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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莎说:“任何阴谋,谁是最大的受益者,谁就是最大的嫌疑犯!而这份受益,不光是要衡量动机,更要看结果,是要用最终事实来说话的!”
离开私牢,关门密谈,犀利少女目光如刀:“前方战事还远没有结束,这个西斯就这么急着跑来哈尔帕见我是什么意思?在他们抵达的时候,我才刚刚收到雅莱他们要追进喀希特的消息,而亚布·伊德斯的主力军也才刚刚控制巴比伦全境。书书网 更新最快我仔细计算了一下他们的路途耗时,按照他们抵达的时间再倒推回去,那么西斯从巴比伦王城出发的时候,亚布·伊德斯针对豢养娈/童者的屠杀令,正式颁布也不过才三四天而已。才仅仅三四天的时间能造成多大的混乱和破坏,最低的底线,那些被遣散出来的娈/童,即便无人收留,流落乡野的,哪怕三四天就是一口东西都没吃,也还不至于就已经有谁被饿死了吧?这种情况下,西斯却跑来郑重其事的拿这个说事,而且要把问题形容的那么严重,动辄就是可能都要危害波及到哈尔帕,他是什么意思啊?说穿了,他想要什么呀?明晃晃的,这不就是想利用我吗?因为本公主嫁进哈尔帕了,从今后这里就是我的家,要是真乱到哈尔帕来那还得了?所以本公主都肯定第一个要担心起来,紧接着就是有所行动啊。”
美莎的眼中满含冷蔑:“哼,巴比伦覆灭,日后肯定是要扶植傀儡政权代行监管的,这一点毋庸置疑,问题的关键就是由谁来做这个掌管一方的代言人呀。所以,如果能在本公主的面前争取到一个好印象,岂非很重要也很划算?在阿爸这里,要是能由我帮他建言,保举上位,不是比谁说话都灵光?所以呀,听听他来时说的那些话,又是体恤娈/童,又是关注民生,又是要给人希望的,那么一大堆表白背后的潜台词是什么?这不就是要表现给我看吗?看到了吧,我这个人,既有胸怀,又有眼光,更有治理一方所需要的智慧,所以,日后要代理巴比伦全地的统辖权,还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吗?按照他自己的原话:我们本来就都是巴比伦的住民,同根同族。风俗习惯、民生特点,都再没有比我们更了解的人了。再加之摩苏尔本就多年都是阿爸一手扶持的同盟,等此战结束,直接把整个巴比伦交给他们,不就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
美莎毫不客气的提醒父亲:“所以,这才是最终事实!说是亚流士害死了红婴又害死了叔叔,此番复仇出战,出动全体精锐,花了这么大的血本,可到最后真正受益、得利最大的是谁啊?不正是他西斯吗?否则若只凭摩苏尔自己的实力,他们熬到什么时候才可能沾到巴比伦王城的边?所以这也就能充分解释了,为什么他对于巴比伦王城的管辖权会这么在意,却对追缴亚流士一点兴趣都没有!之所以急着在战事尚未结束的时候就跑来见我,做这种功课,不就是想以最快速度抢到一个既成事实吗。仗还没打完呢,趁着所有人都还忙着缉凶,根本还没有心思去考虑巴比伦王城的管辖问题的时候,先交给他们管着,在战时,临时措施太多见,所以在这种时候提出来也是最容易被首肯接纳的,随便谁一想都是:哦,那就先这样吧,其他的都等仗打完了再慢慢筹划,到那时就有的是时间了……如此先捞个既成事实,巴比伦王城已经先被他们控制在手里,那么真到战后商谈长远的代管问题,是不是也就更容易实现目标了。既然眼看着他们管理的这段时间,没有什么不好的弊端,那就干脆由他们继续管下去吧,苦心积虑,专程走一趟,他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结果?”
被一同叫进来陈述详情的乌萨德点头说:“没错,就是这么回事。美莎要我打着热诚待客所以要护送的名义,一直把他们送出边境。这个西斯一路上就是没完没了在套我的话,知道我是从小和美莎一起长大的,关系亲近,所以美莎是怎么想的,包括陛下会怎么考虑,从我这里应该都能探到端倪。所以我就按照美莎交待的,他想套,就让他套,装作随口闲谈就一路聊天,说到因为屠杀令的问题,他在我这里更是加倍要危言耸听,好像现在整个巴比伦都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说什么真怕他们摩苏尔会顶不住,都被一起搅成泥潭,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就要继续乱到哈尔帕来了。然后我就好像特别惊悚的回应:那怎么行?真波及到哈尔帕,美莎怎么办?陛下都肯定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然后就告诉他,不可能,这肯定不可能,美莎已经给陛下写信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安排。然后他就问我:你觉得赫梯王陛下会怎么安排?我就按照美莎交待好的回给他: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怎样对美莎最有利就怎么做啊,现在既然已经察觉到这种危机了,巴比伦王城那边肯定要赶快找人重新管起来,谁靠得住谁能解决问题,那就用谁呗。”
乌萨德说着说着就发出一声冷笑:“然后,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家伙是很明显的,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后的路程都明显走得轻松愉快多了。”
美莎冷冷接口:“所以,正是鉴于这种事实,叔叔又到底是被谁害死的,才需要彻底的重新考量。就是他转述的雅莱的那句话:要不是他们抬着红婴的棺木跑来哈尔帕没事找事,说不定叔叔还根本就不会死呢!如今再想,这纯粹是迁怒气话吗?敢说没道理吗?我现在甚至都怀疑,所谓红婴要归乡下葬的遗愿,到底是摩苏尔的人亲耳听见红婴说的,还是纯粹在红婴死后,由他这个儿子代劳转述说出来的。因为,他极有可能就是红婴临死前守在身边的唯一一个人,等到真正咽气以后才惊动旁人,然后再听他转述母亲临终遗言,谁敢说没有这种可能?!”
鲁邦尼实在听得心惊:“你是怀疑,连赛里斯亲王殿下都是死在这个西斯的手上?抬着红婴的棺木回来就是为了实施这种阴谋?!”
美莎肯定点头:“对!如果红婴根本就不是被亚流士害死的,那么亚流士又怎么可能再用同样的手法来栽赃阿爸?这些手法的细节他该去哪里知道啊!那除非只有凶手才会最清楚,也才可能来个二度上演吧?而且,看看这份时间顺序也很明白了:叔叔是在他们到来的第二天去的星星池,而往黄金壁画上涂抹剧毒的黑手,正是在当夜去行动。他怎么知道叔叔明天就会来?领主和外邦高层之间商讨的事情,或者有什么为难需要寻求神意,这些是会传得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吗?从来都只有当局相关的人才最清楚!而且,岂非正是由摩苏尔的人开口建议,说若有为难可去大风神殿寻求神意。我细细问过梅托斯还有海登,他们都是长年与摩苏尔打交道的人,深知道霍顿对红婴是什么样的忠心和感情,而且也都很了解霍顿的秉性为人,按照众口一词的评价:那就是个直性人,根本就不是心机深沉之辈。所以,当日引向风神殿的话,虽然是从霍顿嘴里说出来的,但谁又敢保证不是有人在背后怂恿着他,是在引导着由他去说这话?”
美莎一口气说不停:“此外还有,就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来栽赃阿爸!如果只是为了要把凶手推到亚流士的头上,方法也可以有很多种,又何必要牵扯出庞库斯幽灵,用这么敏感的问题去做局呢?我细细想了无数遍,恐怕……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彻底激怒阿爸。怒火,在某些时候也是非常有用的不是么?摩苏尔的人,都是亲眼见识过阿爸的手段,打过很多交道的人,深知道阿爸有多么精明。即便这个西斯此前没有亲眼见过,但从身边长辈耳濡目染,恐怕这份印象也早已根深蒂固。所以,要去算计一个最精明的人,那就必然是要首先去搅乱他的头脑啊!任谁被泼上这样一头脏水,被搞得那么被动,都肯定要气到跳脚,这分明就是利用了人的心理。不管是谁,一旦受了冤枉,都肯定要急着给自己洗白澄清,而一旦发现一个应该还算合理的凶手,那就必然要立刻指过去,看到没有,就是他!明明都是他干的!所以啊,这就是完全没了心情再去细想推敲其中的诸多细节,怒火乱了头脑,因怒火而犯错,才能顺顺利利的被圈进阴谋者的局里,最终按照他的规划和引导,成就出他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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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前线军营里,看到美莎信中所述的判断,所有人无不是心惊肉跳+怒火沸腾,也就是说,这一仗他们极有可能完全都是被别人当枪耍了!
布赫指着狄雅歌严正提醒:“庞库斯幽灵的嫌疑指责是怎么闹出来的?说穿了不都是因为一块标记身份的银牌?可是那块银牌,明明是属于安插于巴比伦大城的密探分支的,谁能弄到手?以现在看来,最有可能也是最合理的还能有谁?!陛下特意派你过来,不就是来彻查巴比伦王城遭遇大清洗的真相吗?折进去了那么多人,不搞清楚没法安心,所以,美莎也特意让我给你带句话:或许你的清查方向也应该变了,就查一查,所有那些被曝光折进去的人,是不是在之前那些年里,不管因为什么任务或理由,是和摩苏尔方面的探子有过接触合作的、是他们知道的人!”
狄雅歌心头一震:“你是说……如果不是自己人出了叛徒,那极有可能就是被摩苏尔给卖了?是被他们曝光的。”
布赫点头说:“以现在来看,很有可能!”
至此,别说是雅莱了,奥塞提斯、迪雷格的愤怒都已无可名状。尤其是奥赛提斯,气得浑身发抖,简直不敢相信:“这群混帐!畜牲!摩苏尔能有今天,都是陛下和亲王殿下在一手成全,尤其是亲王殿下,这多年来给了他们多少帮扶,要东西给东西,要人丁给人丁,要智囊给智囊,就连该怎么练兵整军,都基本是殿下手把手指教他们的!殿下对他们从来只有大恩没有过亏待,万不成想到头来,这竟是养了一头狼!他们竟能如此恩将仇报!不行!不能饶了他们,绝不能放过一个!”
布赫说:“所以,现在的重点就已经不在亚流士了,而在后防!摩苏尔的地盘横亘在前线与哈尔帕中间,一旦生变,那是能立刻给你们断后路的!所以美莎的意思,现在已经不能再急着往前冲了,而必须收拢足够的兵力,迁回到摩苏尔城!这个大本营的控制权,还有沿途补给线的水路、陆路,必须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再有就是西线的摩苏尔军,还有他们拉出来的位于中路的主力,这些都必须牵制住不允许他们再往回走,在那片后防地带,以摩苏尔城为中心,必须是他们的人越少越好,而我们的人越多越好!此外再有另一个重点,就是巴比伦王城!一国王城是标志核心所在,谁掌控王城,谁就能代表着一方政权,所以,断断不允许由摩苏尔的人来掌控。”
狄雅歌动容接口道:“不错,现在摩苏尔方面汇于中路的主力军,足足两万多人都是盘踞在巴比伦大城,跟着继续南下的非常有限,西斯那小子的心思算盘,这应该又是一个佐证了。可见是盯住了王城那块肥肉,不惜害死生母,他就是意在整个巴比伦!”

布赫对着亚布·伊德斯说:“所以,这种状况对我们是非常不利的,美莎要你想尽各种合适的办法和理由,务必把他们的主力都从王城里调走,分散到各地城镇,越分散越好,这样才最有利于随后分别歼灭。但是千万记住,就像现在,为什么都让你们秘密赶过来,不要惊动谁,所有的行动原则,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万万不能撕破脸!在明确下一步行动之前,必须一团和气,暗地布署!务必都是寻找不易让人起疑的借口措辞委婉着来!”
这种叮嘱,雅莱第一个受不了:“为什么?还要再和这群家伙保持客气?反正我做不到!”
布赫万分没好气的看过来,指着鼻子磨牙:“难怪美莎总要骂你笨,果然笨得可以!要知道,美莎所有这些发现,在哈尔帕都是绝密暗查的,是投入了最大的力量保密,绝没走漏半点风声,到现在那些摩苏尔人还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发觉了真相,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不就是最大的底牌?!他们在明,我们在暗,这样才最方便去布局行事啊,怎么?连个脾气都控制不住,什么都带到脸上来,你是想自己主动积极的把这张牌交出去啊?”
呃……雅莱立刻语噎,好吧,要比阴险,他果然和那位挖坑设局的天才不在一个段位。
奥赛提斯欣然点头:“不错,这话说的有理,不能让火气把脑袋搞乱了。在没有完成最有利于自己的布署之前,如果这么着急就撕破脸,别的不说,一座王城就盘踞着他们两万多的主力军,等翻脸了再想往回夺,难不成还要再攻打一回?”
迪雷格在耳边风凉嘀咕:“你学着点,好歹这是你媳妇儿,总不好意思差太多吧?那你将来可怎么混呐。”
雅莱:“……”
磨牙切齿,这家伙,他不说风凉话会死吗?
虽然很认同这份道理,但亚布·伊德斯实在被难住了,皱眉沉声:“可是……国王军自来只能遵王令,若没有明确王令下达,擅自更改作战目标,那足可视为叛变呀。”
布赫竭力苦劝:“你不用顾虑这些,我告诉你,美莎已经是同期向哈图萨斯送信,就是去给你们要这道王令,你觉得陛下在听说这些后,会不同意美莎的看法吗?她现在也只是没有办法那么快的把这道王令送到你们手里而已,可是战场不比别处,拖延一日就可能风云突变,美莎之所以这么着急,就是要防备着由时间而来的泄密风险!开棺验尸的事情现在是没有走漏风声,可时间一久,万一被摩苏尔方面察觉了,或者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腥气,当心眼下这份能暗地布署的主动权可就全没了,要抢先机的就是这个呀!”
布赫郑重提醒所有人:“这是美莎的原话:她比谁都清楚这样不合规矩,的确是在越权行事,或许就会让你们都感觉很为难,所以才必须要我来亲自走这一趟。美莎只想提醒你们看清一点:此番宣战出兵,是为了给亲王殿下复仇,而绝非是打着复仇的旗号去为实现别的目的。所以,如果真想复仇,就最好听她的!最重要的,就是不能用赫梯军将的鲜血,到头来却成了给别人铺路的垫脚石,甚至就变成了是在给真凶效劳!那样的话,若等日后真相传扬出去,堂堂赫梯铁军不都成了天大的笑话!”
雅莱第一个跳起来催促:“还犹豫什么?美莎的判断,我信!我相信陛下也肯定不会反对这个决定!”
巴萨撇着嘴点头:“嗯,我也信,要说这位公主小娃娃的脑瓜,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
狄雅歌随之附和:“不错,若真如此,陛下都肯定要比痛恨亚流士更加痛恨这些摩苏尔人,只会让他们付出比巴比伦更惨重的代价,尤其是那个西斯,一定会死得比谁都惨!
埃利诺风凉冷笑:“可不是么,我都真要佩服他的胆量,当真是大到没了边,更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啊。还从来没见过有哪个活腻的,竟敢算计到陛下头上,敢把堂堂赫梯铁军这样戏耍着玩,这分明就是急着想去陪他老妈了呀。”
就连出名最是死脑筋的拉赫穆,这下都要跟着劝告:“我觉得是这个道理,此番宣战出兵,就是为了复仇,这才是终极目标。以此衡量,那作战目标其实根本就没有变,不过是具体的方向和对象有所调整,理所当然的,谁是凶手就应该抓谁了。”
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最高首脑亚布·伊德斯终于咬牙下决心:“那好吧,就遵照公主殿下说得办!即刻收拢兵力,回援后防,摩苏尔城还有巴比伦大城,这两处要地必须控制进手!”
于是,围绕这一战策转向,该怎样牵制摩苏尔的兵力,把他们尽可能的分散各地,如何寻找借口、编造理由,众将一一商讨起细则,而当雅莱、拉赫穆提及已经追进喀希特山区的队伍,也要一同回撤收拢,不想竟被布赫一口打住。
“不行!追逃还要继续!美莎一再交待,这个不能停!一方面是为了麻痹摩苏尔方面,不能让他们察觉战局目标已经转向,另一方面更重要的,还是在亚流士!只不过,不是再要人头,而是要活口!不仅是亚流士的活口,更有九亲王迦以该的!这是同期要赶快着手进行的事,集全力搜捕迦以该,当然也是秘密搜捕,不要惊动摩苏尔的人!”
他尤其指着狄雅歌说:“这件事,恐怕主要是靠你了,发动所有幽灵密探,务必尽快把这个人找出来!”
听到这里,众人皆是一愣:“迦以该?找他干什么?”
布赫忽然抽刀指向狄雅歌,然后质问所有人:“看到没有,我现在要杀他,你们会不会都很好奇这是为什么?”
布赫放下刀说:“就是这个道理!按照摩苏尔人从前的说法:是因为九亲王迦以该意欲割地献城,才惹急了亚流士;而亚流士急了眼,才要率先对红婴动手。可如果红婴根本就不是被亚流士害死的,那么之前所有的因果还成立吗?最初的那个因,也就是第一环,都在迦以该的身上,你们说该不该找他?此外再有,对于他们提供的诸多消息该怎样解读。譬如就像亚流士频繁更换军中任免,迦以该因为谋划曝光而屡遭暗杀,以致躲起来都不敢露面了,还有他的身影分别在埃什努那和尼普尔这两座他意欲割让的城市都出现过,这些后来都被鲁邦尼一一印证是真的,那么,这个问题该怎么解释呢?”
狄雅歌陷入沉思:“说的是啊,这些该怎么解释?如果一切都不是原来看到的那样,那么亚流士、迦以该又干嘛要做这些?”
布赫说:“所以才必须逮到人问清楚啊!正是这些旁证消息,才直接促成了陛下对于摩苏尔谎言的相信,可是,如果细看一下,这些所谓的佐证消息其实都是什么?那不过就是能让人看到的表象而已!就和我拿刀要砍你是一样的。拔刀出来,你们都只看到了我准备行凶杀人,可理由呢?或许是你干了什么特别缺德的事,激怒了我,所以我才要报复,也或许就是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被你发现了,所以我要杀人灭口。就是这样,在同样一个表象之下,至于真正的起因理由,那恐怕只有当事者自己最清楚了!亚流士与迦以该所做出的种种举动,其背后真正的起因到底是什么?不需要搞清楚吗?我们分布在巴比伦大城的密探,为什么会遭遇大清洗?会不会就是有人为了掩盖真正的事实,所以才先要切断耳目?!”
狄雅歌悚然一惊:“对!没错,很有这种可能!切断了耳目,先让我们都变成了聋子瞎子,才能方便设局的人去按照他的计划来编造巴比伦王城的各路消息!包括对消息的解读!”
布赫说:“所以呀,美莎亲口断言,恐怕在那其中,就是包藏着阴谋者在当初布划时的重要环节!或许就会由此再牵扯出其他的人和事,这是美莎现在太需要的,因为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清楚,急需更多的活口来审问。”
啥?
这下百分百所有人都傻了眼,憨大个巴萨第一个拍着脑袋叫出来:“乖乖,都已经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事情没搞清楚啊?”
“譬如说,西斯的能量从哪来?他怎么就会有能力来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呢?他的人手是怎么招募的?能安插到各地的渠道在哪里?甚至包括经费开销。看看这场阴谋牵扯到的地方还有人。巴比伦大城、埃什努那、尼普尔、哈尔帕,并且是把当权者统统卷进去,要把手伸得这么长,眼目撒得这么广,那是需要多大的投入,要花多少钱啊?而这笔钱如果统统来自摩苏尔的账目,从红婴开始有可能察觉不到吗?以至于被儿子害死,所有人还都蒙在鼓里?可能吗?”
所有人都被问住了,说的是啊,这些疑问的确没法解答。
布赫问道:“当初那个成为暗算亲王殿下最重要一环的花匠,根据赌坊老板的交待,说他是最近两三年沾上了赌/瘾,这个在当初陛下审案的时候,你们都听过吧?”
奥赛提斯等人立刻想起来:“对,的确是这么说的。”
布赫告诉诸人:“正是这份赌/瘾,闹到倾家荡产,结果才会有押银牌、还赌债的事。可是你们知道么,美莎现在查出来的结果,他当初的这份赌/瘾,赫然都是这个局里的一环,那个花匠原本就是个老实头,家境富裕,生活安稳,随后之所以会变得这么惨乃至赔上命,那就是有人盯上了他,在背后不惜掏重金操刀,才故意引诱着他沾上了赌博!”
什么?!
雅莱听得吃惊:“是什么人?”
布赫摇头苦笑:“现在若能知道不就好了么?只是从这一点上就已能看清楚,亲王殿下的死,恐怕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这场阴谋也绝不是在近期内上演的,而是远在两三年前,就已经开始有人布局了!这有多么可怕?由此,也便很难完全都用西斯这个人来解释!算一算,他今年才多大,再往前推个两三年,不过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呢,即便他真有这份野心,会有这个能力吗?人手、路脉、开销,这些都是需要庞大根基支持的,他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又该怎样才能在十二三岁的年纪,就全都经营出来?”
雅莱终于听明白了:“你是说……美莎怀疑,是还有其他人在帮他,说不定,就是更大更有根基的合谋者?!”
布赫点头说:“不错,而且这份合谋的力量,绝不在摩苏尔,也不在巴比伦。”
人们又听不懂了:“为什么?”
布赫笑笑说:“因为,还有一个其实更重要的问题,却被所有人都忽略了。”
众将几乎异口同声:“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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