度?”
“一言难尽,什么样的客人都有,好的客人有,很坏的客人有,奇奇怪怪的客人也有,有的客人真不好说,奇怪得你想都想不出有多奇怪。”
“有这么奇怪么?”
“有啊,客人中还有十多岁的小孩,你不觉得奇怪吗?他们还只是高中生。老板还算有良心,不情愿赚他们的钱,老板对他们说,你们年龄太小,快回家看书去吧,学习要紧,这里不是你们应该来的地方。你猜他们怎么回答?”
“这我可猜不到。”
“他们说阿姨你尽管放心好了,现在学校已经放假,不会影响学习。有个小男孩不但懂得享受按摩服务,还要和我**,他说大姐,我们去宾馆开间房,好吗?这是高中生么?真是活见鬼,老练得像个小大人,让人长见识啊。我说去去去,去你的,我都二十三岁的人了,你才十多岁,别来烦我。真是的,年龄小小的,还是个学生娃娃就色迷迷的,长大后不知会让多少女孩吃亏。这些淘气鬼呀,遇上了真让你哭笑不得。”
“在你眼里,好的客人又是怎么样的呢?”
“客人好不好,一接触就知道,好客人懂礼貌,守规矩,不会强迫我们这样哪样的,也不轻视我们,愿意平等地和我们聊天。我有几个熟客天南海北的挺能侃,可以从外星人侃到埃及的金字塔,还能给我们讲一些外面流传的小道消息,听他们说话很长知识,碰上这种客人就是一种福份。”
“你遇到的最坏的客人,又是怎样的呢?”
“太坏了,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有个客人把我气得真想打他两巴掌,他一来就要求和我**,我说不行,我们这里是正规发廊,不允许**,结果你猜他怎么收拾我?买单时他居然在老板面前告我的邪状,说他身上少了五百块钱,一定是被我偷走了。”
“老板怎么回答他的?”
“老板了解我,一直在帮我说话,说我不可能做这种事情,老板好说歹说的费了好些口舌,才把他打发走。可是这人就住在附近,每天都要从我们这里路过,路过时还厚着脸皮往发廊里面东张西望的,就是不想看到他都不行,真烦死他了。好了,这些事我不想说,说多了心里不舒服。”
“那就说说你的恋爱经过好了。”
“这你也想听呀。”
“想听,先说说你的初恋,行吗?”
“初恋?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初恋,稀里糊涂的就爱了一场,让人心痛死了。”
“真有心痛的感觉?”
“有,那是我的第一次嘛,是我感情上承受能力最弱的时候。”
“是在学生时代吗?”
“没有,在学校我是一个听话的好学生,从没谈过恋爱。高中毕业后家里没钱供我读大学,我就去太原的一家大酒楼上班。上班不久我就发现有位常客很喜欢我,经常坐在椅上望着我发呆,我也挺喜欢他的,他看上去很斯文,穿着也很讲究,西装笔挺,里面的衬衫洗得白白净净的,他还很懂礼貌,对所有的服务员都很客气。他喜欢看我,我也喜欢偷偷地看他,可是我们从没说过一句话,有时我们的眼睛碰到一起,我发现他会脸红,我自己的脸也会发烫。好几个月后,他才通过酒楼老板约我见面。”
“见面后,关系发展得顺利吗?”
“也只是见了见面,别的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他太规矩了点,不过大家都有深交下去的愿望。当时我心里有阴影,觉得在酒楼当服务员配不上他,所以我就跳槽去卖服装。卖服装实行的是提成工资,为了能够多销多得,我经常换着样装穿,店里主推什么服装我就穿什么,装也化得很浓很艳,为的是引起客人对我的注意,客人注意了我自然会注意我穿的样装。过了一些时候我再见到他时,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会,好像不认识我似的。他说我变了,不像过去那样清纯了。晕啊!我知道这话的份量,我也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我没法向他解释,其实根本用不着向他解释什么,因为他明明知道我在卖服装啊。既然他这样看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很快我们就分手了。那些天我痛苦极了,痛苦得买了一瓶二锅头狂喝。”细微的心思和执拗的个性,在高妹的话里闪现着。

“二锅头可是高度酒哟,多喝会醉的。”我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女性居然敢喝二锅头,而且是狂饮。
“我要的就是高度酒,想的就是麻醉自己。失去一个热恋中的男人,而且是第一个让我中意的男人,不心痛才怪呢。差不多过了整整一年我才调整过来,重新开始谈恋爱。”
“第二次恋爱,顺利吗?”
“惨!惨得不能再惨,带给我的是坎坷,是痛苦,还有就是羞愧。好在情场上的我已不是新手,我有经验,也有心理准备,不像初恋时那么单纯和脆弱,失恋后没有太多心痛的感觉,倒觉得是一种解脱。”
“再一次以失败告终?”
“这可怪不得我。”
“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当然啦,只能由他一个人负责。他一边和我谈恋爱,一边却在外面‘打洞’,难道责任不在他吗?”高妹抬高了嗓音,眼睛冷得像结了一层冰。
“打洞?”
“就是泡小姐,抠女,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成家常便饭了。他被警察抓了好几次,全是在宾馆房间里出的事。”
“你怎会知道?”
“犯在警察手里,不交罚款是走不了路的,有时他被逮到派出所后身上没有几个钱,不够交罚款,只好通知我带上钱到派出所领人。他凭什么让我领人啊,我又不是他的老婆,真是的,可有什么办法呢,我天生就是一个好心肠的女人,他在落难时找到我,我总不能不管他吧。他这个人啊,叫我怎么说呢,如果他只是偶尔玩玩,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些事情我很明白,也能理解,一大帮朋友聚在一起吃饭喝酒,酒醉饭饱后有人请客洗桑拿,泡歌舞厅,他要是不去不怎么好,那不是不给朋友面吗。可是他太贪玩了,一个人也要出去鬼混,玩起来又控制不住自己,否则也不至于经常让警察逮着。我对他曾经抱有很大的希望,希望他能改邪归正,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但他带给我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当我失望到极点时,我冷静了,我知道我们的关系不能再拖下去,这时我才下定了和他分手的决心。离开他就像离开毒品,我不再犹豫。”高妹气乎乎地说着,脸色有些晦暗,眼里射出的是愤恨和厌恶的火星。
“他若偶尔出去玩玩,你真会宽容他?”
“应该会,我不可能像大人要求小孩那样严格要求他,那样也不现实,不现实的事情我不会勉强别人去做。”高妹妹稍稍思考后说。
“离开他之后,你又谈过恋爱没有呢?”
“怕了,不敢再谈了,至少现在不会谈。经过这两次恋爱,我已经被男人搞得不懂爱情是什么了。男人的心也好,感情也好,和天上的浮云差不了多少,变化多端,捉摸不透。女人容易变的是脸,女人有什么想法和情绪,都会上脸,全在脸上明摆着,但女人的心是不容易变的。男人就不一样了,男人容易变的是心,心都变了还有什么不能变呢?和我初恋的那个男人曾经那么爱我,可是对我却没有一点信任感,我只是留意打扮了一下自己,而且是为了多挣点收入才这么做的,他竟然说不认识我了,把我当成了一个堕落的女人,他对我的看法变得好快,他对我的爱和感情,一下全没了。后来遇到的那个男人更是无聊透顶,还没有结婚就变了心,幸好他变得早,让我能对他早点死心。现在这个社会,不知道好男人还有没有,就是有恐怕也不多。”
“在你心里,好男人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有稳定的收入和工作,收入不一定多,但一定得很稳定,一个家庭,总不能在经济上三天两头拉警报吧,那样的日没法过。还有就是他心里得有我,能主动给我一点小小的惊喜,比如在我生日那天送我一件小礼品,不一定要多么值钱,心里装着这事就行了。除此之外,如果男人偶尔能为我做顿饭,洗次衣服,那就更好了。”
“这标准好像不算太高。”
“够可以的了,标准再高就不现实了。”
“常给父亲打电话吗?”
“不打。”
“为什么?”
“不想打。”
“对父亲有看法?”
“他是当父亲的,他都不给我打,我为什么要打给他?他不打我也不打。”
“和自己的父亲还这么较真?”
“我有我的脾气。”
“他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吗?”
“知道。”
“知道也不打?”
“从不。”
“你父亲也是一个较真的人。”
“他也有他的个性,脑里有了什么看法很难改变。”
“他对你有看法?”
“有,他不希望我出来。”
“这说明他很爱你,当父母的都希望儿女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你在他的身边他能放心一些,你应该这样想才对。”
“是倒是这样,可我在家里不痛快,心里憋得难受。”
“你是对老爸有成见吧。”
“怎么说呢,我上中学时成绩很优秀,完全有条件考上大学,可是我爸往家里带回了一个后妈。后妈没有工作,却有三个小孩,一个是只比我大几个月的小哥哥,两个是我的小妹妹,我家的经济条件原本还算过得去,自从增添了四张嘴巴后,家就变穷了,穷到最后我爸只好对我摊牌,他说家里现在这个样,没钱供我上大学。一听这话我就傻了,我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我的大学梦就这样结束了。这事对我的打击太大,可以说从此改变了我的人生,要是没有这个后妈,我早就是大学生了。还有,我在感情上无法接受这个后妈,从不在她面前叫她妈妈,我爸在这点上对我特有意见。我爸还威胁过我,说如果我不认她这个妈,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要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怎么说,你爸对你有养育之恩,是有恩于你的。”
“是,出来后我的态度还是有所改变,上次回到家里也不知怎么搞的,我竟然对后妈叫了一声妈,他们听了好高兴,特别是后妈,对我热情多了。”高妹微笑地说着,脸上出现了动人的光彩。
“不是后妈,是你妈妈。”我把她的话更正了一下。
“是,是妈妈,看来一家人还是离得远一点好,远香近臭嘛。离家远了后,家人留给我的印象开始变了,变得温暖了,亲切了,我自己也变得会想了,能够多想到别人的好处,不像过去那样老是钻牛角尖,觉得都是别人对不起自己。我妈对我爸还是挺好的,生活上很照顾他,我哥和妹妹对我爸也挺尊重,我哥还经常给我爸买衣服。我妈一家人都是好人,我的态度再不改就对不起爸爸妈妈了,也对不起他们一家人。”
“是你们一家人。”我特意提醒高妹。
“呵呵,是是是,他们都是我的家人,我的亲人。”高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里含有欣慰的神情。
“能有这样的改变,说明你在不断成熟,你要是能把自己的脾气再稍稍改一改,那就更好了。”
“怎么改?”
“在谁应该先打电话这事上,就别和老爸斗气了,主动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问一声好,让他们高兴高兴,好吗?说不定他们现在正挂念着你呢。”我耐心地劝了劝高妹。
“嗯,以后会的。”高妹温情脉脉地说。
“还是早点打吧,有了第一次,以后和亲人打电话就是平常事了。”我还是希望高妹能够和父亲尽早通话。
“好的,我会的。”高妹态度认真地点了点头。
“会回老家工作吗?”
“不想,分开过挺好的,真要回家问题也不少,一家人天天处在一起不知又会冒出啥矛盾,连我睡在哪都会出现麻烦。我家又窄又小,就那么两室一厅,现在爸爸妈妈住了一间房,两个小妹占了一间房,我哥只能睡客厅。上次回家我和两个小妹睡在一张床上,时间短倒无所谓,挤一挤也就过去了,时间长了怎么办?这可是很现实的问题,弄不好大家心情都不愉快。”高妹面对家里的现实问题,态度非常的现实。
“你并不喜欢这项工作,将来准备换个啥样的工作?”
“不知道,很茫然。自从生下来我就是一个苦命人,也许一生都会有苦命相随。”高妹有些颓丧地说,突然她的神情明快起来,声音里有了一丝快乐:“对了,不怕你见笑,有个职业我非常喜欢,但是这辈怕是没机会了。”
“什么工作?”高妹的表情变化如此之大,让我颇感吃惊。
“当一个驯犬师。”
“嗬,你怎会这种想法?”女人爱狗很正常,爱上与狗打交道的工作,却有些反常。
“那工作太有意思了,在驯犬师的调教下,警犬可听话了,主人怎么指挥,它就怎么行动,让它站着不敢趴下,让它趴下不敢站着,服服帖帖的。还有,警犬蛮讲感情哩,对主人好亲热,老是缠着主人,一心一意讨好主人,对主人忠心耿耿到底。”高妹动情地甜滋滋地说着。
“这受过驯的警犬,会不会是你心中好男人的影呢?”高妹的话让我产生了联想。
“有点吧,要是能够找到警犬一样的男人,女人做梦都会笑醒,但这只能是梦想,梦想是不可以代替现实的,你说是吧?事实上我对好男人的标准没有警犬这么高,不一定要对我忠心耿耿一心一意,不太三心二意就可以了,既然是夫妻,总得让我在面上过得去吧。呵呵,谁叫男人不像狗那样,对人那么的真心和忠诚呢,所以标准不能太高。哎呀,你也是男人,我这样说你们男人,你可别生气啊。”高妹的语气变得调皮起来,显出一副欣欣然的样。
“你可真能说啊,我想笑还来不及呢,生什么气哟。”高妹最后的几段话,将她心中最真实的想法解了码,让我对她的认识加深了许多。
聊天结束后,我的思考却久久没有结束。当女人对男人的信任度低于一条狗的时,不知道为此感到悲哀的应该是女人,还是男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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