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美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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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希执意不肯离开,艾狄生他们大约也明白,此时的小楼外面估计已是龙潭虎穴,他们无奈的坐在房间里,竟是自投罗网,被困在了这里。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佣人送来了孩子和早餐,他们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有他们的份。苦笑不得的吃完了这顿敌人送来的丰盛早餐,几人索性倒头大睡,直到午后,才被再次送饭来的佣人叫醒。
吃过了午饭,佣人带走了送来陪瑞希的几个孩子。几名骑士彬彬有礼的接走了瑞希,自始至终,艾狄生他们都被当做空气。只有一位侍从官在临走时忽然笑着对艾狄生道:“亨弗莱大人说今天下午会请您看一场好戏,晚上,他会设宴款待您!谈一谈您和主教议会的合作!”侍从官十分的从容,似乎料定艾狄生一定会转变主意,他笑道:“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圣子’艾伦已经快要到达帝都,教皇的位置目前只有您能和他争夺,请您慎重考虑您的前途!”
“教皇!”一瞬间,艾狄生有种眩晕的感觉,他什么时候,竟成了神圣教廷教皇的人选?而且竟然只有一个竞争者!
班戈似乎早就知道这件事,他摇了摇艾狄生的肩膀:“醒醒,你难道还真想去当那傀儡?教皇?你连一位支持者也没有,当屁的教皇!”他显得十分焦躁,居然爆了粗口。艾狄生只是被这荒谬的事情震惊了一下,他苦笑道:“我知道!就是觉得滑稽,我曾无比痛恨神圣教廷和法特帝国,但是命运果然是最爱捉弄凡人。”
班戈道:“不要考虑这些没用的东西了!亨弗莱的态度你还没看出来?他根本就没将真理教廷放在眼里,他凭什么?”
艾狄生和艾玛互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讶异。
……
埃兰历一四一年十月十五日清晨,于墨的三个编队同时出现在阳帆城外海,运输船队在后方远远的跟随。虽然情报显示教廷的西海岸舰队已经不在阳帆城,但于墨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派出了大量的龙蝇四处侦查,确认周围确实没有任何庞大舰队的影子,才派遣天使、凤凰,保护着狮鹫、石像鬼等飞行兵种,携带着大量的魔晶炸弹,开始对阳帆城港口展开空袭。
教廷的几艘风帆战列舰已经远远的逃得无影无踪,很多泊位只剩下商船和渔船,周围制高点上的魔导炮台没有还击,任凭那无数的炸弹将这曾经雄伟的、号称不可陷落的军港炸成一片废墟。艾狄生他们没有进入港口,那剧烈的爆炸让整个阳帆城都在颤抖,没人敢在这时候去那里找死。经过近一个小时的徒劳的轰炸,于墨狐疑的下令舰队缓缓靠近阳帆港,他无法相信,教廷最大的海军基地,就这么不做抵抗的任凭占领?
在‘真理’号、‘审判’号和‘裁决’号缓缓逼近阳帆港时,一艘看上去简陋的没有任何武装的小船驶出了隐蔽的船坞,向着于墨的舰队驶了过去。小船上,一名绝美的**的女子正在跳舞,如果用鹰眼镜看,就能发现她全身被纹满了奇怪的花纹,那花纹是直接刻在她的肌肤上的,不断有鲜血顺着花纹低落。她站在小船上的一座小小的平台上,因为狭小,她的舞蹈受到很大限制,只能在原地不断的舞动。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吃了一惊。艾狄生为自己施加了鹰眼术,他能清晰地看到瑞希小姐那全身不断流下的鲜血,那鲜血已经浸湿了平台,慢慢融入海水中。于墨也发现了这一点,虽然不知道这女子为什么会有这诡异的举动,但他明白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他身侧的斯旺西疑惑的道:“奇怪,这里不可能有‘血猴子’,这么做根本毫无意义!”
来不及询问什么是‘血猴子’,于墨本能的感到不妙,他立即派出两名天使,打算将那小船击沉在海里。天使的速度很快,但那女子的舞蹈却似乎有种奇特的魔力,于墨能感到自己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那是种奇特的感觉,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层微红的薄膜,他用手去摸,才惊讶的发现,不但是眼前,他的双手、身上,以及周围的炼金生物、战舰、甚至海水,都被这种粉红色的薄膜覆盖。
两只天使飞出去没多远,就被粉红的薄膜包裹,渐渐地,那薄膜越来越厚,竟似冰一般将两只天使冻结在离小船不远的空中,‘噗通’一声,落在了粉红色的,似乎被冰冻住的海面。就在这短短的一刻钟,那女子面前数十里的地方,竟然完全被这粉红色的似乎水晶、又像寒冰般的结晶冻结。于墨庞大的舰队,就这样被封在海面上,连那些炼金生物包括八阶的仙女龙,都无法挣脱!

于墨被包裹在结晶里,完全无法做任何动作,他急切的大呼着:“苏伦、艾露恩!再不出现你们的选民就要完蛋了!”苏伦的声音在他脑中响起,女神惊讶的道:“这是哪位神祗?竟然敢公然插手凡间的战争!”
艾露恩的声音有些敬畏:“不是神祗,是天生的法则掌控者!”
苏伦似乎在探查着什么,很快给于墨传来一个信息:“没事的,这力量只是禁锢你们,并没有伤害力!”
阳帆城的港湾被粉红色的结晶完全冻结,亨弗莱大骑士长驾驶着一辆古代战车威风凛凛的出现,他的身后,这几天召集起来的士兵推着小型魔导炮,争先恐后的奔向那被冻结的海面。最后方,几十头智商低下的伪龙拉着被拆卸下来的炮台上的魔导巨炮,也缓慢的奔向海面。亨弗莱的战车一个急停转弯,停在港湾的码头上。他向着阳帆城的方向高呼道:“看吧!冒犯神圣法特的下场!神的威严不容亵渎!”
苏伦的神念看到了法特的行动,将影像投射在于墨的脑海中:“怎么办?你的敌人似乎要攻击了!”画面一转,那小船上的女子仍在那平台上不知疲倦的跳着,随着她的舞动,粉红色的冰晶越来越厚。于墨完全动弹不得,他急迫的回应:“看看我的后方,娜塔莎在那里,还有那深海海族的强者。”
苏伦转变视角,于墨的脑海中出现了后方的景象,他没有注意到娜塔莎和她的鲸鱼、海豚,却被后方出现的大舰队惊呆了。阳帆港处在一个很大的海湾内,于墨的舰队此时正在海湾中部,后方的海面上,数排排列的整整齐齐的风帆战列舰正浩浩荡荡的逼近,很快就将进入他们的射程。等他们转过舰身开始齐射,于墨的舰队就要覆没于此。
亨弗莱向着远方出现的教廷海军一躬身:“看那,我们伟大的西海岸舰队王者归来!正好用这些埃兰蠢猪的鲜血,彰显他们的荣耀!”艾狄生和班戈以及艾玛被海面上出现的法特海军惊呆了,班戈奇怪的道:“怎么可能,拉海尔已经死了,艾伦成为了新的‘圣子’。西海岸舰队怎么可能归来?难道是他们谋害了拉海尔?”
“问题是,亨弗莱不是属于东部大主教的派系么?什么时候和拉海尔的人勾结上了?”他们正站在港口一侧的小山上,艾狄生转头一看,说话的却是那成熟性感的法埃兰女子赖德。女子微微朝他点头示意,眼中却满是泪水。她注视着仍在那小船上不停地跳动的瑞希,悲哀的道:“竟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这该死的沃切特!”
她身旁站着血屠的肖恩,这独眼巨汉大吼一声,道:“我必将他碎尸万断!”沃切特,就是昨天艾狄生见过的那位法埃兰人中很有威望和势力的老者。
艾狄生焦急地问道:“难道没办法了么?瑞希这么跳下去,她自己也会死的,她有多少血可流?”
艾玛若有所思的问道:“原来瑞希小姐,是莫迪塞人的后裔?”
莫迪塞人是法特本土的土著民族,这个种族人数极少,大多都有不可思议的能力,但天生单纯善良,容易被人利用。上天给了他们无敌的能力,但却忘了给他们与之相配的智慧。
赖德痛苦的道:“是的!我们曾经得到一位莫迪塞强者的帮助,所以答应他好好照顾瑞希!但是现在,我们无法去面对那逝去的强者!”
瑞希还在舞动着,她牢记亨弗莱的话,如果在跳舞的过程中停止,所有的孩子,包括她在其它城市建立的救助院的孩子,都将被立在十字架上烧死。但是她失去了太多的血,渐渐地,感到浑身虚脱。在这时,她似乎感到天地间就剩下自己一人,那虚脱的感觉给了她灵感,她的舞姿越来越顺畅,渐渐地,原本只是笼罩住于墨的舰队的结晶,开始向外面的大海扩张。
亨弗莱兴奋地满面红光:“做得好!不愧是‘圣女’瑞希!法特人民会感激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你将是国家的英雄,我会上报贵族议会,追封你为第十二使徒!你今天的舞蹈,将是法特最美丽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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