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列米特来的宴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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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诬蔑,这是你们这些异教徒伪造出来,想来诋毁教廷的东西。”罗逊尔大叫,所有的人都被这些内容惊呆了,在罗逊尔大叫出口后,纷纷反应过来,他们不敢相信,或者说是不愿相信这手稿的内容,如果说这份手稿是真实的,那么教廷将会遭到沉重的打击。
列米特来嘲讽的笑了,毫不客气的道:“方才有人证实过这是教宗大人的笔迹,手稿所用的帛书还是教廷特有的,珍贵的帛书,怎么一说到你们的痛处,就有问题了,就是伪造的呢?”
“你们是想用这份伪造的东西来诋毁教廷的清誉!”罗逊尔坚持道,但是撒拉亚却一声不吭没有附和他。
列米特来冷冷的道:“清誉?诋毁教廷的清誉?用得着吗?到底是真是假,何不看完再说?我相信大家都有判断力,自会作出判断。而且我还有更具说服力的东西呢!”
魔法师培迪开始让诸人看第三页:
她微微摇了摇头,道:“说真的,我不恨你。这只是一场命运之神的游戏,而我这一生注定是要对人类失望的。现在我要走了,这一生我不会再与人类交往了,人类太自私,太贪婪!”她从容的走向大海,母亲呆滞地没有反应,而我却不知为什么挡住她劝道:“无论是否失望,你也不要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那时海边没有任何船只,我本能的以为她要轻生。她又笑了,笑容中有着无奈,道:“我的死亡不是我能决定的,只有在人间生活足够的年月冥王才会来接我。现在,我是要去对面的撒当斯大陆,在那里我有一个承诺,我答应过一个龙族的朋友要回去看她的。”我惊诧莫名,在传说中,那是克伊尔大陆啊,是神的使者和信徒所居住的地方,怎么在她的口中变成撒当斯大陆了?可是看她的样子她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么她又怎么有自信可以渡过茫茫大海呢?
她走了,她施展了一个魔法——一个传说中最强大的防御禁咒“水幕晶壁”,她施展起来轻松自如,海水结成圆球,将她包围其中,以极快的速度滑走,留下了崩溃的母亲,失落的我以及呆滞的一群人。回到教廷后,经过多方面的查证,证实了我的确不是母亲所生,父亲大怒,与母亲决裂,母亲不到半年便郁郁而终。至于我,因为我在教庭中独一无二的地位,无人敢说什么闲话,仍然高居教宗宝座,但我的心甚为伤痛,天神眷顾所得到的万众瞩目却是一个阴谋,我要用我的一生来赎罪。现在我四十岁了,但是我知道,我的日子不久了,这二十年来,我宣扬神的教义,希望教化众生,但我却忘了人的贪婪,我主张的众生平等,使宗教裁判所失去了擅自裁决异教徒的权力;我主张恩泽世人,将圣水免费送与平民,使一些人失去了生财的机会;我不热衷于权力斗争,鲜少出访各国,与各国权贵交往,使教廷的一些人失去了与权贵交往带来的利益……我的所作所为,使信徒对我越来越尊重,却让一些人越来越不满,包括我名义上仍然承认的父亲和兄弟。三年前,我中了慢性毒药,我不怪他们下毒手,但我还有一些事一直留在心底。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将此手稿交与至友莱恩斯•卡斯列斯,由他来完成我未了的心愿——如果此手稿留在教廷,不用等我咽气,定然会被人销毁。将来,如果又有一年,只有一个新生婴儿,那么就是那个美绝人寰的女子再次降生了,她是一个连诸神都会妒忌的聪慧女子,我已经有一次对她不起了,如果她再次降生,我的信徒们,请善待她,不要让她再受到伤害。
最后的署名所有的主教都十分熟悉,那是教廷最伟大的教宗的签名,修斯巴顿一世喜好阅读,每一本他读过的书上都会留有注解和签名,在场的主教们没有一个没见过修斯巴顿一世的签名。
“这绝对是阴谋,是你们这些异教徒的阴谋!”罗尔逊大叫起来,但是他出生于教廷高层,知道一些关于修斯巴顿一世的密闻,所以他对这份手稿信了大半,虽然叫的声音很大,但却有些中气不足。
“是不是阴谋恐怕不是你说了算的!自从先人莱恩斯秘密带回这些东西后,教廷上层恐慌过很长一段时间,派人以各种手段,各种方法查寻这些东西的下落,自莱恩斯开始,卡斯列斯家族中有多少人死于教廷的谋害?卡斯列斯家族从兴旺到现在的人丁凋零,都是因为这些东西的存在。我们一直保持沉默,坚守这个秘密,是因为对修斯巴顿一世的敬仰。现在,到了一切该真相大白的时候了,我和我的家族不会再沉默了!”列米特来毫不客气的道,一直以来,教廷意图消灭卡斯列斯家族,就算是这些东西找不到或者是没有也是无所谓的,反正只要卡斯列斯家族没有活人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捅出这些事,没想到的是,他们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你这是对教宗陛下的亵渎!更是对教廷的污蔑!你们是为了阻止教廷迎接伟大的神灵转世,为了不让人类沐浴在神的光辉下捏造了这一切,你们会受到神灵的惩罚的!”撒拉亚高声斥责,他一脸的愤怒,看起来没有一丝心虚。
列米特来微微一笑,没有与他辩论,他示意了一下,开始播放影像晶石的内容:
画面上是一位看起来就很虚弱的男子,赫然便是修斯巴顿一世,不过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精神了,他微笑着道:“诸位好!我不知道你们看到这段影像会在多少年以后,但是我相信,一定是有人发现大陆上有了不寻常的事情发生,那就是这一年竟然没有第二个人出生,就像记载中我出生时一样,但我要说的却是这件事的真相:
所谓的神降圣子,或者神灵转世,一年内不会有其他人出生,以示恩宠,不过是一个骗局,事实上是有一位美丽无双,聪慧无双的女子将要出生,她已经对人类很失望了,这一次,请她身边的人善待她,不要让她对人性完全失望。她或许是神灵转世,但她却也不一定就会信仰教义,请不要以任何理由攻击不信奉教义的人,信与不信都是一样的,对人尊重也是对己尊重,大家记住,众人生而平等。
我留有手稿、影响晶石、画像数份,是托付与我的至交好友莱恩斯•卡斯列斯保管的,为的是我的一番愧疚之心,这些东西由他的后人保留或处理,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夺取。
列米特来待声音、画面消失后抢先道:“我知道,还会有人说这是阴谋,是为了各种目的编造的,我不会再解释,请诸位自己判断。所有的人也瞪大眼,看看大陆上这一年会有一位教宗出生呢,还是如手稿上所言,是一位美绝人寰,聪慧无双的女子出生,不过可千万不要让人做了手脚啊!”

“你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教廷会做什么吗?教廷一向光明磊落,何时做过什么欺骗世人的事?”罗尔逊气煞了,有些口不择言的质问。
“光明磊落?真是这样吗?别人我不了解,但是自从修斯巴顿一世的遗物到了卡斯列斯家族后,为了保存这些遗物,卡斯列斯家族有一万四千七百五十三人被教廷谋杀,当年一个大家族,现在敢在世人面前露面的,只有我们一家四口,这一切都是教廷所为。当年散落大陆上的族人不明生死,也是因为教廷的迫害。”列米特来盯住罗尔逊道:“罗尔逊主教大人,你任副主教时,你的上司是因为什么功劳被调回圣山的,你还记得吗?”
罗尔逊脸色煞白,他怎么会忘记这件事,但是列米特来怎会知道,他当时不是不在家中吗?
“因为我的妻子是个虔诚的信徒,她瞒着我请主教为她和腹中的孩子赐福,没想到他却趁机杀了我身怀六甲的妻子,本以为无人知晓,可是却让与孩子玩捉迷藏,躲在衣柜的侍女和孩子看见了,我的儿子亲眼看着他的母亲被人杀死,凶手三天后就去了圣山!”列米特来没说的是,年仅三岁的儿子从此失去了孩童的天真,一直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母亲。
“胡说!你这是在血口喷人!教廷不会用任何不当的手段的,对于你们这些异教徒,只会让你们当众被焚烧而死!”出言的是一位不是很出名的主教,至少有一般的人不知道他是谁。
“请问阁下是何人?”列米特来不慌不忙的问。
“西林省大主教朗特滋•古特!”一脸正气的主教大人傲然道,他也是来自一个世代在教廷中拥有极高地位的家族。
“是朗特滋•古特大主教啊!在宴会之后,您将被帝国最高法庭起诉,罪名是你在任西林省大主教不到两年的时间内,你征收了二十位年仅十八岁的女信徒,组成了圣使女团,让二十位女信徒专门侍奉神灵。现在,二十位女子都被人**,其中一女产下一男婴后死亡,两女发疯,五女失踪,这件事要求您给予答复!”列米特来接过助手的递过来的一张纸不紧不慢的道。
朗特滋一愣之后脸色发青,这件事是他做的,但是西林省地方偏僻,这些事也早就处理过了,怎么还会传到这里来?
“这里还有很多主教们在任上的所作所为,大家不妨看看,一些涉及较大的主教们在离开紫玉苑后,会由帝国近卫军带至帝国最高法庭,协助调查。如果有被冤枉,不妨现在提出来!”列米特来让人将一份厚厚的文件发给在场的所有人,这些是费尽千辛万苦,搜集来的主教们利用职权和信徒的虔诚,作下的一些伤天害理的事,不过有真有假,但是九成左右是确有其事。
而同时,这些早已备好的东西在各个酒楼也有人出售,一个银币一份,很贵,但仍然被正在观看这场宴会的民众抢购一空,大家都很好奇,是什么东西让那些不可一世的主教们脸色发白,站都站不稳了……
宴会结束后,超过一半的主教是相互搀扶着走出去的,其中一部分主教一出门就被近卫军的人带走,没有人敢阻止或者反抗,信徒们也没有上前维护,反而是一脸的愤怒,贵族们的脸上则多了一分轻松,一分快意,近几十天来的压抑一扫而光,终于出了胸口的一股恶气!
宴会散后的三天内,亚雷斯丁城的两处教堂,一处神殿均遭到信徒的攻击,身着牧师服饰的人也受到攻击。罗逊尔大主教因为多项指控无法辩解,也不愿接受亚雷帝国的法令,在回到教堂后服毒自杀,部分涉及罪责的主教受到不同程度的惩处,那些似乎没有犯错的主教则躲在教堂中,不敢露面,这其中也包括了主教撒亚拉。
在半个月后,海哲斯与大臣们商议之后颁布法令:除了涉及大案的主教外,其余主教各回其位,如果要离开亚雷帝国的,可以由帝国派遣军队统一护送回教廷总部圣山。
此令一出,半数以上的主教要求离开,亚雷帝国教廷的优势荡然无存,而且关于紫玉苑内发生的一切,也传到了耶里斯丁帝国和苏里奥帝国,教廷面临着来自各方的质疑。
十月底,亚雷帝国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主教坚守岗位,并仍然关注这是否有新生婴儿的出现。
但是令所有人失望的是,一直到十一月底,大陆上仍然没有一个新生的婴儿出现,教廷的声望从鼎盛骤降,这样的落差让教宗修斯巴顿十一世差点发疯,他把被各国遣送回来的主教们一一定罪,重的直接净化,轻的也脱了一层皮,包括名义上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撒亚拉也没有放过,不过也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只是将他罚至卷宗档案室中抄写一些卷宗罢了。
在他快要绝望,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的一天,他的亲信传来了一个绝密的消息——苏里奥帝国的皇帝帕诺特•苏里奥有一个秘密的情妇,这个女人怀孕九个多月,有经验的产婆认为她会在十二月内生产!
“为什么之前不知道这个消息?”修斯巴顿十一世喜悦之后满是怀疑,他担心会是异教徒的阴谋。
“陛下有所不知,这个女人的身份很特殊,她是皇后的异母妹妹,她怀孕后一直被藏了起来,就怕被皇后加害。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从今年的一月到八月,连一个怀孕的女人都没有,这个女人大约是在四月初与帕诺特有了私情的,在短短的半月内怀孕,已经是难得,她现在使我们掌握的最后一丝转机了,除了她,现在我们掌握的消息中,仅有数人怀孕近六七个月啊!”
“或许是神灵为我们留的退路吧!苏里奥帝国一向是最尊重教廷的,帕诺特虽然有些狂傲,但是还是坚守传统,没有做过什么离谱的事。准备一下,我立刻动身前往哈里达佩斯,派人将这个女人的一切资料查清,我一到就要所有的资料。”修斯巴顿十一世当机立断,现在的形势也不容他迟疑了。
“遵命,陛下!”亲信立刻离开准备去了。
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修斯巴顿十一世冷笑起来:“该死的亚雷帝国,该死的列米特来,该死的修斯巴顿一世,你们看好了,这要有一个人降生,不论是男是女,我都会让他成为神灵的子女,让他成为教廷的动力,让他将所有的异教徒铲除!等着吧,只要有人降生,我就会把你们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一一奉还!”
如果没有婴儿降生呢?修斯巴顿十一世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最担心的事真的来了,他会在世人面前**,以此赎罪,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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