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严刑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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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荆把刘铁忠押回到了běi jīng,来到了步军统领衙门,他立即就去见鲍登,把事情对他这么一说,鲍登皱起眉头说:“他岳王会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能和现在的案子有关吗?我这儿该审的人犯多着呢,你可别耽误了我的功夫。”
老荆说:“鲍头,您放心,凭我这么些年的道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小子肯定和这次的劫案有关,您就先审他吧。”
鲍登犹犹豫豫地来到了用来审讯的刑房里,穿戴好了官服,然后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带人犯!”
几个差役如狼似虎地把刘铁忠带了上来。鲍登看了看刘铁忠,用和缓的语气说道:“你就是刘铁忠啊?把头抬起来,让本官好好瞧瞧。”
刘铁忠惊恐地抬起头,看着坐在上面的鲍登。鲍登依旧用和缓的口气询问刘铁忠的年龄、籍贯、职业、住址等问题,刘铁忠都一一作答。
鲍登慢条斯理地问道:“刘铁忠,你以前参加过岳王会啊?”
刘铁忠忙说:“大人,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儿了,我当时也不晓得他们是做什么的,稀里糊涂就进去了。进去后我见他们是要谋反,所以我就赶紧退出来了,我在那会里什么事都没做过,退出之后就和他们再无来往了。”
鲍登说:“可是前段rì子,他们又来找你了,是吧?”
刘铁忠一怔,忙说道:“没有,没有,他们没有来找我……”
鲍登忽然变了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啪”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胡说,他们明明来找过你,要你和他们一起谋反作乱,还要你和他们一起去抢劫旗人的饷银,你竟敢不承认!”
这个鲍登可不是一般的庸官俗吏,他在审讯方面是有着一套技巧的。他家几代人都在官府里当差,干的都是捕头这一行,这些审讯技巧大多都是祖传的,也有一些是鲍登的自我发挥。这些技巧非常管用,特别是对付像刘铁忠这样初犯的人特别灵验。鲍登在一开始审问的时候,故意用和缓的语气,提出一些刘铁忠肯定会如实回答的问题,像什么他的年龄住址之类,一边问着一边注意观察刘铁忠的神sè,要不他怎么一定要刘铁忠抬起头来回话呢。问着问着,鲍登突然提出了一个要害的问题,问近期是不是有岳王会的人找过他,这时,刘铁忠的神sè一下子就出现了变化,尽管是非常细微的变化,但经验丰富的鲍登还是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尽管刘铁忠极力否认,但鲍登却知道这意味着刘铁忠确实有问题,于是他继续使用祖传的审讯技巧,突然变脸,大声喝问,并且大胆地将自己的推测都说出来,争取一下子打破刘铁忠的心理防线。
而刘铁忠的心理防线也确实一下子被击穿了,他当时就懵了,心里想这个事儿怎么让官府给知道了呢?不过,在他的心里依旧存着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不能招认我和这桩劫案有关啊,一旦招认了全家老少都要掉脑袋了,我就咬牙不说,死就死我一个人吧!于是,他跪在地下连连磕头:“大人啊,冤枉啊!小人真的没有做过哪些事啊!”
可是以鲍登那双毒眼却一下子就看穿了刘铁忠心底的隐秘,此时他终于确信了这个刘铁忠真的是与这桩劫案有关系的,于是,他毫不犹豫,趁热打铁,立即加大审讯的力度,只见他把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大胆的逆贼,你还敢抵赖!来人啊,上夹棍!”
在古代,刑讯逼供是正常的审讯手段,但是鲍登从来不随便乱用刑讯,他从来都是看准了嫌犯的要害之后才会使用刑具。现在,他看到刘铁忠是在铁了心地要隐瞒,所以他立即用出了这招手段。
几个差役过来把刘铁忠绑在了一个木架子上,扒了他的鞋和袜子,然后将夹棍夹在了他的脚脖子上,两边一拉绳子,刘铁忠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差役们把绳子一松,鲍登大声喝道:“招不招?”
刘铁忠哭喊道:“大人,小的冤枉啊!”
鲍登把手一挥:“上刑!”差役们又拉紧了绳子,刘铁忠又发出了惨叫,他的心底里有一个念头:不能招,为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能招!因此,他拼命地咬紧牙关,说什么就是不肯招认。
鲍登见夹棍不好使,立即换了刑法,压杠子,上脑箍,又将刘铁忠吊起来皮鞭沾盐水地狠抽,打得刘铁忠死去活来,但还是在那里咬牙死扛,就是不肯招认。

鲍登急了,对差役们说道:“去,把老魏找来,给这小子灌酸辣汤!”原来,他要让人给刘铁忠灌辣椒水。这种刑罚一般人还干不好,因为辣椒水是要想办法灌到受刑人的肺里去的,弄不好会要了人的命,也有可能力度太轻起不到应有的效果。而这个老魏最擅长干这个活,他灌的辣椒水能让人死去活来,痛彻心肺,从来就没有什么犯人能抗住老魏的毒手。
老魏来了之后,冲着刘铁忠嘿嘿一笑:“小子,你挺有道行啊,竟然把你魏爷我的大驾都给请来了。行,你有种,魏爷我孝敬你一碗酸辣汤喝,您慢慢享受吧。兄弟们,把他给我捆结实了!”
差役们立即上来把刘铁忠四肢张开,让他仰面朝天地躺在了一张特制的木床上。老魏将一个很短的管子塞进刘铁忠的嘴里,然后又用绳子把这根管子捆在了刘铁忠的嘴上。这样刘铁忠的嘴就合不上了。老魏将一个漏斗插进了那根管子,一直插到了刘铁忠的咽喉,然后拿起了自己调制的辣椒水,对刘铁忠说:“小子,爷最后再问你一句,到底招不招,你要是不招,爷现在就送你到阎王爷那儿逛一圈,然后再把你拽回来。”
他等了一下,看刘铁忠没有什么反应,便让人捏住了刘铁忠的鼻子,然后将辣椒水倒进了漏斗。这下子刘铁忠可惨了,他的鼻子被捏住不能呼吸,本能地就要用嘴来喘气,这一喘气辣椒水就灌进来,伴随着呼吸就进入到了他的肺部,肺部登时就剧烈疼痛,同时又无法正常呼吸,产生了强烈的窒息感,那种剧烈的痛苦是无法形容的,刘铁忠浑身抽搐,两眼血红,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在一瞬间变成了酱紫sè,没有几秒钟的时间,刘铁忠就昏了过去。
老魏立即停止灌水,让人解开刘铁忠的绳索,然后把他翻转过来,给他捶背让他控水,没多大功夫,刘铁忠又醒了过来。
老魏嘿嘿一笑:“怎么样,小子,阎王爷那儿好玩吧?想不想再去溜达一趟啊?想去的话爷保证把你送到。”
刘铁忠趴在地上连声求饶:“饶命啊……饶命啊……绕了我吧……”
一直在旁边观看的鲍登知道自己应该趁热打铁了,便走过来说道:“刘铁忠,你小子在这儿熬刑不招,为的是什么,其实我都清楚。你就是为了不连累你的老婆孩子是吧?你就是怕因为你谋反连累得老婆孩子跟你一起满门抄斩是吧?我告诉你说,按照大清律例,首告有功者减罪一等,有大功者可减罪三等。这也就是说,如果你能老老实实地招认出来,官府按照你的招认破获了大案,捉到了人犯,你就可以减罪。我再告诉你,你犯的这个案子,那是惊天的大案,连皇上都知道了,如果你能帮着我们破了这个案子,那肯定能减罪三等。那样的话,你最多就判个斩监候绞监候什么的,绝对连累不到你的家里人。刘铁忠,我把该说的话都跟你说了,到底想怎么样你就看着办吧!”
刘铁忠被酷刑折磨得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鲍登又上来说了这么一通特别有诱惑力的话,这一来,刘铁忠终于彻底崩溃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大人,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堂堂朝廷命官岂能骗你?那被减罪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不信自己打听去,就说这次领着官差去抓你的白英广吧,他就是被减罪的,要不然他岂不是早就脑袋搬家了?”
刘铁忠喃喃地说:“小人,小人愿招,一个多月前,有个叫唐汉的人来找我,他说他想找我一起谋反,后来,我没答应他,把他打发走了……”
鲍登说:“这就完了?你接着说,肯定还有事,快说!”
刘铁忠只好接着说道:“后来,后来他让我给他找几个从前的岳王会的人,我,我就给他找了。我找来了赵宝chūn、贾平、顾永杰一共三个人,都是大兴本地的人。后来……后来他们四个就在一起商量着要去抢银子,那个……那个唐汉的手里还有一把洋枪,那枪可厉害呢,一枪就能把大青石头给打裂了。我……我看着害怕,就没敢和他们掺和,以后也不敢和他们来往了,再也……再也没见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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