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女人要的是理解,不像男人要的是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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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又一家打着“福建城”招牌的洗足屋。
之所以强调“又一家”,是有原因的。不知是刮起了哪股风,一时间里在全深圳的大街小巷,“福建城”、“温州城”、“南昌城”的招牌铺天盖地而来,比比皆是。顺理成章,这些招牌自然而然地成了洗足屋或休闲中心的代名词。
“嗨!松骨吗?”一见我跨进大门,坐在椅子上的一个小妹立即敏捷地弹射起来,忙着用甜润润的声音向我打招呼,眼里闪烁着乐呵呵的神采。旋即,她带着我步入了一间用层板隔断的房间。
这是一个富有朝气的靓丽女孩,脸色健康红润,性格开朗活泼,打扮时髦却不失简洁。她剪了一头齐耳的运动式短发,穿的是一身宽松的粉红色运动服,足蹬一双洗得很干净的白色运动鞋,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极富弹性。在她那张透溢着青春气息的脸上,颧骨略略高了点,稍稍大了些,冲淡了她脸形的整体美,好在她的五官长得端正清秀,眼睛妩媚天然带笑,鼻梁挺秀神气活现,加上额前那几缕静中微动的刘海,对这张脸起到了很正面的修饰效果。
进入房间后,女孩用熟悉的动作将房门轻掩上,又将门扣拴上。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细节,极富象征性意义,表明她对客人提出的任何要求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不会感到突然,不会惊慌失措。至于她迎合客人的程度,却尚难判定,有待进一步观察。这个细节也表明,她相当的老练,丝毫也不胆怯,学会了用简单的眼光看待客人的复杂需求。由此我得出了一个初步判断,她入这行时间应该不会太短,绝对不是一个新手。
或许正因为她已不是新手,所以在遇上我这个生客后,她不仅一点也不畏生,反而十分的健谈,不断地问这问那,还毫不顾忌地道出了自己的不少经历。
“你是哪里人?”这是她拴上了门扣后说出的第一句话,说完就坐到床边的一张圆凳上,伸出纤美的手指在我头上按摩起来。按摩中,她用力刚柔相济,节奏温柔舒缓,不动声色地施展出技术含量颇高的指法。
“你先说,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是潮州人。你呢?”
“我呀,反正不是你们老广。”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本地人呢,看你穿得不错,像个有钱人的样子。在深圳,真正有钱人啊,好多都是本地人。”
“我哪是什么本地人,和你一样,是外来的移民。话说回来,深圳不少的本地人,好像并不怎么讲究穿着,你看你们这个城中村,很多居民是深圳正宗的原地居民,是在这里土生土长的,可穿得也不怎么样啊。”
“说得也是,有时我就纳闷,本地人那么有钱,怎么就穿不出品味来呢?有的还穿得漏汤滴水的,他们的钱都花在什么地方了呢?不过我也不是什么老广,向你坦白吧,我是福建人,是福建石狮的。石狮,你知道吗?”
“石狮我当然知道,全国有名的服装城嘛。”
“我们这‘福建城’里的小妹,很多都是从福建来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潮州人?”
“以为你是本地人嘛,想巴结巴结你,和你认个老乡,攀个高枝,盼的是给小费时你能大方一点,可你偏偏又不是,算我自作多情了,呵呵。”
“嘿,真有你的,人小鬼大。”
“出门在外嘛,就得多长个心眼,要不然被别人卖了,还在一边帮着人家数钱哩,呵呵,你说是吧。”
“看你这么精明,才不会上那些当。你出来多久了?”
“两年多了。”
“是别人介绍你来的?”
“对,不然我可不敢跑到这个陌生的大城市来,想都不敢想。”
“来的时候,做什么工作给你说清楚没有?”
“说清楚了的,人家给我介绍工作时就说好了是干这一行的,当发廊妹。”
“人家向你介绍工作时,可能会打点折扣吧,说当发廊妹只要为客人洗好头就行了。”
“不呀,也说清楚了要给客人按摩的,还说要想多挣钱,就得多给客人打‘飞机’”。
“你知道什么叫**吗?”
“这可不知道,我当时听了觉得很好笑,因为我不懂嘛,脑子里就胡思乱想,以为客人需要玩纸飞机时,我们给客人折一个就行了,或者是客人想放纸飞机时,我们就陪着客人一道玩,一起去放纸飞机,反正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又不好多问,生怕别人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太老土,太无知,不让自己出来打工。就这样,我稀里糊涂的跟着别人到深圳上班来了。当时心里想的是,我是一个农村人,对城市里的事情当然不懂,不懂没关系嘛,上班后时间长了,这些事情自然都会弄懂的。我那时要是多问上几句,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心里肯定会怕怕怕,也许就不敢出来了。”
“在这里一干就是两年?”
“没有,在一个店里是不能呆这么久的,我在蛇口、宝安都干过,最近才到福田这边来试试,看看这边的生意好不好,要是好,就继续做一阵子,不好我会再换个地方,看情况喽。”
“为什么要如此频繁的换店呢?”
“一个店里呆久了没兴趣,会影响心情。”
“谁会影响你的心情?”
“你也是客人,怎么就不明白客人的心思呢?这么给你说吧,客人一般都不喜欢只往一个地方跑,不喜欢一年到头就接触那么几个小妹,就看到那么几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老面孔。男人嘛,来这些地方图的是什么?是图新鲜,是想寻找新鲜的感觉,客人都喜欢遇上新面孔女人,男人的这点心理我吃透了,错不了的。你是男人,你能不知道?是在装懵吧。说来说去,依我的经验,不管客人以前多么喜欢你,甚至经常找你按摩,但是,当店里出现了了漂亮的新面孔后,他
的胃口就变了,想尝新鲜了,他的挑选目标当然也就变了,不想再找你了,但那点心思呢,男人又不想暴露出来,暴露出来了面子上过不去,于是就假装没有看到你,从你眼皮底下走过时,眼睛抬得高高的,正眼都不瞧你,更别说和你打招呼了。这种熟客我就遇到过,我都站起来了,他却假装没看见我,叫了别的女孩进房间去了,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碰上这种客人,心里总还是不怎么舒服吧。我要是经常换地方,我就成了别的店子里的新面孔,客人不是就想从女孩子身上找到新鲜感吗?客人自然会关注我这个新来的人。所以我有经验,只要到了一个新店,找我按摩的人会很多。经常换一换店子,心情又好,收入又多,多美的事情,连老板都会对我另眼相看,把我小心地捧着,就怕我干段时间后又换店子。”
“看来,你已经尝到了不断跳槽的甜头。”
“对呀,我这也是跟着客人的感觉走,是客人的坏表现和坏习惯教我必须这么做。客人有图新鲜的习惯,我们能怎么样?只能让自己不断到新的地方,让自己在别人面前有新鲜感。”
“最多的时候,你一个月能上多少个钟?”
“在宝安有家发廊里,我每月能上差不多三百个钟呢。”
“在福田这边呢?”
“也还算不错,每天能上七八个钟。”
“我进来时没有问过价钱,你们这里一个钟收多少钱?”
“三十五块。”
“你能得多少?”
“十四块。”
“十四块乘上七八个钟,那你收入还是蛮高的,不算小费,你每月也有三千来块钱吧。”
“是,在深圳白领中也算是中等水平了,不过得看你在哪家店了,很难说的,有的店子没啥生意,小妹们就惨了,辛苦一个月也就一千来元吧,最少的,只能拿五六百元。还有就是看人,看你自身的条件怎么样。”
“自身条件是指外表吗?”
“主要是外表,外表是最重要的,谈恋爱还讲究一见钟情,钟情的不就是对方的外表吗?客人来这里又不是选老婆,不是要和你过一辈子,所以不会挑选你的个性你的品行,主要还是看重你的脸蛋和身材,当然啦,也得看你的嘴巴甜不甜,嘴巴甜一些,容易把客人哄得高高兴兴的。女孩子要是有了漂亮的脸蛋和好的身材,再有一副甜甜的嘴巴,做这行就很轻松。我有个朋友,也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她长得很漂亮,人又高大,客人都抢着要她上钟,给小费一个比一个大方,她干了一年多,就挣了六七万,真的没法比。漂亮真好,对女人来说,漂亮就是本钱呀。”
“你的那个朋友干这行的时间并不长,可挣的钱不少,她会不会和客人有**易?”
“我想应该没有的,都是实实在在挣的钱,至多也就是给客人摸几把吧。”
“你也属于老老实实挣钱的吗?”我率直地问了一句。听她刚才的说法,我觉得她对客人的某些要求,比如**的要求,会持拒绝的态度,但她为什么进了房间后又要把门拴拉上呢?她这么做的目的何在呢?我自感对她有些捉摸不透,觉得对她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是啊,挣老实钱还是要好一些,只要自己肯干,老老实实也能挣到钱。你发现没有,我们这条街的乞丐很多,每天都有来要钱的。我并不烦他们,只要乞丐要钱要得老实,要得规矩,不扭着人缠着人,我还是会给他们一点。我是这么想的,只要大家都伸手扶他们一把,一元两元的凑在一起,也能帮助他们吃上顿饱饭,说不定还有可能帮助他们发点小财呢,因为他们要是节省一些,是可以存点钱的。你看了昨天的报纸吗,说有个老乞丐提了一麻袋钞票到银行去存钱,不过都是一毛两毛的零钞,一元两元的就算是大钞了,但也不错呀,一麻袋啊,不会太少吧。我想,以后我就找个有钱的乞丐结婚算了,哈,有了钱,我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你可真能说笑话。对了,你喜欢什么样的客人?”
“这很难说。”
“喜欢老实一点的还是不怎么老实的?”
“能讲道理的,不太乱来的,不太色的,我都喜欢。像那些喝醉了酒的客人,就很麻烦。”
“如果客人身体内积蓄了太大的压力呢?如果客人因压力太大变得失控了呢?”
“那还不简单。”
“简单?”
“是呀,再简单不过了,帮助他排除压力就行了呀。”她说得很轻松,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怎么个帮法?”
“**呀。”
“飞机打掉,男人就老实了吗?”
“哈哈,是的是的,还真是这样的,一打就灵,你可别笑我啊,我说的可都是老实话。嗨,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是男人啊,这些你都知道的,怎么反问起我来了。”她笑起来很好看,两排整齐的牙齿白得发亮。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给客人**时的心情。”
“怎会不记得,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很好笑。”她乐呵呵地笑着说。
“能讲给我听听吗?”
“可以呀,那是一个很讲礼貌的男人,长了一脸的大胡子,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很温柔,他一点都不碰我,对我很文明,规规矩矩的,但他老说自己想**,问我能不能配合一下。这是他的原话,说的就是配合,说得很文雅。我呢,那时刚来不久,不懂什么叫**,也不好意思问他这飞机应该怎么打,可看他一脸的焦急样,心就软了,想要帮帮他。于是我就跑到外面去问别的小妹,问她们**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打?人家听了后都笑话我,说你好笨呀,连这都不知道,还告诉我说,你就摸着他的‘小弟弟’好了,多揉揉那里,多捏上几下,让他‘小弟弟’里的东西射出来就搞定了。我说这事怎么叫**呢?和飞机一点关系都没有嘛,人家解释说,男人发情时,‘小弟弟’会变得又硬又挺的,就像飞机一样的朝天冲着,让他‘小弟弟’里的东西射出来后,他的那架很冲很挺的飞机就蔫了,蔫得趴下了,趴下了就算是给打掉了,哈哈,说得好有意思。”

“嗬,你们的想象力还真够丰富的。”
“她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嘛。问清楚后,我就又回到了房间,对了,他的皮带很好看,和你的这条差不多。我对他说,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自己解开皮带把裤子脱掉吧。他不意思地笑了笑,真的就很听话地把裤子退了下去。我一看,妈哟,怎么搞的,下面好多毛,我惊讶地叫了一声——‘哇,你的胡子怎么长到下面去了!’他听到后哈哈地大笑起来,笑得好开心。我实在不敢摸他那个东西,怕怕的,最后还是他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小弟弟’上,才完事的。”
“男人到外面找女孩**,你能理解吗?”
“能,男人和女人不同,男人在外面喜欢竞争,争赢斗胜的,谁都不情愿输给谁,精神上的压力比女人大,男人又容易来感觉,没有感情也能来感觉,来了感觉就想冲动,就想发泄,身体的压力也比女人要大。男人进了我们店子的这道门,都是来减压的,要么是精神上需要减压,要么是身体上需要减压。他们高兴时会来减压,犯愁时也会来减压,减压的方式虽然不一样,目的都差不到哪儿去。**,算是比较文明的了。对男人的这些事,我看得多,都习惯了,觉得很正常。他们其实也很好,有的人好有人情味。我在蛇口上班时,是在一家很大的发廊里,每天要接触好多客人,所以熟客不少。有个客人经常来找我,要我帮他**,说我替他按摩不用特别交待,淮能让他满意。他这样信任我,就因为我很了解他的爱好,知道他有**的老习惯,所以我能理解他,迎合他。有一天晚上,他又来了,来的时候正好临近过年,他悄悄塞给了我一个厚厚的红包,里面装了五张新崭崭的四个老人头,足足有五百元呀。我说你要是在红包里放上二三十元钱,我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可这么多钱,我不能要。我觉得客人拿这么多钱给我,肯定会有什么目的。他说你拿着吧小妹,平时约你出去喝茶,听歌,你都不去,我也不好硬拉着你去,现在快过年了,这钱你自己拿去花吧。说完,他倒头就睡了。他那天可能多喝了点酒,满口的酒气。我趁他迷迷糊糊的时候,把红包塞进了他的口袋里,这来得不明不白的钱,我是不会要的。打那以后,他还是隔上几天就来找我,也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无非是让我帮他打**,他是个一很有分寸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客人里面还是有很多。”
“客人的要求如果超出了**的范围呢?”
“那不行,我可以理解,但决不会配合,我会态度很好地拒绝他,拒绝得很婉转。在这点是我会很小心的,我会保护好自己,同时也不能伤了客人的自尊心。”
“当你拒绝时,客人会听你的吗?”
“有的客人很懂道理,知道我不喜欢**,就克制住了,不会再提出要求。”
“也有客人会继续纠缠着你?”
“有的,但我有方法治他们。”
“什么方法?”
“重点进攻法。”
“重点进攻?不懂”
“说了你就懂了,就是加紧对他们的‘小弟弟’展开进攻,不停地摸他们的‘小弟弟’,把‘小弟弟’里面的东西给摸出来,然后呢他们就变老实了,不会再有别的什么想法。没精力了,也没电了,累了,当然不会有想法喽,呵呵。这个方法灵光得很,再调皮的客人,都可以使出这一招让他们服气。他们享受了,服气了,我呢,小费得到了,皆大欢喜,这样最好不过。”
“你们也真会取名啊,连重点进攻这样的战争用语都叫开了,弄得像打仗一样。”
“就是在打仗呀,不想让男人占太多的便宜,就得快些把男人治住。重点进攻的方法用来治男人最灵了。要不,等会我也把你给治治。”
“呵呵,真有你的。将来你找了个老公后,他要是有时也会出去打**,你会怎么想?”
“这个……没有想过,得看我和他的感情怎么样吧。”
“感情很好呀,他很爱你,对家也很尽责任,但他就是有这点爱好,有这个需要,有喜欢追求新鲜追求刺激的嗜好,或者用你的话来说,他也有精神上和身体上的压力需要排除。对此,你会怎么想?你会怎么看他?你会怎么对待他?”
“只要不太过分吧。”
“怎么才算不过分呢?”
“不要把女人带到我面前,带到我家里。”
“只要不让你知道就行了?”
“对。”
“只要不让你知道,他就是有了情人,你也不会计较?”
“计较有用吗?只会伤了感情。伤了感情还相处在一起,会很不开心,可中既然处都处在一起了,总不能因为一不开心就散伙吧,要分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离婚对男人来说也许算不了啥,对女人就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女人最看重的就是家,就是婚姻,还有就是自己的儿女,而不一定是男人。所以只要不是太过分,最好还是不要太计较,也不要轻易分手。”
“你自己会很留意去打听吗?”
“不会,人应该追求快乐,而不应该花费精力去追求不快乐,我不会自找烦恼,呵呵,我还想多活几年哩。”
“他到外面找异性**,背着你一个人偷着乐,你自己呢?你会不会为了平衡自己的心态,也在外面找个异性知己?”
“不会。”
“为什么一定不会?”
“因为我是个女人,女人嘛,就得像个女人。”
“可女人也是人呀。女人能容忍男人干的事情,自己就绝对不能干男人已经干了的事情?女人就这么抬举男人?”我采取了激将法,我想通过带有刺激性的语言,试探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稍稍深思了一下,说:“对于家庭,女人还是更负责任一些吧,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哪个家庭都是这样的。也幸亏女人的责任心比男人强,要不,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散架。”
“冒昧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
“吃二十三岁的饭,不小了。”
“很年轻的,为什么思想却能这么传统?”
“不是传统,是女人的需求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女人要的是了解,不像你们男人,要的是空间。女人的一颗心能够为男人了解,就很幸福了,所以我说过,我喜欢讲道理的男人。”
“同时你还说过,你不喜欢太色的男人。”
“是呀,我说过的呀,怎么啦?”
“如果对方很色,但也很讲道理呢?”
“我喜欢。”
“会喜欢到什么程度?”
“那还用得着讲吗?”
“你有这样的朋友吗?”
“有。”
“会和他结婚吗?”
“不可能。”
“为什么?”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讲道理的男人也不是好东西吗?”
“会变的,今天讲道理,保证不了他明天也会讲道理,他在结婚前讲道理,保证不了婚后也讲道理。所以我才说,以后找个有钱的乞丐结婚算了。我们女人也会变,但我们变的不是心,是情绪,有时情绪好,有时情绪差,这是有的。可是你们男人想过没有,我们的情绪好也罢差也罢,往往都和你们男人有直接关系,女人心情不好,多是你们男人给惹的。”
“看来,那个男人把你的心给弄伤了,而且伤得很重。”
“是。”
“以后,若再一次遇上很色但也很讲道理的男人,你会喜欢上他吗?”
“会,但不抱太多的幻想,我会很现实的对待。”
“朋友可以交,钱得照收不误?”
“如果他给的话,也没有必要拒绝吧。”
“你已经在这行干了两年多,还准备干几年?”
“四年。”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没停顿,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足见她对这个问题平时是有所考虑的,是深思熟虑的。
“还干四年,是早就想好了的吧?看你回答得多么干脆。”
“没错,是想好了的,到那时,我都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年龄不饶人,得改行了。干这一行,失去了青春就失去了资格,到时候自己就是想干下去,可客人嫌你老了,谁都不稀罕你,谁都不会买你的账,赖在这里有什么用。”
“到那时,你计划存上多少钱?”
“这很难说。”
“存上十万块钱应该没有问题吧。”
“也难说,需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不,就在这两个月里,父母连着来了好几封信,说想修新房子,可因为缺钱,开不了工。信里没明说让我寄钱回去,但我明白他们的心思,这钱怎么也得寄的,而且少了还不行。妹妹明年上高中,我得负责她的学费和生活费,也需要花钱。再说,我自己的花费也蛮大的,上个月我就买了两套韩国的化妆品,是‘恋妹‘这个品牌,总共花了五百四十元。”
“不用这么高档的化妆品不行吗?”
“不行,漂亮对我来说就是本钱,我不能把这本钱给弄亏了,不能因为想省点钱,做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事情,就算是一只乌鸦或者一只小花猫,也要理理自己的羽毛,舔舔自己的发毛,更何况我们从事按摩服务的女孩了。要是舍不得化妆,人扮不漂亮,客人不点你,你也就上不了钟挣不了钱,只能是傻呼呼地坐冷板凳,那多无聊,还白白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我们这里的小妹都懂这个道理,就是过去不懂的,来了也都弄懂了,所以买化妆品出手都很大方。”
“将来结婚后,你存起来的钱,不会告诉老公吧。”
“不会,老公应该多给我一点钱才对呀,男人怎么能花女人的钱呢?吃软饭呀?哪多没出息,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可是我应急的钱,不会给任何人的,有了这点钱,女人的腰杆才硬得起来。将来万一运气不好,倒霉的事情没有躲掉,心里才不会发慌,要不然,男人心一变,我除了拖着一个孩子,什么都没有,弄得又冤又穷又惨的,还没有人可怜你。我不会像有的女人那样,结了婚,就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给男人,连自己的私房钱都不留一个子,这么大公无私干啥哟,我才没那么憨,相反,我在结婚前,一定要男人多拿些钱给我,他要肯‘出血’,我才会答应他,否则的话,结婚的事就没门。喂,你怎么老在看表啊。”
“喔,我是觉得时候不早了,都两个钟了,我得走了。”
“你还没**呢。”
“下次吧,今天还有事。”
“要等下次啊,我还以为你来也是要排除压力的,所以我一进门把门都拴好了的,这样在**时,就不会有人闯进来看到,看到了怪不好意思的,好吧,下次吧,下次来这里一定要找我哟,我的工号是十八号,很吉利。”
这真是一个性格开朗的外向型女性,也是一个目的性和现实性都很强的女性,还是一个对于自己的人生有着精细策划的女性。她的未来是否幸福,只有将来的她能知道,但有一点我丝毫也不怀疑,那就是她始终都会牢牢驾驭自己的生活之舟,坚定地沿着自己设计的航线漂流。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没有人能主宰她的命运,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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