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功成走后,李金鑫自作主张,协议四人分开来.自己和白燕一组,王照亮和徐小暖一组.话未说完,徐小暖大喊不依,说他有私心.
李金鑫被她说中心事,脸色一红,那叫一个窘迫?急忙解释道:"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王大哥做事稳重,正好以他之长,补你之短……"
话未说完,就被徐小暖拦腰掐成两截,翻翻白眼瞪他,怒道:"你别找借口诳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我岂不知你心里打什么主意?"
白燕与王照亮微笑不语,兴致勃勃地瞧着他们两个儿斗嘴.
李金鑫更见慌张,道:"你做事马马虎虎,粗心大意,我说错你了么?让王大哥和你一组,那……那实在是天造地设,天马行空,天配良缘……"嘴里胡言乱语,脑海中稀里糊涂,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耳边响起这些话语,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几乎不敢相信这几句话是从自己狗嘴里吐出来的.
徐小暖被他气的小脸憋的通红,泪珠儿在眼圈里转了两转,终于一滴滴落下.白燕嗔道:"瞧你,都说些什么胡话."
王照亮撅撅胡子,责怪道:"就是,说话不经大脑,简直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金鑫慌里慌张,赶忙好言安慰:"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好,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还不成么?"
徐小暖扭过身子,抹着眼泪,低声道:"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杜师兄……"
李金鑫心里一惊,这要是让杜心武知道,说自己欺负一个小姑娘,那不丢死人了?温声道:"好小暖,真个儿对不住,是我混帐,别生气了好么?"
徐小暖跺了跺脚,道:"本来就是你混帐,你还说什么天造地设……我,我……"
李金鑫急道:"是我说错了.我和王大哥天造地设,天马行空,天配良缘……成不成?"
徐小暖一听这话大有毛病啊,想了一想,登时破啼为笑.王照亮和白燕目瞪口呆,均想:"瞧瞧,瞧瞧,这话说的!"
经此一闹,分组是无论如何也分不成了.李金鑫私底下打的主意宣告破产,反而还因为语言表达不清楚,用词不当遭到众人埋怨,心里的郁闷可想而知.
计议停当,几人决定先去河北.李金鑫收拾了包袱,然后去禀明父亲.李义对他又要离家大为不满,说道:"这才回来多久,你小子把家当旅店了?现今离过年也就一个多月了,走这么急做什么?"
李金鑫嘻皮笑脸,好说歹说,终于得到父亲点头.欢呼一声,又去拜别了几位姨娘和生母,这才回到客厅,适才已与众人说好,在此聚首.
王照亮身无长物,也未携带什么.自来李家以来,吃穿用度根本就用不着他操心,因此倒是清闲得很,独自坐在客厅吃些点心,二郎腿跷的老高.李金鑫在他身边坐下,笑道:"王大哥,二郎腿是跷不得的?"
王照亮斜眼睨他一眼,道:"为何?"
李金鑫神神秘秘地靠近他,低声道:"**会一半大一半小的."
王照亮"呸"了一声,道:"亏你还时常喊我老哥哥,一点儿都没有刘关张桃园结义后对大哥的敬仰之情,崇慕之心."
李金鑫嘿嘿一笑,问道:"桃园结义刘备,关羽和张飞拜的是什么啊?"
王照亮鄙视地看着他,道:"这你都不知道?自然是皇天厚土了."
李金鑫瞪大双眼,愕然问道:"不是桃子么?"
王照亮比他还要愕然,伸手在他头上敲了一个脑蹦,你傻了?
忽然内堂里帘影一动,徐小暖和白燕并肩走来.白燕神色欢喜,脸庞晕红.徐小暖则气呼呼地,一张小嘴嘟的老高.
王照亮奇道:"怎地去了这么久,谁惹小暖生气了?"
徐小暖怒道:"老李家的人个个都有私心,我还道就李金鑫一人呢,原来是祖传的."
李金鑫一怔,道:"又关我什么事了?"
徐小暖大声道:"怎么不关你事?"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碧玉镯子来,伸到他面前,道:"你看看,我和白姐姐去找你的那些姨娘告别,就给了我这么一个玉镯儿……"
李金鑫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说道:"那不错啊!我也去辞行了,连个泥镯儿都没给我一只."
徐小暖气道:"你再瞧瞧白姐姐身上,镯子钗子的给了一大堆,哼,偏心鬼!"
李金鑫和王照亮同时恍然大悟,身份不同,待遇不同啊.王照亮与他几人接触多日,精明得像个老狐狸,如何看不出些徐小暖对李金鑫的心思.心道:"人家是李家将来的少奶奶,莫说是这些小零挂件儿了,就算整个李家,将来不也都是她的么?你嘛,嘿嘿,充其量也就是个偏房……"只是这话说不得,否则不止是徐小暖找我晦气,白燕和多宝也会说我为老不尊啊!
李家圈有马厩,虽说马儿养的不怎么样,总算有胜于无.四人分别牵了四匹马来,径直出府.李义和众夫人挥手相望,又唠唠叨叨地叮嘱他一大堆话儿,这才算完.几人纵身上马,片刻间驰出半里,李金鑫一捋缰绳,跨下马儿"咴咴"长叫.翻身下马,朝着李家的方向"砰砰"磕了几个头,说道:"爹爹保重!"
白燕知他这些年都未归家.这次回来,才呆了没多久,又告离开,心中不免难受.柔声安慰道:"好了多宝,父……父母恩情深重,纵使想要报答也不争这朝夕之间,我瞧……家人都是身轻体旺,来日长着呢,何必急在一时?"这话说的暧昧之极,要知道,她不在李金鑫的父母前面加个"你"字,无疑就是默认那前面是个"咱"字了.白燕本是不好意思,想想心上人对自己的一片深情,咬了咬牙,终是说了出来.
李金鑫清啸一声,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斜飞上马,笑道:"不错不错,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老爹,儿子这就张马挽弓,纵横天下去了."
几人同时哈哈大笑,纵马扬鞭.但听得蹄声得得,风声呜呜.人如虎,马如龙,人既英勃,马亦矫健……忽剌剌的一转正北,奔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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