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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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把人家怎么了?一路跟着,怪吓人的。”北辰伸了个懒腰,缠在南溟身上。
“就是想叫她跟着。”白云遏回头,就看见躲向拐角处的花姿:“楠芝的事就是她做的。”
“怎么可能!”北辰这才集中了精神:“你确信么?那个人……我可是查过,没有嫌疑的。”
“当然不是她主使,亦非她亲自动手。她只是和你一样,是个线人罢了。”云遏叹了口气:“想想我周围究竟有多少伏兵,就会不寒而栗呢。”
“线人?哈!更不可能!二公子那边的线人我都查过一遍,从没有听过埋伏在西沂的!”北辰青色的眼皮勉强撑着,打了个哈欠:“每天半夜爬起来翻书,早晚被你折腾死!”
“北辰,你变得迟钝了。我说过她是二公子的人么?”他拍拍她的肩膀:“要不要躺在我腿上睡?”
“哦。”她依言躺下:“那会是谁?好像……西沂的圣女也鲜有机会接触江湖吧?”
“是白源的人。”他说的云淡风轻,她却感觉到他的手神经性的一颤。
“咦,那不是最好说!找你家朝凤要人就好了。”北辰握住了他的手。
“你以为白源手底下都是废物?朝凤现在人影都不见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他说。
“我确实以为他手下都是废物。真可惜不是。”北辰闷闷的说:“呐,楠芝一个女孩子,自己被捉了去,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会吧。”他叹了口气:“还是极爱逞强的性子,又不懂得迎合人。”
“可是,抓她的人另有所图,也不会在她身上下太多功夫,是不是?”北辰可怜兮兮的瞅着他:“多半是拿来做人质的。”
“北辰……有些事情或许趁现在应该告诉你。”他扶着她的肩膀:“楠芝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
“什么身份?我单觉得你对她格外温柔了点……难不成她是你青梅竹马的恋人?”北辰揉揉眼睛:“困死。”
“她是我妹妹。”白阁主说:“异母妹妹。”
北辰一下被震醒了,掐着他的手:“楠芝?你妹妹?”
“没错。”他苦笑:“看你的反应,我这个哥哥当的一点也不合格。”
“真差劲的哥哥!果然哥哥都是坏人!”北辰义愤填膺的有些假,气嘟嘟的再掐他一下:“自己的妹妹被人掳走,居然可以悠然到现在!白云遏,你真好样的!”
“是,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他自嘲:“她的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也不见得就是好人。”
“刚刚你对那个楼湮的将军说,自己名叫白溯,吓了我一跳。你从前的事情,挑个时间跟我说一说,特别是有关楠芝的。”北辰又蔫蔫的躺下了,揉着眼睛。
“白溯——应该在十年前死了。至少史书是如是记载的……我想想怎么说的……哦,是‘堕马而死’。北辰,照理说楠芝‘死’的还早,十七年前就‘死’了,是‘溺水而亡’。”他抚摸着她如软缎般柔滑的头发:“都很凄惨吧?”
“那怎么又活了?”她努努嘴:“你家没个好人!”
“这话也不错,没个好人。”他接着说:“谁叫我技不如人输了……输了就没有生存的余地。堕马而死还是便宜了我,白滨,白渝……有的是死的比我惨的。呵呵,白源当初也差一点点就死了,好在他有个有用的娘。”

“你说的杂种,又是怎么回事?”北辰明明没有兴致听这些肮脏的往事,却管不住自己的嘴问下去:“呐,还是不要说了,看你说自己的事时,脸上的表情真恐怖。”
“那就不说了。”他轻吻她,借此……释放那些似乎已经忘掉的……
花姿小心翼翼的跟着两个人的马车,见两人进了一个方正的宅子,她盯了半晌不见人出来,冷冷一笑。
“小姐,上好的桂花油,要么?”摊贩带着谄媚的笑。
花姿高贵依然:“桂花油味儿呛,有白兰花么?”
“刚刚进去的那个是白阁主?”小贩依言递给她一支白兰花,轻声问。
“如假包换。车上还有北辰。”花姿嘲笑说:“就算知道我一路跟着,也懒得停下来。如此轻敌,他们还真狂妄。”
“圣女小姐,你要忍下去。”小贩依然谄媚的笑着,把桂花油一瓶一瓶的摆出来:“朝廷是不会承认紫王的继承人的。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况且是私生,怎么能由着她辱没西沂!”
“话虽如此,可是……”花姿掐折了玉兰花:“西沂向来不受朝廷管制,继承一事也如同祈昊一样,依照血缘亲疏决定。”
“如果她死了,整个地越天韶与紫凝华最亲近的不就变成圣女小姐了吗?”小贩谄媚的笑脸僵硬了,皱纹抽搐如同秋日干瘪的花。
“她死了?她被白云遏保护的如此周全,怎么会死呢!”花姿有些激动,绞着手指,高昂着头:“倒是那个碍手碍脚的女杀手,她怎么样了?看起来白云遏并不是很在意她呢!”
“确实是个硬骨头。不过,抓她的目的也不在刑讯。”小贩伸出三个手指,讨价还价的样子:“再过几日,会有定夺。倒是小姐,一定要保重。”
“知道了。你去吧,他们出来了。”花姿丢下银子,微笑着将一只精巧的小瓶收在怀里。然而……
“犹欢,瞧见没有。这丫头跟踪的本事跟你差不多。”遥临坐在马车外,脚尖点点骑在马上的犹欢:“明明被所有人察觉到,还是敢跟下去。”
“料准了阁主不会拿她开刀,厚颜无耻的女人。”犹欢不屑的说。
“你说这话,可是带着偏见了。”遥临叹了口气:“若非有个北辰在先,其实……花姿小姐也不是太讨厌的人。肯跟着阁主一路走过来,也没叫过苦。换了那位——”遥临向着车里努努嘴:“早就离开了。”
“遥临,这你就不懂了。”犹欢叼着草叶回头说:“你想想,为什么北辰姑娘跟着咱们的时候,夜袭暗杀的人就少了许多。反观这个能吃苦的圣女,她一来,咱们就忙翻了。嘿嘿……遥临呀,就算小北辰喜欢跟你开玩笑,也不必这么说人家。我倒看着,阁主的心还是在她身上的。”
“大概是吧。”遥临看着马车的垂帘:“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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