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罪》长评

在《贩罪》业已完本的今日,我也忍不住发出一些碎碎念,来纪念这本陪伴我多时的作品。
  我很少对一本书写出多篇的评论,这并非只是一种偷懒,更多的是往往也没有更多的感想。而《贩罪》这本迄今已经是第二次让我有了动手敲字的冲动了,也算是一个异类了。
  初见的《贩罪》,只有区区的一卷。那短短的篇幅,却像一部布置精密的推理电影,深深的打动我了。充斥着黑暗阴郁色调的天一的一次测试,拉开了整本书的序幕,也拉开了“逆十字”的序曲。
  再次阅读本文,更新已经有了五卷。那时的《贩罪》犹如一幅幅不同人物的画卷,美轮美奂的介绍了诸多的能力者。一本书能够让人记住几个角色已经算是成功,而那区区五卷的篇幅里,却几乎每一个分卷的主角都给我留下了十分鲜明的印象。比之序章的黑暗阴郁,这五卷的风格却是各自迥异。威尼斯篇的快节奏,枪匠篇的神秘探险,黑帮篇的曲折复杂,赌蛇篇的千里杀一人,展示了作者驾驭各种不同风格文字的实力。更难得是,这些风格迥异的篇章却都没有脱离于主线,他们被天一的“逆十字”计划巧妙的结合在了一起,让这本来就出彩的“登场人物介绍”更上一层楼,让人完全无法不被他深深吸引。
  在那之后,几个月一杀已经完全满足不了我,追更成了每日的乐趣。于是在天一的旅程完结的今日,就诞生了这一篇碎碎念。
  当初的那篇感想曾言,天一本身立于前台之后,其本身的身份和立场将很大程度上改变这个角色塑造的结果。果然,“传述者”的设定让他本身的智者色彩失色不少。虽然这无损于作者的精妙布置和严密的逻辑思路,但是无论如何,一个“神的仆人”,近乎无所不知的强者,即便再怎么强调他的智慧,也只会让人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当然,这样的失色,还不足以让整本的精彩降级。
  而且纵然身为“传述者”的天一看起来威风八面,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引用《大魔导师的复仇》中的一段话,来形容天一的处境,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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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问题,”金突然停下来,微笑的看着面前的无月。“你知道那些被造起来当作警卫的石傀儡吧。如果这些傀儡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会怎么做呢?”
  “第一步大概是会感到奇怪,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做警卫工作。”不等无月回答,金立刻跟着道。“接着它就会离开自己的岗位,到外面去,想明白自己究竟是谁,以及它到底能做些什么,甚至想要找出自己的存在意义……如果它能适应这个世界,那它就会慢慢的游荡,一直到有一天他发现永远找不到答案……然后呢?”金保持着笑容,看向无月。
  “它大概会回到最初的地方,继续执行它警卫的任务吧。”在思考了几分钟后,无月回答。
  “说的正确……”金突然大笑起来。“那个傀儡一度以为自己能和创造者匹敌,一度以为自己是自由的,甚至可以雄据在星辰之上,可以将王座立于最高之峰,但最后,他还是要承认创造者拥有最高的权利,他最后还是要回到最初的道路上来。因为他的存在理由,在他被创造之时就已经确定。他可以逃避,但他不可以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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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经了无数岁月的传述者,结过三次婚,毁灭过无数第二王国的神话怪物,拥有举世无敌的力量。但是就算如此,他的存在理由,也是在被创造的同时就早以被设定好,无论他如何选择,他无法更改。因为如果他连自己被创造的理由,自己人生的意义都否定的话,那么他又到底算什么呢?就像他在月妖面前的失态一样,无数的岁月早已让他认识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能够到现在仍然没有彻底疯狂,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或者说,从一开始造物主就已经预见了这样的结果了吧?
  也许三天也读过这本,也许聪明人的思路总是相近,总而言之天一和金之间的相似点,的确是太多了。
  然而月妖对他的愤怒,却又让我想起了另外一段著名的台词和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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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妖表现得很平静,她依然用同情的目光回应着天一的逼视:“你摆出愤世嫉俗的叛逆姿态,用你的一套规则来取代这个社会的规则,用**裸的、简单粗暴的、悲观至极的方式揭示真理,让一切顺其自然,安得其所。所以你把别人都当做虚伪的懦夫和废物,但你错了,人们圆滑守礼,只是因为他们心怀一丝谦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并不完美,承认自己会犯错,敬畏着冥冥之中的因果循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明白自食恶果的道理。
  我不会来求你的,永远不会,你现在杀了我也无所谓。但如果你想来求我,就该摆出求人的样子,不要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要求我去做什么,仿佛你正在给一个卑微的生物提供一种无法拒绝的恩赐,我不但要接受你的交易,还应该感恩戴德。
  人类有人类的尊严,你也承认了自己是人类的一份子,就算你和别人不同,就算你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你也该学会应有的谦卑,否则你永远这么可悲,在我眼中,你就是活得人不像人。”
  在《五星物语》中,目睹了天照所创造的led幻象mh机之后,金刚博士发出了如下的感叹。
  “活了那么长的岁月,天照陛下想必也对这个世界厌烦了吧?造出了那样的mh,是想把整个星团都毁灭吗?如果这就是神的意志,那么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即便这真的是神的意志,我们人类也有自己的尊敬。我将协助这个时代和下个时代的骑士们,去见证对抗神的战争!”
  而与此相似的fatima制造者巴兰谢博士,对于天照试图运用自己的力量延长他的寿命之时,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句:“别在久加使用你那被封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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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然渺小,人类有人类的尊严,你也承认了自己是人类的一份子,就算你和别人不同,就算你有高高在上的资本,你也该学会应有的谦卑,否则你永远这么可悲,在我眼中,你就是活得人不像人。这是月妖对天一所说的话,也是巴兰谢面对死亡之时的骄傲,更是金刚博士面对最强幻想的感慨。纵然天一在每个时代都通过自己的“测试”来试图衡量人类的底限与欲望,但是这世上终归还是有些人是不会屈服于力量和欲望的。其实要我来说,如果本书临时转变,变成世间强者试图对抗神祗的故事,也许会更加趣味一些。
  可惜,这终究是一本“无敌流”的作品。在天一面前,除了“枭爷”和“顾问”一直保持住了自己的姿态以外,几乎其他所有的出彩角色,都无一避免的在他面前“破格”了。“茶仙”撑了很久,最后到底是崩溃了。至于其他的角色,则是从来没有被认为可以成为天一的对立面。而就算是血枭以及顾问,他们也不过是沾了一直和天一站在同一阵营的光罢了。这种大魔王肆无忌惮的故事,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有些无趣的。
  不过这本来就是作者想写的故事,我没有付给他300万美金,他也没有按照我的意愿写书的义务。更何况在本书更新中所遇到过的那些困难,更是让人忍不住叹息。所以也只能寄望于将来作者有一天,有为本书写后续的打算吧。
  看看作者的后记:“最后来说些比较燃的话题,鄙人热爱写作,专注吐槽二十年,最恨半途而废,今已有百万字完本小说两本,现新书《惊悚乐园》已开始连载,敬请期待。”
  虽然从本质上来说,这是一句广告词。但是为什么我看起来那么爽呢?从文中能够看出,三天应该不会讨厌罗森的作品,也许这是他们的作品总是能让我无法掩卷的原因吧?
  不过从另外一个感言上来看,三天距离专业的作者恐怕还有一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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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没有灵感,你要靠灵感,你就不是职业手,职业的世界里没灵感,灵感就是业余,你要当职业高手,就把灵感这个词从你心里拿走。
  你是专业,专业的意思就是,早上你爸爸去世,到了晚上,对不起,请你写喜剧,你也得写出来,这就是专业。
  我从二十岁恪守这种理念走到今天,我都觉得是对的。”
  当我看这个节目的时候,坐在电脑前,先是感觉有共鸣,没想到王导也有当“写手”的时期,再往下听,就渐渐感到了无地自容。
  也许剧本和小说是两码事,但我可以想象,如果我被要求每天都交出一定数量的文字,并且规定要达到某种水准,否则就会有人当面来否定我,这样的状态下,我恐怕坚持不了一个月就该败退了。但被一些人黑作烂片王的王晶,当导演前做了五年这样的编剧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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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有一天,达到罗森所言的“长期的写作不靠灵感”的时候,我相信他应该会取得成功吧。
  我很少对一个作者抱有那么大的期许,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多的负面评价了。
  这里仅仅写了关于天一的一些感想,未来几日如果有兴致,可能还会继续写上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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