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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闾阎割下人头,系在战马脖子前面的皮带上,怒吼一声冲向剩下的四个鲜卑骑兵。
闾阎看到了大队鲜卑骑兵正在冲击塞门,形势非常危急,塞门一破里面的人都会死,但闾阎却不能冲去解围。闾阎知道,现在冲过去混战那是自找死路,成百的鲜卑骑兵绝对能把他碾成肉饼。
骑兵不是步兵,人力加马力,挤也挤死他了;正面战斗也不同于刺杀,乱刀齐下,他招架不来;因此,饭要一口口吃,人也要一个个地杀,闾阎只能在外围下手,干掉一个是一个。
“嗷吼!”
四个鲜卑骑兵一圈战马,左右分成两列,嚎叫着扑向闾阎。
骑兵最有效的作战方法不是停在原地乱打,而是借助马速以连续不断的冲刺来杀掉敌人。四个鲜卑骑兵分成左右两列,同时夹击闾阎实为最有效的办法,闾阎即使能躲过前两个骑兵的劈砍,但招式用老之下后面两个骑兵随之而来的砍杀却很难招架。
“嗷嗷!”
“杀!”
闾阎深吸一口气,两腿**马腹,身体微微悬空拔起,一手持刺,一手持刀,迎向敌骑。
“嗷啊!”
战马旋风一般从闾阎身边交错而过,四个鲜卑骑兵惨叫着从马**上后仰摔落,没了动静,失去控制的战马嘶鸣着远远跑开。
闾阎跳下马,踢了脚大张着眼、死不瞑目的鲜卑骑兵,冷笑:“你们死的不冤!”随后割下死尸的人头,跳上战马冲向正在攻击塞门的大队鲜卑骑兵。
四个鲜卑骑兵死的的确不冤,就在他们和闾阎交错而过的瞬间,闾阎竟然奇迹般的从马身上悬空立了起来,登时鲜卑骑兵愣住了。鲜卑人自视骑术高超,从小就与马为伍,可以说一辈子都生活在马背上也不为过,但他们骑术再厉害也没见过身体能悬立在马背上的人。
就在他们一愣神的工夫,闾阎的刺杀到了,尖刺插进他们的胸口,长刀划过咽喉,至死鲜卑骑兵也没看明白,为什么人可以悬立在马身上?
其实说穿了,闾阎之所以能悬空而立是因为——马镫!确切的说是双边马镫。自从闾阎当了斥候骑长后,发现这个时期的战马虽然配备了马鞍,也有了马镫,却不是双边马镫,而是单边的;并且这单边马镫也只是在马鞍的左侧挂了根绳子,绳子下系了一个简单的小木头套扳,为的是骑兵上下马方便而已,根本就称不上是马镫。
很显然,汉代军人还没有意识到马镫的作用。但,闾阎却知道马镫的重要性,一副双边马镫足以使一个骑在马背上的步兵变成精锐的骑兵,是马镫彻底解放了骑兵的双手,可以肯定的说,双边马镫的出现使得骑兵成为冷兵器时代绝对的战场主力!步兵的噩梦!
闾阎在闲暇里为自己做了一副双边马镫,虽然也很丑陋,但实用性却没的说;否则,以闾阎那套比“骑在马背上的步兵”强不了多少的骑术与“生活在马背上”的鲜卑骑兵对冲争雄,绝对是“打着灯笼拾大粪”——找死!

闾阎胜在装备上的优势。
闾阎冲近时,看到了什长“成廉”正在和鲜卑骑兵拼死相搏,成廉身上只穿着简陋的皮甲,直杀的伤痕累累混身是血,依旧怒吼着苦苦支持,塞子上的汉军士兵不时以弓箭支援成廉。
闾阎大叫一声,连砍带刺,杀翻了两个敌骑后冲到成廉身边。
“成廉,你怎么也出来了?还撑得住吗?”
闾阎大喊。
“嘿嘿,俺还撑的住,多谢大人相救!大人上阵杀敌,俺怎么好意思做个缩头乌龟!”
成廉摸了把脸上的血迹,咧嘴狠笑。
“跟我来,引开敌骑!”
“大人,诱敌的活儿还是您干吧,俺就不去了。”
成廉晃着黑黢黢的大脑袋,回手砍翻了一骑敌兵。
“为何?”
“大人不见塞门要倒了么?塞门一破,里面的人绝对活不了…俺是边集什长,身后还有一群兄弟那…死守塞门…是小人的职责所在…大人去诱敌吧,您是剧阳的长官,今天的事儿…算不到您身上,只要大人能…替小人…啊!”
成廉一边招架着鲜卑骑兵的马刀一边断断续续的喊着,不防后面的敌骑偷袭,肩头被扫了一刀,顿时血肉模糊。
“杀!”
闾阎大吼一声,尖刺脱手飞出,插进那个偷袭的鲜卑骑兵身体。
“多杀几个鲜卑贼,小人就感激不尽了!”
话音未落,成廉以大叫着和鲜卑骑兵杀在一处。
闾阎心头一热,一股火辣辣的热流湿润了眼眸。闾阎想到千年后的战场,他的弟兄,也是这样向他大喊着,永不回头…
猛的,闾阎狂吼一声。
“杀贼!”
吼声中,闾阎催马直杀向塞门前,发疯似的挥舞钢刀连砍数骑,一圈战马挡在塞前,立马横刀,嘶声怒吼如平地炸雷。
“犯我大汉者,死!”
鲜卑骑兵为闾阎的威势所吓,攻势顿时一滞,纷纷望向浑身是血,两眼赤红,犹如杀神一般立在塞门前的闾阎。
成廉砍翻了几个敌骑后也杀到闾阎身边,一勒战马,挥刀大呼:“将军威武!”
蓦地,塞上的汉军挥舞着弓箭长矛,拼命呐喊:“将军威武!”
“汉军威武!杀!”
闾阎大叫一声,纵马挥刀扑向敌骑。
“将军威武!汉军威武!”
塞墙上的汉军大喊一声,突然跳出塞子,追在闾阎身后向鲜卑骑兵猛冲过去,遥遥欲坠的塞门轰然倒塌。
“汉军威武!”
“杀贼!杀呀!”
“他奶奶的,跟这些鲜卑狗杂碎拼啦!”
“宰了鲜卑狗!报仇!”
“杀呀!”…
一大群百姓挥舞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刀、剑、斧子,扁担,粪叉…吵嚷吼叫着冲出边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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