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江山犹是昔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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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
终于有人发现偶题目里的玄机了说!偶都素按照文里的情节来安排题目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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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我楞楞地坐在摄影机前,望着黑黝黝的镜头,发呆。
眼睛还有些肿,喉咙很痛,因为之前太过激动的握拳,掌心留下了几个淤红的指甲印子。
腿脚软软的,似乎没什么力气支撑身体。
……这一刻,我突然不想动。
人们沉默地看着我,眼光复杂。
有不解,有迷惑,有惊讶……但最多的,是深思。
我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真的很累……
……累到连这些目光,都无法承担。
“小奥?”我听到自己嘶哑苍老的声音。
“我在。”他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柔软。
“母亲的情况……怎么样?”
“孩子没保住,大人现在还在昏迷,不过已经稳定了。”
“我知道了。”我点点头。
“现在去哪里?”
“奥布军方总部,我必须在那里。否则人心会散的……现在是关键时期,危险还没有过去,不可以掉以轻心。”
“我明白了。”
“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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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事情,我已经记得不太清楚。
仿佛记得自己清晰而冷酷地下达一条又一条的命令,将所有的亲PLANT势力和亲联邦势力都逐一以各种理由清除,顺带把奥布内部的一些蛀虫也连根拔掉。
然后是一一走访安抚了军界的各大势力,同时把之前空出的地盘作为代价,笼络人心。
等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的时候。
我唯一的记忆,就是批阅完最后一份公文时,窗外那缓缓落下的夕阳……
如同燃烧的生命。
又像是战场上不绝的烽火。
……这二者燃烧的对象,难道不都是人吗?
想到这里,我微微笑了,同时轻轻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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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一睁眼就是熟悉的图案。
发了足足三秒钟的呆,我才发现那是自家的天花板。
“恩……呃……”无意义的单音节,我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受控制。
“卡嘉莉小姐!”是玛娜,看她眼睛下的厚重黑影就知道,她已经守在旁边很久了。
“……玛……娜……咳咳咳……”我困难地开口,结果引来了一连串的咳嗽。
“不要着急,小姐你才刚醒,身体还虚得很,先躺着好了。”保姆抹了抹眼睛,“我给你倒点水喝,小姐一定渴了吧?”
“……父……亲……”我试图询问。
“乌滋米大人很好,”玛娜的声音很平静,看来父亲确实没出什么事。“小姐你安心养着吧,乌滋米大人说,一切都不用你来操心,他会处理的。”
……也就是说,我没有用了……
我轻轻合上了眼睛。
……那么,我可以休息了……
似乎有一点热热的东西从眼睛旁边流了出来。
……这个人情,还真是难还啊……不过,我总算可以休息了……
我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沉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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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已是暮色四合,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应该是玛娜怕打扰我睡眠而做的贴心举动……可这样我什么都看不到啊!
“你醒了?”从旁边的沙发上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
“恩。”我下意识地点点头。
“身体感觉如何?”声音似乎多了一点微微的波动。
“还可以。”我耸耸肩。“似乎睡得太久了,有点腰酸背痛。”
……这可是大实话,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比三年前在PLANT脑震荡时好不到哪里去,两相对比,保守估计我也至少睡了三天。你试着三天趴在床上看看?再软的床都足够让你的筋骨发酸!
啪!
那个黑影起身,把床头一盏小灯打开了,我的眼睛顿时感到一阵刺痛。
待适应以后,我才发现,之前我和交谈的人……竟然是父亲。
……或者说,奥布首席代表,乌滋米·犹拉·阿斯哈大人。
我不无嘲讽地想,嘴角似乎也微微地弯曲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弧度。
“父亲好。”我点点头示意。
“恩。”他也点了点头。
……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又有什么话题是不尴尬的?
一时间,室内的气氛很尴尬。
“那个……艾娜的情况怎么样了?醒了没有?”犹豫了片刻,我决定还是开口询问。
“……她还没有醒,不过孩子……没有保住。”
父亲的语气淡淡的,却没有了之前那股深情款款的味道。
我顿时心下一惊。父亲每次提到艾娜,都是一副笑呵呵的神态,就算是旁边有外人不敢太过放肆,眉宇之间都会隐约流露出一股喜悦……和眼下的表情实在是天差地别。难不成……他知道了?

“大人呢?”故意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希望能挖出一点父亲的真实情绪……现在这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让我有点吃不消。“有没有危险?”
“没有。”还是硬邦邦一句话。
我心下一沉……看来他是知道了。
……之前最担心也最希望的事情终于成真,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几天的情况如何?”我决定转移话题,再这么聊下去,根本没有任何意义。“PLANT和联邦对我们玩的这一手,有什么反应?”
“PLANT发表了一个声明,强烈谴责刺客,联邦却是安安静静,只有一个外交部长出来例行公事地叫了几嗓子不干涉其他国家内政之类的。总之,是难得的安静……这一点倒是和他们以往的习惯不太相符。”
接口的,居然是小奥……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进来的?!居然瞒过了我的耳目,看来最近身手见长啊!
父亲点点头,起身,看样子是准备走了。
“父……爸爸!”情急之下,我开口唤住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卡卡……?”父亲迟疑地转身。“你……还愿意叫我……‘爸爸’?”
“……我在三年前就说过,我的爸爸,只有一个。”我淡淡地说,心下却有些说不出口的隐约快意……我是怎么了?!
“……我知道了。”父亲颓然转身。
他的背影看上去异常苍老,就着微微的灯光,我似乎还看到了他额角多了几缕银丝。
我嘴唇嗫嗫了几下,想叫什么,但那个字眼却在胸腹之处翻来覆去地沉浮,最终却还是没有叫出口。
心下突然一片黯然,如同外面笼罩的沉沉暮霭。
……从刚刚的谈话中,我们彼此都非常清楚地了解到一点……经过了此前那一幕,我们的关系想要回到过去,已经是不可能了……
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痛楚,只是觉得,胸口那块地方,被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洞**。正有寒冷的液体,从破开的地方一点一点地往里渗。
----越渗,就越深;越深,就越麻木。
----越麻木……就越不在乎。
“有个人,想见你。”保镖在一边,静静地看着我,突然开口。
“谁?”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如同深渊中回响的水声,空旷而清远,不带一丝人气。
“你我都认识的人,那个‘悦来客栈’的老板娘,卫玉燕。”他烦躁地抓了抓脑袋。“不过她现在被收押在宪兵队里……是以间谍罪的罪名关押的,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我明天亲自去宪兵队提她。”我淡淡地回答……就当还了他之前在危急时刻帮忙的人情吧。反正以这个女人的能力,应该也掀不起太大的波浪。
“那好,我明天来叫你……你……你好好休息吧。”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这话的时候,他一直不敢看我的眼睛。
“行。麻烦你关个灯。”我还是以那种语气淡淡地说道。
他点点头,关上灯,然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这次关门的动作倒很是绅士,只可惜门有点不太合作,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声响,在室内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有些突兀。
“走了……都走了……”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觉得眼睛干干的,心里也空空落落的,仿佛什么都找不到,什么都装不下,什么都留不住。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似乎酝酿了很久的时间,又似乎经历了很长的思考,我听到自己嘶哑的喉咙开始断断续续地唱起了一首歌。
“不怕拼命,怕平凡……”
很熟悉的歌词,也很熟悉的曲调,但似乎隔了很长、很长的距离……长得我几乎遗忘了自己的真实模样。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老天不许人太贪。”
唱了几句,声音开始变得圆滑起来,调子似乎也回到了正轨上,整首歌听起来开始似模似样了,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无法分辨。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就算当不成英雄,也要是一条好汉。”
我心下突然一动。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苦来我吞酒来碗乾,仰天一笑泪光寒。”
声音似乎变得高亢,我似乎可以看到,自己的表情似乎渐渐生动起来。
“滚滚啊红尘翻呀翻两翻,天南地北随遇而安。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
曲调终了时,我终于能沉沉睡去……
这一夜,大概能做个好梦吧?
我露出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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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这里引用的歌词是《随遇而安》,黄沾的词……真是好词啊,听得心潮澎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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