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僵住了，柳欣和夏晨溪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小小的客房被浓浓的沉寂笼罩着，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男人和女人犹如两个精力高度集中的剑客，经过了一番炽烈的格斗后，都累了，正在休整稍息，并暗暗地积蓄着新的能量，凝思苦索着新的攻防套路。
在好奇心的牵引下，最终还是柳欣打破了静默：“老夏，你真的干过记者的活？”
“当然是真的，不过那是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在深圳打的第一份工，就是在《特区报》当记者。”夏晨溪的眼里掺着淡淡的一丝笑意。
“为什么要放弃记者的身份呢？”柳欣对此有些不理解。在柳欣的心目中，记者是个相当不错的职业，她自己就很羡慕周围那帮满天飞的无冕之王，自由自在的，不用坐班，哪里热闹往那里跑，认识的人多，主动向其讨好的人也多，交际想不广都不行，有求于人时，轻易就能找到管用的门道，哪像夏晨溪供职的那些搞研究的机构，纯粹清水衙门一处，鬼都不会找上门来。
“这和我的兴趣和自我感觉有关，总觉得做研究性的工作更适合我，也更能有所作为。在研究所上班，别的不说，时间有的是，资料也有的是，有这么好的条件，我能安心地研究一些自己感兴趣又觉得很有必要的课题。”说到这里，夏晨溪话锋突转：“你好像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切！你把我都逼到墙角了，你还想怎样？”见夏晨溪如此固执，柳欣有些哭笑不得。
“别忘了，我现在的角色是一个提问者，你应该把提问者视为一个进攻者。作为进攻者，我当然希望把你这个被问者逼到角落，逼得你招架不住，没有任何的退路。所以，我现在不会心慈手软，轻易放弃自己的角色，相反，我要不停地进攻，请原谅。”夏晨溪把话说得很直，也说得很绝对，但语气和表情，却和话里的内容不配套，不是那么的严肃和认真，捎带着几分暧昧的味道。
“所以我说你是魔鬼一个，一个十足的超级魔鬼。”柳欣娇滴滴地撅起了嘴来，煞是好看。她并未意识到，这个动作于自己来说，已经久违了。
尽管夏晨溪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和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德性，让柳欣颇为恼火，但骨里，柳欣喜欢夏晨溪的程度却有增无减。柳欣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和自己对诸多问题进行坦诚交流和深层次沟通的知音，更是一个能与自己在精神领域中激烈交锋的对手。
柳欣明白，自己在香港的圈里，熟人虽然不少，但是能够推心置腹的朋友却没有几个，所以要想找到类似夏晨溪这样的有深度够斤两的对手，并不容易。
“既然如此，既然我是魔鬼一个，那你在魔鬼面前，就不必再遮遮掩掩的了，还是早点掀起你的盖头来吧，彻底显露出你那凡人的模样，显露得越彻底越好，如何？”夏晨溪在亦步亦趋地收拢包围圈。
“我还需要按摩！我需要按摩带给我的快乐和刺激！因为我也是人，我也渴望快乐，我也渴望刺激。这回，你的好奇心可以得到满足了吧？你应该感到满意了吧？。当然，你也应该见好就收，适可而止，停止你的发问。”柳欣狠狠地挖了夏晨溪一眼，不耐烦地**着沁出了汗液的双手。
“不，我并不满足，也不满意，我希望能够得到更加准确的回答。”处于对话制高点的夏晨溪，力图将自己占有的主动优势发挥到极至，把收获的战利品扩大到无限。
“你——！”柳欣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
“你说你还需要按摩，但我觉得你表述得不够清楚。你所需要的按摩，是异性按摩吗？希望你能够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夏晨溪的脸上，出现了又稠又厚的笑容，里面似乎有多层含义可供解读。
“对对对，我承认，我就是需要异性按摩，怎么啦？不可以么？不允许么？需要谁批准么？管得宽！”柳欣被夏晨溪的问话和他的神态，弄得有些心神不宁。
“当你接受异性按摩时，只是一般性的按摩么？一般性的按摩，能够达到你所需要的刺激强度？”夏晨溪没有理睬柳欣脸上出现的复杂表情，他仍未止步，稳扎稳打地将包围圈往纵深地带收拢，眼珠里出现了深查细究的神色。
“你以为呢？”柳欣的心抽紧了，她又一次显豁地感受到，对方在问话中有一股势如破竹的锐气，这种锐气的存在，让柳欣滋生出受到压迫和挤兑的感觉。
“根据你的性格，以及你的谈话，还有你的工作性质，也就是说，你在工作中不可避免地接受着那些数不清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而且是源源不断的涉性稿件所产生出的影响，所以我认为你对性的认识不会过于保守和古板，对于**也不会是一个淡泊型的女人。”夏晨溪向柳欣投过机警的一瞥，他是在察言观色。已经说出的这句话，像秋风中挂在树枝上的残叶，在夏晨溪的心里头飘来荡去的有好一会了，现在终于飘出了他的心窝窝。
由于话中有“**”这个颇为敏感的字眼，夏晨溪在苦思是否说出这话时，有过些微的犹豫，但他转念一想，觉得柳欣编辑的涉性稿件多的是，比“**”一词更具刺激性的字句和词儿，在人家的眼里恐怕早已见惯不惊，于是便大着胆将这话说了出来。
“淡泊又怎么样，不淡泊又怎么样，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的**，与你有关系吗？真是的！”柳欣的嘴唇微微上翘，似在加强自己的语气。
果不其然，正如夏晨溪所料，柳欣对于他的这个问，并末显露出特别反感的情绪，但她高度警惕着男人问这话的目的性。
“至少，与我的工作性质有关系，与我研究的范围有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对于人的研究，正确的态度和科学的方法，应该是尽可能研究透人的方方面面，遗漏任何一个方面，都会弱化人的立体感和真实感，产生出缺陷和遗憾。当然喽，我的这个问与我们今晚的话题，也是密切相关的。如果你不是一个**淡泊型的女性，一般性的异性按摩，怕是不能够满足你寻求强烈刺激的需要。”夏晨溪的每一句话，都在敲打着柳欣大脑的中枢神经。
“我说了，我不会找鸭！不会！不会！永远不会！你听明白没有？！不会！！！”高度警惕着的柳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她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扯着嗓门并带着一团火喊出的，声音高得出乎夏晨溪的预料，高得夏晨溪担心连走廓上的行人都能听见。”
“别鸭鸭鸭的好不好？人家也是人，你称之为的鸭，应该叫性服务工作者，或者叫男性性服务工作者。请注意，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一般性的异性按摩，能够满足你渴望刺激的需求吗？能吗？”夏晨溪没有被柳欣的大嗓门唬住，而是我行我素地继续发问。此时的他就像奔跑在田径场上的一位长跑选手，已经看到终点线在朝着自己招手，他必须冲剌，必须尽力一搏触及到端线，其它的一切一切，他都搁置在了一边，暂时不予理会。
“不能！不能！不能！不能满足我！！！”柳欣频频摇头，她到底拗不过固执的夏晨溪，对他吐露了实言。
“那你会怎么办？”夏晨溪觉得自己向着心中预期的目的地，又大大地跨进了一步，他端起了茶杯，如同是端着香槟酒，但他没有一饮而尽，只是浅浅地嘬了一小口。
“凉办！你以为我柳欣和你们男人一样，就一门心思，要按摩非得找异性不可？不找异性就不能尽情地享受按摩服务？就不能满足自己？笑话！”柳欣用带刺的声音忿忿地说。
“你的意思是说，超过一般性的按摩，你会找按摩小姐而不是找男技师，是这样的吧？嗯，你应该是这样的。”夏晨溪把话说得像是在下结论，因为他心里升腾起了一股相当自信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已经听懂了柳欣的话，并且也看到了正在掀起盖头的一个更加透明的柳欣。
“什么叫超过一般性的按摩？”柳欣气呼呼地瞪了夏晨溪一眼。
“你都享受过，你会不知道？你就别在我面前假装了。”夏晨溪似笑非笑地说。
“我靠！你这人呀，怎么这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啊，德性！真把你没法，我投降好不好？投降，投降，魔鬼！超级大魔鬼！！！我举白旗了，我一败涂地溃不成军了，败得稀里哗啦的了。现在你满意了吧？可以停止你的进攻了吧？”柳欣的防线已经濒临彻底沦陷的边缘，此时此刻，她真有一种在强悍的对手面前举起了双手的感觉。
“那你就更应该给我一个明明白白的回答，这可是一个胜利者对投降者的合理要求。”夏晨溪的话中含有一种霸气。
“去你的吧，别太得意，你等着，会有收拾你的那一天。”柳欣说出这话时，心儿已经在反复地琢磨着，应该怎样寻找反击的时机，以及如何选择反击的突破口。
柳欣很明白，这几个回合夏晨溪占尽了上风，要想扳回一局就必须改变策略，不能一味防守，而应选择进攻。
“收拾我？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现在我只需要你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我在等着你的回答，超过一般性的按摩，你会找按摩小姐，是吧？”夏晨溪在发出询问的时候，心中似有一条清晰的路线图，尽管所抛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但在方向感的把握上，却始终不乱。
“我不会拒绝女技师的所有服务，她的手可以在我的敏感部位停留，停留的时间，可以长一些。”已经退守在河边的柳欣，索性背水一阵，反而没有了心理上的负担，她已收拾好乱得一塌糊涂的方寸，回答问题变得爽气大度起来。
“是尽可能长一些吗？”
“也可以这么说。”
“直到**出现？”
“这没办法，**不出现，也许我就不会走出桑拿会所，我不想带着遗憾的心情和烦躁的情绪离去，那样就达不到放松自己的效果。”
“真会有烦躁的情绪出现？”夏晨溪像是在大打攻势足球，掀起了一轮新的进攻**。
“莫非，你没有这样的经历？你自己就没有过相同的体验？”柳欣灵机一闪，总算找到了一个防守反击的最佳位置，她觉得自己正在从窘境之中艰难地爬出，她暗自鼓动着自己：“加油，一定要想法摆脱被动，争取主动，一定要转换角色，让自己处于进攻者的位置上。”
“你太需要**似的。”夏晨溪感觉出了柳欣话中所具有的攻击性，他不敢松懈，脱口说出了“**”这几个字，给自己刚才所说的“**”一词，直接加戴上了“性”的帽，他试图以更加凌厉的攻击，挑更加敏感的词儿，来瓦解柳欣的反击。
“你不会是在引诱我吧？”柳欣扬眉瞪眼地将夏晨溪扫视了一遍，她又一次使用了反问句来接招拆招。精明的柳欣，已经尝到了在对话中使用问句的甜头。
夏晨溪愣了一下，他知道这话的分量，但是当他端详了一番柳欣那并不生硬的面部表情后，心中的担心须即冰释。他改用了一种玩世不恭的口气回答柳欣：“这个呀，需要你自己解读，也需要你自己独立地作出判断。”
“我要真是这样认为的呢？”柳欣盯着夏晨溪的眼睛不放，她已经察觉出男人的攻击后劲渐呈不足，也发现自己完全具备进攻的实力。
夏晨溪定了定神，缓缓地说：“你有这样的认为，也没有错，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当然是在引诱你，每一个提问者，对于接受提问的人，都存在着一种引诱意识，都希望这种引诱能够深入下去，发挥出作用，直到达至自己的终极目标，以能保证对话的质量。”
很明显，夏晨溪的话是在以面代点，目的是要干扰柳欣剑指自己的行动。夏晨溪压根没有想到柳欣会反守为攻，更没有想到柳欣大举反攻的着力点选择的是感情领域，这让他有大吃一惊的感觉。
由于缺乏足够的心理准备，夏晨溪摸不准柳欣这么问出于何种目的，夏晨溪甚至还这样想过——“她是在对我实施反引诱吗？是要引诱我作出肯定的回答，承认自己在感情上有引诱她的动机后，再以胜利者的姿态拒绝我的引诱，并借机挖苦我一通吗？”
经过一闪念的权衡，夏晨溪采取了模糊的手法来抵挡柳欣的攻势，他需要依赖此种手法过度一下，在过度中梳理梳理自己的思路和应对策略，以便夺回对话中的主导权。
“你不像是一个男人，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像！！！”柳欣的鼻冷冷地哼了一下。
“我应该为此感到失望，还是你柳欣因此有点失落呢？”夏晨溪的回答，还是选择了一个问句，他觉得自己能够不断地发出问句，就是在保持着进攻，就是占据着主动。对话中，谁的问句多，谁就掌控着局面。
“小心，我会把你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柳欣的声音变得快活起来，笑容重新在她的脸上绽放。柳欣更加明显地感觉出，夏晨溪的问话已是强弩之末，显不出多少冲击力，自己足以轻松地应对了。紧张感，正在远离柳欣而去。
“我倒是觉得，你不像一个普通的女人，你比普通女人想得更多，也走得更远。”这话，说出了夏晨溪心里对柳欣的真实印象。
“那是因为我的生活经历改变了我，也可以说，是你们男人改变了我，再教育了我。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永远都是她们的老师，因为男人永远都在给女人出难题，都在为难女人和折磨女人。女人就是在男人的为难和折磨中，成长和成熟的，女人也是通过男人，才长了见识的。”柳欣不冷不热地说。
“呵呵，说得真好！但你想过没有，人的成长和成熟，是没有终点的，人需要长见识，也是没有止境的。按照你的逻辑，也许你还需要经历更多的为难，更多的折磨，因为你还需要见识更多，你也需要不断地改变自己，你更需要进一步的成长和成熟。”夏晨溪借势打势地说。
“请注意，你在又一次引诱我，而且是**裸的引诱，但你别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一句话。”听完夏晨溪的这段逻辑性很强且相当刁钻的话，柳欣没有被动地防守，而是毫不示弱地使用了攻击性的语言予以回击，她的进攻意识正在急速加强。
“哦？”夏晨溪瞥了柳欣一眼，双目似在发问。
“用你的话来说，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是吧？”
“没错，我一直都是这样看你的。”
“既然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就不可能用男人常用的手法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嗬嗬，有意思，我能把你的说法，也视为一种引诱吗？”
“我引诱你？笑话！”
“是在引诱我必须付出更多，并且必须运用超出常规的手法，才有可能达到目的，是吧？是这意思吧？”说话时，夏晨溪的身稍稍向着柳欣的方向前倾了一点。
夏晨溪坐姿的微妙变化，柳欣立即捕捉到了，她喜欢男人的这个变化，因为这是一个最为真实的明证，是自己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具有足够的吸引力和向心力的明证。然而柳欣的心中极有分寸，到目前为止，她只需要得到这样一个明确无误的证明就行了，仅此而已，她并不希望和这个男人走得太近。
“哈哈，同志哥，你就是付出再多，可能也只是白搭，既然我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我就不会轻易受到男人的诱惑，包括来自你夏晨溪的诱惑。”柳欣开怀大笑了一通，容光焕发的脸上闪亮着快乐的神采，她觉得对话中，风向正在急速改变，自己开始处在顺风的一面了。她心里在轻声地喃喃自语：“顺风顺水的感觉，真好！”
“瞧你这么开心的样，活像叫花捡到了银似的。是啊是啊，这就是能够感受到引诱的美妙之处。你感觉到了来自男人的引诱，你还能够尽情地享受男人的引诱，并且巧借男人的引诱为自己酿就出一副好心情，聪明，聪明，羡慕，羡慕。”夏晨溪朝着柳欣使出了一个坏笑。
“你这话，我依然会视为是一种引诱。”柳欣也及时制造出了一个坏笑，用来回敬夏晨溪。
“我的柳大编辑，对于引诱，你可得有正确的认识，不可以一味地贬低。引诱和体验引诱，以至于接受引诱，跟上引诱的脚步，是提高生活质量和促进社会进步的动力和源泉。”夏晨溪故作高深地说着，这种姿态本身就带着一种引诱，是引诱柳欣对自己的话感兴趣。
“嗯？此话怎讲？”果然，柳欣被夏晨溪的话吊足了胃口，她从男人的话中体察出了一股新鲜感。
“拖拉机对使用锄头的人，是莫大的引诱，是吧？机动车对步行者来说，是难以回避的引诱，这你不会否认吧？电灯电视对无电地区的人而言，是想到了骨里的引诱，这总是事实吧？没有这样一些引诱，没有人类对诸如此类的引诱作出积极的正面的回应，社会焉能进步？更别说人类得以繁演，也是男人和女人相互引诱和吸引的结果。男男女女之间发生的那么多的事情，说到底，就是引诱和被引诱，吸引和被吸引的故事。没有了引诱，没有了吸引，还有故事发生么？还有今天的人类么？”
“你这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与否不好评价。你可以多说一些，我先好好听听。”
“就以你们《港九早报》为例好了，你们报社一切的资源，全部的精力，所有的智慧，统统都用在了制造引诱上，想的就是如何让读者受到引诱，每天心甘情愿地花上五港元买一份你们的报纸，怕的就是读者不受贵报的引诱。若是功夫不到家，引诱不了读者，你们报社只有关门这一条路可走，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看来这引诱的作用真还不小。”
“是的，引诱的作用太大，大到怎么形容都不过分。拿你我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吧，难道你没有发现，生活中要想多一些情趣，就离不开形形色色的引诱，也离不开量力而行地去体验适合自己的种种引诱。当然，足以将自己推向犯罪深渊的引诱，自当有辨别能力和好自为之。网络的出现，具有多大的引诱力？网络对于丰富人们的生活，产生出的是无与伦比的影响，这可是颠覆性的影响！现在连长满了白头发的公公婆婆都在上网，将自己相当一部分精神寄托投放在了网络中，谁要是看不到这一点，谁就是睁眼瞎。一本畅销书，一部炒热了的电视剧或电影，一个当红的名星，对大众的引诱力有多大？难以估量。人的心理需求本身，也总是在捕捉着能给自己带来快感的引诱，人人如此，没有例外！引诱一词，听起来是如此的难听，如此的不堪入耳，却是内涵丰富，意义重大。有引诱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幸运的人。能够感受到引诱的人，是幸福的人。具备引诱能力的人，是骄傲的人，自信的人，很可能也是具有创造性能力的人。引诱，多么的美好，多么的奇妙，多么的不可或缺。”夏晨溪感言多多，直抒胸臆。
“那你觉得，你是一个幸福的人吗？”柳欣专注而不失狡猾地盯着夏晨溪说，眼珠里跳动着活泼的光焰。
“我？嗬嗬，是，我们都是幸福的人，只不过你比我强，你还是个骄傲的人，充满了自信的人，因为我相信，你是具备了高强度引诱能力的人，即使你的引诱是天然的，是无意识的，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也会是高强度的。你周围的那帮异性同事，我想全都是在‘带电作业’，嗬嗬嗬……”夏晨溪一高兴，不自觉地朝着柳欣进一步探近了身。这时，夏晨溪才将杯里的茶水痛痛快快地喝了个精光，他体验到的不是茶味，而是纯粹的香槟的味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异口同声地大笑起来，大笑中，他们欣快的内心都泛起了层层涟漪。
柳欣敏感地留意到，夏晨溪的身离自己又靠得近了一些，她亦将有着爽酥酥感觉的身，往着夏晨溪的一方挪了挪，但这一切，都依然极有分寸。
茶，已越冲越淡。谈兴，却越聊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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