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弹指救危显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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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书剑法还未练至炉火纯青,以一对一尚且赢得有些勉强,又如何能应付三人的联合攻击?不到片刻工夫,便被对方打得毫无招架余地。
周芷若见他们的武功很是了得,他们围攻宋青书的时候,其他二十余名明教教徒只是围成一个半圈在一旁吆喝呐喊,为其助威,宋青书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不由问道:“殷六侠,你可知道这三人是何方神圣?”
殷梨亭担忧道:“他们是殷天正的奴仆,名做无福、无禄、无寿。”其实他早想上去替宋青书解围,但无奈宋青书已经给他打过招呼,如若贸然上去反而会伤了他的自尊。
周芷若惊讶道:“三个奴仆就这么了得?”
殷梨亭说道:“他们原本是黑道上成名的大盗,只是后来殷天正创立天鹰教之后,他们才加入了天鹰教。这三人虽然是黑道成名人物,但在天鹰教里也只是充当奴仆,可见明教确实是高手如云,不可小视。”
这时,宋青书又迭遇险招,一个不慎,左手衣袖被无寿割去一截,他急忙举剑去刺无寿,但被无福趁机攻他下盘,宋青书随即站立不稳,仰天倒在地上,眼见就要丧命于无禄刀下。颜天瑜随手一捲,吸起地上两粒小石子,两粒重不逾两的石子竟将无福和无寿的单刀震断,可见指劲之强,然后展开轻功去抓无禄砍向宋青书的单刀。
无禄见来人是位少年,以为他的武功和宋青书相差无几,于是放弃地上灰头土脸的宋青书,反手挥刀砍向颜天瑜抓来的右手。
颜天瑜凌空食指弹出一粒石子,只见石子夹带着螺旋内劲猛地撞在无禄的单刀上,单刀顿时被石子贯穿,断成两截;无禄更是被颜天瑜展露出来的这手绝技震得虎口鲜血直流。
无禄惊讶道:“这到底是什么功夫?”
颜天瑜道:“让前辈见笑,这招‘弹指神通’是晚辈所创!”
弹指神通是颜天瑜练成移花接玉后,从中领悟出的一门绝学,它劲共分四层,首先是“贯神通”,石子贯劲,有如锥钻射,粗可将两人合抱的树干应声贯穿。
接着是“旋神通”,石子受到指劲遥控,急旋飚转,劲力可以刮得大树落叶如雨,势极骇人。
然后是“弹神通”,颜天瑜不再借助于石子,双手十指在虚空中仿佛拨弦猛挥,指劲隔空弹射而出,指劲密如贯珠,聚焦连弹,威力足可将粗壮的树干硬生生拦腰击断,惊人至极。
最后是“破神通”,待到以上三劲都练成熟练后,真气已经在指间运系熟悉,颜天瑜将螺旋内劲汇聚指间,并在弹射出后做出各种变化,不仅线路达至随心所欲,速度亦可在离指后再起变化,以此击在粗壮的树干上,表面虽然没有任何异状,但内部却早已被震得粉碎。
无禄拱手佩服道:“看少侠年方不过二十岁左右,却能创此绝技,无禄佩服至极,能够死在少侠手上,我们兄弟三人也是无怨无悔!但……只求少侠能够放过这些明教兄弟!我们兄弟对你感激不尽!”
颜天瑜拱手道:“在下不愿杀人,只是见宋兄快要命丧刀下,才不得已出手相救,你们快些离去吧!”话音刚落,忽地有个人影快速向他们这边过来,待他离近一看,原来是沾满鲜血脸色疲惫的明教教徒,他边骑着快马边大声喊道:“六大门派已经攻上光明顶,你们快回去护教!”说完一咕咚的从马背上摔落下来。立刻有几名明教教徒上前将他扶起,而无福、无禄、无寿三人匆匆向颜天瑜拜谢之后,带着余下教众快步赶往光明顶抵抗六大门派的群巢攻击。
宋青书见他们离去后,站起来呵斥道:“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难道你和魔教恶徒是一伙的?”
颜天瑜看着无理取闹的宋青书,手摇折扇道:“你戾气太重,脾气浮躁冲动,总有一天会祸及自身,你好自为知吧!”
周芷若走过来说道:“颜大哥好歹救了你的性命,宋师兄你不但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有,还恶语诬蔑,我对你太失望了,颜大哥我们走!”
“我……芷若……”宋青书看着周芷若和颜天瑜离去的背影,想着周芷若对颜天瑜种种的好,简直把他恨入骨髓,恨不得一剑刺穿他的心脏,他紧握双手,眼睛更是露出一抹凶光。
殷梨亭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感情之事是强求不来的,对于感情受到创伤的宋青书,他也只有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接着他们两人也起步赶往光明顶和武当派会合。
一路上到处都可以看到明教和六大门派的尸体,可见伤亡惨重,颜天瑜看着满地的尸体叹了口气,接着展开绝顶轻功向光明顶纵去,周芷若在他带领下更是像九天下凡的仙女在空中飞舞。不一会,他们就听到从光明顶上传来的打斗声,颜天瑜道:“光明顶上传来激烈的拼斗声,看来双方的战斗仍未平息……”
周芷若担心道:“颜大哥,我很担心师傅,我们快点上去!”
颜天瑜点点头,随即提气加速,浮光掠影片刻已上光明顶广场,眼前顿时出现一幕惊心动魄的情景,只见明教和六大门派各据广场一方,合计共有数百人马,双方似在对阵。但明教等人却软坐在地上,正面临被灭绝边缘,但更令他们瞩目的是广场中央正有两个人在四掌相接比拼内力,其中一人周芷若立刻认了出来:“那不是武当七侠的张四侠吗?”
颜天瑜将目光停在另外一个老者身上,见他白眉鹰目,虽然年迈却仍是强健有力,此刻竭力捍卫明教门众,他正是明教四**王之一的“白眉鹰王”殷天正。在他们到来之前,他已挫败少林玄智高僧,两败华山三大高手,更接连与武当七侠中的张溪松比拼内力,这份护教的豪情气概,不但令正道高手尽皆深深动容,就连一向对明教恨之入骨的灭绝师太,亦是站在原地按兵不动,静观其变,看她的脸色,内伤似乎已然痊愈。
两人内力对拼一阵后,终于分开了,张溪松被白眉鹰王震退数步,待到他停下脚步,拱手说道:“佩服佩服!殷前辈神功卓绝,晚辈适才连退十步,已经输了!”
殷天正道:“张四侠!你们武当诸侠是小婿‘翠山’同门师兄弟,难道今日定要与老夫分出胜负不可?”
“废话!”武当七侠中的莫声谷怒喝道:“殷天正!你不提我五哥那也就罢了!今日提他更叫人怒从心起!你可记得我俞三哥及张五哥,全因由你天鹰教而伤亡?此仇不报,我莫声谷枉居‘武当七侠’之名!亮兵器吧!”说着应声拔出手中长剑。
殷天正叹道:“唉……老夫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但若和武当诸侠空手过招,又未免显得托大不敬……”接着他回头向身后的一众明教教徒喝道:“拿棍来!”
一名明教教徒立刻将手中的铁棍投向白眉鹰王。
殷天正接住铁棍道:“老夫今日就以铁棍代剑,领教莫七侠的高招!”随后铁棍“嘣”的一声被殷天正断成两截。
“好!接招吧!”莫声谷立刻施展武当剑法中的一招百鸟朝凤,朝着白眉鹰王席卷而去,只见他剑走轻盈,光闪如虹,吞吐开阔之间,又是飘逸,又是凝重,确是名家风范,武当剑法果然名不虚传,让人打开眼界。
而反观白眉鹰王手中铁棍虽然笨重,招数亦见呆滞,东打一棍,西砸一棍,不成章法,却是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实已臻至武学的极高境界。
连攻数十招不下后,莫声谷忽地变招道:“看我的‘绕指柔剑’!”他手中的长剑竟似幻化成一条软鞭,轻柔曲折,飘忽不定,比起宋青书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长剑在白眉鹰王身前绕了一圈之后又反刺回来,剑尖立刻刺中白眉鹰王的右肩;而白眉鹰王也同时弃棍扣住他的脖子,此刻只要他稍一发劲,莫声谷不死也要终身残废。
殷天正叹息道:“唉……一之为甚,其可再乎?我们天鹰教当年已经害了俞三侠及我女婿翠山,今日岂可一错再错?”接着松开扣住莫声谷脖子的左手道:“莫七侠,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式上输过一招半式,令师张真人传你这手‘绕指柔剑’确实是出神入化……承让了!”说完运劲将长剑硬生生迫出体外。
武当七侠之首的宋远桥拱手道:“殷前辈!我们武当已有两位师弟败于你手,宋某身为大师兄,实不得不领教老前辈的精妙高招!”
颜天瑜开口道:“宋大侠!你们武当派用车轮战打殷老前辈,未免有点不公平!”而此刻周芷若已经回到灭绝师太身边,并且将颜天瑜交给她的倚天剑交还于灭绝师太。
灭绝师太见自己心爱的弟子不仅平安回来,甚至还带回被韋一笑夺走的倚天剑,对她更是宠爱有加,站在一旁的丁敏君看得很不是滋味。
宋远桥拱手道:“这位小兄弟说得对!殷老前辈,我们武当派今日不愿乘人之危,与你们天鹰教的过节,今日暂且不算!但我们六大门派乃是冲着魔教而来,天鹰教却早已脱离魔教自主门户,殷老前辈又何必舍身维护魔教,淌这场浑水?还请率领教众下山去吧!”
白眉鹰王看了一眼身后的教众,思虑道:“眼下杨左使、韋一笑和五散人全身瘫痪,天鹰教和五行旗下的菁英个个非死即伤……甚至我子‘殷野王’亦战至倒地昏迷,生死未卜……而我连续对阵六位高手之后,体内真气已是不纯,右肩剑伤更已及骨,伤势不轻,但……难道我殷天正就这样临阵退战撇下明教不理?不!”随后殷天正豪气万丈道:“宋大侠的好意老夫心领!但老夫是明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虽已自立门户,但明教有难,又岂能置身事外?今日唯有战死光明顶而已!宋大侠!请赐招!”
宋远桥道:“好!既然殷老前辈执意如此……那晚辈就得罪了!”说着伸手暗暗运劲,在自己和白眉鹰王之间劈出一招“劈空掌”。
殷天不明所以道:“宋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何以只在原地隔空向老夫进掌?”
宋远桥道:“家师常称道前辈武功深湛,可惜前辈已力战数人而伤疲不堪,晚辈却仍真气充盈。若我们两人真是过招比力,对前辈实不公平。我们如今就隔空较量招数,不比内力!”

接着招来爪往,出手亦是越来越快,虽然他们始终相隔仗许,未有过正面比拼,但是哪招失利,哪招占先皆是清清楚楚,相继斗了三十招之后,战况激烈凶险实和贴身肉搏无异。不过颜天瑜却清楚瞧出他们两人的招数之中存在许多破绽。难道他们是有意相让不成?
其实,白眉鹰王和宋远桥在招数上一直丝毫不让,只是颜天瑜师门逍遥派的武学博大精深,而他在武学上的修为也比他们两人更胜数筹,是以一眼便能轻易瞧出这两大高手行招间的破绽。最后两人大喝一声,随后便站在原地凝立不动。
峨嵋派静玄不解问道:“师傅,他们为何突然不动了?”
灭绝师太道:“那只因为殷天正的鹰爪功与宋远桥的武功招数实在斗个不相伯仲,两人拆至这一招时,除了比拼内力外,已别无他途可寻……”
宋远桥首先开口说道:“殷老前辈无论是爪法及内力皆精妙已极,在下佩服佩服!”
殷天正满脸胀红道:“你们武当派武学亦果然冠绝古今,我们两人到此已无法再行继续,此战就以和局收场吧!”
待宋远桥转身退下后,一个贼眉鼠眼的胖老头立刻冲上去:“既然武当诸侠对你诸多留手,就由我‘崆峒五老’唐文亮来会会你!”
殷天正不屑道:“哼!就凭你便想败我白眉鹰王?简直痴心妄想!”说着伸手向他抓来,但唐文亮却施展轻功避开了。他不停在白眉鹰王身边绕圈子以此来避与他正面硬拼,僵持一会,他见白眉鹰王脚步不稳后,立刻运劲向他袭去,“殷天正!你栽在我唐文亮手上算你倒霉!受死吧!”
白眉鹰王伸手一爪抓住唐文亮的阴手,道:“老夫一世英明若是断送在武当诸侠手下,也还罢了,可万万不能断送在你这个不敢与人硬拼的弱者手中!我今日要给你一个沉痛的教训!”只听“喀嚓”声响,唐文亮的左手被白眉鹰王硬生捏碎。
就在这时,崆峒五老中的一人将脚下一块石头踢向白眉鹰王道:“白眉老儿!你们天鹰教众曾伤我们崆峒门下弟子,我宗维侠跟你算算旧帐!”
众人还在讹异白眉鹰王仍有余力重创唐文亮之际,他竟无法察觉宗维侠的一块石头,显见他已近油尽灯枯,瞧他如今不但额角溢血,嘴角亦源源渗出血丝,人更已半昏半沉,真的已是力尽昏厥,无力再行顽抗。
宗维侠走到坐在地上回气的白眉鹰王道:“殷天正!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一天……你刚才捏碎我唐三弟的手,我今日就打断你四肢,这叫做现眼报,还得快!看你今日还能如何再维护魔教?”
玄智高僧道:“宗老兄说得不错!殷天正早前曾与我们以武林规矩约法三章,与我们逐一对战,若他胜,我们便鸣金收兵,但如今他已败阵!请我方各派掌门及弟子听着!如今只待宗老兄将殷天正解决,我们便不用再守所定规则,一把将眼前所有魔教余孽一一歼灭!”
玄智一声号令,各派人马立时紧执兵刃,只待殷天正一死在宗维侠手下便群起出手诛灭眼前的明教门众。
明教光明左使杨逍看着眼前的情景,开口说道:“唉……真想不到今日竟是我们明教覆灭之时……韋蝠王、五散人,我们明教看来已是劫数难逃,就在我们大去之前,向明尊再一通经,诚心穷思己过吧……”
“好!”只听明教众人双手放于胸前念诵道:“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可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哀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这时,宗维侠举起手刀道:“殷天正,本来你已昏沉,我即使下手亦胜之不武,但你既然冥顽不灵,豁命维护魔教那就别怪我们六大门派辣手无情了!受死吧!”灌满内劲的手刀直落白眉鹰王脑门。
快要击中之际,忽地有一粒石子震开宗维侠挥下的手刀,他的手立时感到麻痹,出手之人正是颜天瑜,他走到白眉鹰王身旁道:“无耻之徒,这等行经枉为名门正派,看来崆峒派亦尽是些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竟如此对付身负重伤之人,也不怕天下英雄取笑?”
宗维侠出掌怒喝道:“小子!老子的事岂容你管?快给我滚开!”
颜天瑜同时出掌道:“我既然已经出手,就不允许你们任何人伤害殷老前辈,谁都休想在我手上伤他半根毫发!”
两人双掌猛地撞击在一起,宗维侠顿时被他的掌力震飞出去,即使崆峒五老其他四人联手,也无法将他制停,四人豁尽平生之力,总算在十丈外硬生停下来,但他们已在地上留下十道深刻足痕。
宗维侠内心震撼道:“实在难以置信!我刚才一掌至少有八成功力,这小子非但将我反震,连我四名师弟插手相助亦要被震退十丈外……这份惊世掌力绝对已超越了一般高手该有的境界……瞧这小子只不过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绝不可能累积了比武当张三丰更强的功力,难道适才有高手在他背后暗中相助不成?将我震退后便闪电抽身而退?”
宗维侠指着颜天瑜道:“小子!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助白眉鹰王?”
颜天瑜手搭在白眉鹰王的左肩上道:“晚辈颜天瑜。”
白眉鹰王立刻精神一震,默默道:“啊?这少年只是把掌印按在我的左肩上,我丹田闭塞之气便畅通无阻?更逐渐恢复元气?看不出这少年竟然是位深藏不露的内家高手?”
颜天瑜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白色清香的“九转熊蛇丸”给白眉鹰王服下,他很快就感到体内清凉舒适,伤势不但好的差不多,就连流失的内力也提升不少,他回头小声说道:“小兄弟,多谢你为老夫疗伤。”接着站起来喝道:“姓宗的!你们崆峒五老有何了不起?尽管放马过来吧!”
宗维侠喃喃道:“殷天正刚刚不是已经重伤昏厥了吗?为何突然又再神完气足,这么快便可站起来?”
白眉鹰王能再度站起,就连场中群雄亦不禁暗暗吃惊不已,都不知颜天瑜给他吃了什么灵药,竟然能让一个快油尽灯枯的人这么快就恢复生气。
宗维侠喝道:“殷天正!你既然敢说我们崆峒派没什么了不起,那你就接我三招‘七伤拳’吧!”
这时,一位少年走出来道:“殷前辈!这三招七伤拳不若就由晚辈替你先接,若晚辈不成时,前辈再行出马!”
颜天瑜立时认出他是带着蛛儿离去的张无忌,但奇怪的是,站在他身旁的不是蛛儿,而是荆衩布裙,双手双脚被锁着条黑色铁链的妙龄少女。不过瞧得出张无忌在这几天里功力提升不少,和颜天瑜相较起来,功力亦是相差无几,看来他定有番不为人知的奇遇。
殷天正眼光独具道:“小兄弟,我已经瞧出你内力深厚无比,七伤拳应当难不倒你,但你是哪位门下?为何要护着老夫和明教?”
张无忌拱手道:“晚辈不属于明教,也不属于天鹰教,只是晚辈对前辈慕名已久,今日和前辈并肩抗敌也是份所应为!”
颜天瑜用失传百年的“天遁传音”奇功对张无忌道:“张兄,六大门派和明教的纠纷我不便深入干涉,之后就交给你了。”这门奇功能在数十里之外将声音传入耳鼓,或向搏杀中的弟子、同道传授机宜。别人只能看到传音之人的嘴唇微微开阖,却听不到声音。
少林慧音手持禅杖指着冒出来的张无忌道:“小子!你若是魔教妖孽便快引颈自尽!否则给我速速滚下山去!”
张无忌看到他似乎很愤怒,右手暗暗聚劲握紧,不一会,只听张无忌开口说道:“这位大师……在下是谁又何足重要?在下只是见你们六大门派围攻明教光明顶,实是受了奸人挑拨!我知贵派有一位‘慧真’大师,你请他出来与我对质,便可知道到底是谁在挑拨!”
慧音喝道:“废话!小子好狡猾!你明明知道我们慧真师兄已经不能跟你对质,便指名要他与你相见?你何不叫武当派那个张翠山出来对质?”
张无忌咬牙切齿道:“张五侠的名讳……岂是你……乱说的吗?你……你……”
慧音讥笑道:“我喜欢说他又怎样?张翠山这狗贼自甘下流,受魔教妖女迷惑,最后遭到这好色之报,以至身败名裂,死也活该!哈哈哈!”
张无忌激动道:“不!张五侠不是狗贼!活该死的也不是他……而是你才对!”说着迅速冲向慧音,并一举挡开他的禅杖,右手肘狠狠的打在慧音的左脸夹上,接着夺走禅杖施展‘梯云纵’掠上半空中,喝道:“慧音!我今日就要你还张五侠一个公道!”手中的禅杖猛地砸向慧音的脑门。
颜天瑜传音道:“张兄……冷静下来……如果你这时杀了他,那事情就无法收拾了……”千钧一发之际,张无忌及时制停下来,禅杖距离慧音只有几毫厘,待他将情绪稳定后,双手递还禅杖道:“慧音大师,你的眼睛并不是张五侠打瞎的,不必如此记恨。何况张五侠已自刎身死,什么冤仇也该化解了。大师是出家人,应该四大皆空,何必对旧事如此念念不忘?”
慧音接过张无忌递来的禅杖,并有所领悟,说道:“阿弥陀佛……死者已了……也许贫僧真的该将一切淡忘……”
宗维侠见张无忌擒释慧音,举重若轻,大为惊异,但已身在场中,岂能就此示弱退下?大声道:“小子!你来强行出头,到底受了何人指使?”
张无忌道:“宗前辈,晚辈只是盼望六大门派能和明教罢手言和,并没有谁人指使在下。”
宗维侠握紧拳头道:“要我跟魔教罢手言和,难上加难!这姓殷的老贼刚才欠我三记七伤拳,先让我打了他再说!”
张无忌看了看伤势刚恢复的白眉鹰王,知道他吃了颜天瑜的灵药后,内伤虽无大碍,但毕竟早前虚耗过深,此时要他接掌仍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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