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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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25个年头,今年还是第一次不在家里过年,还是我第一次旅行在外度过春节。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也是一个单曲循环的开始,我隐隐觉得。
或许不是农村,这里的春节显然没有足够的独特气氛;或许是城市,他早已习惯如此流量的来往。而我的第一站来的是厦门,一个向往许久的城市,并非一定是她声明在外的美景,而是她的大学——厦大。记得高考前买过一本有关名校介绍的书,每个名校后面都有一位学生的文章,这是我当时颇为喜欢的读物。而滑稽的是我,最终上的学校却不是这里的任何一所,还是不擅长考试啊,敌不过命题老师的斗智斗勇。
当时书中有一篇文章的名字,我至今铭记——鼓浪听涛忆厦大。男主在校期间经常在海边弹唱,那是几乎每位年少的惆怅,只是每个人表现形式不同。而从上海到这里,高铁居然干掉了8个钟头,车马劳顿。下站后,地图显示又要花1个半小时才能到厦大,直到现在还能记得当时心中的感叹号,字迹比平时的更加巨大。
到地的第一感觉稍有点失望,我不知道这是哪个校门,但这几个字不太好看。而让我诧异的是这里或许也是热带特有的树种——榕树,独木也能成林了,而且根部之强壮几乎达到了嚣张,许多都露在地面。而且在枝干中也有一串串的胡须下坠,只是不像我们每天剃须清理,它这里显得有些乱,但也有些真。
厦大的校园风光确是值得称道,尤其是校园里包含了自然山水,这是真正的自然,比如我在山头还能看到坟墓!而这里的水也是清净,养育了一代又一代厦大人,这样的环境更容易引来的是情侣,所以称作“情人谷”。食堂值得大书一笔,菜色精致,只是没有校园卡,在借的过程看到了人性不好的一面,这是减分。但谁不是这样,只是在大学里,尤其是这样的名校里,竟然没有点点净化,比较遗憾的。
我已毕业3年多,总共回去过3次,平均是一年一次,每次都能得到心灵的净化,这也是我一直对大学喜爱的原因吧!
有一个意外的发现——芙蓉隧道,这是所有人的结晶,所有想说的都可以描绘。我看到有在校学生的想法,有毕业学子的不舍,有刚进入社会遇到的困惑,有对未来的憧憬,总的来说是正能量多。这条隧道刚开始是从学校走向社会,感觉尽头有形形色色,有一些不舍,总想着这样的美好能否多些停留。而即使是后来下意识放慢脚步,也是不能够滞留,终于是走到出口,下意识的问保安,这里还是厦大吗?
而当我站在出口,回望这一路,发现心中曾有的美好一直在,只是染了灰。而同时也看到这里的告示:此隧道口只出不进,给您带来不便,请谅解。确是不能进,当年一起涌出的人,哪个不在人群中挥散?当年志在天下的少年,现在又有几个还能对酒当歌?当年依依不舍的情怀,谁又会提到;甚至连自己都未必相信,一度怀疑那前面的读书岁月,以及那段岁月里遇到的人,经历的事,可是一场幻觉?
就在上周五,我打开许久不用的QQ空间,看到一位大学女同学的真情自白。那是对自己毕业至今的总结,且不说内容怎样(当然我也不方便透露),但其中所流露出来的真,确是大家都不缺但不敢的,敬佩。从中得出的信息有许多,可以大致检索:现在的生活不尽如人意,现在的故事不合读书时预想,曾经心中的理想已经屈服于生活,现在已经和屈服之后的生活和平相处、、、其实这又何止她一人呢?

但如果真的要在理想和良心中选一个,一定要选良心,而从她的文字里我看到了真,你已经比太多人好太多了。
而我在出口离开,来到外面的社会上徘徊,大约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感到没有什么吸引自己的,不觉得又想回去了。只是还能回得去吗,本着试一试的态度踏上回程的路,而当我又站在隧道口时,感到的是悸动。好像害怕被发觉,努力把自己表现的还是学生模样,偷偷瞄了保安,以所谓的心平气和再次进去了。没有遇到想像中的阻拦,之前准备的大把台词全然没有派上用场;本来还想怎样动之以情,怎样晓之以理,甚至诱之以利了,可一切自然而然!
讽刺啊,多少人被那道告示牌赶走,多少人在出口处徘徊始终不敢踏入,或许我是脸皮厚,或许是我不成熟,或许我不聪明,或许我傻人有傻福。但从这里也能看到,其实有些东西的得到并非那么艰难,有些磨难也只是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门槛。或许需要勇气吧,或许需要决心吧,而当我重新走在隧道,看这一幅幅简单的画,之前匆匆只留下印象的我,居然可以看到原来留在墙上的相。试想如果我没有走这第二趟,怎会有这种福缘?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感觉经历了一场战争,而我是侥幸活下来的那个。或许不止我一个人存活,只是大家走散了,或许有人在明天会重新走入这条隧道,或许有人在后天走入。但不管怎样,根据我的经验,多半是独自回来,无人做伴。如果真要说区别,顶多是有的人骑车,有的人开车,有的人步行而已,回来就好。而这次的方向是从外往内,没有时光的倒流,充满全身的是欣慰,是出隧道口那星光下一道道明媚。
再次走在学校,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了,只有我一个,可以大喊大叫,可以放浪形骸,可以怎么尽兴怎么来。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这才是生而为人的意义,也是我全部的野心。有时想想,如果不背负那许多,如果当初只为自己着想,或许现在已经到达出口。只是那时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或许也可以说是虚荣吧,选择了一个长度更惊人的隧道;这里的涂鸦更具想像,在这里的成长是从前不敢想象,就像神仙说的一样——这里一天,外面一年!
可不,一路坑我到现在,还没看到隧道口,还在浏览两侧的壁画。累吗?不累吗?而好处是这里只有我一人,清净,可以不受干扰,可以按照自己的节奏行进,我已习惯了。而我也有请求:如果那一天出了隧道,希望光线不要太亮,我不习惯;希望可以在那里偶遇曾经的老友,希望有人提前达到,不是为我等候,只是有个交流,首选是凤求凰,如果实在遇不到,那高山流水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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