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师兄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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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阿七他们还沉浸在复仇后的快感中时,墓地寂静的空气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逸首先发现有些反常,循着声音的方向,他发现两个身影正迅速向他们靠近。他下意识里感到情况不妙,喊了一声“小七子当心”顺手推了一把阿七。说时迟那时快,两颗子弹已向他们射来,阿七在陆逸的推力下顺势卧倒,一个鱼跃躲到墓碑后,子弹贴着他身子飞过。可陆逸就没那么幸运了。饶是陆逸身轻如燕,轻功了得,可是他推了阿七一把毕竟使动作慢了半拍,子弹打中了他的手臂。好个陆逸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也没忘记反击,一个翻滚的同时一梭飞镖打向追敌。阿七反应也非常迅速,两人的飞镖一前一后射向来敌。几个回合后,追来的两人见陆逸、阿七如此身手,眼见讨不了好去,只得落荒而逃。
因陆逸左臂有枪伤,阿七不敢恋战,否则绝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追来的那两人就是杨敏的保镖,一路悄悄跟来,在远处用望远镜观察他们的动静,直到看到杨敏被杀,这才显身。
经过了此事,阿七觉得父母的坟不能留在此处了。他对陆逸说:“二师兄,我们先去找医生治一治你的枪伤,然后马上找人把我父母的坟迁移走。”
陆逸却说:“依我看事不宜迟,还是先把你父母的坟迁移了为好,说不定那些个日本狗特务马上会找来。”
此时,不远处有几个农民扛着农具走来,看样子是回家吃饭的。阿七赶忙迎了上去:“几位大哥能不能帮个忙?”阿七把自己的意图说了一遍,“至于工钱我会翻倍付给你们,只是这事不能耽搁,马上就要动手干。”几个农民答应了。
阿七又嘱咐道:“坟移好之后暂时不要竖碑,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人。”事情交代完毕,阿七回头见师兄坐在一个树桩上,满头是汗,显然强忍着痛苦。阿七见状关心地问:“师兄你觉得怎样?很痛是吗?我们马上去找医生。”
陆逸起身的动作已不像平时那么轻盈。阿七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手臂的枪伤不至于会这样,莫非这子弹里有毒!这一想心里一惊。在看陆逸情景十有**是中了毒。阿七俯身背起陆逸,“师兄,你现在不能剧烈运动,我背你走。”陆逸也怀疑子弹有毒,于是客气几句就不再坚持了。
阿七背着陆逸跑了将近五里路,这才看到一个农民推着一辆小推车,车上装满了麦秆,阿七叫住了那农民,一边打听附近的医院,一边向农民借车。他给了那农民足以买下那辆车的钱。卸下麦秆,阿七载着陆逸飞快向医院奔去。
手术室外,阿七来来回回不知踱了几遍。终于医生出来了,阿七赶忙迎上去询问,医生一脸严肃的表情使阿七感到一种不祥的预兆。果然,医生告诉他:“你的师兄左臂上的子弹是取出来了,但是正如先前判断的,子弹里有剧毒,已经到了血液里。你师兄一直昏迷不醒,情况非常严重。目前我们还不能确定他中的哪一种毒,现在正在化验,结果需要二十分钟才能出来。顺便问一下,是什么人对你师兄下的毒手?如果不方便说你不必回答。”
阿七把自己的推断说了:“很有可能是日本特务。”
医生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过了半响,才郑重其事地告诉阿七:“如果正是这样,你师兄凶多吉少。我的一个朋友碰到过相同的病例,我大致上了解这种毒性。国内很难找到这种对准的解毒药,即便有,这种毒渗透血液六后小时就没救了。现在你师兄中毒已超过三小时,不瞒你说我们医院没有这种解毒药,我马上打电话到圣德医院问一下他们是否有这种解毒药。不过,即使有,从圣德医院送来也得两小时以上。”说完医生匆匆离去。

医生的一席话使原本心事重重的阿七更添一份忧愁。平时足智多谋的阿七现在满脑子只有四个字——解药、时间。他不自觉地跟随着医生来到医院办公室。
医生打完电话遗憾地告诉阿七:“圣德医院也没有这种解药,不过他们告诉我一种自行配制这种解药的方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医院应该有这些材料,”他指着桌上刚抄写的配方单。“配制方法虽然比较复杂,不过配制成功的话,兴许我们还能争取一点时间。现在化验结果可能出来了。”医生匆匆走向化验室。
化验结果果然是他们预料的毒性,医生马上安排人员配制解药,留下阿七在长廊里来回不停地走动,手足无措、焦急万分。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还不见医生出来。阿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两只眼睛死死盯着医院实验室的那扇门,盼望它立刻开启,告诉他解毒剂配制成功。这一段不长的时间对阿七来说几乎度‘秒’如年。
实验室的门开了,医生手里拿着一瓶药液直奔病房。时间已非常紧迫,离极限的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阿七的心几乎跳出了胸口。他尾随着医生来到病房。陆逸依然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样子。看得阿七心如刀绞,恨不能替师兄受这份罪。
陆逸和阿七之间的感情就如亲兄弟一般。大师兄由于年龄上差距悬殊,阿七对他更多的是尊敬。陆逸就不同了,他年纪较轻,又比较爱开玩笑。他把阿七当作小弟弟看待,除了关爱照顾,平日里嬉笑玩耍无所顾忌。因此他俩感情上特别亲近。阿七心里有一份愧疚,师兄是为了助他复仇才被连累成这样的。他自责自己没有照顾好师兄,反而是师兄为了照顾他遭了毒手。他自责自己过分沉浸在复仇后的快感里了,以致……。阿七悔恨交加,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
由于时间仓促,配制的解药浓度稍稍不够,加上陆逸中毒的时间几乎到了极限,而且陆逸在中弹后一度还同对手有过激烈交战,使得毒性蔓延得更快了。泛此种种不利因素导致救治效果不很理想。
医生遗憾地告诉阿七:“目前看来你师兄的性命暂时保住了。但他的中枢神经受到严重损伤,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对于医院尽心尽职的抢救,阿七全看在眼里,此时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他掏空了身上所有的钱,又从怀里拿出一块配有一条金链的金表,一起放在桌上:“这些是我现在身上所有的了,都交给你们。我想让师兄继续留在这里治疗。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再来,拜托你们了。”阿七回过身握着陆逸那没知觉的手,口中喃喃地说了些什么,这才走出医院的大门。看样子阿七作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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