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调和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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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少上网聊天,QQ:814486703。
我也不想作掘坑人,只要没有重大变故,应该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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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圣旨下,礼部尚书孟士元授大和殿大学士,祁相告老还乡,还有数十人员调动。我站于内阁南窗前,展开发下的圣旨备案细看,刘捷一派很有几个高官或明升暗降,或被贬于外,皇上这一次下手很快,我也是前几日才有所觉,因见朝局稳定,拿定主意不多话,冷眼看去,朝堂上下自大军出征之后尽松了口气,各衙门出过力的、得嘉奖的不免洋洋自得,谁能想到皇上这时自上而下换人。想起朝堂上刘捷几次张口被皇上轻描淡写止住,我微动嘴角,他的内阁大臣之位已是岌岌可危,且不论内外无援,身无所长,行事骄横,便是与我素无嫌隙,为国而计,此等人品也不宜居于高位。
“郦大人”我一惊回头,只见父亲一脸慈和站在面前。我忙躬身行礼,父亲道:武举选将、筹备东征,郦大人才能尽显,老夫佩服万分,唉!少年出仕,谨慎二字不可疏忽啊!我略一思忖,便直视父亲双目道:老大人金玉良言下官铭记在心,在家时父母教诲学成时为国尽忠,为民请命,故不敢不尽全力,老大人爱惜晚辈,晚辈愿时能得到大人指教。父亲热切看我道:敢问郦大人令尊是何方人氏?我避开目光道:家父湖广咸宁人,闲居乡里,近日可能到京,为人子女,只愿老人平安喜乐,接来身边便于照顾。眼见失望之色自父亲眼中溢出,我心中感伤,便借故走出内阁,秋日下庭院寂寂,花坛中菊花却层层叠叠盛开,一片耀眼的金黄。
回到相府,门前就见停了不少车马,门房禀告老太爷一家午后到了。我闻言心喜,加快脚步,跨进前堂,就见小元郎挣脱德姐怀抱,扑上前来,我蹲下抱住道:元郎慢些。义父笑道:成日在家中念叨哥哥,这会高兴了。我放下元郎,向义父义母及姨娘见礼,见他们虽有风霜之色,精神却好,也就放下心来。
岳母拉着素华道:亲家公亲家母放心,我疼这女婿啊连女儿都妒忌了,他小夫妻在我身边,老身是舍不得放他们出去另过的,不如大家住一道,热闹又安心。岳父笑道:老夫早就把春熙园整顿好了,和半水园一墙之隔,亲家公你说可好?义父道:实在是打搅相府了,明堂一直得二老照料,我和他母亲常说遇上贵人了。我唤声夫人,和素华并肩而立,向义父义母行礼。
礼毕,素华留下相陪岳母,我自送义父一家到春熙园,见房舍洁净,奴仆杂役有礼,对义父道:父母二老安心住着,相爷夫人都是忠厚实诚之人,君玉就住前园,晨昏请安,千万不要委屈自己。义父道:明堂得了官职,皇封诰命都送到老家了,你母亲可在邻里露了脸,上京城得享清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微笑聆听,义母又问了许多起居杂事,她拉我一旁问道:明堂啊!我瞧着媳妇弱弱的,是不是有喜了?我抬头见两位姨娘关切注目,轻笑一声道:她身子原就弱些,成亲半载未能有孕,心中也急,平日常念佛求子,有无子息乃命中注定,君玉何忍苛责与她。岳母道:倒也是,我听说京城天龙寺菩萨灵验,找个时间带媳妇去拜拜。我笑称谢,辞出回房。
回到弄箫亭,素华服侍我换了衣衫,问我:公公婆婆住得可惯?我摘下官帽坐下,由她给我系上头巾,道:园中一切有备,义父义母初来京城,我们该多陪陪,哦!义母要带你去天龙寺求子。头上的双手停了停,素华埋怨道:郦郎也不帮我推推。我笑道:为夫心中也盼望着,义母乃知心之举。素华伏我肩头道:郦郎既是心急,可是怪妾身耽误了郎君的少年风流,我看二位姨娘对你关心异常,说不定孟光早已接了梁鸿案。
“公子夫人”我抬头看,见荣发努嘴忍笑站在门口,他身边站着两位姨娘倶是面红耳赤,倒是元郎蹦跳着跑进来。我站起身来,满面春风迎上,与姨娘坐下叙话,得知义父已将家业交与女儿女婿,辞乡上京,姑夫华阳居官甚安,大姑贤惠,姑夫到任后即为纳下两妾,一妾已有身孕,带信让我放心。我称好,问道:元郎可延师?德姐道未曾,我想了想:明春给他请个老师,元郎,哥哥先给你启蒙,好吗?元郎站我身前,眨眼道:那我可以天天见到哥哥了,对吗?我微笑点头,德姐站起相谢,我起身回礼:姨娘照拂之恩无以为报,幼弟进学是君玉之责。
送走姨娘,素华笑道:可不是马上有了堂堂皇皇的见面理由。我故意愁道:好生羡慕姑夫,妻贤夫祸少……好了素华,说笑归说笑,我平日事忙,义父一家拜托贤妻了。素华点头道:我理会得,郦郎放心。
一日,慕非兴兴头头地找到内阁,拉我出门,低声道:兄弟要成家了,明堂你帮我看看。我奇道:我如何帮你?他急道:看你成天银钱米粮,快成老夫子了,跟我走。我笑摇头,让他稍安勿躁,回阁作了安排,同慕非走出门去。
路上慕非告知姑娘住于双柳胡同,一日路上巧遇,燕儿姑娘正对着一群泼皮大打出手,慕非上前解围,救下燕儿为打抱不平的卖艺父女,交谈之下,燕儿言语行事爽利,把个探花郎吸引住了。我忍笑问他:你去求亲了?慕非苦着脸道:燕儿骂我不安好心,老爹老娘说门不当户不对,我两头受气。我立住问他:原来人家姑娘还没看上你,要我如何相帮?慕非急道:她喜欢我,看得出来的,就是不相信我的诚心,明堂你说服人的本事强,帮兄弟一把,不过我可警告你,不能取而代之。
我挣脱他手,笑道:总得让我回家换了衣服,叫上勇王吧,我正想上京城民居看看,这些奏章也不知几成是真的。慕非道:他是光棍汉,我还不放心呢!我止步笑看他:你太小看勇王了,说服秦王爷可非这光棍不可。
在勇王府门口上马,勇王兴致比慕非还高:老弟,包在哥哥身上,你爹要是不同意,本王就是好榜样,秦府三代单传,学了我就大糟特糟了,哈哈!我慢慢纵马而行,闲看两旁街景,京城百业兴盛,为官辛苦,但得对民有益,再苦些也值得,前些时日户部颁行的行商令我犹豫数天,还是请旨京中先施行了,看着市面攘攘人群,希望有益民生,到底我经验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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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影西移,长日已过,到抵相府门前,我拱手相辞,慕非道:一切拜托二位。勇王笑道:你小子打得好主意,老子倒就耍耍嘴皮子,可累死明堂了。
堂前省亲后,我端坐于沥水阁南窗下,灯下将一日未决之事细细写下,在行商令下写道:商利物流,商贾获益,百姓亦获益,可控而不宜堵。其下又落笔数行,目视工笔小楷,我提笔沉思,就是官民禁婚这四字,是没有任一条法令提到的,朝中内外以为然者却多的是,若不是慕非这事,我还未顾到。还有多少令出不行误国,无令通行害民之法,想起曾在皇上面前曾言致力于寻中守中,我不能再视而不见了。
搁下狼毫,走出沥水阁,徘徊于水边,风吹树梢枝叶轻响,微光下水面数点涟漪,我低头微笑,慕非在姑娘面前吞吐的样子仿佛还在眼前,那燕儿姑娘一身红布衣衫,圆圆的眼睛极有神采,不依不饶的样子也甚是可爱,当时我说了一句:不是真心喜欢何用再三登门,不重真情真义何不早提门第。小姑娘羞红了脸,送我们出来时,慕非老实不客气地叫燕儿妹妹,小姑娘扬起了脸,甜甜叫了声:大哥慢走。那目光,清澈、喜悦、爱慕之意直入我心底,这才是今夜辗转,心绪不宁的因由,我抚上胸前,一阵心跳乱乱而过,记不起何时我曾如她般大声嚷过,何时这般叫过人……低头看一身的白袍,脑子里闪过少年的影子,我要回去吗?哦!这目光在素华眼中也曾见过,一时就被她抑下,当时我却未多想,我已累她许多,她的心愿又如何能不顾……
“公子,夜深了”荣发为我披上外衣,我轻轻问他:你还想以前的事儿吗?荣发道:不想,小荣管家,心气儿多足,公子你不知道,府内府外讨好我的人多了去了。我拂去他头上的树叶,道:自己小心,好!我们便不去想。
秋在不觉中入深了,庭院中几树叶儿飘落,几树叶儿染红,阁中几时也换上了厚重门帘,木椅上铺了厚实暖垫。我看着眼前卷宗,前后再细思一回,不再犹豫,提笔批上数句,折上文卷吩咐书办送往吏部。离桌身靠背椅,我轻轻叹了口气,终日思虑,真是心累。自书写“论理法兴国”一文后,皇上便将此事郑重托付于我,经月苦读历年和本朝法规,向老臣请教求证,整理修改法度,日夜不得安宁。搬去沥水阁居住也有月余,心中也知素华为我担心,还要代我抚慰父母,脸厐儿也见消瘦了,我心感愧意,只愿以后能补报。

与梁孟二相商议几次后,请下圣旨,我便在三部九司施行新法,皇上曾笑我行事过于谨慎,勇王不满分几步走的缓慢,连岳父也摇头道:老夫实是看不出与原法多少不同。唯有孙学士深视我道:大音希声,大道无形,明堂深得其中三味。条文下去月余,几次巡查督促,各部面貌已有改观,朝中仍是一派风平浪静。的6a
一日午后慕非笑嘻嘻找我道:多谢老弟,哥哥我定亲了。我道:你该好好谢谢勇王大媒。慕非道:我爹拗着不愿,后来我说郦大人也见过燕儿,赞不绝口呢!他可服你老弟,到时记着再给我吹吹。我放下手中卷宗,失笑看他。
“明堂,哥哥带你疏解疏解去,慕非也在,今日去西陵狩猎,皇上等着呢,一道去。”勇王嚷嚷着跑进,慕非为难道:我约好了燕儿上品香堂,大哥千万帮忙。勇王笑道: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我只看燕儿妹子的面子,放你一马。我看看周围官员,皱眉道:王爷何不也帮君玉一次,阁事未完……勇王道:就知道你要这般说,本王可是奉了严旨,晚了在西陵住一晚,累不着你。我不由失色,欲待再推辞,被他一把拉了出门。
太监伺候换了骑服,勇王皱眉对我说道:平日宽袍不显,一着骑服怎地如此瘦小,早跟本王练练身手就对了。我系牢了冠带,不去理他,走到西宫门口,皇上执鞭马上道:偷得半日闲,跑马西陵道,明堂若是疲累,坐车便是。我行礼道:臣不通骑射,只恐扰了皇上的兴致。皇上笑道:卿只管松了心神随朕游玩一番,今日朕不考你诗词文赋,不要你恭敬奏对,郦卿人物风华,怎会扰人兴致。我低头称遵旨,道:臣还是骑马吧!勇王叫道:男子汉大丈夫,乘车去狩猎,没得让人笑话。皇上道:不可逞强,缓行便是。
西陵道上树木凋零,落叶铺地,西斜的阳光挡不住秋风的寒意,我侧头看一眼高远的天空,不由微微蹙起眉头,若是晚上回不去便如何是好。“明堂,又想朝事了?”勇王骑马在我身侧道:你这玉面无情的称号可真是叫得响亮了。我有些错愕,平素温颜对人,何来无情之说。另一侧皇上笑道:朕也偶有闻听,这称号是如何来的?勇王得意道:一日吏部赵之轩惹得本王怒气大发,这小子无事人一般,他背后说王爷是炮仗,就听个响,郦大人不发脾气,就这么看你一眼,可让人难受几天,真是玉面郎君无情学士,我想想也是,就不去找他麻烦了。皇上道:原来是这样,郦卿威望凭得是真才实学,皇弟可要好生学学。勇王苦着脸道:我学不来明堂的巨细兼顾,更学不来他的绝代风华,要我这么笑一笑,可与白日见鬼有的一比。我不由抿嘴,皇上哈哈大笑。
西山脚下驻马,一眼望去,满山红叶尽染,风动簌簌而响,皇上道:山腰处有一平整地面,明堂可在那儿歇息,上山路狭,王统领你照顾一下郦大人。我道无事,控紧了缰绳,随人马上山,直跑了半个时辰,方到平地。我只觉手脚微微颤抖,竟下不得马来,见周围众人纷纷系马树上,闭了双目,只待跳下,忽觉一臂环住腰际,慢慢抱我下来,双足未着地,我已觉脸红似烧,只听皇上道:明堂禁不起入林了,王青你留下,再找两个晓事的在这儿护好郦大人,不得有失。我推开皇上双手,稳稳心神,行礼谢恩。勇王笑道:当心蛇虫,明堂不是我说你,竟像个千金大小姐,好好歇歇,看哥哥给你抓个好玩的。我称谢,不敢看皇上,只低头装作力乏,待人声退尽后,我扶树坐下,心中一阵烦乱,看着前方层层树木,终于轻轻叹出了一口气。
我歇息一会,饮过军士送上的水,已觉体力恢复。环顾四周,寂寂树林,眼前是斑驳阳光散落的荒草地,我收回思绪,对随伺在旁的军士道声想近旁走走,让他们不用跟着。起身走进树林,知道军士在数步外跟着,我也不去理会。林中草木青葱枯黄均有,我边行边看,倒真有几本少见的药草,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将掘下的几株包起。走过弯道时,见巨松下长着一株长着红色小花的异草,走近蹲下,看着好似索子果,我将丝帕放入怀中,将花抬起,果见其中细小的紫黑果实,忽觉耳边一阵冷冽之风呼啸而过,我惊起抬头,见一条青蛇被长箭牢牢钉在树干上。
回过身来,见一长身青年站在不远处,我站起走上几步,行礼道:多谢相救,请教恩公大名?不见回答,抬头看他,见他不瞬目地视我,这目光无甚遮拦,我不觉微恼,正待再说,身旁脚步声响,军士叫声:刘国舅。我细看他一眼,模样甚是端正,就这眼神不稳,想不到今日竟是承他的情。我不欲与他对视,他却在我身上上下打量,道:你是哪家姑娘?我一惊,听军士陪笑道:这位是郦大人,国舅说笑了。刘奎璧道:不对,这世上绝无这般的男子。话未完,他极快拔出长剑向我头上刺来,耳边听得军士惊呼,我心念一动,他要解我头冠,即举右手相挡,利剑划过前臂,却被后方飞来一箭击飞。
我跌坐在地,勇王跑上前扶住我,查看伤势,从他肩头看去,刘奎璧正向皇上行礼,皇上眼中闪过嫌恶之色,呵斥一句,他便跪下,随行军士上反缚住他双手。勇王问我:可要我教训这小子。皇上和刘奎璧都看向我,我起身淡淡道:国舅错认君玉了,要不要下官解发让国舅一解心中之疑。刘奎璧连称不敢,我看他道:救命之恩君玉心中感念,伤臂之羞下官难以释怀,相抵了吧,还望国舅今后谨慎行事。勇王道:不成,御前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皇兄你说,是杀是剐。皇上看我一眼道:仗剑行凶、侮辱大臣实乃死罪,既是郦卿这般说了,削去一切官职,贬为庶人,给朕好好在西陵反思,无诏不得擅离一步。刘奎璧谢恩,我触及他一闪而过的目光,只感其中的痴迷和不甘,心中一阵不适,看他被军士押走,向皇上行礼道:臣越礼了,请皇上降罪。皇上道:明堂不必多想了,若不是看他救卿在先,朕当真杀不了一个国舅吗!
夜晚歇于西陵行宫,我随同拜祭了刘后,便听从皇上吩咐早回房内歇息。天色很快暗下来,我不让宫监点灯,一人坐于窗前,西窗半开,夜风吹得巾带作响,前方是黑朦朦林木,看不到远处。低头看一眼包扎好的右臂,只觉剑伤处隐隐的跳痛,躯体之痛容易忍得,可心中……门生…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的师生名分……刘奎璧是仇人,于今与我却有救命之恩,恩仇二字如何解得……孟丽君啊!你离家至今,早不是任事不知的官府小姐了,如今身份尴尬,稍有错失连累的不是一两个人,更何况朝鲜兵事、新法施行所耗费的心血就忍心抛却不管,私人情仇且放下吧!
身后传来敲门声,我走过开门,见皇上站在门口,他回头低声嘱咐宫监,跨步进门,宫监点上烛火后就退下,轻合木门,微弱的天光被挡在了门外。皇上坐下后对我道:明堂过来,别站着,让朕瞧瞧伤势。我犹豫片刻,在他对侧坐下,道:皮肉之伤,不妨事的。皇上问道:皇弟来过了?我嗯了一声,道:王爷从镇上请来郎中,看过伤口了,嘱咐早睡。
风从窗外进来,烛火灯影跳跃,我觉寒意,不由瑟缩了一下。皇上起身关上西窗,他站于窗前道:今日怪朕粗心,不该让你留下。我道:此非大事,一时误会而致,累皇上担心,臣惶恐。皇上看我道:卿一人独担朝中数件大事,内阁半数赖卿调停,贤卿身上无小事,只是……国舅是过分了些,明堂啊!朕和你说实话,见卿之初,朕也是错认了,如今始信古之掷果潘安之说,卿的仪态行止让人亲近,朕有时忘情,还望明堂不要见怪,你我君臣不要存了芥蒂才好。我只觉口干舌燥,听完抬头道:臣男生女相,自小多磨难,多谢皇上体谅。皇上道:你歇息吧,形容越发瘦弱了,养好身子,朕可望着君臣缘分有始有终。
剑伤很快就平复了,只留下淡淡的伤痕,初冬寒风带来战事消息,在几次小胜后,终于传来捷报,大军进入朝鲜境内,胜局已定。朝中一派洋洋喜气,纷纷打探班师消息,各种传言流行,我耳中便闻得皇甫老元帅番邦获救,彭元帅获罪被缚的传言。眼见朝中各人各种颜色,刘捷更是一脸的焦躁,我暗中冷笑,拟旨让王华延后班师,着手整顿降国战后事宜,皇上看过笑道:妙得很,拖一拖,倒可让一些人尽情表演一番。
沥水阁外朔风夹杂着几片雪花吹过,池塘只余数梗残荷枯枝,待这个冬天过去,便会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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